穿越者的哲学三问 第145章

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铁做的宰相,泥糊的王,六

  铁做的宰相,泥糊的王,六

  国王陛下问道:“宰相大人啊,小三叉戟和你之间必然有一个疯了,我想疯的人绝对不是你,对吗?”

  疯的人是你。“诚如您所言,陛下,我见过小三叉戟了——巴骨?卡恩,他就是个疯王。”

  小国王板起脸来,说:“他可不是国王!”

  “他说他是。”宰相说,“我亲眼看见他撕碎了海湾地先王的战甲,掘了祖宗的墓,他似乎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世人,‘我与从前的懦夫们不同’。然后他亲口说了,自己就是海湾地的国王。他还说——”

  “他还说要杀光我家族的男性,再把和我有关系的女人都日上一遍。”国王抢在他之前说道。

  宰相感到一惊,他心想道:国王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谁会比我还快告诉他这些?

  小国王继续说道:“宰相大人啊,你别着急。我和你说,海湾地出了个疯王,这对咱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克洛因侧目,“这话怎么说?”

  “这就你我君臣二人,我就直说了吧,宰相大人啊,我问你,这辽阔的北境——”他张开双臂,高声问道,“属于谁呢?”

  宰相行礼道:“当然是属于您的,陛下。”

  小国王露出一个充满讽刺感的笑容,问道:“真的吗?完完整整都属于我吗?”

  当然不是,克洛因心想,北方的权力早已经一分为三,国王、大骑士会、火神教,三大势力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贵族们也在这场权力的风暴中被撕的支离破碎,许多贵族一方面宣示着对国王效忠,一方面又雇佣骑士团,或是信仰火神教派。大贵族站队,小贵族浑水摸鱼,摇摆在三个巨人中央。他们稍有不慎就会被踩得粉身碎骨。

  “您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克洛因说道。

  “就你刚才心里想的那个——哦!得了吧,宰相大人啊!咱们君臣也十年了,你连我的鸡儿多长都晓得,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他放肆的笑了起来,然后又喝了一口果汁牛奶,“我这个国王啊,是瘸腿的国王!两条腿都断了,就剩下第三条腿还健康——你说对不对?”

  很健康吗?宰相知道,国王大人一个晚上能恩宠十位王妃,然而他至今为止都没有儿子。他说他不想要儿子,但宰相不这么认为。因为老国王当初生儿子也费了很大的劲儿,也许赫沃斯家族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得把我的另外两条腿接回来,宰相大人,这腿光靠咱们自己,可接不上了,还是得请海湾地人来帮帮忙。”

  海湾地人不会来给你接腿,而且还要打断你的第三条腿。宰相看着他,说:“我洗耳恭听。”

  “火神教,大骑士会,这两条狗打断了我的两条腿,我想要把这两条狗通通打死,然而我一王难敌二狗,我打不过的。”

  这话就不像是国王该说的,宰相心想道。

  “所以我得让海湾地人打进来,这样我就可以放狗去咬他们了。你看,狗不管再怎么大,也终究是狗,狗就该做狗要做的事情——如果看门狗不去咬来犯之敌,那我这个主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它们一脚踹走了吗?”

  我们的国王陛下是想通过外敌的力量来帮他消灭这些内奸,这就好比是求一头狼来给自己清创,克洛因心想道。

  从理论上来讲,这也许说得通:大骑士会有守卫疆土的职责,天父关里就有他们的驻军;而当初火神教成为国教的时候,教义里写到过:教徒应守护帝国的疆土,抵御来犯之敌。

  如今大骑士会和火神教都在暗中积存力量,他们有多少兵马?几千?上万?还是十几万?这些家伙大手一挥,能召唤出多少愿意为了他们谎言而卖命的疯子?宰相对此十分害怕,他只能看到明面上的账单,却看不到那些阴影中的恶魔。

  当海湾地人进犯北境的时候,国王就能名正言顺的命令这些家伙把自己的私军拿出来晒晒了。之后如果顺利的话,骑士会和火神教的势力会被战争消耗掉一部分,而且国王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查抄他们的非法财产以及私人军队,从而大幅削弱这两支势力,让王权重回至高。

  但显然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克洛因说道:“陛下,我提醒您,战争失败的后果我们承受不起。”

  “呵,我正盼着他们输呢!”国王陛下笑着说道,“他们打输了,损兵折将,力量就会下降,而且就给了我充足的理由削弱他的权力——战败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原罪,那些财产受到威胁的贵族就会意识到,大骑士会和火神教外强中干,与其拥护他们,不如效忠国王。这样一来,我就能把贵族也拉到自己这边——打压了两条狗,还拉拢的贵族们,这是一石二鸟!哈哈!”

  还有盼着自己国家战败的?宰相心中恼火不已,当初还不如让他哥哥来当国王,宰相心想道法恩殿下虽然一样的荒淫,但至少为人正直,头脑聪明,不至于像他一样把国家当做掌中玩物。

  十五年前,老国王的长子法恩?赫沃斯离家出走,一去不还。人们找遍了四大公国,却无他的半点消息。无奈之下,老国王只得宣布法恩病逝,让二儿子凯德继承王位。

  法恩也是贪玩的浪荡子,可他着实比眼前这个“小国王”可靠的多。他的智慧、胆魄、武艺,都配得上一国之君这四个字,他本能成为一个好国王的。然而,法恩有一颗吟游诗人的心脏,当初他还在皇宫的时候写过许多诗,诗中写着他的幻想:比如他用小帆船征服东海的大浪,想学习变成鸽子的奇幻魔法;他想品尝五地七族的美酒,然后醉倒在仙人的云上。他说他要去西域找最大的金疙瘩,要去和牦牛比一比谁的劲大……但最多是写女人,他喜欢北方的高挑女郎,海湾地的温顺姑娘;他想早上从西域舞姬的床上醒来,然后晚上再去和南国的姑娘赤脚跳舞,月下歌唱。

  他甚至还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做法恩?蒂姆纳德——呵,一个戏伶般的浮夸之名,真是可笑。

铁做的宰相,泥糊的王,七

  铁做的宰相,泥糊的王,七

  “好吧,陛下,你盼着他们打输——但如果他打赢了呢?”克洛因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要我来说,骑士长哈桑赫伦能轻松应付海湾地的进攻——海湾地的士兵素质低下,缺少将领,最重要的是他们贫穷,他们不是哈桑赫伦的对手。”

  小国王白了他一眼,说:“海湾地人有这么差劲吗?我听说小三叉戟武勇过人呢!”

  “他是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暴君。”克洛因沉声说道,“打仗不是靠力气就能赢得,还需要智慧。”

  小国王凝视着他,忽然发出一阵笑声。克洛因感到一阵疑惑,他问道:“您笑什么?”

  他的国王说道:“你怎么知道小三叉戟一定就没有智慧?”

  宰相无法给出答案,他只得说道:“就算他有智慧,他也无法战胜我们。客观上的实力差了太多。”

  “但我相信他与哈桑赫伦有一战之力,嗯,但愿他有。”小国王摇晃着酒杯,然后将牛奶喝了。他驮着背坐在椅子上,挤出了小肚腩。

  我们的国王已经很久没骑过马了,宰相心想道,他一天到晚就是吃喝玩乐,身体早晚会垮掉。

  克洛因说道:“纵然他有一战之力,但我仍旧不看好小三叉戟。”

  “你是对的,我亲爱的宰相大人,我们需要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他用手指沾了一点牛奶,在餐桌上画下了几个点与若干条交叉的线,然后他指着这一切说道,“这里是鹰头城,这里是金沙堡,而这里是天父关,下面是国王大道、鹿角关还有北境双卫城——希尔森和希尔兰。我要在这里——”他用牛奶在国王大道那里画了一个大圈,“制造战争的泥潭,把海湾地人和我的两条狗子都卷进去。你要知道,双卫城属于火神教和大骑士会,而教皇的圣地就在希尔森的东边。如果北方人进攻这里,那么火神教的人就必须参战。这样一来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太天真了,克洛因心想道。“陛下啊!你真的认为海湾地人具备两线作战的实力?他们连大骑士会都摆不平,怎么可能再去和火神教的人打拉锯战?我看这场战争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不可能再长了。”

  接下来小国王说出了一句让克洛因血压暴涨的话——

  “小三叉戟固然不能以一敌二,但我帮助他打赢战争。”他如是说。

  疯了,敢情你才是疯王!“您不能这样,陛下!”宰相拍着桌子怒吼道,“你不能帮助外人来攻打我们的祖国,你这是,这是……”

  “你想说我叛国?”小国王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宰相。克洛因的表情一阵扭曲,说:“不敢!”

  “我看你也不敢,你只敢在心里说说罢了。”小国王冷笑道,“克洛因,你要知道,割瘤子必然会流血,一点点疼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我们会流多少血呢?”

  小国王沉默了一阵子,说:“我们可能会丢掉天父关。”

  “陛下,您应该知道鹰头城和金沙堡之间只有几天的路程,如果急行军的话,这一段路不用四天就能走完。如果天父关失守的话,那么敌人就会直接攻击我们的首都——”宰相轻轻跺了下脚,“也就是这里,鹰头城。”

  “来打鹰头城就对了!你认为他们能打下来吗?”小国王笑了起来,“北境的先王将首都设在这么危险一个地方是有道理的,因为这里远比天父关要坚固,北境最坚强的盾牌不是天父关,而是鹰头城!一旦他们打穿了天父关,就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种,骄傲自大的敌人直奔鹰头城而来,然后像无数侵略者一样倒在鹰头城的严冬之下;第二种,他们不来攻击,去攻击其他城市,然而鹰头城是他们绕不开的巨人,一旦他们调转矛头,那么我们就能截断他们的后路、烧毁他们的辎重、消灭他们的援军,让他们腹背受敌。最终这些无根之人就会被消耗干净,在寒风中凋零。”说完这一切之后,他像个动情的诗人一般张开双臂,一脸陶醉,“最终胜利的还会是我们,海湾地人、大骑士会与火神教会三败俱伤。”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终究太理想化,克洛因心想道,小国王纵然有些才智,但他终究没上过战场,只会纸上谈兵。真正的战场千变万化,一切都不会按照你预料的那样发生。

  幻想着惨淡的未来,宰相不禁说起了丧气话:“但如果敌人兵临城下的话,我建议您提早离开,国家不能没有国王。”

  “可是小国王也不能抛弃他的家,你说对吗,克洛因大人?”小国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说,“他是小三叉戟,我是小国王,我看我们都半斤八两。”

  “陛下您想做什么?”

  “我会与他决一死战,让他知道谁才是四大公国之主。”凯德?赫沃斯如是说道。

  宰相惊讶的瞪大眼睛,他没想到小国王会说出这么有血性的话来。宰相有种感觉,他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十年。“您……”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冲锋陷阵的话我也许不是他的对手,但我只需要站在城墙上大吼大叫,人们就会为我而拼命了,你知道的,只要我这张脸出现在城墙上,那么军队就会士气高昂。”

  “但这样很危险,陛下。流矢、投石、一个爬上城墙的小兵,哪个都可能要了您的性命。”

  “我有勇气。”小国王说。

  克洛因摇了摇头,说:“若是勇气就能保住性命,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烈士战死沙场。”

  小国王点了点头,说:“如果我死了的话,这个国家就是你的了,宰相大人。”

  “您说什么?”

  “我没儿子,也没兄弟——你说我要是颁布旨意让你继承我的帝国,你能做到吗?”

  宰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荒诞的国王说荒诞的话,他心想道,他根本就不晓得国家是什么。“陛下,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他肃然道。

  “很好笑吗?”国王转身去拿一个苹果,然后用力去掰,可他力气太小了,没法把苹果一分为二,于是他取了餐刀来切苹果。

  克洛因沉默了一阵子,说:“陛下,首先您不会死,您——”

  “假设我死了。”小国王一刀插入苹果里,带着泡沫的甜美的汁液顺着刀口往外冒,“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法继承国家,这不和法律,贵族们和其他势力都不会认同。接下来就是……”一场风暴,他心想,“何况我太老了,而且一身是病,我看我活不了多久。陛下您还是……赶快找个继承人吧。”

  “我现在生孩子来得及吗?哦,对了,我还有个流浪在外的哥哥,你可以把他找回来当国王。”

  “这是为了我们的国家,我恳求您再严肃一点。”宰相低下了头。

  “为了国家?不,这个国家已经烂透了,我对它没什么盼头了。我为的是我自己,还有我的这些姑娘们。”他用手指从桌上抹了一点奶油放进嘴里,那正是之前涂在王妃身上的奶油,“如果不是他说,‘要日遍我全家女性’,我才懒得和他打仗呢!哈哈哈哈哈哈……”他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旋即他的脸骤然间凝固了,悲伤如寒夜之霜一般爬上了他的脸。

  “宰相大人啊,我从来都没拥有过这个国家,我的王位是捡来的,国家是瘸腿的,我所拥有的只有这个天湖,还有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女孩们——然而现在我的敌人们要夺走我最后一点东西,我就必须战斗了。”

  “您还拥有我的忠诚,陛下。”克洛因单膝下跪,膝盖随着弯曲而剧痛,但他不在乎,“我会与您并肩作战的。”

  “那我就收下你的忠诚,克洛因。”他裹紧外套,然后从一堆果皮下面翻出王冠来戴在头上,“回去吧,宰相,晚上早点休息,明早还要上朝。”

第五章:命运的岔路口,一

  第五章:命运的岔路口,一

  海文站在熊堡的天台上,远眺着鹿角关。

  如今三叉戟大公病逝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接下来就是各种关于新王的可怕传言:什么小三叉戟已经对北方宣战;小三叉戟自立为国王,还挖了自家的祖坟;小三叉戟说他要操了北方皇族全家女性……

  但这终究是荒诞的传言,海文心想道,这些风言风语是不可信的,小三叉戟就是再疯狂,也是一国之君,他不会干出这种土匪的行径来。

  此刻,他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打仗了,熊山会变成什么样?海湾地与北境之间隔着山脉和大河,三大关口是他们唯一能交锋的地方——鹿角关就是三大关口的其中之一,那里常年驻军。如果战争开始的话,那么鹿角关必然会成为战争漩涡的中心。

  海文不想支持小三叉戟的战争,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海湾地的人民吃饱饭。今年南涝北旱,听说白鸟城一代已经在闹饥荒,熊山最近也来了许多的灾民——在这种前提下开战?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太阳火辣,热浪迎面而来,海文站了一会儿,就已经汗流浃背。他回到了城堡中找了个阴凉的房间,就在这时候仆人告诉他说:“大人,拉娅小姐回来了。”

  “好,带我去见她。”

  海文顾不上休息,立刻就跟着仆人来到城堡楼下。他来到大厅走廊的时候,看到拉娅一行人正在门口卸行李。他连忙上去打招呼,说:“拉娅,还有白衣会的朋友们,这一路辛苦了。”

  拉娅的三个随从率先行礼,而拉娅却慢了一拍。她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不算什么,大人。”

  拉娅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疲倦,而且声音也不似往日的温甜。海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拉娅说:“拉娅,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我只是……”她挤出一个笑容,“有些累了。哦,我得跟您说一下金沙堡的事情。”

  “好。”

  于是海文带她们来到一楼的会客室,他叫人取了在井水中冰镇的瓜果来,还倒了紫罗兰酿的酸梅汤给他们来解暑。两个汉子把饮料一饮而尽然后大呼爽快,爱罗丝也喝了一点,而拉娅却连杯子都不碰,她的异样让海文越发不安。

  海文问她说:“拉娅,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听到了各种传闻。我听说小三叉戟暴虐无道,他公然宣战,还挖了自家的祖坟,甚至他还说——”

  “那都是真的。”拉娅打断了他的话,“大人,往往传言会夸大其词,然而这次传言却赶不上现实夸张。小三叉戟是历史上最可怕的疯王,你最好赶紧准备应对措施,不然大家全得完蛋。”

  拉娅很少以这种方式和他说话,海文愣了一下,说:“准备措施?备战的措施吗?你是说我该反抗小三叉戟?”

  “我不知道。”拉娅如是说,“我只能告诉您,小三叉戟正在召集所有的贵族,他托我告诉您,要您对这件事情表态——是效忠还是反抗,他迫切需要答案。”

  “我不想参加他的战争,拉娅。”

  拉娅点头,说:“我也不想,但是疯王已经大开杀戒,据这几天的传言,某些反抗他的贵族已遭毒手。两位侯爵中,白鸟侯爵已经表态效忠新王,而风雷堡的蒙达利亚爵爷态度还很暧昧。我想蒙达利亚侯爵是想等金山堡让利给他,然后再宣誓效忠。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反抗小三叉戟。”

  海文想起了之前在虾湾时候雅文对他说的话来。他沉吟少许,说道:“也许某些人还在试着反抗他,海湾地的贵族们不会跟着他一起发疯的。”

  “是,没人会和他一起发疯,但是贵族们都害怕他,海文大人,您没见过小三叉戟的狂暴,我敢保证,见识过他的人都会被他吓住。”

  听到这话海文不禁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拉娅摇了摇头,说:“只有亲眼见了,您才能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人。”

  海文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一个评价,一时间他有些茫然了。这时候拉娅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等等,信的事情呢?”

  “哦,小三叉戟说,只要你效忠他,那么斯特尼尔家的事情都是小事……”她眼皮打架,然后朝着海文行了一礼,说,“十分抱歉,我必须得去休息一会。”

  海文只得先让她离开,等拉娅走后,海文叫住她的随从们,问道:“拉娅这是怎么了?”

  那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旋即摇头。那个叫爱罗丝的姑娘说道:“我们也不清楚,自从金沙堡回来之后,大人就一直……很敏感,很……”

  “我还见她哭了。”那个没角的兽人说道,“我没想过圣女也会流泪。”他用很小的声音说。

  “圣女也是人。”亚伦说。

  “对,是个女人。”爱罗丝叹了口气,低声喃喃,“她什么也不跟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从没见她这么痛苦过,我很不安。”

  海文也感到十分不安。一直以来,拉娅都是他们之中最可靠的那个。她足智多谋,又精通人情世故,仿佛没有她摆不平的场子。海文想了想,对爱罗丝说:“爱罗丝,拉娅的事情只能靠你。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懂,我们这些男人,没法走入她的内心。”

  爱罗丝默默地点了下头。

  旋即三个随从也告退了,海文独自留在会议室中思考问题——是效忠还是反抗?他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命运的岔路口,接下来的选择将会关乎他的身家性命。正当这时候,他听到门外传来了拉蒙的声音,“大人,有您的信,是虾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