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行至中午,他们终于逼近了剑盾堡。
巴骨登高眺望,就见剑盾堡已经冒起黑烟。
战斗已经开始了?还是说已经结束?
巴骨没想到他还是迟了一步,他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加入这场战斗。他举起右手,高声说道:“我的骑士们!打起精神,扬起战旗,我们将迎来至高光荣——大海的儿子啊,风暴要来了!”
八百个骑士跟着高呼:“风暴!风暴!风暴!”
国王所踩的土地,即是他的疆土,国王马蹄所过之处,即为他的国!所以当海之霸王呼啸而过,冰雪就会坍塌,转而化作千钧巨浪与无情的风暴,将万物埋葬。
巴骨·卡恩与八百个死士,冲向了布尔兰德的战场。
剑盾堡下,两支军队正在交战。放眼望去,一片地狱景象。这场仗一定打了许久,剑盾堡的外城墙被撕开了一个三个口子,沙蝎皇帝的金刀武夫悍不畏死的往里冲锋,布尔兰德的山民就用身体堵住缺口。尸山已经快堆有城墙那么高了,两种颜色的尸体堆在一起,活人爬上去,不一会儿就滚落下来,成为尸山的一部分。
投石车已经磨坏杠杆,弩手上弦上的鞋子都裂开,可是布尔兰德的雄城巍峨不动,大军怎么也冲不进去。
西域人的至高天图腾在燃烧,那是个用神木、铁皮纸和老油炼制的神灵像。西域人每次打仗,就将它点燃,充当战旗,鼓舞士气。牛角号声色凄厉,犹如哭嚎。一波又一波的战士倒在城墙之下,但是沙蝎帕拿夫却面不改色。
沙蝎皇帝坐在至高天下,扯着嘶哑的喉咙在下令。铁青的脸犹如刷了漆。
布尔兰德公爵站在城墙上挥舞宝剑,亲自杀敌,山民士气高涨,剑盾堡是山民的圣地,这里是他们美丽的家乡。山民之地总在歌谣里传唱。人们守护它,就如丈夫守护妻儿那样,与它同生共亡。
鏖战的大军,鲜血的海,倒挂的天堂。
喊杀声、惨叫声、咒骂声、如浪一般袭来;血腥味与铁锈味则如咸湿的海风,杀意如烈酒!
巴骨他受不了!
霸王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每一块肌肉都膨胀。他知道自己就在等这一刻了!
他高呼一声,冲入战场。麾下的骑士打起了巨鲸战旗,吹了海螺号——这声音比牛角号更高亢,沙蝎帕拿夫立刻朝这里望来。他惊呼道:“巴骨·卡恩?你怎么会来?”
“帕拿夫,西域的王!”霸王横刀立马,“我来助你破城!”
帕拿夫用锐利的眼睛扫视巴骨的军队,顿时怒吼:“你用骑兵助我?莫非你的马会爬墙?”
霸王调转马头,手拿宝剑,高声呼喊:“战士们!海湾地的战神,将带你踏破此城!”
巴骨·卡恩的喊声如龙吼一般可怕,纵然是纷乱的战场,他的声音也能传遍每个人的耳朵。那一瞬间,战场的兵戈声居然小了许多,十几万双惊恐的眼睛朝他望来。巴骨大笑——他喜欢看别人的恐惧!
“冲锋!”
这位海湾地的国王带头冲锋,直逼最近的那个缺口。他到了城边,就从马上跳下,踩着尸山往上爬。刚一爬上去,瞬间有七八支长矛朝他刺来,他一挥叹息剑,斩断三支,剩下的通通刺入他的胸甲。霸王又一锤,把敌人连人带矛的打翻了。
紧接着又来了四个搬石块的力士,他们也不穿铠甲,就不要命一般扑向巴骨,想把他推下去。然而巴骨就如山一般坚定,两米多高的巨人,五百多斤的身体,三百多斤的重甲,一百多斤的兵器,他就是一座人形要塞,四个力士在他面前就是孩童。
他三拳两脚将这些人打杀了,大笑着登上城墙。
霸王不需要计谋,二
霸王不需要计谋,二
他一上城墙,山民的剑士就立刻来堵他。前头两个鳞甲剑士挥舞剑盾,冲他猛砍,巴骨左一锤,将一人头脑砸烂,右一锤,把另一人轰下城墙。
紧接着他感觉后脑一痛,原来是有个卑鄙的人用斧头劈他后脑,但是巴骨的骨头天下第一硬,那斧子就卡在他头上,却伤不了他。
他转身一声怒吼,偷袭者顿时吓的往后跌倒,他上去一脚就把那人脑袋跺碎。
霸王将头顶的斧头拔下来,顺手丢死了一个肥胖士官,又用叹息剑横扫,将一个盾斧兵连盾带人斩成两段。半个士兵拖着肠子在他脚下爬,他一脚踩扁那人,把他的内脏都挤出来。血染湿了他的战靴,又顺着石砖流下城墙。
头上的血流了下来,染红他的头发,还有些流到脸上,红发血脸的霸王更像个魔王。更多山民来了,有个老兵拿长矛试探他,巴骨就用胸口撞断了长矛,然后一剑将他劈倒;弓弩手朝他放箭,巴骨用战锤护脸,迎着箭矢往前走。七八支箭扎在他的胸甲里,还有些刺入手臂。他跑到箭塔旁,随手杀了几个人,然后用巨锤猛击箭塔的墙。打到第四下的时候,整个塔楼就轰然倒塌。
砖石瓦块落下城墙,十几个弓箭手就埋死在里边。
泥沙灰烟散去,露出霸王可怕的脸。他放声大笑,说:“继续!再来!”他把胸口的箭矢拔下,混着血水放进口中咀嚼,把箭头咬成一堆铁渣,然后狠狠吐向他的敌人。
周围的山民从没见过巴骨这样悍勇之人,全都吓的傻了。好多人堆在城墙上颤颤巍巍,挤成一团,却不敢往巴骨这里走。巴骨每往前进一步,敌人就退一步,他知道这群懦夫已经被吓破了胆,于是他狂笑着冲进人群,大开杀戒。
巴骨不需要盾牌,因为没人能伤到战神的躯体,他也不要援军,因为霸王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声怒吼,敌人就要吓的失禁。
战锤扫千军,叹息剑无情,山民被他杀的节节败退。布尔兰德在城墙的另一端大吼,命令人们围杀巴骨·卡恩,可是城墙上根本就没有他的一合之将。
他一路屠杀,渐渐逼近了布尔兰德。他越是逼近公爵,山民就越是勇猛、士兵也越发精锐。刀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痕,可是这杀不死他!伤痛之令他更加狂暴。有个疯狂的壮汉挺着剑、如牛一样朝他冲来,巴骨大锤一撩,那人飞上了天空,下了一阵血雨;然后有个小贼打滚过来,想用匕首给他放血。巴骨一脚把他踢飞,匕首却也划开了他的锁甲,又多一道荣誉的伤疤。
在他的率领下,沙蝎的精锐也从其他地方登上了城墙,城墙下,战鼓越发激昂。
那公爵慌了神,他朝近卫大喊,立刻,有个穿金袍的武士杀了出来。那武士一把碎胡茬,眼睛像雕,口鼻像豹,快步冲锋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不喊不叫。而见到他的士兵全都自动让路,兴奋地呼喊:“沙曼!沙曼!”
巴骨一眼就看出这人不一般。他就在等这种敌人,那武士冲到他身边,立刻挥舞起双刀来。巴骨用剑招架,可双刀如风,让他眼花缭乱。这武士和别人不同,面对巴骨,他眼神中却没有一点畏惧,只有坚岩一般的冷傲。
既然如此,我就赐你荣誉的死法!巴骨突然以最大力气挥剑,武士不知他力气深浅,就用剑格挡。这一下却是把武士的刀斩断了,连着右臂也砍成两段。武士闷哼一声,用左手的刀来刺巴骨的腹部。
巴骨瞪大眼睛,说:“好!”说完这话,他用战锤砸下。战锤砸烂了武士左手的腕子,那刀也掉在地上。武士废了双手,却不后退,竟跳跃起来,扑到巴骨身上。巴骨一愣神,挥手将他打飞,紧接着就看一把长枪冲他面门刺来。他当即后仰,长枪擦着他头皮划过,把他的脸刮出一道口子。
枪瞬间往下压来,巴骨一侧身,用肩头将那枪尖顶飞了。
他这才意识到,武士最后一扑,是为了阻挡他的视野,好让后面的人可以袭击到他。
他后退了一步,定睛观察。令他意外的是,拿长枪的人是个金发的姑娘。那妞儿穿着骑士铠甲,大约二十来岁,相貌姣好,金发盘在头盔里,一双蓝眼中含满了泪。
“畜生!”她吼道,“我要你给沙曼偿命!”
接着长枪一通连刺,巴骨见那枪尖异常锋利,似乎是精铁做的,恐怕能刺穿他的盔甲。他没有硬接,而是一边闪避,一边用剑拨开。
那女骑士大叫着,疯了一样的挥枪刺他,巴骨退了两步,这时候他后背一痛,一转头,看到有个男人一剑刺穿了他的铠甲。那是个年轻骑士,头戴流苏,甲片油亮;他正要还击,那女人的长枪顺着他的侧肋刺入,那里是盔甲的缝合处,一下就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接着那两人一起拔出武器,霸王的身躯流出两股血来。偷袭者笑他:“原来你也是肉做的!”而女人瞪着他,说:“这都是你自找的,小三叉戟!”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巴骨在心里说道。他抹了一把自己的伤口,然后将血抹在自己脸上……
巴骨·卡恩,他发狂了。
他把剑别在腰上,然后怒吼着冲向那女骑士。女人用枪来刺他,他就一手抓住了枪,咔嚓一下将其折断。这时候男人又想偷袭他,巴骨看也不看,拧腰回身,用全身的力量打出一锤,“轰!”,那男人像个炮弹一样飞下出城墙,落在帕拿夫的指挥台旁。
女人吓的尖叫,掉头就跑,巴骨丢出大锤把她砸倒,然后奔跑过去,捡起锤子来狠狠地砸她。这一刻居然没有士兵敢来阻拦。
他砸了十下,将那女人的头砸烂了,整张脸都陷进地里去。城墙被他砸的凹陷进去一大块。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那些惊恐的士兵。霸王一个眼神,山民与士兵掉头就跑。他便冲上去,左手剑,右手锤,在人群中乱挥。人头和尸体漫天飞,霸王冲进人群,就仿佛是有块巨石落进水中,飞溅了大片水花。
布尔兰德公爵终于扛不住了,他高呼撤退。
巴骨见到了,便说:“别走!”说着捡起地上一把刀来,就朝着公爵丢去了。
霸王不需要计谋,三
霸王不需要计谋,三
那刀旋转着飞向罗恩·布尔兰德,但有个侍卫闪出,用盾牌接着那刀。刀子狠狠砸中盾牌,侍卫跌倒在地。巴骨怒吼着冲上来,挥剑横扫,杀了几个挡路的。这时候布尔兰德已经在众人簇拥中跑下城墙。巴骨不想放跑他,便一声大吼:“布尔兰德!看这里!”
那公爵一回头,顿时浑身发抖,腿软了,走不动路。好几个兵搀扶着他走。
巴骨正要追,却发觉背后来了一队山民的增援。他后背已经受伤,若是再被攻击,恐怕承受不住。他只好回身过去,将那些人杀了。
等他杀完这些,公爵早已逃离外城墙。山民打了撤退的锣鼓,后队撤回城堡,前队留在这断后。
倒是一批训练有素的军队,巴骨心想道。
紧接着沙蝎总攻的号角也响了起来,金刀武夫从缺口鱼贯而入,沙人和钩子兵紧随其后,然后是弩手与骑士,最后就连沙蝎的护法都领兵出击。这一下,山民兵败如山倒,转眼功夫就丢下许多尸体。
巴骨冲锋在前,追杀剩下的敌人。他热爱杀人,喜欢血腥,十壶好酒也不如一碗热血。
杀戮让他强大,也让敌人越发恐惧。沙民起初还能和他对抗,但现在已经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不光是山民,就连帕拿夫的人也怕他了。这些友军都躲着他走,生怕被他误伤。
巴骨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身边的活人越来越少。外城的人几乎要被他杀光了。
这时候城门也开了,帕拿夫亲自率人冲进城门。那燃烧着烈焰的至高天也被推了进来。西域人士气高涨,将山民尽数屠杀。
大约杀了一个钟头,最后一点山民投降了。而剩下的部队都随着布尔兰德撤回了城堡。
巴骨一抬头,看到剑盾堡巍峨耸立,这城堡比外城墙高大、坚固、四面都是陡坡,只有城门才能进人。
攻城这才算开始,霸王心想道,好在我来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沙蝎拿什么攻下城堡。
头顶是风,脚下是血,士兵从他身边跑过,巴骨站在那里看着城堡,脑子忽然一阵恍惚。接着他把那个魂石取出来看。
嗯,绿的,兰俢还安全。
如此他才放心,他下令自己的战士集合,清点伤亡,打扫战场。
攻打城堡就不着急了,巴骨相信帕拿夫会拿出办法来的,不然这鼎鼎大名的沙蝎皇帝,也太没用了。
八百个骑士,路上累倒了一些,还有一些在攻城的时候牺牲了,还剩下六百人。巴骨冲的太靠前,是孤身一人冲进了敌阵深处。他的士兵若想跟上它,就也得这样做。然而他们并无巴骨的悍勇,必然会有许多死伤。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士气,士兵们能一睹霸王威风,就会感到骄傲,能与战神并肩作战,哪怕是战死,那也是无上荣耀。
暂时没我的事情了,他心想道。
巴骨带着自己的士兵去找帕拿夫。他走这一路,没有任何一个西域人敢挡他的路,甚至没人敢多看他一眼,没人敢在他面前抬头。当巴骨走近他们的时候,那些人就会低着头迅速走开。
他就这样来到了沙蝎的面前。
沙蝎倒是不怕他,帕拿夫虽无武功,却有帅才。他年轻的时候跟随叔父造反,和坎追恩·拉斯托尔打过仗。那时候坎追恩还是大骑士长,而帕拿夫只是个年轻的小将。据说他利用沙漠的地形围困骑士团,还用弩兵射伤了坎追恩的手。
当然,他败了,不过败的不丢人。毕竟能和斩龙骑士交手而且活下来的人已经是极少数,而能沾点便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巴骨突然很想会会那个男人。
坎追恩·拉斯托尔,大骑士会的半神,人民的战神,悲伤的英雄,屠龙的神话。
巴骨不信传言,谁都可以请吟游诗人美化自己——花钱就行。不过兰俢说过:
坎追恩与您有一战之力,我不敢说谁强谁弱,但一定是相逢敌手。
巴骨还没遇到过敌手,哈桑赫伦本来有机会,可是他死太早了。
巴骨来到沙蝎面前,沙蝎的身体已经很大,但他却比沙蝎还高出一头不止。两位国王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行礼。
巴骨看着他,心想道:让我看看你的勇气有几斤几两。
浴血的战神立于面前,沙蝎却是面不改色。他直视巴骨的眼睛,也不说话,等着巴骨开口。
很好,倒是有几分皇帝的气质,巴骨心想道。
巴骨先开口说:“我是巴骨·卡恩,海湾地的国王,我来此处援助你作战。”
沙蝎点头,说:“我是帕拿夫·史度巴,人称沙蝎,西域的主人。下次攻城即将开始,你有什么打算?”
沙蝎面无表情。这家伙的样子令巴骨感到不愉快,他本以为沙蝎会热情一点,不说跪在他脚下,至少也该称赞他的武勇,感谢他的援助。
巴骨没见过沙蝎这么冷漠的人,这人的脸就像是寒夜里的沙漠,又冷又荒凉。
他和沙蝎要求,说:“我和我的将士急行军至此,十分疲惫,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个休整的地方。”
他确实需要休息了,他三天加起来只睡了两个小时,而且还是在马背上打瞌睡。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停下,一场大战下来,也稍微有点累了。
沙蝎对他说:“我可以给你我的资源,但你需要付钱。”
“你说什么?”巴骨笑了一声,“我不太懂你们西方人办事的方式,沙蝎,你给我讲讲这个道理?俺给你破了城池,现在找你要个铺盖,你让我付钱?”
沙蝎说道:“一码归一码,你援助我的部分,我清点伤亡之后,会照单支付。但你用我的部分,也应付清。”
巴骨瞪着他,问道:“你把俺当佣兵?”
沙蝎回答:“沙民不赊账也不借钱,每一笔账都要清楚,每一条规矩都应遵守。巴骨·卡恩,我与你,只是两个不相干的贵族,我们的军队,只是两支不相干的军队。在契约签字前,我们的关系就不会改变。”
“俺没带钱!”巴骨吼道。
霸王不需要计谋,四
霸王不需要计谋,四
沙蝎对他说:“你可以卖你的铠甲武器,或者是你的士兵。”
“我-操-你妈。”巴骨说。
沙蝎瞪着他:“你是在和西域之王讲话,巴骨·卡恩!”四大护法立刻挡在他俩之间。
巴骨吼道:“老子操的就是西域之王!”他拔出叹息剑来,说,“这剑在我手,你若买得起,就来拿吧!”
沙蝎说:“叹息剑,两百个金币。”
巴骨气的脸歪,“你他妈和俺装傻?”
沙蝎重复:“叹息剑,我只愿意出两百个金币买它。这钱足够支付你军队补给。我允许你在明天原价赎回宝剑。”
巴骨骂道:“操-你!明天我也没钱!”
沙蝎说:“明天我会给你支付攻城的佣金。到那时候你就付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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