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拉娅在风雷堡,一
“拉娅大人,你不该怜悯他!怜悯是留给人的,而他是个凶魔、要不就是个邪教徒!”
车轮在转动,马儿在打响鼻,而那穿白色战袍的男人正在咆哮。马夫哼着民歌小调,声音中隐隐有些不安。拉娅坐在车边缘,听着她的下属发牢骚。
“哈里森说的对,拉娅大人。”有个声音清脆的女人说,“马乔攻城战都没受伤,却被一个浑小子咬掉了耳朵、弄掉了舌头,这算什么事?如果您这样纵容他们的话,白衣会的人将来会无法立足的。”
拉娅没回答她,只是默默点头,她要等人们的情绪发泄完了再说话——带着情绪的辩论只会演变成争吵或者不欢而散,这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马车换换向前,硬车轮压过崎岖的土路,颠簸的乘客们上下摇晃。拉娅早习惯了辛苦的生活,但她坐在车的边缘上,还是被颠的大腿生疼。
“咱们该雇一辆好一点的车。”声音清脆的女人喃喃说道,天气有些热了,她就把头巾解了下来,裙服也撩了起来,露出两条洁白的腿在车边晃荡。那个叫哈里森的男人拿起水袋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愤愤的咳了口气。
车里一共四个人。都是随她而来的审判军成员,哈里森有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原先生活在沼地,靠屠杀兽人为职业;亚伦是可靠的老兵;而爱罗丝是新来的,她有一头美丽橘色长发,脸上生着些许雀斑,原先是个妓女兼职小偷。
哈里森和爱罗丝一唱一和,这么抱怨了一阵子,然而没人理会他们,这两人不敢冒然和拉娅搭话,就主动问另一个人。“亚伦,你怎么不说话?”
亚伦是个脸上刻着深深伤疤的老兵,他参加过上次河湾地内战,并且在虾湾服役十二年。今天他已经不是虾湾的战士,而是白衣会的审判军成员。
战争会改变人,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改变方向。哈里森就从一个胆小之人变的又敏感又暴躁;
而亚伦就变的沉默寡言,神情麻木——拉娅从未见他笑过,别的表情也不曾有。
亚伦看了一眼拉娅,说:“主席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
没人搭腔,这话题也就没了意思,马车依旧颠簸、车夫依旧哼着小调,车上的人却沉默起来。车在沉默中前行,拉娅望着两旁枯燥的景物,心中想到: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目光看那个少年呢?前两天的事情他确实是做错了,但这不代表他就是凶魔啊。
事实上,“法斯纳特是凶魔”这个事情已经传播许久了。拉娅有心去控制,可是力不从心,她可以改变人们的态度,但没法改变人们的想法。海湾地的人就是这样的,凶魔是人们最敏感的一道神经。
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法斯纳特是凶魔,可是人们坚持这样认为。拉娅觉得,这仅仅是因为那个蓝眼睛的少年太优秀而已。
对,太优秀而已——优秀的不像人了。不像是人,就是凶魔,这就是海湾地人的二元论。当初野马地那里也有人说海文大人是凶魔附身,但由于他的声望太高,所以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凶魔附身——也许只是人们给排斥他人找的借口而已。
等我回去之后必须得做点什么。她心想道,我不能让一个无辜之人蒙受这冤屈。他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这种事情决不允许。
爱罗丝这时候问道:“大人,咱们去完了风雷堡,还回熊山吗?”
拉娅热的不想回答,不过她还是有气无力的说道:“是啊。”
“以后也留在熊山,给那位光头佬打长工?”她躺在马车里,双脚翘在车外。
拉娅说:“不是打工,我和海文大人是长期合作关系,我信任他。”
“为什么呢?”爱罗丝猛的坐了起来,马车一阵摇晃。哈里森骂道:“你他妈又痒了,婊子?”爱罗丝朝他做了个鬼脸。
拉娅说道:“一来是他品德高尚、目光长远,二来是预言——我三年前算出来的预言,你们还记得吗?”
老兵亚伦这时候说:“您说过,预言都是骗人的。”
“但这是我用树精灵文献中的方法占卜出来的,古代文明的预言术,总有一定道理,而且它其他的部分都应验了。”拉娅想起三年前的预言来,那时候白衣会内部还算团结,她借来其他两位主席的圣物,然后进入古代秘境,寻求真理。那时候她用年轮和日月占卜,得知未来会有一场大战,还得知——
“大人,我记得那预言。”兽人的话语打断了她的回忆,“预言说您会不朽。”
爱罗丝接着说道:“但预言还说,魔鬼会夺走您最重要的东西。”
拉娅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魔鬼拿走,我是个出家人,什么都不在乎。”
“您总是要命的,如果魔鬼要夺走您的生命……”
“我会反抗,或者牺牲。”拉娅凝视着前方的道路,“自古以来的圣人皆是如此,五百年前的圣僧力慕靠自-焚阻止了西域王的屠杀;三百年前米纳斯学士为了制止战争而跋涉万里,转年就生生累死;一百年前北境骑士文斯?拉斯托尔以血殉国,让旧王放弃了远征;十多年前,我的恩师为了制止河湾地而被人刺杀,就连尸体都……”一半挂在城墙上,一半插在粪坑里,她心想道,但恩师成功了,河湾地十年没有大战了,“如果我某天遇难了,那安卜赛德会继承我的意志。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在这世界上我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您别说了,我害怕。”爱罗丝小声说道。
“别怕。”拉娅握住她的手,“人难逃一死,无非早晚罢了。若能为正义与和平而死,那是凡人至高的光荣。”
“可我不想让您流血!天底下有的是人,为什么非要您……”爱罗丝哽咽了起来。拉娅靠近她,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说:“我没说自己一定会死,预言……也不一定完全准确。”她觉得自己说了前后矛盾的话,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爱罗丝。
三天之后,他们来到了海湾地的风雷堡。
顾名思义,风雷堡建在拉卡赛安高地上面、紧挨着破涛汹涌的大海。城堡下面就是悬崖峭壁和嵯峨礁石。每日海浪都在拍打风雷堡脚下的土地,一下一下的向里侵蚀着,将那地方变作了一块突出来的险峻悬崖。
他们在二里之外下车,朝那里望去。
“我每次看这里都觉得好气派。”哈里森摘下帽子,露出一颗光头,在那上面有两块凸起的硬皮,那本来是他的兽角,是他身上唯一的兽人印记。不过他将那东西截掉了、把根也挖了一大块出来,后来再有人问,他就说是脑袋上生了瘤子。
“很气派吗?”爱罗丝不屑的笑了,“只是另一座吃人的地方而已。”
哈里森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婊子怎么能明白?风雷堡是男人的城市啊,风暴、巨岩和大船,我小时候做梦都想成为里边的一位骑士。”
“婊子不明白,那没角的兽人也不明白。”爱罗丝显然知道如何激怒哈里森。
“你说什么?”哈里森脸色一沉,然后带上了皮帽。
看气氛不对拉娅便开口说道:“好了,我们走。”
听她开口,那两人就朝她点头行礼,说:“是,拉娅大人。”
四人朝着风雷堡走去。他们踏着缓缓地坡道往上走,他们脚下是一片坚强的土地,即留不下脚印、也种不出庄稼。风雷堡周边都是这样的,土地硬的像是石头。也非得是比石头还坚强的人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他们顺着缓坡往高处走去,拉娅看到城门口堆满了人。那大多是些破衣烂衫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瘦的不行。这些人多半是河湾地逃难来的难民,自从内战开始之后这些人就越来越多,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这一次拉娅看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他们接近城门的时候,便看到了一面大旗。那旗帜上印着埃斯顿侯爵的闪电旗,下面有个士兵。难民和其他穷人在这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争先恐后的往前挤。士兵们则一个个检查这些人的身体、盘问出身以及让他们做一些基本的动作——比如跳跃、奔跑、劈砍等等。
拉娅看了一阵子,发现这里是在征兵。穷人们吃不起饭了,自然就要来当兵,打仗虽然有风险,但至少不打仗的时候有饭吃。
哦,征兵。拉娅心想道,风雷堡有常驻守备军五千,这还不够吗?还要征集民兵?我上次看到风雷堡征兵是什么时候了?
她这样想着,便带人走进了城门,却没想到城门中的景象更加令她惊讶。
拉娅在风雷堡,二
拉娅在风雷堡,二
城中主干道的两旁挂满了尸体。
风雷堡的街道两侧本来种满了黑松和青石树,是一条美丽的街道。但现在这些树都被利用起来了,许多涂了沥青的尸体被挂在树杈上,随风而摇晃着。哈里森吹了个口哨,亚伦不为所动,而爱罗丝则拽了下拉娅的袖子,催她快走。
可是拉娅想弄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被吊死在这里。
他们先是在酒馆里坐了,要了四杯清水和一杯葡萄酒。四杯水是他们自己的,一杯酒请酒馆老板来喝。拉娅坐在吧台上,和那酒馆的老板攀谈起来:“先生,生意如何?”
酒馆的老板是个小眼睛的瘦男人,他瞄了拉娅等人一眼,眼睛眯了起来:“几位这是信什么教的?”
拉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色修道袍,说道:“白衣会的。”
老板“哦”了一声,说道:“那我劝诸位赶紧换个行头,最近风雷堡风声严得很,我劝你们不要穿着这些衣服抛头露面。”
拉娅将那酒递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老板把酒辙回酒缸,说:“风雷堡前些日子出事了,据说是有人暗杀侯爵。杀手使用了法术,因此城中在捕捉法师。”
“海湾地可没有法师。”拉娅说。
“但有巫医、女巫以及凶魔。”老板一边低头擦拭酒杯,把那杯子擦得锃亮,“然而贵族们分不清这些人的区别,一切奇怪的人都在他们的捕猎范围之内。他们甚至雇了狩魔猎人!”
哈里森又吹了个口哨,说:“狩魔猎人?狩魔猎人就没有嫌疑了吗?我看那些家伙更危险。”
“我怎么知道贵族们是怎么想的呢?毕竟他们天天吃肉,而我们总是吃土。”
拉娅陷入沉思之中,而老兵亚伦开口问道:“老板,海神教的人他们也抓吗?”
“那可不能!要是抓海神教的人,那整个风雷堡的人都得抓起来咯。”
拉娅听到这里,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她饮了杯中清水,然后对三个战士说道:“我们去城堡。”于是四人起身离席,就在同时,有一队士兵闯进了酒馆。
为首的一人是个趾高气昂的细长男人,他穿着闪电纹饰的皮甲,一看便是军方的人。他走上前来,说:
“你们四个!是哪里的来的?信什么的?”
就是侯爵本人也没说对拉娅这样说过话。哈里森大怒,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士兵队长喊道:“我在问你话!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有权将你逮捕!”
哈里森大吼着去拔刀,而拉娅却按住了他,说:“我是白衣会主席,拉娅。这是我的路引和身份证明。”拉娅说着摘下了连衣帽,并将文件递了上去。
那人翻了翻拉娅的文件,然后又仔细端详起拉娅的脸来。他的目光在拉娅脸上来回扫动,又顺着下巴滑进衣领内,仿佛要用目光脱掉她的衣服。
爱罗丝叫道:“你的目光太无礼了!男人!”
那人瞪向爱罗丝,旋即大笑起来:“哦!婊子!我见过你,我他妈还操过你呢!三块钱一次,三块钱一次!”他夸张的大叫起来,接着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大笑。爱罗丝气的涨红了脸,指着他大骂,而拉娅却拉住了她,说:
“修女不该口出秽言。”
爱罗丝委屈的看着拉娅,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拉娅说:“你该这样。”
她抬手给了那士兵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酒馆中,士兵队长被打蒙了,愣了两秒这才怒吼起来,其他士兵们也顿时跟着大叫。士兵队长冲上来就要揪拉娅的衣服,而哈里森一脚将他踹飞了,那人躺倒在地,脑袋磕在木桌腿上,上面的酒杯掉了下来,正好泼他了一脸。
那人躺在地上怒吼,叫人把拉娅他们拿下。其他士兵纷纷拔剑,与此同时老兵亚伦一刀劈在桌子上,只听“砰”的一声,整张厚木桌一分为二,那桌子的木板比拳头还厚,非得有极大地力量才能劈开。这一下士兵们全被吓住了,拉娅趁着这一刻大声说道:
“无礼之徒!你公然诽谤修女,侮辱白衣会的名声,按照教法我该惩罚与你。但由于你是国家军人,我会以贵族的法律对待你——掌嘴十次,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那人捂着脸叫道:“你们这群混账!我要逮捕你们!”
“我看你没这个权力——你带我们去见蒙达利亚侯爵吧!让侯爵评理!”
“你们没资格见侯爵!”
拉娅看着那人,用慢悠悠的声音说:“我和侯爵大人共进晚餐几十次,为他讲书诵经、保养身体——我看是你没资格才对。”
那人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了,接着有个矮个子的男人快步走到他身后,一脸焦急和他耳语了几句,说完之后那队长的表情就跟加难看了,就和家里死了人一样。他看了看拉娅这边的四个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众兵丁,然后脸色一拧,说道:“你们撒谎!我不相信——来人,把他们拿下!如果抵抗,便就地处决!”
拉娅叹了口气——他显然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还选择了最极端处理方式。既然如此,拉娅也不会和他客气了。
“动手。”她对战士们说,“尽量别杀人。”
听到这话,哈里森和亚伦就把剑收了,抄起了桌椅板凳来。这时候拉娅转头朝着吧台喊道:“东西记在白衣会账上,过几天我会赔给你的。十分抱歉,先生。”酒馆老板从台子底下探了下头,然后很快的就又缩了回去。
接着乱战就开始了。两个白衣会的战士挥舞起桌椅板凳,在酒馆中挂起狂风。他们的力气太大了,若是被砸上一下,那人顿时就会被打的吐血、椅子也会随之断裂。起初还有两个胆大的上来和他们打,哈里森抡起椅子砸中其中一人的头,那人额角顿时裂开、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另一个士兵挥着剑砍向亚伦,老兵便把圆桌横过来当做大盾牌,然后推着桌子顶了上去。那人“砰”的一剑砍在桌子上,砸出几点木屑,然后就被亚伦撞了。亚伦如公牛一般有力,他推着那人一直往前冲,连带旁边的三个士兵一起推出了给撞出了门外。那三人“轰”一声把酒馆门板也撞翻了,然后倒在外面的大街上嗷嗷呻-吟。
亚伦和哈里森太厉害,因此根本就没有拉娅和爱罗丝什么事情。两个姑娘在后面看着,偶尔躲避一下飞来的酒杯和碎木。
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审判军双卫的对手,所以没过一会儿,十多个士兵就都被放倒了。拉娅命令战士们将这些人绑了,集中到一起。捆好了绳子之后,哈里森问拉娅说:“大人,现在怎么办?”
“带着这些人和我们去风雷堡——我倒要看看,我有没有资格见埃斯顿侯爵。”她说着瞪了一眼那个卫兵队长,那家伙顿时吓的堆成了一坨。
拉娅在风雷堡,三
拉娅在风雷堡,三
两个战士把这些人用绳子穿成一串,然后像是套马那样套好了,一个人在前面牵着走,一个人在旁边吆喝着、就差拿鞭子抽。
拉娅和爱罗丝走在最前面开路,一路之上,他们迎来了无数惊疑的目光——两个修女捆着一大帮士兵,这画面可是新鲜了。好多人在旁边围观,还有些调皮小孩跟在后面蹦蹦跳跳;拉娅乐善好施,又经常给穷人义诊,所以风雷堡的平民大多认识她,纵使没见过也听过。她和许多熟悉的面孔挥手致意。有个矮胖的厨师给她送来了新出炉的面包、甜果酱,拉娅一样拿了一小块,然后祝福了他;之后有个裁缝女孩给她献上一条柔软的围巾,拉娅收下了,然后吻了她的脸;还有些人直接给她银币,以求她的一句祝福,拉娅没收任何钱,但有人把钱往她行囊里塞,塞了就立刻离开,让她找不到人,她只好把钱财顺路施舍给乞丐和孤儿。
这次普通的出行逐渐变成了属于她的游行。爱罗丝垫着小碎步走在她身后,兴奋地说道:“大人,您可真厉害!”拉娅却只是摇头,说:“人们爱我,我也爱他们。”
走了一阵子,有几个城镇警卫过来拦住了他们,为首的警卫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拉娅身后的那个士兵队长一看有人来了,连忙喊道:“我是城门的里恩!救命!这些人……”话说到一半,哈里森就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把他打晕了。
拉娅这时候朝那警卫施了一礼,说:“这位大人,我要去风雷堡办事。”
那警卫是个络腮胡子中年人,他打量了一下拉娅,连忙脱帽行礼,说:“原来是拉娅小姐,欢迎您回来!”
“不必多礼,萨斯先生。”拉娅适时的想起了这人的名字。
那人显然对此十分高兴,他笑着说道:“没想到拉娅小姐还记得我,那个……”他往拉娅身后瞟去,“这是怎么了?”
拉娅说:“为首的这人诽谤我的姐妹,然后他们还想公然谋杀我们。现在我们要把他们绑去侯爵那里,然埃斯顿大人审问。”
名叫萨斯的警卫先是脸色一僵,旋即用一种惊恐、夸张的语气说道:“天呐!这可真是、真是骇人听闻!我护送您去吧,一定要把这些罪犯绳之于法!”
那个被绑住的士兵队长怒吼道:“萨斯!你这混蛋!”于是萨斯跑上去给了他巴掌,叫他闭嘴。
他们就这样牵着一大帮士兵来到了风雷堡的大门。
风雷堡的门口站着两个雕像一般的长矛侍卫,那两人站的笔直,目视前方,脸绷的像是铁皮,看不到分毫的表情——拉娅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他们的神情也未曾变化,就好像没看见一般。
两个长矛侍卫用武器猛戳石砖地,发成“当”的一声。其中一人叫道:“通报姓名、身份,所来何事!”
拉娅说道:“拉娅、白衣会主席,前来请风雷堡的埃斯顿侯爵主持公道。”
拉娅认得门卫,门卫也认得拉娅,但程序是必须要做的,门卫找她要路引和身份证明,拉娅就把盖着红戳的文件递了上去,两人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请进,拉娅小姐。”
拉娅带着三个战士以及一大队俘虏走进了城堡大门。她让这些人留在城堡大厅,然后独自去见风雷堡的侯爵——埃斯顿?蒙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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