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与无限的战争 第53章

打败父亲！？怎么能这样…不要！求求你了樱，不要这样！回到家里来把，和爸爸妈妈一起我们都是一家人。

但父亲不会同意的，因为爸爸还会认为把我送走成为魔术师才是幸福。

我会向爸爸求情的，如果不行的话就让我代替樱被送出去，所以樱…请您回来把。

抱歉…我必须离开，如果姐姐真的想让樱回来，那么也请姐姐努力把，等到有一天姐姐能够打败爸爸成为家主时，自然也能让樱再次回到家里。

黑暗中有着黑发黑眸的美丽贵妇人牵着妹妹的手慢慢的离开了，年幼的凛拼命的奔跑着，拼命的流着泪呼喊着，然而却是离妹妹越来越远，直到妹妹快要消失在黑暗中时，黑发的贵妇人才微微转过头来红唇轻启的说道。

拥抱最纯粹的黑暗舍弃那多余的光，只有这样原初时诞生的力量才会眷顾你……

“不要离开我樱！”远坂凛大叫了起来猛的从梦中惊醒。

片刻后空旷的房间里只是响起着年幼女孩的急促抽泣声，好一会儿远坂凛的情绪在终于平息了少许，放眼望去这里是位于冬木市家中自己的房间，只是一旁属于妹妹的睡床却是空空荡荡，甚至连被褥和枕头也被收拾了起来说明很长一段时间这张睡床都不会在有人入眠。

“樱…樱…小樱，小樱在哪里？”

凛急忙跳下了床连衣服也不换穿着睡衣赤着足就连忙跑出了门。

家里的一切依然照旧，所有的摆设都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刚刚下到一楼的客厅里时远坂凛就看到了母亲葵一如既往的在准备着早餐。

妈妈在家里，妈妈没事了！

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瞬间原本模糊的记忆顿时清晰了起来，自己与母亲应该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前被送到邻城去避难，然后突然有一天一群人闯入家里抓走了自己和母亲，为了母亲自己逃了出来跑到了冬木市希望求助父亲，但却在哪里见到了原本被送走的妹妹，但那个时候被奇怪的东西凭依的妹妹却是性格大变，不愿意回到家里甚至要与父亲进行决斗，然后…然后…

然后无尽的黑暗将自己吞噬，一切五感都归于了黑暗中。

“醒了吗？凛！哎呀~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就跑下来了。”见到女儿居然还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刚刚把准备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后远坂葵急忙跑过来为女儿整理起了衣服。

见到女儿有些呆滞的样子脸颊处还挂着泪痕，远坂葵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凛，做噩梦了吗？”

“那个…我…也不是…”

见到母亲安然无恙凛也算是松了口气，片刻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急忙问道：“妈妈~樱在吗？小樱在家里吗！”

“樱…”远坂葵原本温柔的神情黯淡了不少但依然坚强的露着笑容说道：“凛！不是跟妈妈说好的不要在提到樱，要坚强的为樱祝福，希望樱也能迎来一个好生活。”

果然小樱被送走了！

对妹妹的思念与矛盾混合在一起，委屈感再度爆发的凛不争气的又流下了泪水，远坂葵只是抱紧了女儿，以为女儿还在为妹妹的离去而伤心。

“妈妈~爸爸还在吗？”凛摸了摸泪水问道，这个时候哭泣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爸爸就在书房里，顺便叫爸爸出来吃早餐好吗？”

远坂葵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凛点了点头放开母亲的手后跑了过去。

遗忘了所有关于优雅的家训，直接推开了房门的远坂凛见到了独坐在书堆里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岁，给人一种颓废感的父亲远坂时臣，直到此刻远坂时臣还发疯般的飞快翻动着手里的书籍，不停的翻阅不停的摇头，似乎要拼命的否认某些事实。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到底…”远坂时臣一般翻着书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凛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妹妹的遭遇还是鼓着勇气说道：“父亲…”

“凛…你是凛吗？”见到女儿远坂时辰的神情有些微妙，似乎在怀疑眼前的女孩是不是真的女儿。

“父亲可以不要把樱送走吗？”凛有些害怕父亲的目光但还是坚定的说着：“我不想看到樱跟父亲决斗，请不要把樱送走好吗？”

远坂时臣放下了手中的书，原本有限黯淡的眸子也多了一丝神彩：“你是凛，之前在大空洞里的凛对吗？”

虽然不清楚父亲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远坂凛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果然你也被送到了这个世界！”

确定女儿也是从原来的世界里被名为无限的怪物送来的后，远坂时臣神情变得半喜半忧起来。

“父亲…可以不要把樱送走吗？如果父亲要送走一人，那让我来代替樱把！”

听到樱的名字时远坂时臣急忙点了点头：“对…对！是樱…必须把樱接回来，凛过来~我们去把小樱接回来。”

把樱接回来，只要樱没有去间桐家，那么也不会被那个无限的怪物凭依，也不会因此走上憎恨自己的道路，这样一来第四次圣杯战争就不会在出现这种怪异的扭曲，什么邪神、恶魔、泰坦、天使都出现了，魔术协会也不会因此把神秘泄露出去，导致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彻底乱成了一团浆糊。

听到父亲要接回小樱，凛欣喜的连忙站了起来也要跟着一起去，得到允许后才急匆匆的跑回房间里换了便服才与父亲一同出门。

“至少先吃了早餐在走啊~”葵看着丈夫与女儿离开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将早餐放回了锅里已避免凉掉。

远坂家与间桐家很近，近到就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然而走到外面的时辰和凛却发现冬木市变了不少，虽然标志性的冬木市大酒店依然矗立在哪里，但原本作为冬木市最高建筑的酒店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摩天大楼中的矮个子，而路上的汽车也明显多了出来，比起这些最显眼的是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拿着一个黑色的扁平小盒子用手在上面划来划去的。

“2016年，未来时代的产物吗？”就跟以后的女儿一样，遵循着魔术师守旧礼仪的远坂时臣也是个机械白痴，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懂任何机械。

通过家里挂着的日历远坂时臣还是明白，这个世界已经不是过去的1994年了而是向前足足迈进了22年，不过看来哪怕过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人类的科技也没能发明出能在空中飞行的汽车和滑板嘛。

很快父亲两人就来到了间桐家门口。

“凛，退到后面去。”担心雁夜也一起来到这个新世界的时辰将女儿护在身后才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了一会儿后，屋内才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房门打开的瞬间头发已经完全变白的间桐雁夜正站在门后神色不善的看着远坂时臣。

“雁夜叔叔！”见到自己喜欢的叔叔时凛有些高兴。

间桐雁夜也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对凛点头示意了一下。

当雁夜的目光对准过来时，远坂时臣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最终还是稳住身子：“雁夜，间桐老翁在吗？”

“这个时候你才终于想起，除了凛外你还有一个女儿吗？”间桐雁夜说话时更是把牙齿咬的咔咔作响，若不是因为远坂凛也在这里自己真的想在给他一拳。

“我是来找回樱的不是来与你为难，让我跟间桐老翁谈谈。”

“…………”

雁夜站在门口没有说话，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让开了身子：“你自己去跟那个臭老头谈把。”

说完雁夜根本不理会时辰自顾自的走进了家里，远坂时臣也随后跟了进去。

在间桐家二楼的家主书房门口，远坂时臣本想要敲门，但家主似乎早已料到有人来拜访：“进来吧，门没关。”

这是！？

远坂时臣呆住了，门里传来的声音怎么听也不像是年事已高的间桐脏砚所能发出的，听起来更像是二十多岁刚好是充满了活力和干劲的年轻人所发出的。

“打扰了，间桐老翁。”虽然有些不安但时辰还是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靠窗附近的书桌前，一位容貌端庄的蓝发青年正穿着间桐家的魔术礼装在哪里，左手靠在桌子上支撑着自己的头，赤色的眸子带着一丝狠厉的神色正注视着走进来的时辰，如果说远坂时臣自认的优雅是做什么事都要慢半拍的感觉，蓝发青年则给人一种雷厉风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一个守旧遵循礼仪、制度、规矩、做什么都吞吞吐吐的慢一些，为的是要保证得到的结果是完美而不一定非要是正确。

一个不拘于形式渴求的只是最高的效率，为此打破传统钻研被世人顾忌的禁忌也在所不惜，为的仅仅是达成自身的执念得到正确的结果。

彼此在性格上完全相反的两人就这样彼此注视着对方，直到远坂凛认出了蓝发青年。

“你是…玛奇里叔叔！”

凛认出了对方就是之前在冬木市里救了自己的魔术师，也是他一路护送自己找到了父亲和小樱。

远坂时臣也认出了对方，之前的大空洞里站在了无限怪物那一边的不知名魔术师：“阁下是谁？为何在间桐家里，还是说您是间桐老翁的客人吗？”

玛奇里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装不卑不亢的说道：“玛奇里·佐尔根！这是我现在的名字，间桐脏砚…这个名字是我昨日舍弃的过去，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远坂家的家主阁下。”

第九十八章 已玛奇里之名的选择

眼前这个看上去跟雁夜年龄相仿的帅气年轻人就是那个活了五百多岁的间桐脏砚？

远坂时臣有些吃惊。

但作为魔术师时辰也知道在魔术世界里有很多能够延年益寿的方法，返老还童也并非不是不可能的方法，为此面对原本应该已经老态龙钟到如同尸体一般的间桐脏砚突然变年轻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时辰也顶多是觉得惊讶而已，除此之外就在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但现在却有一个问题，已经自称为玛奇里的脏砚可是在大空洞时站在了无限的怪物那边。

时辰隐约发现，今天如此仓促的前来间桐家看来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房间里间桐雁夜靠在一边一副十分不爽的表情看着远坂时臣，由不时眼神复杂的看着脏砚。

“间桐老翁…”

“时臣阁下，从现在开始称呼老朽为玛奇里吧，间桐脏砚只是一个腐朽的过去，如今已经不再存在了。”

远坂时臣点了点头：“那么玛奇里阁下，您…也站在了名为无限的怪物那边吗？”

“没错。”玛奇里完全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选择了投靠怪物，同样作为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也选择了倾向于怪物的立场，现在看来自己也只能做出选择了，否则到时候冬木市里远坂家就要孤军奋战了。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远坂时臣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的重要因素：“为什么，玛奇里阁下！作为御三家抵达根源那是我们彼此最大的梦想，也是每一个魔术师夙愿…”

“对老朽来说追求的可不是根源。”

在一旁的雁夜露出厌恶的神色时，玛奇里也是不客气的打断了时辰：“我跟你不一样，时辰阁下！对你来说抵达根源是最终目的，对老朽来说抵达根源则是实现目的的手段，从一开始老朽就没有想要成为所谓的魔法使，从来没有！”

“对老朽来说，当时为了活下去只能臣服于它来继续苟延残喘，而现在则是于它做了一个交易，希望能看一看它所抚育的全新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是否会是老朽所梦寐以求的那个世界，是否会是老朽所最求的最终愿望，所以我选择了站在它的立场上仔仔细细的观察并协调这个世界走上正轨。”

远坂时臣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玛奇里，曾经那个如同阴暗潮湿的沟渠里一样的间桐脏砚仿佛如同一个幻影一般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位依然抱持着理想并为了实现它而不惜拼上一切的年轻人。

“真是讽刺啊！”玛奇里看着自己的手就像是自嘲一般露出这苦楚的神色说道：“在大圣杯那里老朽终于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几百年来为了根绝人类之恶这个理想而奋斗着的老朽，居然到头来却变成了自己发誓要根除的对象，因为不甘理想未能实现就死去而不断已各种手段来延长寿命，就这样不断的延长再延长，到了现在老朽自己竟然把初衷完全遗忘变成了一个仅仅是想活下去的行尸走肉。”

远坂时臣一时间有些语塞，对于曾经的间桐脏砚，曾几何时自己一直都有些看不起这个家道中落还渴望着利用圣杯的力量试图长生不死的老人，除了活了数百年积累的无数魔道知识值得让人称赞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害的有着上千年历史的魔道世家家道中落，这样的行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愚行。

作为魔术师培育出优秀的后裔将魔道的荣耀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直到有一天家族的后人能够抵达根源这一魔术师荣耀的巅峰才是正道，要说的话这间桐家才真的是御三家中的耻辱。

第一次远坂时臣才发现原本自己看不起的老者原来还隐藏着这样的理想，天真、愚蠢、但又不得不让人低头的伟大夙愿。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真是不可原谅…”

玛奇里单手抓着脸神情变得狰狞而又愤怒：“我居然犯下这种恶心又低级的错误，在最求理想的道路上彻底偏离了正轨甚至连灵魂都萎靡到了这种程度我居然都一点没察觉到，就这样像一条阴暗的蛆虫一样浑浑噩噩的活了近百年，恶心！恶心透顶！即使现在想起来都让我想要作呕！”

指甲甚至抓进了皮肉里渗出了鲜血，额头上青筋凸出的玛奇里却浑然不知一般，一味的沉寂在了对于自我批判中。

雁夜看着原本自己最厌恶的家主，神情有些复杂，憎恨和怜悯交织在脸庞上：“所以你就跟那个叫无限的怪物做了交易，让它恢复了你的记忆在重新给了你一具新身体？”

“不止是我的身体，还有你！”玛奇里笑了起来：“让一个资质极差的半吊子在一年世家内成长到能够跟远坂家的家主相庭抗衡，我的刻印虫可做不到这一点。”

雁夜闻言捏紧了拳头，自己身体里的虫子居然是那个怪物移植的：“我可不觉得它有那么好心。”

“如果它有那么好心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玛奇里脸色阴沉的可怕：“你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吗？雁夜！”

“什么？”

“那就是一点一点回想起这作呕的岁月，犹如凌迟一样把你的信念切割的支离破碎。”

玛奇里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坚固的木桌更是在这一拳下出现了裂痕。

一时间除了被吓到的远坂凛退到了门口不安的向里面探着脑袋外，屋子里变得一片寂静。

情绪稍微平息了一下，玛奇里看着时辰带着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说道：“其实我要感谢你时辰阁下，把樱送了过来让我接触到了无限，托它的帮助我终于从泥坑里爬出来了，虽然痛苦的让我想把自己撕烂，但也总比这样浑浑噩噩的在扭曲的执念里死掉来得好。”

“玛奇里阁下，你难道真的相信那个怪物的承诺吗？突然闯入了我们的世界，然后将我们全部抓走带入了这个新的世界里。”

“那又怎样？时辰~”

玛奇里冷笑了一声：“它不是什么怪物，我感觉的出来已无限为概念的它并不是什么怪物，甚至也谈不上邪恶。”

远坂时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谈不上邪恶？难道它在冬木市里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召唤大量的怪物屠杀民众，肆意妄为的破坏我们的世界，让神秘泄露出去导致整个世界一片大乱！”

“那还不是你自己引起的！偷偷摸摸的去向魔术协会告密希望借魔术协会的手对它进行封印指定，导致它召唤大量怪物把圣杯战争流程破坏掉，还搞得神秘被全世界皆知而让魔术协会再也无法分心插手圣杯战争！”

玛奇里看着时辰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一直在观察着它，从它来到我们的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它对人类都抱持着一种观察的态度，严格意义上来说它还从没有亲自去动手杀害过任何人，那怕是与它交战的魔术师也没有人死亡，如果它真的是已杀人为乐的怪物，港口里的第一战你们就已经尸横遍野了！”

远坂时臣一时说不出了话，回顾整场圣杯战争，已BB的身份出现的无限确实没有对任何人痛下杀手过，那怕它甚至有着能轻而易举制服英雄王的实力。

“它不是怪物，相反它拥有着我们望尘莫及的智慧，来自世界之外行走在无数的世界里…无限是站在时间长河上游的存在，知道我们人类会犯下什么样的错误，也知道该如何帮助我们规避错误。”

当谈及到绝的时候玛奇里有些激动，甚至语气都有些颤抖：“它会给我们的世界带来新生，会引导人类走向一个崭新的时代，我太渴望看到这一切了，说不定它真的能达成我毕生所追求的夙愿，彻底根绝人类的恶。”

看着仿佛已经变成了狂信徒和殉道者的玛奇里，远坂时臣知道在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现在已经被无限的怪物拉到了它的世界里，除非能向宝石翁那样领悟第二法进行平行宇宙的移动，否则没人能从这个牢笼里逃走。

“好了玛奇里，我不想谈那个怪物了，能让我见见樱吗？”最终时辰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樱？”

玛奇里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什么樱？”

“你也别跟我装傻了，时间线既然回到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前，那樱也一定在你这里，让我见见樱我想跟她谈谈。”

白了远坂时臣一眼，玛奇里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多用你的脑子回忆一下，这个世界的你之前做了什么，老朽可不记得在这个世界里你有与老朽达成什么协议。”

“什么意思？”

“就是叫你多回忆一下，这个世界的你曾经做过什么。”

半信半疑的远坂时臣开始回想了起来，果不其然自己的脑海里确实多了一些陌生的记忆，那应该是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属于这个世界的远坂时臣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