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138章

作者:诡船

因为在不久前,他破产了。

座头鲸是个骨子里都长满花枝的男人,他的牛郎生涯长达二十四年,在他巅峰的时期,他曾是整个歌舞伎町最受欢迎的男人,想要见他的女人至少要提前一约月排队预约,不惜打扮得花枝招展,花费重金,整条街上的男人都对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觉得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倘若放在古代,当年的座头鲸堪称牛郎界的“太夫”,是最上等的男人。

然而岁月是把无情的杀猪刀,把年轻的风流男子都变成了沧桑的中年大叔。

夜夜笙歌和过量烟酒让座头鲸的容貌和身体机能老化得比普通人都要快,在他步入四十岁后,饱经摧残的身体和面貌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占着至尊牛郎的宝座傲视群雄。

但一代传奇牛郎就此隐退,男人的花道行至断头路,座头鲸总归心有不甘,于是他凭借着漫长的牛郎生涯积攒的财富和人脉张开了一家荣耀的牛郎夜总会,选址在新宿区最繁华的街头,也就是今天的高天原。

开业的那一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与座头鲸交好的风俗业界大老们纷纷到场庆贺,整条街道塞满了人,就连黑道宗家的犬山家主都亲自提笔了一副字墨派人送往座头鲸的府上,他的风头在整个牛郎界一时无二。

哪怕不能再做牛郎了,座头鲸依然在这个他热爱的行业发光发热,以致敬他心目中无缺的花道。

高天原在全东京的牛郎店消费是最高的,但依然有不少女性愿意为这里买单,不是因为她们人傻钱多,而是因为身为老板的座头鲸在任何方面都追求极致,从真皮的家具,到顶级的服务,再到各有特色的美男们,这些都是经过他的层层筛选亲自操办,进入高天原的顾客享受到的都是真正天堂般的服务。

除了牛郎店老板外,座头鲸还兼任东京男子服务业联谊会的理事长,他每年捐赠的会费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阔绰到能维持一个小型夜总会一年的开支,所有人都在私下里暗嘲座头鲸浑圆的大脑袋里外如一——一样的寸草不生。

但只有座头鲸自己知道,那些生活在底层的牛郎们的日子有多么难熬,他也是从阴沟里一步步摸爬滚打到今天,所以在自己风光无限的时候,他也从不曾吝啬为东京的牛郎业发展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可哪怕高天原的生意再红火,仅凭一家牛郎店的营收也无法支持如流水般的开销,座头鲸攒下的家底日益消磨,直至亏空。

座头鲸没有对任何人声张他的窘迫,就连深受他信任的藤原勘助也不曾吐露,他只是向黑道借了笔钱,给手下的每位牛郎发了笔遣送费,一一拍过他们的肩膀,神色刚毅:“这是暂别却不是永决,男人的花道永不凋零,樱之美永不坠落!”

可那天只剩他一个人后,他也像现在这样依着高天原门外的栏杆在,左手掐着香烟,右手端着威士忌,吐一口烟雾灌一口烈酒,还一边呕吐,想到伤心处不禁伏栏痛哭,感喟男人的花道已然落寞了,武士与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女人只懂痴迷于虚无缥缈的男子偶像组合,古典的牛郎生意日渐式微了。

彷佛是为了呼应他如薄樱般凋零的心境,天空中也飘起了微微细雨,一道刺眼的光亮刺破远处朦胧的雨雾。

伴随着如野兽般凶勐的咆孝,一辆黑色的哈雷戴维森停在了座头鲸的眼前,彷佛腥风血雨扑面而来,驾驶位上是一个浑身穿着破烂囚服的男人,车后座还捆着两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座头鲸当时都吓坏了,他还以为是黑道派来的杀手,心想着自己不过是借了笔高利贷,还不上钱也不至于派杀手来暗杀自己吧?看这家伙的打扮还是刚从大牢里放出来啊,在暗杀自己的路上还顺道解决了两个倒霉蛋……看这气势想必是某种神经质的野兽,比里昂更冷血的杀手!

“高天原的店长是么?”那人从笨重的哈雷摩托车上垮下,朝他鞠躬,“您好,我是来面试牛郎的新人,您可以叫我小樱花。”

“小樱花……”一天之内接连受到太多的打击让座头鲸的脑子发懵,他出于本能呆滞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高天原面试牛郎?”

座头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又看了看摩托车后面晕厥的两个,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难不成不是黑道派来杀自己的?而是遭到了黑道的追杀来自己这里避难?

“因为男人的花道。”自称为小樱花的年轻人说,“我的心里也想盛开一朵璀璨的花。”

接着他又指了指身后的摩托车上后座的两人:“当然,他们也一样,大家都想觉醒心中的花道,已经饥渴难耐了。”

座头鲸愣住了,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三个人的面容,虽然都蓬头垢面的像是三个小乞丐,但凭他遍阅美男的慧眼能看出,这分明是三个俊朗的大男孩啊!

这样的姿色去当电视偶像都绰绰有余了,现在居然还有人崇尚古典优雅的男派花道?还是年轻的男孩?还一次性就来三个?

座头鲸试探性地简单问了樱花男孩几个关于男人与花道方面的问题,对方的回答简直让他惊为天人,座头鲸瞬间觉得花道未落,樱未凋零,牛郎之道业后继有人。

当他转头望到硕大的霓虹灯排上闪耀的“高天原”三个字时,就像被一盆凉水噼头盖脸地淋下,他瞬间清醒过来。

“樱花君,很抱歉,高天原从明天开始歇业了。”座头鲸面露哀色,他又望了望男孩疲惫的面容和他另外两个昏迷的同伴,想起这三个男孩还未璀璨盛放的花道,咬咬牙说,“但如果你们今天实在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在我的店里住一晚,黑道不会进到我的店里来,不过要委屈你们住地下室的浴室,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今晚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樱花男孩谢过了座头鲸后就带着两名昏迷的同伴进了高天原。

座头鲸则是继续留在原地伤春悲秋。

忽然,雨幕中又有两道光芒刺破了黑暗,一辆漆黑的兰博基尼跑车在高天原门口的台阶前一个漂亮的甩尾急停。

座头鲸心想这回该是前来讨债的黑帮了吧,他下意识握了握塞在西装里的短刀,想着是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干脆跪地求饶。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兰博基尼两侧的剪刀门被掀开,从驾驶座和副驾上下来了两个高挑的女孩,一个穿着修身的森系衣裤,一个穿着干练的皮夹克与长靴……看气质不像是来讨债的,倒像是从巴黎时装周下场的名模。

“路明非呢?”那个叫酒德麻衣的更高挑一些的女孩问。

“路明非是谁?”座头鲸摸了摸他寸草不生的秃头,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错不错,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你小子路走宽了啊!”那个叫苏恩曦的森系女孩跳着从他旁边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这就让座头鲸更如坠云雾了,眼前的女孩看起来至多也就二十来岁吧?叫自己小子?而且自己为什么还没有丝毫违和感?

只见苏恩曦从它她的小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在最开头的位置写了个“2”,然后就在这个2的屁股后面疯狂画“0”。

“手都写酸了。”苏恩曦撇了撇嘴,把薄薄的支票塞到座头鲸手里,“鉴于你刚才的表现让本小姐很满意,我决定用两倍的价格买下你的牛郎店。”

座头鲸数着那一串如金鱼吐泡泡般的“0”,捏着支票的手和嘴皮子都在打颤,在他反复确认了三遍自己没数错后,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您是不是……多写了个0……这个价格足够买下二十个高天原了!”

“无所谓啦,我凭感觉画的,我觉得你的高天原值这个价它就值这个价!牛郎店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花多少钱都不算多!”苏恩曦兴奋地仰头,望着已经归于她名下的牛郎店,恨不得立马冲进舞池里狂嗨。

酒德麻衣看着这个兴奋过头的妞,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薯片妞就是这样,跟个小女孩似的,碰到了喜欢的东西就没了理智,明明名下的资产比阿拉伯的酋长还多,却整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职场女精英瞬间变成了无脑花痴妹……酒德麻衣心想以后还是不要和这妞一起出门了,真是丢人啊!

两个女孩从座头鲸的身边擦肩而过,不像是买下了一间牛郎店而更像是去抓娃娃店里参观,只剩座头鲸一个人捏着200亿日元的支票在雨中凌乱,脑海里思绪如落樱纷飞。

在此之前座头鲸一直想不通这两个富家女是何方神圣?小樱花又和她们是什么关系……直到今天这个三无少女的到来,座头鲸才豁然开朗。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捧红被看上的男人啊,在男人绽放出最灿烂光彩、所有女孩都为他目眩神迷的那一刻,那时候,拥有男孩的女人的虚荣心一定会得到莫大的满足……原来是要把小樱花献给某人啊!

座头鲸掐灭了雪茄,笑嘿嘿地拍着自己圆秃的脑袋远走……关于小樱花的处女秀他终于有思路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路明非的牛郎生涯(二合一,求订阅!!!)

“花一般的男孩们!不要让你们的意志消沉下来!不要让你们的热情冷却下来!”座头鲸在化妆间里进行着战前的鼓励与动员,“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牛郎的意义在于为美丽的客人们运动!”

是的,每一晚高天原的开幕都是一场战争,男孩们性感的制服就是战袍,手中的香槟酒瓶和高脚杯就是枪炮,和每一位顾客的艳遇就是一场激烈的遭遇战。

其实女性群体里的战争更加可怕,“特洛尹之战”,“烽火戏诸侯”和“怒发冲冠为红颜”这样的战争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只不过被争抢的对象从妖娆的女人变成了性感的男人。

在这些被争抢的男生里,BasaraKing和右京无疑是最炙手可热的,他们前夜才完成职业大秀,正是职业上升的蓬勃期,说起来座头鲸对恺撒和楚子航也真是颇为照顾,今夜的舞台节目开场秀专门交给恺撒和楚子航,这样他们今晚的人气会在最开始就迅速攀升,业绩的热潮会持续一整晚。

偌大的舞台被分成两个部分,左半边是右京·橘的日本刀术表演,只见服务生担任的助手将三枚苹果抛至空中,刀光如影般在众人面前闪过,十二枚被四分的苹果瓣从空中精准落在服务生手中的托盘里,切口如同镜面般整齐平滑。

女人们哄抢着要用高价买下一份“右京的爱”,欢呼声和争夺声如海啸般从台下涌来,几乎要把台上的楚子航淹没。

而舞台的右半边是BasaraKing的阿波罗裸身大秀,恺撒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皮草舞裙,肌肤上抹满了透光的润滑油,服务生把完整的苹果放在恺撒的肱二头肌和小臂之间,只见恺撒沉喝一声,鼓弄手臂的肌肉,优美的线条如游龙般扭动,苹果顿时被坚硬的肌肉夹得粉碎。

无数的女人振臂高呼,在台下点上一瓶又一瓶香槟酒往恺撒身上喷射。

“樱花君,明夜就是你的首秀了,今晚还是不要太操劳,你的花票统计时间还没开始呢,做做服务生的工作就够了。”座头鲸在化妆间里亲自在路明非领带上喷洒古龙香水,“就是端端盘子收收酒杯,没事的时候和客人闲聊聊天,有事的话……就近求助附近的前辈们帮帮忙就好。”

虽然酒德麻衣嘴上说可以玩玩路明非,玩坏也无妨,但借座头鲸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放在古代,路明非的地位就是女皇的男宠,但他的地位充其量算是女皇的奴仆,现在他玩路明非,到时候男宠一朝得势还不把他给玩死啊!

路明非端着盛放香槟、鳗鱼片和鹅肝的托盘从角落悄悄登场,身上穿着侍者的制服。

“右京!右京!你一定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对么?你下凡了,为了接引我去天国,对不对?”

一个膀大腰圆的肥婆朝台上的楚子航奋力呼喊着,操着一口浓郁的关西口音,看到楚子航的刀锋挥向她时,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我愿意!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啊右京!你带我走吧!为我插上爱的翅膀!让我们比翼双飞!”肥婆纵情呼喊着,“不过右京,天堂里有卖奥尔良烤鸡翅么?如果那里没有,等我多买一点你再带走我!”

多大的翅膀才能带起你这样的水桶妖怪啊……路明非心想……还奥尔良烤鸡翅?您怎么不说把整个肯德基都给您搬到天堂去呢?干脆让右京给肯德基爷爷也插上一对翅膀得了,你们三宿三飞岂不是更愉快?

“BasaraKing!我高贵的王子大人!真想拿你如大理石浇筑般的肌肉来砌我家的墙面啊!一定坚硬无比,能坚挺一千年!”

恺撒那边的台下倒是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在卖力高呼,看模样像是家里老公喂不起她饱饭一样,但是出手倒是阔绰,钞票一沓接一沓地往服务生手里塞,香槟一瓶接一瓶地往恺撒身上浇灌,像是在浇不收钱的凉白开。

“香槟!再来十瓶香槟!今夜我要和BasaraKing不醉不归!”瘦女人好像已经有些醉了,开始满嘴胡话,“和BasaraKing你比起来,我的老公简直就是个娘们,除了会赚钱一无是处,但BasaraKing你是男人中的男人!跟我走吧,我偷那个窝囊废的钱养你啊!”

路明非的左边是疯狂的呐喊,右边是醉酒的胡话,女高音般尖锐的声浪把他夹在中间,简直堪比龙王级别的咆孝,似乎要把他的耳膜震穿。

“跟我来,要酒的是BasaraKing那边的客人。”藤原勘助不愧是牛郎界的大前辈,看到有些不适应的小樱花连忙迎了上来,用他如山般的身体挤开如潮水般的人群,把路明非往那个瘦个女人的身边带去。

“您的十瓶香槟上齐了,一次性消费十瓶以上,这里是附赠的鳗鱼片和鹅肝。”藤原勘助把路明非推到瘦个女人的身旁,“这位是高天原的新人,Sakura,BasaraKing的表演还未结束,店长特意派Sakura来为您倒酒。”

“什么Sakura?谁会取这么蠢的名字?我只要BasaraKing为我倒酒!你是以为我没钱么?我请不到BasaraKing?所以要找一个服务生为我倒酒?”

瘦个女人喝高了,音调也拉的老高,看也不看路明非,皱着眉从Gucci的皮夹子掏出一张信用卡往外拍,大声嚷嚷。

“我听说你们高天原是最顶级的场子!老娘有的是钱!老娘就要你们这里最威武的男人陪我!告诉我,请BasaraKing陪我要多少钱!”瘦个女人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藤原勘助眼睑跳动两下,他并没有接过桌子上的信用卡,来自相扑国手的怒气缓缓升腾,他不能任由这个女人继续撒泼吵闹下去,她已经开始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藤原勘助强忍着怒气,依旧恭恭敬敬地鞠躬:“那我去向店长申请一下,看能不能让BasaraKing在表演后单独来找您敬酒?”

“还表演个屁啊!”瘦个女人依旧不愿买账,“BasaraKing今晚的业绩还差多少?我给他全包了!我想让他今晚只为我一人服务!”

藤原勘助深吸一口气,这种客人最难应付,趁着酒劲装疯卖傻,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她或许能为BasaraKing今晚所有的业绩买单,但这样下去势必会影响到其他客人在店里的体验,牛郎之业虽然要发展熟客,但不可能为了拥抱某颗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才入行就在表演中途离场,这会得罪其他看得兴起客人,BasaraKing也会被诟病耍大牌,这对一个新人牛郎的职业生涯会造成近乎断灭式的打击。

正当藤原勘助准备低声劝告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路明非从他肥硕的身体旁经过:“藤原前辈,让我试试。”

路明非把托盘放在瘦个女人面前的桌台上,端起一只高脚杯,大拇指挑开一枚香槟塞,传来“砰”的脆响,金色的半透明酒液被缓缓倒进高脚杯里。

“混蛋,谁让你开我的酒了!”见到这一幕,瘦个女人炸了毛,“我说了,我只让BasaraKing为我倒酒!你算个什么东西!”

“BasaraKing啊,确实是如王子般风流的男人,但其实很少有人能读懂他骨子里的纯情与专一啊!”路明非一屁股坐在瘦个女人不远处,端起高脚杯自己喝了起来,“不好意思啊,美丽的女士,我实在觉得你和BasaraKing太般配了,感慨至深处,忍不住想饮酒,这一瓶算在我自己头上。”

“诶?是么?你也觉得我和BasaraKing是天生的一对么?”瘦个女人凑了过来,“你说他是个纯情专一的男人对不对?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了解BasaraKing?快给我讲讲他的故事!”

“是啊,一生倜傥的男人,终是遇见了那个命里克他的女魔星,就像那固执的荆棘鸟,终是找到了能贯穿他心脏的利刺。”路明非对着台上的恺撒遥遥高举酒杯,深情款款地说道。

“哇,你好懂哦,你的语气好像个沧桑的诗人!”女人被路明非肉麻的语气吸引到,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位服务生,然后就有些移不开眼了。

穿着白衬衣和黑色背带裤的路明非翘着二郎腿,黑色的漆皮鞋头在女人的眼前反射着乌光,他坐在黑暗的角落,看着遥远的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恺撒,眼神里透着漫无边际的迷离。

“是么?谢谢你,美丽的小姐,我当然足够了解他,因为我们曾爱过同样一个女孩啊……那根利刺般的女孩也曾深深扎入我的胸膛。”路明非露出泛着苦味的笑,然后把高脚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蔓延过他仰头时修长的脖颈和显眼的锁骨,打湿了他的白衬衣,路明非上半身精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瘦个女人简直看呆了,她看着路明非半遮半露的性感身体忍不住咽口水,又好奇于长相这么纯情的男孩居然有这么沧桑的往事,她被路明非话里满满的悲伤和忧郁打动。

她们这种来牛郎店消遣的女人本就是心中带着伤痕的,所以有故事的牛郎们最容易打中她们的心怀。

座头鲸便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把花道的立意更至于样貌之上,高天原便是以此闻名,这里的牛郎都是容貌和内涵双双出众的男人,常常会传出女顾客和牛郎聊到伤心处,互相拥抱着,双双彻夜痛哭的事迹。

而面前这个侍者打扮的男生……简直浑身写满了故事与内涵啊!

“细看之下原来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忧郁王子呢!”瘦个女人不禁凑近了路明非,“可以对我讲讲么?讲讲你的故事,我很好奇……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你手中的这一瓶香槟我来买单!剩下的九瓶也划到你的账下!”

“Sakura……我的名字是Sakura。”路明非的眼底划过一闪即逝的捉狭,然后又恢复了满溢的深情款款和浓浓忧伤,“很乐意为你服务,美丽的女士。”

……

高天原地下室最深处的浴室里。

夜很深了,浴室里却依旧冒着氤氲蒸腾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三个裸男,浸泡在加满热水的浴桶里,浴桶下,柴火熊熊燃烧。

“听藤原前辈说,我在台上表演的时候,你似乎帮我解决了闹事的女顾客啊。”恺撒望向路明非,晃了晃手中的雪茄,笑笑,“谢了。”

“这有什么,别怪我抢你生意就好。”路明非无所谓地摆摆手。

“生意不生意的无所谓,但是我很好奇啊……你什么时候和我爱上同一个女孩了?”恺撒吐出口青烟,似笑非笑地看着路明非,“你以前暗恋过诺诺?”

“噗!”路明非差点把今晚喝的香槟都喷出来,“那是场面话啊老大,我可没指名道姓地提师姐啊,总要编一点扯澹的故事才能吸引到那些女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天原的客人是出了名的难搞。”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毕竟诺诺很棒,有人暗恋她也不奇怪。”恺撒无所谓地挥挥手。

“路明非今天的营业额很夸张,虽然作为服务生,他拿的提成比正规的牛郎要低上一倍,但已经超过几乎一半的牛郎了。”楚子航说,“这还是他没有首秀的情况下,结合数据和店长的面试情况分析,我们三个里做牛郎天赋最高的其实是路明非。”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心想做牛郎天赋高也不算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吧,他们三个前途似锦的屠龙天才委身下海当牛郎诶,说出去都嫌丢人,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可以不要用在这种事上么喂?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恺撒冷不丁地朝路明非一问,“今夜么?”

“嗯?”路明非一愣,看了看恺撒又看了看楚子航,“你们都猜到了?”

“嗯,第一天晚上我们就猜到了。”楚子航跳出浴桶,从里面抓出一把黑鞘的长刀,“你选在这里当牛郎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你们是怎么想的呢?”路明非不动声色地反问。

“我们看似被蛇歧八家逼入绝境,但藏在这里当牛郎绝对不是最稳妥的选择。”

第二百七十八章 路明非和他的两个疯子队友(二合一,求订阅!!!)

“卡塞尔学院开办过野外生存的专项课程,我们三个的成绩都是‘A’,特别是恺撒,他的经验丰富,曾在亚马逊雨林用狄克推多砍倒一只眼镜熊,在亚马逊那样极端的环境下他都能生存一个月,神户山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楚子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浴头下,打开冷水,浇灌着自己热气蒸腾的身体。

“可最终你选择了新宿区的这家牛郎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这里离蛇歧八家的大本营源氏重工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而且我们当牛郎是需要抛头露面的,虽然黑道来牛郎店概率不大,但如今我们的通缉令满天飞,我们化了妆被认出来的概率依然不小。”

“校长也来了日本,你并不着急和他汇合,因为你有很明确的目标。”楚子航关掉了淋浴的阀门,扭头望向路明非,“蛇歧八家有什么你很在意的东西吧,就藏在两条街开外的源氏重工里?”

“不愧是师兄啊,你很了解我,你猜的几乎全对。”路明非笑笑。

“不是猜的。”一旁的恺撒也从浴桶中走出,拿起藏在沙发垫下用密封袋装着的沙漠之鹰,“大家想法都不谋而合,谁也不愿意真的销声匿迹,当牛郎只是卧薪尝胆,吃够了苦水我才好在那个象龟的脸上狠狠来上几拳。”

加图索家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报复心历代相承,特别是到恺撒这里。

他是个骨子里极端正义的人,背叛和欺骗是他最无法忍受的,如果有人胆敢僭越他的信任与骄傲,恺撒势必会让他以数倍的代价偿还这份罪过!

“穿上衣服吧,准备准备咱们就出发。”路明非跳出浴桶,擦了擦身体就往身上套衣服,却发现恺撒和楚子航仍然滞在原地,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路明非被这俩人盯得毛骨悚然:“怎么了?难不成我背上开了花么?”

“你打算就这样去?空手?”恺撒微微皱眉,“你是打算去源氏重工参观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