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夏弥没输……是耶梦加得输啦。”路明非声音微微嘶哑,看着在破败的废墟中拥抱的男女,他微笑着……早已泪流满面。
……
“老板的邮件来了,走向剧终了吧。”薯片妞端起一杯冰美式,抿了一口后微微咂舌,“今天的咖啡怎么这么甜?我记得没要方糖啊?”
“可能这波狗粮是奶油味的吧,齁甜。”酒德麻衣笑了笑,“老板那边怎么说?”
“烦人烦人烦人!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合家欢式的结局。一点都不盛大,一点都不凄美,又腻歪又别扭,战争没有死亡就和乐谱没有高潮一样让我恶心……真后悔!想反悔了。”薯片妞用孩子气的声音模仿着,“这是老板的原话。”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啦。没听过一句话么?花出去的钱如泼出去的水,奔流到海不复回。”酒德麻衣拍着桌上厚厚一沓钞票,“钱也付啦,人情也卖啦,不论是故事里还是现实里都敲定尾声啦,这不也挺好的么?屠龙勇士和恶龙公主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多有新意!老板要是这时候和我说要他反悔,要临时整出悲剧……那还是一刀杀了我吧,我宁愿去给路明非陪床!”
“对了,前段时间潜入卡塞尔学院,你和三无是不是和耶梦加得战斗过?”薯片妞语气里满是褒奖,“刚才他们打起来我差点以为世界末日,和这样的怪物战斗还能全身而退,很强啊你们。”
“战斗个屁啊,差点被一招放倒全军覆没了,光顾着逃命。那次抗下耶梦加得的是路明非,他拔出了全部七宗罪。”酒德麻衣心有余悸,“这次是楚子航。这对师兄弟真是强到莫名,还好他们不是敌人,不然真是要命了。”
“我们的工作还没结束呢,杂志社那边怎么样?还顺利么?”薯片妞问。
“实体邮件塞满了一整个房间,好几个网络邮箱也爆了,太多的电子邮件把我的光纤网络都堵得卡死,读者们太热情了!我们的奖池里已经累计了接近三个亿,数字还在飙升!三亿美金的巨奖啊,几乎能办到一个普通人想象中的任何事,放在银行里都够吃好几辈子了,不知道最后花落谁家!”
酒德麻衣不胜唏嘘。
“短短一周不到,《人与龙》一跃成为全球最顶级的topIP之一,数不清的动画和电影公司联系我要买下楚子航和Jormungandr的角色版权,其中甚至包括著名的‘迪士尼’,他们的出价是以亿为单位的天文数字,他们产品市场的负责人说预计会为这两人制作和迪士尼故事完美融合的故事线和独立电影,三年内就能火爆全球!”
“天文数字?”薯片妞撇了撇嘴,“随手掏出个三亿五亿的就能说是天文数字啦?不知道还以为打发叫花子呢,老娘投进去的成本都不止这个价!和他们的负责人说,真想买的话就拿出点诚意,否则免谈!”
“真是个霸气的妞!谁要娶了你还不得一辈子不愁吃穿!”酒德麻衣捏了捏薯片妞的脸,“顺便一提,唐本和朱颜也在他们各自的圈子里火了,唐本被当地作协邀请当特聘顾问,还准备给他出一期专场访谈。朱颜倒是没什么野心,这几天把他累惨了。他现在都还不知道他账户里多出了三位数,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后和他的小伙伴们去日本旅旅游散散心,他说那里有几间画社所有漫画家朝圣的地方,他想去取取经,回来继续画画。”
“不骄不躁的年轻人,真难得。”薯片妞忍不住赞叹,“说得我也想去日本旅游了,听说东京一家牛郎店前段时间有个年轻的新人横空出世,很火爆!”
“你还好这口?”酒德麻衣翻了个白眼,“不过很久没回到我的母校去看看了,每次回去那些男生们就会捧着巧克力和玫瑰花,站在门口大排长龙,好像我是什么明星似的!”
“嘿,这是和我炫耀你多有人气对吧?好以此来嘲笑我是个闷到爆的宅女?””薯片妞忿忿然,“快清清你的电脑邮箱吧,女明星,你的邮件都挤爆邮箱弹出来了!”
“咦,这不是读者来信……”酒德麻衣点开弹框,神情微凝,“是国际安徒生奖的提名评选邀请!”
公元2010年7月,一个名叫“楚子航”的人类少年和一只名叫“Jormungandr”龙族少女横空出世,以势不可挡的姿态问鼎有史以来人气飙升最迅速的虚拟人物榜的榜首。
《人与龙》的童话故事斩获国内外各大儿童文学奖项,他们的故事流传到千家万户,被全世界数千万的人们衷心祝福。
……
言灵·吸血镰的领域席卷着数千只镰鼬群,血红色的风妖们咆哮着与骨灰色镰鼬们酣战,但领域外仍包裹了数不清的镰鼬们,虎视眈眈。
暴血后的恺撒瞳孔里金色摇曳,身上的鳞片缝隙里鲜血渗出,能长时间抵挡住这些吸血风妖们组成的千军万马已经是天方夜谭了,哪怕是恺撒也已经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疲态。
一只镰鼬穿透领域飞了进来,吸血镰们都被上白只镰鼬围笼着,脱不开身,它尖利地嘶叫着用抓刃朝恺撒的脸撕去。
白色的刀刃划破空气,却并不锋利,几乎是把镰鼬从空中拍落。诺诺扛着两把杀猪刀大刀阔斧地守在恺撒身前,颇有一番一夫当关的架势,“恺撒,坚持住啊!今天来这儿不是求婚么?要是都活下去,老娘答应你又如何?”
这番话像是一针强有力的兴奋剂,恺撒依旧开始涣散的瞳孔中金光再度凝实,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血红色的风妖们挥舞着铁镰般的利爪,厮杀更盛!
“援兵来了。”零忽然眯起眼睛。
她的周围,一道风属性的领域忽然张开,把恺撒三人笼罩了进去,言灵·无尘之地,爆发!
灰质的镰鼬们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往前方推开,没过多久它们忽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数不清的镰鼬身躯变成灰色的粉尘,从空中洒落。因为有一道相同的领域从外围张开。
两个“无尘之地”的领域对冲起来,除了被选中单位皆被斥开,镰鼬群被这两个狂暴的领域夹在中间,就好像放在粉末压片机的中央,碾爆成雾!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屠龙落幕之章(二合一,求订阅!!!)
恺撒疲惫地靠在诺诺的肩头,压力忽然减轻了,他终于有功夫能完整地把一大口空气吸入近乎要枯竭的肺里。
“恺撒,没事吧?”金发的年轻人从远处跑来,风掀起他额角的金发,露出那双异色的眼瞳,像两只辉闪的灯。
随着年轻人和零之间距离的靠近,两个“无尘之地”的领域就像两只互相碾磨的巨大平面粉碎器,被夹在中间的镰鼬们尖嚎着被狠狠碾碎。骨质的灰尘抛洒而落,天空中像是降下了一场灰色的大雪。
“又是家族让你来的?”恺撒冷眼瞥向年轻人。
“不,这次是出于我自己的立场。”帕西来到恺撒身边。
黑色利刃划破空气,把一只试图钻空的镰鼬凌空斩落。
漆黑的猎刀从帕西的袖口滑出,和恺撒的“狄克推多”一模一样的猎刀,唯一不同的是铭文。
“奥古斯都”。
同一名刀匠的双生作品,分别以恺撒大帝的尊号“狄克推多”,和屋大维的尊号“奥古斯都”命名。
“很好,至少你现在看上去没有那么令人作呕了。”恺撒收敛起厌恶的神情。
“我会觉得为我无礼的行为道歉,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些乌鸦一样的家伙!”帕西抬头看了看未被“无尘之地”笼罩的镰鼬们,大概还有几千只。
随后帕西望向恺撒,后者轻轻点头。
狄克推多和奥古斯都碰撞在一起,两柄猎刀开始共鸣,当它们再度分开的时候,中间有紫色的、缭绕的的细丝闪灭,就像是拉开一张高压电网。
一个新的领域被展开,被覆盖的镰鼬都抽搐着坠落。
这两柄猎刀上藏着一个炼金领域!
这个轰鸣着的炼金领域迅速扩开,暴躁的电弧划过镰鼬,它们痉挛着落下,断绝生机。可这个领域也没能包裹全部的镰鼬群,更多的吸血鬼在半空中盘旋着,好似等待猎物耗尽体力再趁机扑食的秃鹫。
“好烦啊这些臭虫,要是有一个巨型杀虫剂就好了,灭了他们!”诺诺仰头,恶狠狠地说。
下一瞬,漫天飞舞的镰鼬都化作了深灰色的粉尘,好像被诺诺一语成箴,有一只无形的手拿着某个大号的强力杀虫剂喷洒天空。
嘈杂而喧嚣的嘶嚎忽然停了下来,寂静一片,静得背脊发凉,静得好像死亡。
尘埃飘洒在众人的肩膀和头顶。
恺撒茫然地望着诺诺,“你嘴开光了么?”
“见鬼了!”诺诺也惊异地看着死绝的镰鼬群,“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在女厕所里嘟囔着今天好没意思,要是突然冒出来几个小怪兽给我打打就好了,一开门就见到几个这种鬼东西!”
“很灵验啊!”恺撒端详着诺诺。
一身宽大的红色T恤耷拉在肩上,看起来像披了朵红色的云彩。脸上的淡妆有些散乱,玫红色的眼影在眼角拉出短促的锋利,紧身牛仔裤衬得双腿笔直而匀称。
她的手上还提着两把宽大的杀猪刀。这妞看上去特立独行到了极点!
恺撒忽然抱了上去,把诺诺拥入怀中,就像是皇帝拥抱整个世界。他轻声问道:“那开过光的嘴,答应过的事应该不会反悔吧?”
“呸!松开!”诺诺呵斥,“我可不记得我有答应谁什么!”
恺撒轻轻地松开她,也不恼,笑容里满是对眼前女孩的志在必得。
零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和不知为何她会来一样,这个女孩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帕西也不想打扰这对浓情蜜意的男女,准备独自离开。
“就是这东西把镰鼬群吸引来了吧?”恺撒忽然在帕西背后出声,他掏出匕刀一样的石片,石刃的部分是暗色的绯红,“这东西混在装备部送来的东西里,是家族安排的吧,让我猜猜,装备部的副部长是家族的人?”
“不,装备部并不隶属于加图索家,只是双方有利益上的合作。”帕西解释。
“大概又是我那个一手遮天的叔叔吧。”恺撒把红色的石刃拿在阳光下端详,红色的丝线就像具有生命一样在固体里流窜,“这东西就是贤者之石?”
“是的,取自长江之下青铜城那只龙侍骸骨里最精粹的部分。里面充斥着暴躁的火元素,这么小片刺入龙王的神经里就能使其重伤。”帕西说,“很珍贵,家族付出了很大代价才得到手。”
“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承家族的情么?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谁的傀儡啊。”恺撒冷笑,“强塞到我手里的东西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贤者之石在空中拖拽出一条红色的弧光,落入帕西的手里。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留在我这里永远也派不上用场。”恺撒双手环胸,棱角分明的脸上展露出自信的微笑,“送你了,不必还给家族。”
“我没有这种立场。”帕西微微躬身。
“帕西。”恺撒皱眉,“立场这种东西永远与权力和身份无关,别把‘加图索’这个姓氏看得太重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每次见你都会感到压抑。你就像背着一座山在生活!”
留着这句话后,恺撒带着诺诺离开。
帕西一人滞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恺撒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可是您有想过么?您感受不到沉重和压抑,是因为有人替您负重前行……人活在世,谁的背上都压着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风吹过他的额角,异色的辉光在瞳孔里流转。冰蓝色的那只就好像塞满西伯利亚的风和雪,暗金色的那只就仿佛倒映漫天蒂落的星辰。
……
身体素白的女孩跪坐在地上,浑身血染的男孩静静地躺在她怀里,她静静地看着那张破碎的脸庞。他们在孤独月台的尽头,看上去像是座歌颂伟大爱恋的雕塑。
“你说得对,我还是不够了解人类,也不够了解……他。”夏弥轻轻摩挲着楚子航鲜血淋漓的脖颈。
鲜血凝成湖琥珀般的脆珠滑落在她的大腿上,就像白月光上落下一滴朱砂痣,又似白玫瑰上浸了一滴蚊子血。
“很正常,你才学习人类生活了多少年,古往今来那么多学者前赴后继,也没人能把人性研究透彻……”路明非顿了顿,“那简直是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把你那次提过的赌约当回事,在我看来你太奇怪了,不可信。”夏弥说。
“真不想被一只龙王吐槽奇怪啊。”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不是龙王……”夏弥突然说,又是那个女孩,绝不示弱,“是夏弥!”
“对,是夏弥!”路明非笑了笑,“现在这样才对嘛,人生本来就很苦很累了,你也了解师兄这个人,遗憾已经堆得比山还高,如果再把你的尸体堆在顶上,他会被压垮的……当然你也一样。”
“每个人生命里的喜怒哀乐就像是座天平,我们总是保有着内心那么一点点希望和确幸,赖以生存,让天平象征悲伤的那端不至于被压死到底。所以啊,别再为孤独增加砝码了。”路明非轻声说。
“很深奥啊,这就是文科男的浪漫么?”夏弥说,“说得就好像你能预见到事情的结局一样。”
“该怎么说呢?我确实预见过一种结局,是师兄赢了,或者说是你让师兄赢了,也不对……其实谁都没赢。”路明非收敛起的笑意。
“什么意思?”夏弥不解。
“败者食尘,胜者也什么都没能得到,硬要说的话就是更多了几分空虚和孤独。可他死不承认他背弃了自己的本心,好像一旦这么认了,他的人生就会在这里止步,那些曾经坚持的、追寻的人和事通通都会如烟飘散,而他会被困死在他为自己制造的尼伯龙根里,一辈子也无法脱身。台风天会站在暴雨滂沱的高架上,乘地铁会迷失在空无一人的站台里,一辈子也和自己周旋不清。”
路明非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每个人的这里,可能都藏着一个死小孩,师兄是,你我也是,大家都如此。”
“说得有理有据,跟真的似的。”夏弥笑笑,“你从哪预见的结局?别告诉我说做梦梦见的。”
“诶,还真就是梦见的,难不成师妹你也梦过?”路明非满脸惊讶。
“得了吧,至少编个像样的谎话,你果然是我见过最怪的家伙!”夏弥撇了撇嘴,“还作数么?你曾说过的赌约,或者说我已经坦然认输,你也正好可以坐地起价。”
“作数啊,怎么不作数!”路明非一瞪眼,“别把我和那些万恶的资本家归一类啊。当初说怎样就怎样,不会缺斤少两,也不会收你另外的价钱!”
“说说看,需要我付出什么?”
“三个要求。”路明非伸出三根手指。
“首先,我需要借一些你和芬里厄的血,当然,我也会找老唐借一些。”路明非缓缓放下无名指,“你应该猜的到我为什么需要。”
“是因为他。”夏弥低头,看着静静枕在她大腿上的楚子航,男孩眼帘闭合,脸上的伤口狰狞可怖,可他表情安宁得就像在熟睡。
“暴血精炼他体内的龙血,越过三度的暴血已经让他超过临界血统太多,他现在没有失控变成死侍还是因为在战斗中淋上一部分我的鲜血。”夏弥抚摸着楚子航突骨的脖颈,“你想用三份龙王之血浇灌强化他的身躯,以此来暂缓过度的暴血给他带来的后遗症。可你要知道,这些只是暂时的。想要彻底消除隐患,必须要在一位龙王临死前用最后的生命精粹灌溉他的身体……你想要牺牲谁?”
“不需要这么警惕,我的目标要是如果是你哥哥,刚才就不会和老唐一起护着他了,与其说我们之间是赌注的约束,但我更希望达到双赢的结果。”路明非说,“当然,我更不会牺牲老唐。”
“最后他还是会沦为死侍……”
“不会的,我绝不会让师兄死。你说错了,不是三倍,是四倍。四倍龙王血液的浇灌应该能为师兄争取到充分的时间。”路明非眼帘低垂,不急不缓地说,“在我的猎杀名单上,有一只必死的龙王!”
“谁?”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要求。”路明非收起中指,“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如果有你们帮助那就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我必须要杀死的、白色的梦魇!”
“白色的……白色的!”夏弥喃喃失语,瞳孔瞪圆,“你刚才被芬里厄把脑子拍坏掉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不,他会新生!我很清醒,那是躲不过的命运,我一定会屠杀他……如果他不死,那就是我丧命!”路明非语气前所未有的肃杀。
他抬起头来,泛着金光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恶龙昂首,欲咆哮整个世界。
夏弥怔怔无言,沉默了很久后,“怕了你了,算计完四大君主后又要算计那一位么?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你想开辟新时代?”
“我没什么野心,也从没想过开辟新时代、拯救世界一类的惊天大事。我不过是想拯救一个女孩,和一些不该死的……朋友。”路明非轻声说。
他眯着眼,目光好似穿越万里,直达遥远的彼岸,那样有无尽的人和事正在等待着他。
他一直留着自己的命,就是在等着……把它狠狠豁出去的一天!
“看不透你。”夏弥说,“最后一个要求呢?”
“彻底封锁这个尼伯龙根吧,把芬里厄暂时留在这儿别让任何人发现。关上门,我们偶尔会回来看看。”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夏弥点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就不算一个要求啦,不占名额的,你等我再想一个。”
“喂喂喂,趁火打劫是吧?”夏弥抗议。
“哪有哪有,你看我最后一根手指头都还没放下来啊。”路明非晃了晃始终竖起的食指。
“有屁快放!”夏弥没好气道。
“奥丁!”
路明非变脸般收起嬉笑的表情,他神情正色得就好像祀者在诉说着什么法典中的神奥。
“奥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