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勒底开始的救世之旅 第16章

吉尔手中的螺湮城教本发出了光芒：”那现在的您就是我的敌人。来一决胜负吧，救国的圣女，贞德！”

“求之不得……！！”贞德也挥舞着旗帜，迎着吉尔冲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罪与罚###

（感谢伏羲葬，红尘渡神的100点起点币打赏。老板大气嗷，祝老板身体健康～）

大量的海魔被吉尔召唤了出来。它们可怖的外表与恶心的粘液让伊丽莎白和清姬连连后退。

“这巨大的海星是什么啦！讨厌死了，奇怪的液体都弄脏我的衣服啦！都脏了啦！小狗崽子，消灭它们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真肮脏。安珍大人，请保护我。”

两个人干脆就缩在了月夜的身后，这种场面让月夜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啊，倒是好好履行从者的职责啊！话说回来，立香你倒是要好好站在我或者玛修身后哦。”

他手持小乌丸挥出一剑，又消灭了一只海魔。但它们的总量实在是太多了，成群的海魔把他们和吉尔分隔开，虽然他们清理的速度比吉尔召唤的速度快，但再这样拖下去，贞德·Alter那边会召唤更多的从者。

“可恶，这次回迦勒底之后一定要固定一个对军宝具。”月夜心想，“这种成群结队的杂兵真是够烦的！”

吉尔在海魔群的那一边疯狂的笑着：“哈哈哈嘎嘎嘎嘎嘎！亵渎吧！亵渎吧！哪怕是你，救国的圣女，也不能阻止我！”

“……”贞德并没有说话，她目光如炬，专心地清剿着海魔。

“海魔的叫声已经够难听的了，再加上这精神病发出的噪音，这是什么地狱？”月夜心中吐槽着，“比起这个，我宁可听伊丽莎白唱歌。”

虽然战斗很艰难，但双方的距离确实在不断拉近。吉尔虽然疯狂，但他却不傻。他很明显地发现，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月夜那边倾斜。

“master，他停止召唤海魔了！”两仪式出言提醒道。

“我的盟友普勒拉蒂啊，请赐予我力量吧！”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吟诵后，吉尔大吼道。

“这是个什么玩意！？”伊丽莎白尖叫道。

一个巨大的怪物出现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语言已经难以描述这东西的相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一定和地球上的任何种族都没有半点关系。如果说双足飞龙之类是基于蜥蜴而想象出来的，那这怪物就根本不该存在于人类的想象中。非要形容的话，这东西有点像章鱼。

“这恶心的玩意就是你的底牌了吗，吉尔……！”月夜看着怪物，心中暗道。

“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开始狂笑。

“式，使用你的宝具吧！”月夜说道。

两仪式点了点头，直死魔眼被她打开了。她手持九字兼定，像流云一样飘向了怪物：“一切都是梦……此便是惜别之花哟。”

众人有些恍惚，轻盈的少女剑士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一道白光把众人拉出了恍惚的状态。只见两仪式已经收刀于身后，刚刚还在尖啸着的怪物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僵立不动，一条白线从身体右上到左下将它分为两部分，随后从白线开始，庞大而恐怖的怪物渐渐化作魔力消失了。

“贞德！就是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月夜的大喊坚定了贞德的信念，她快步跑到吉尔面前，把旗帜当做长枪，在吉尔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脸上癫狂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他的手却连魔法书都抓不稳了。似乎他还没有搞清情况，但给众人带来了很大麻烦的螺湮城教本已经脱离他的掌控落在了地上。吉尔本来就巨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会……！居然凭借圣杯的力量……都无法达成……不可能！我绝不接受这么没道理的结果！我……还没……！”

贞德说道：“吉尔。足够了。已经没事了。去休息吧，你已经很努力了。你愿意相信我这涉世尚浅的小姑娘，帮我解放这座城市。……不管现在的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相信当时的你。”

鲜血从吉尔的嘴角流了出来。他看着少女蓝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和眼眸中的坚决，不禁喃喃道：“啊啊啊……就是这个，救国的圣女，贞德……和以往一样，您是如此的耀眼……”

少女凛然的样子仿佛又把吉尔带回了往日的战场。那时的他，还是法军的元帅，是法兰西的民族英雄，是贞德的最信任的战友。而现在的他……他回想着自己得到圣杯后的行动，看着满目疮痍的祖国，一行清泪从脸颊划过，吉尔.德.雷有些茫然若失。自己到底在迷茫什么，又错失了什么？只要回首过去，承认错误——这样做不就足够了么？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贞德……请原谅我……”

贞德说道：“没关系，如果我的尸体能为后来者铺路，我就满足了。好了，回去吧。回到原本的时代吧。”

吉尔喘了一口气，用最后的力气说道：“……贞德。要入地狱的话，我一个就够了。别把那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变成魔力消失了。

“确认敌方从者反应消失！”罗曼医生说道。

贞德收起了圣旗，看着吉尔消失的位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嗯，我会的，我会拯救那孩子的。”

月夜散去了手中的小乌丸，叹道：“唉，死在贞德手里，也算是他最好的结局了。虽然我痛恨这个人不尊敬生命的行为，但毕竟他已经死了。既然最后他有所悔悟，那我也不说什么闲话了。”

月夜看着高大的市政厅，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圣杯在龙之魔女手里，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从者召唤的气息。别说从者，如果他的感知结果没错的话，现在市政厅里甚至连一个杂兵都没有。能感知到的魔力源只有两个，而且它们在同一处。这两个魔力源无疑代表着龙之魔女和圣杯。他稍加思索，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欣慰的笑容。

他对贞德说道：“贞德，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战斗’了。让我们一起，为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贞德点了点头：“嗯，走吧。接下来与‘龙之魔女’的对峙，应该不会再有人妨碍我们了。”

众人简单地整备了一下，踏入了市政厅的大门。

###第四十四章 贞德·Alter###

“你们到得比我想象中的要晚呢，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刚踏入会议室，众人就听到了龙之魔女的声音。

“龙之魔女！”贞德看着王座上的人影。

她从座位上起身，说道：“你们终于来到这里了。吉尔已经死了吧？”

“……没错。”贞德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吉尔的遗言。

“也好。”龙之魔女的感情似乎有点复杂。“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没有带着她的旗帜，也没有拔出佩剑，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众人面前。

玛修立刻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她突然拔出佩剑，朝月夜扔了过去。玛修刚想挡下，却发现剑只是插在了月夜脚的前方。

龙之魔女张开了双臂：“来吧，月夜，杀了我。”

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让除了月夜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月夜没有拔出剑，而是笑着问道：“为什么呢？贞德·Alter小姐？”

“事到如今就别叫那个令人恶心的名字了吧。我又不是什么贞德。”龙之魔女说道，“说到底，我也只是吉尔的愿望罢了。仔细想想，我不仅没有贞德的记忆，我连关于贞德的事迹都是从吉尔那里听到的。”

“可是，人偶一般的我，却下令杀害了无数的平民，率领着龙群践踏了这个国家。对于我来说，这是无法饶恕的罪业。”她闭上了眼睛，“背负着累累罪业的我，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她轻声说道：“你说得对，月夜。虽然我曾经很讨厌你这个男人，但我现在却不得不认同你。我曾经迷茫过，动摇过，恐惧过，自欺过。谢谢你帮助我得到了直面真相的勇气。虽然很想像其他从者那样说‘下次召唤我会成为你的剑’这样的漂亮话，但我没有资格留在英灵座上，所以连最基本的谢意都无法传达给你。”

她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月夜的脸，仿佛要把这张脸记在心里。曾经盛气凌人的声音现在却十分脆弱低沉：“我知道你敬畏着生命，所以，杀了我吧。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的东西了。反派被打倒，也算是给你心中的正义和这场战争中牺牲的亡魂一个交代吧。”

“动手吧。能死在你手里，也挺好的。”龙之魔女闭上了眼睛。

玛修放下了盾，她明白，已经不需要什么防御了。她沉默地看向了自己的前辈，却发现月夜的眼睛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玛修虽然不知道怎么描述，但她知道，月夜有时候看她时也会用这种眼神。

“月夜先生……”立香看着龙之魔女，有些于心不忍。

月夜没有说话，他看了看龙之魔女，又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贞德。反复几次后，他开口了：“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呀，贞德·Alter小姐。”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龙之魔女说道。

月夜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你哪怕不是贞德的反面，至少你在刚刚，和贞德已经很像了。这种觉悟，这种决定，应该是圣女才能拥有的。你觉得呢？贞德小姐？”

“……我刚刚就想的就是这个事情。”贞德回答道，“我虽然被称之为圣女，但实际上我做的事情，是参与战争。无论如何，我都造成了生命的流逝。当我被绑在火刑架上的时候，我的想法和她刚刚说的，其实差不多。”

“诶？”贞德·Alter睁开了眼睛。

“所以说呀，哪怕是人偶，如果拥有了灵魂，也可以被视为货真价实的人类。”月夜说道，“龙之魔女犯下的罪过，为什么要让贞德·Alter承担呢？”

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猛地挥向了贞德·Alter，切断了她的一缕头发。

他走近贞德·Alter，把剑插回了她的剑鞘，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家乡那边有句古话，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古代的时候人们把头发看做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他后退两步，看都不看贞德·Alter一眼：“龙之魔女已经被我处斩，所有敌人都已经被消灭。医生，申请回收圣杯。”

众人理解了月夜的意思，都没有理会贞德·Alter。玛修像没事人一样走到了在贞德·Alter身后悬浮着的圣杯面前，用迦勒底的方式开始回收它。有些人干脆直接找了个座位坐下，一副大战过后休息的样子。

“这……这是在搞什么嘛！？”贞德·Alter对着月夜叫道，“你们……你们……”

月夜故意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嗯？你还有什么事吗？贞德·Alter小姐？”

“你……你……”一股无名火在贞德·Alter心中燃烧。

“我什么？我很好。”月夜继续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我们迦勒底很缺一份战斗力哦。将来我们会拯救各个时代，可比法兰西大多了。有那么多人需要被拯救，我们可是有点缺人呢。”

“……前辈这话指向性太强了！”玛修一边回收圣杯一边小声吐槽道。

“……没错没错，简直就是诱骗一样嘛。”在一旁帮忙的立香也一边点头一边低声说道。

贞德·Alter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装作很有底气的样子说：“要是你这个男人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对你们伸出援手哦！”

“诶？可是贞德·Alter小姐，迦勒底可没有邀请你加入的打算呢。”月夜忍着笑说道。

“是……是吗……切……我，我也不稀罕你们那里。”贞德·Alter明显露出了失落的神色，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月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份契约书一样的玩意，递给了贞德·Alter：“迦勒底不要你，我要你呀！这里是契约书，来，签个字吧！”

贞德·Alter的脸色又几经变换，最后羞红着脸一把从月夜手里抢过了契约书和笔。她看了几眼，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索性翻到了最后一页。然而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别说看懂契约书了，就连写出自己的名字这种事她都做不到。但是她又不想在月夜面前丢脸，于是十分尴尬地卡在了那里。

“好啦，我来吧。”月夜握住了贞德·Alter拿笔的那只手，带着她在纸上画出了优美的弧线，“你看，像这样，Jeanned‘Arc·Alter。”

看着贞德·Alter呆立在那里的傻乎乎的样子，月夜又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以后我会一点一点教你的。”

贞德·Alter回过了神，恶狠狠地瞪了月夜一眼：“你很烦诶！烧死你哦！”

###第四十五章 落幕###

“圣杯回收完毕！接下来开始修正时代！”罗曼医生说道，“灵子转移准备完毕。你们随时都能回来！”

“明白了，医生！”玛修回答道。

“这就要走了吗？”贞德问道。

立香点点头：“我们还有要做的事。”

“哎呀，是吗？哼……反正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了。”伊丽莎白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化为魔力，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再见了，小狗崽子，还有大狗崽……啊不是月夜先生。你们战斗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啊，要就此分开吗。不过，安珍大人，请放心。”清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得月夜有些不寒而栗，“我这人性格有些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追过去哦。因为这就是‘爱’啊。……对吧？”

清姬行了一礼：“那再见了，祝各位安好。”

随着清姬的最后一句话，这对“法兰西相声组”化作魔力消失了。

城外。

齐格飞放下了剑：“……看来一切都结束了，双足飞龙们在逐渐消失。”

乔尔乔斯也收剑入鞘：“虽要称这次为圣杯战争的话，这形式未免太过扭曲，但能和屠龙者(DragonSlayer)一同战斗，我倍感光荣。”

齐格飞谦逊地说道：“我才是，没想到能与著名的圣乔治同属一个阵营并肩战斗。”

“不过看样子，下次被召唤的日子也不远了。”乔尔乔斯的身体正在逐渐化为魔力。

“嗯，那位御主的旅途还会继续，我们若能再一次帮上他们就好了。”齐格飞话音刚落，两个人就消失了。

莫扎特抻了个懒腰：“终于完成任务卸下负担了吗。啊啊累死了，工作过度到屁股痛啊！”

玛丽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阿马德乌斯，说好不能说黄段子的。”

莫扎特爽快地笑了：“哈哈哈，我有些得意忘形了，玛丽亚。不管怎么说，立香和月夜的这场指挥很精彩，真是一次十分十分有价值的工作。”

莫扎特看向了月夜：“顺便一提，月夜，我欠你个人情。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请召唤我吧！战斗姑且不论，但我可以保证你的人生必会更加精彩。”

“我也是，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玛丽看着月夜身边的贞德·Alter，诚恳地说，“再见了，月夜教授。嗯，我很高兴能遇见你。如果有下次，就请召唤我吧！如果能帮上拯救了法兰西的人……不，如果能帮上‘朋友’的忙。我会满心喜悦地盛放，犹如星辰，犹如鲜花，犹如泡沫之梦。这就是我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人生信条！”

月夜很绅士地行了一礼：“再见了，二位。VivelaFrance！”

玛丽喜悦地说：“嗯！谢谢你！VivelaFrance！”

随后，莫扎特和玛丽也回归了英灵座。

“只剩下我们了啊。”月夜说道。

“贞德！”一声大喊从平原那里传来。

“吉尔……！”贞德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吉尔元帅骑着一匹骏马来到了贞德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对，重要的是你居然还活着吗！尽管这法兰西已然荒废……但只要你还活着，我就……！”

贞德摇了摇头：“……不，很遗憾，并不是这样。”

吉尔元帅愣住了：“哎？”

“你应该也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才对，这个世界不过是虚幻的梦境。我确实已死，你会为此悲叹。那是历史，是绝无法改变的命运。”

“贞德……”

“但我有预感……我们能再次以不同的形式、不同的方法共同战斗。所以，这只是暂时的分离。”

吉尔元帅失落而悔恨地说道：“你果然……不，你哪怕死后，依然对这国家鞠躬尽瘁……！请你原谅我，贞德啊！我们……法兰西背叛了你……！”

贞德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没关系的。至少让我们带着微笑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