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夏骨酒
科西切叹息着说道。
_【_ 嘴上说着对内卫感到失望,但心中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思想。
就连内卫的思想都能动摇?真是可怕,这群怪物究竟来自哪里,绝对不能让他们动摇乌萨斯的根基。
黑蛇从来都相信着人类,相信着人类的欲望与恶。对他来说,乌萨斯也好,骏鹰帝国也罢。都不过是一个帝国称号的改变罢了,神民、先民,还是普通族群,只要还是人,那帝国将永远不会消亡。
哪怕旧的帝国毁灭了,也一定会有新的帝国从旧日的废墟中新建立起来,并且还会变得更加繁荣更加强大。
这就是科西切……黑蛇的理念。他不在乎统治帝国的是骏鹰还是乌萨斯,他只在乎帝国能不能变得更加强大繁荣。但同样,一旦占据乌萨斯领土的存在,从人为主导变成某种‘生物’主导的时候,乌萨斯的存续与繁荣就产生了疑问。
深海教会。
一个哪怕将深海二字写在脑门上,也没法让科西切朝着深海去联想,只因为‘海洋’这个词汇,对于这片大地来说还是太过于沉重而不可思议。狭隘囚禁的思想不仅仅是普通人,甚至是他这样的长生者也会不自觉地将其遗忘。
她们博爱,温和,善良……也邪恶。
圣餐仪式。
如同拉特兰教的洗礼一般,是对于教会成为来说最为重要的入会仪式。食用一种特质的佳肴,从而成为教会的一员,而教会所传播的教义思想,在科西切看来是可笑且不可理喻的。
那比拉特兰教还要更加崇高且圣洁的教条,在这片残忍恶劣的土地上,理应不该得到容忍的可能。现实的残酷迟早会将这天真教会的浪漫毁灭的体无完肤。
原本的科西切是这么想的。
但深海教会在乌萨斯的传播根本就不可理喻,哪怕是在科西切的领地内,负责监视领民动向的蛇鳞,都有一部分因为解除深海教会,而被同化,背叛了科西切。事后,也全都是请内卫出手,才灭杀掉了那些可怕的教徒。
也是内卫出手的时候,科西切才知道,构成这个教会的人压根就不是什么人类。
她们的理想是很天真,但她们拿得出物资,甚至拥有与内卫战斗的实力。将这个理想变成现实,并非是遥不可及的幻梦,当知道这一点后,哪怕是傲慢的科西切也不由得感到恐惧。
该死的理想主义者。
还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
“科西切,你不是自诩为乌萨斯最伟大的阴谋家吗?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变得如此惊慌失措?”塔露拉出现在了科西切的房门口,言语只只有敌视与戏谑。
自从塔露拉从拉特兰回来之后,就变了。她掌握了精湛的源石技艺,并且每日都努力的训练与学习,哪怕是科西切对她的思想教育她都全盘接受学习。
塔露拉变得自信,只要是知识,不论来自哪里的,她都全盘接受。
红龙就是极少数体内海嗣部分过于弱小,占据她身体的千分之一都不到,但又确实地再帮塔露拉改变。红龙也察觉到幼神对自己的一吻,似乎带来了一些想象之外的变化,她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有力,思想也变得更加灵活,比起原本只会愤怒敌视科西切她改变了许多。
全都学透了,了解科西切为何会诞生出这样的思想。她要全盘理解、学习,然后在用坚定不移的思想,全盘否定那对人类恶意揣测的思想。
糖衣吃下去,炮弹打回去。
这就是如今塔露拉的理念,而红龙的变化,对黑蛇来说亦是始料不及。她变得成熟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甚至都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三观还未确立的孩童,而是一个有了成熟三观的成年人。
他的教诲,让塔露拉去与感染者接触,感受人间的恶意,竟然都没让红龙动摇半分。科西切甚至有种错觉,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塔露拉,而是伪装成塔露拉的魏彦吾。
“呵呵。我的女儿,你来了,今天的课程学完了?”
“你一定要嘴巴上占便宜,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蛇嘴。还有,你布置的功课我做完了,要我去帮你执行任务吗?下次我放过普通人的时候,麻烦你的那些狗皮膏药(蛇鳞)别他妈总是想着补刀,我都见一次打残一次了,那群臭傻逼,还每次都想着来补刀。”
塔露拉毫不犹豫地回怼。
“你会认同我的,仁慈并不能让这片大地回馈善良。而恶意,总是生生不息,我的女儿,你的善良迟早有一天会给你带来无可扭转的伤害,在绝望中你一定会认同我的思想。”
“行了,你这条蛇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老东西,瞎逼逼够了没?在深海教会那里吃瘪了吧,你对我瞒着那里的事有什么意思,你以为你的阻止对我有用?人人平等的理念有够新奇的,反正比你这老逼登的瞎逼逼要靠谱多了。还要,法术、实战训练,能请你给我安排新的对练吗,上次的对练已经……”
“又躺地上?”
科西切捂脸。
自己究竟是教了个什么玩意出来,德拉克的血脉有天赋正常,但塔露拉也太有天赋了一点吧?
塔露拉在法术和剑术上的训练,刚开始科西切还会为她特意安排老师,但仅仅是几周的时间,老师就被塔露拉‘友善’的逼辞退了,接着的日子了,塔露拉不是自己给自己定锻炼项目,就是求着科西切给她来点蛇鳞对练。
和老师教授的时候一样。
刚开始塔露拉只能吃力的闪躲,现在一连揍几个蛇鳞大气都不带喘的。这不讲道理的成长速度,科西切看着就觉得胃疼,哪怕她早就是自己预定的继承人,科西切仍就对自己的蛇鳞部队的损失而心疼。
自己精心培养的密探,被一条小红龙随便暴揍,要不是蛇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都怀疑训练出来的这群蛇鳞,究竟是不是在浪费自己的资源。
“是啊,也太不经打了。我稍微放了点火,他就躺地上了。放心,人没死,死了怎么坑你的医疗费。”塔露拉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看着科西切不爽,她就很爽。
塔露拉只知道,如今自己这般可怕的成长速度,绝对不是原有的,一定与圣子有关。正是因为知道,天赋并非是自己的,也让红龙变得更加努力。
这也影响了塔露拉的性格,她在某方面也变得恶劣起来。科西切对红龙的表现,虽说是有所图谋,才会对她这么好,但只待遇的话,科西切绝对称得上是溺爱,深怕红龙出了一点伤到生命的伤口。
而塔露拉也极尽所能的利用科西切对自己的‘溺爱’,反正只要是除了放自己离开,几乎什么要求科西切都会满足。与其和这条老蛇闹不愉快,还不如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等自己有实力有成熟的三观与思想了,想蛊惑利用自己,也能依靠知识的力量识破对方。
只有成长才是对科西切最有力的回击。
“哎,知道了。蛇鳞那边我会去说的,塔露拉,你对深海教会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塔露拉看着科西切面色大变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如果我说我愿意加入她们,接受圣餐仪式的洗礼,你会怎样?说不定,我早就偷偷的成为了你口中的‘怪物’的一员咯~”
“不可能。”
科西切摇头。
内卫这两天频繁的在公爵宅邸中进出,要是塔露拉变成了海嗣的大一员,内卫们早就会向科西切报告了,哪里还轮得到塔露拉亲自告诉自己。
“喂,臭蛇。你将那些人视为怪物,还说她们是和内卫同等的存在,那又如何,你难道想用你那可笑的理念来驳斥我?就算她们真的如你口中所言一般是一群怪物,在我看来,也比你这种秉持着可笑恶念的混蛋要好得多。如果理想主义者,只能变成怪物,我变成怪物又何妨?”
塔露拉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剑,十字剑是她的法杖,火焰从精神映射现实,在她的剑刃上燃起熊熊烈焰。
“老蛇,我的‘好父亲’,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来比比剑术吧,我可已经好久没有和你过招了。”塔露拉的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目光只是向着房间中昂贵的地毯、书架上珍贵的收藏看去。
科西切感到胃疼。
虽说只是无关痛痒的‘珍藏’,但总是隔三差五的被红龙烧去一些,总归还是会感到心疼的。
“接招!‘好父亲’!”
炎剑在红龙手中甩出剑花,科西切不得不拔出桌上的剑给予回击。剑锋在空中交织,迸射出无数火花,科西切作为长生者,他所学过的、钻研的剑术数不胜数,在剑术上的理解,也足够让塔露拉与黑蛇的每次交手都受益匪浅。
别误会。
塔露拉向黑蛇发出挑战,可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恶心黑蛇,而是真的都有向黑蛇讨教剑术的想法在……
“你他妈……别让火星往书架上溅过去!!地毯,哎呦,这地毯很贵的,你偷走拿去卖钱也比烧掉好啊!!!”
“嘿嘿,我不。我就喜欢看你急的样子。”
塔露拉轻蔑一笑,身体再度随剑锋与火焰舞动,她就像是在火焰中绽放的花卉,在剑锋中的舞者。科西切想用一种剑招敷衍塔露拉,但塔露拉在三秒内,以火构剑,形成了两柄火焰剑,以三种不同的剑招袭向黑蛇。
这让科西切不得不改变剑招,甚至是使出源石技艺,来接下塔露拉的攻击。
“我的收藏啊……”科西切喃喃着,脸上的表情已经有点麻木了。
“收什么藏!战斗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这可是你教我的!”塔露拉怒吼着,就像是剑术老师,然而造成科西切分心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她自己。
塔露拉的剑招,就像是每一个年轻气盛的剑士一般,充满张力与进攻性。火星在沾染上书架上之后,并没有迅速蔓延火势,而是被红龙有意的控制着,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慢慢焚烧着收藏品。
红龙知道,科西切对这些收藏品的在乎程度,并不算特别高。如果真的一把火全烧了,那他反而不会在意,就是要这样一点点焚烧,让科西切产生,有机会抢救下这些收藏品,但就是始终没法去抢救,让他干着急的看着,才能让科西切真正感觉到心疼。
“唉,你明明知道,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宝物,这些收藏品没了就没了……”
“那你在战斗中分心干嘛?你那敷衍的剑术是怎么回事?你隔着养树懒呢?皮洛萨(树懒种族)都比你有快!就你这样还想当我父亲?!”
塔露拉甚至分出心思,用火焰在空中作画,一条条被杀死的黑蛇,被火焰描绘,在红龙的嘴臭之余,在科西切的余光中,恶心着他。
科西切终于是无可奈何的搬出真本事,但他真的不愿意拿太多剑术来对抗塔露拉,因为他只要使用过一遍的剑术,塔露拉都能很快学去。
在黑蛇感慨新身体的天赋好之外,也在担心,自己会不会第一次出现,无法说服宿主的情况出现。无法说服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还是个小孩。
无法说服小孩认同自己的理念,这对黑蛇来说,是一种侮辱。
交战中,黑蛇抓住了破绽,将剑架在了塔露拉的脖颈前,“你输了,停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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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成年内卫的崩溃,只需要一个温柔的拥抱(6000)
“算个平手吧。”
塔露拉的剑也架在科西切的脖子上,燃烧着火焰的剑刃,被科西切徒手紧紧握住。被剑锋刺破的皮肤中溢流出来的鲜血,来不及凝结就被剑刃上的火焰蒸发。
科西切的额头上青筋凸起,竖瞳收缩,可以看得出来,黑蛇真的愤怒了。
即便是乌萨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阴谋家,对塔露拉的容忍限度,也终归是有极限的。而塔露拉眼尖的迅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原本燃爆的火焰迅速收敛,进攻的姿态消失。
“我的好父亲,你不会连女儿这点小小的任性都无法容忍吧?”
塔露拉将脖子夹住科西切指向她脖颈的剑锋,“你应该不忍心杀了你可爱的女儿吧,对吧,好父亲~”
你他妈……
科西切松开了塔露拉的剑,让她收回自己的剑。她从科西切的剑锋下离开,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好父亲,你难道就不打算去救火吗?你的收藏品可都快烧完了~”
“卧槽,你停火就全都给我停干净!留一点算是什么东西!!!”
即便稳如科西切,也别红龙的古灵精怪给折磨的骂娘。塔露拉自从思维变得清晰之后,就通过诸多的试探,确定了科西切唯独对自己的生命最看重,不论发生什么,科西切都绝对不会危及到自己生命的。
塔露拉抓准了这一点,并且每次都精准的踩在科西切的雷区蹦迪,让他刚积攒出来的怒火,无法向她的身上宣泄。看着科西切咬牙切齿,却不敢对她动手的样子,她就绝对很爽。
当然。
这一切也是建立在塔露拉那不可思议的实力增长上。
现在哪怕是蛇鳞合力围攻塔露拉,也难以占到便宜,很难想象塔露拉还仅仅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笑吧,乐吧。红龙,你的天赋确实强大,正因如此,我一定会将你培养成我最完美的继承人。即便实力强大,也终究会有无法顾忌的时候,当你失去重要的东西,你就会认同我的理想。”
直到红龙转身离去,科西切的愤怒与心痛的表情便消失不见。塔露拉猜的没错,科西切确实不在乎从藏品、屋子被焚毁,哪怕就连这具躯体的生命,他也不介意舍弃。
只不过,现在他觉得还没到时候,等他觉得已经将塔露拉培养成完美的继承人的时候,自己的死
亡也不过是红龙成长、认同自己理念过程中的一个助推器。
你会理解的。
“帮我把房间中的痕迹打扫赶紧。”
“是,主人。”
蛇鳞从科西切的身后现身,迅速收拾起了被塔露拉火焰烧毁的灰烬。
科西切看着自己被烧焦的左手皱眉,一旁的蛇鳞便迅速上前为他包扎。黑蛇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塔露拉的成长,的容许她自由学习。但与那个教会接触,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个存在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她们的存在甚至就连内卫都能影响到,很难想象她们只是单纯的邪教团体……
是外国派来捣乱的间谍吗?
但又究竟是哪家能派出这样的间谍来捣乱?
莱塔尼亚、维多利亚、蕾姆必拓、叙拉古、卡西米尔……
黑蛇思考着每一个国家的人文风格,但无论是哪一个国家,都与深海教会所表现出来那阴冷怪异的力量大相径庭,对方身上都难以找到任何可以佐证他们来自与乌萨斯周边相邻的国家中。
那究竟还能是哪里?
这股势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深海…海洋……难道说是伊比利亚……但他们已经沉寂了几十年,一个颓败落后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种可怕的力量。乌萨斯想要去找伊比利亚的麻烦也几乎不可能,从大陆北方跨越到南方,光是军需品的运输就是大问题,更别说还要经过他国国境。
外交上麻烦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这群邪教徒也没有任何可以表明与伊比利亚的联系。
甚至科西切都难以断定他们来自哪里。
阅历越多之人,越是会被这样超出认知的东西,吓得畏手畏脚。而且,科西切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可不仅仅有这一件事——
“主人,边境传来消息,莱塔尼亚要派出使节团访问卡兹戴尔,会途径叙拉古。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双方会面很有可能是要签订贸易协定,以及……以及互不侵犯条约。”
“这是你们挖出来的情报,还是莱塔尼亚压根没藏?”
科西切的蛇瞳收缩,多年的政治博弈,让他嗅到了其中的一丝不自然。
“没藏,那个自称是‘巫王’的家伙,在夺回权利之后,就直接让利奥波德大公准备使节团,既没宣扬也没有掩藏,去莱塔尼亚境内打听的话,根本就不是秘密。”
蛇鳞认真的回答道。
那问题可就大着了,这可不像是突发奇想,倒像是双方很有默契。
“最近派往卡兹戴尔的密探情况都怎样了?”
“失……失联了,主人,恕我直言,现在整片卡兹戴尔都成为间谍、密探的禁区,据说世界各国的密探进去了,就没有一个人能活着打探到消息的。”
“啧啧啧。真不愧是魔王,沉寂了这么多年,还以为终于要认命了,结果打算再搏一搏吗。”
科西切发表着锐评,眼中阴冷的光芒却是在思考着诡计。
两个互不接壤的国家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这玩意意味太明显,两个都是乌萨斯的邻国,科西切可不打算好好让这两国家完成计划,去搅合一手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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