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海嗣的幼神 第179章

　　不论歌蕾蒂娅再怎么刁钻的窥视这些海嗣，都找不到她们是一个阵营的证据。先驱的出现，与之对抗的海嗣也永远会出现在第一线，它们在厮杀，几乎是永无止境的，最为原始纯粹的厮杀。

　　直到先驱倒下。

　　正是因为海嗣们如此忠诚地守护着国境线，才让伊比利亚的临海人，哪怕早上起来了看见有一个几十米的庞然巨物向自己所在的城市冲来，也完全不慌。

　　反正它们在日落时会倒下。

　　“但这无疑是最严峻的情况，我们的城市如今究竟成什么样了？”歌蕾蒂娅的神色严肃，有些不敢想象阿戈尔如今的处境。

　　PS.更新来咯，本来想写五千的，摸了~

187 乌尔比安的探究（4000）

　　“我的建议是，由我回去打探消息，然后将重要的消息交给你们。”

　　乌尔比安带头登上了灯塔。

　　自大退潮之后，灯塔的护工便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中。大静谧带来的几十年的阴郁，让维护灯塔的许多技术都因此遗失，这还都是依靠一名年幼的女孩，乔迪·方塔纳罗萨，从已经失踪的家人们遗留下来的手稿，进行了维护工作的反向破译与学习，在通过大群意志的精神网络，将这重要的只是传授给了所有灯塔护工的后代。

　　如今，深海猎人能看到正在工作的灯塔，全都是海嗣的功劳。

　　或者说是流明的功劳。

　　而流明如今也依靠学习维护灯塔资料的天赋，成为了格兰法洛灯塔的负责人。

　　“乌尔比安，你确定？”

　　歌蕾蒂娅隐晦地抚过自己的脖颈，自从与安菈雅分别之后，那属于海嗣的部分又开始躁动了。只是，歌蕾蒂娅强行依靠深海猎人坚强的意志，将脖颈上蔓延的鳞片压制在了很小的范围。

　　幼神允许海嗣选择自己的方式进行演化。

　　因此，鳞片并非是必要的。

　　但这要承认自己是海嗣，歌蕾蒂娅这样越是抗拒海嗣的那部分

，它们就会越发渴望彰显自己的存在，希望她能认同这已成事实的身份。

　　“你都已经成为海嗣了。”

　　“但我控制的住自己，猎杀，厮杀，你们都在我身边与我一同确认了。我并没有任何失控的风险。”

　　乌尔比安再一次做出用力的动作，胸前的大欧派强行被挤压成为了肌肉。这样离谱的事情，劳伦缇娜要不是已经看过好几次，估计都要惊掉下巴。

　　哪怕是如今，幽灵鲨仍然对此展现出浓烈的兴趣。

　　“不管看几次，都很难让人平静啊。您这样奇特的使用肌肉的方式…简直是难以让人想象……”劳伦缇娜在这段时间与三队长的同行中，也逐渐深刻的了解了乌尔比安堪称离奇的对身体肌肉的控制。

　　什么收缩腹部，将光滑白皙的小蛮腰收缩出八块腹肌。

　　明明不需要真的有肌肉外形，却一定要举重发力，给自己塑造出肱二头肌。

　　她一系列离谱的表现，完全没有将对自己已经变成女孩子的这件事认命。而三队长做出这么多憨憨的事情，幽灵鲨却又能感觉出，乌尔比安小姐不是没有认命，而是她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自觉。

　　就好像，不管乌尔比安小姐是男是女，总能给自己塑性出一身肌肉。

　　用乌尔比安小姐的话来说就是——

　　“肌肉，是力量的象征，狩猎，没有力量怎么行！”

　　乌尔比安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是哪怕歌蕾蒂娅都能被三队长憨憨的表现给整无语。

　　劳伦缇娜也算是知道，斯卡蒂身上那股憨憨的劲究竟是从哪来的了。

　　“你们好呀，深海猎人姐姐们，你们要吃些水果吗？”

　　流明从操作台边离开，拿着一些水果来到窗边的深海猎人三人身边。她的接近，让深海猎人的身躯下意识紧绷，但看到是小流明之后，这股警惕感又消散了。

　　她不是坏人。

　　伊比利亚中，大部分加入深海教会的人都不像是坏人。

　　即便歌蕾蒂娅的偏见与仇恨，让她想要否认这些人的善意，可将她们平日里的善举与单纯看在眼里之后，她仍然对此感到动容，甚至有些无法接受。

　　深海教徒没有带来厮杀、斗争，甚至就连隐藏在光明下的黑暗都没有。她们愿意将加入族群后的每利害都给教徒科普，直到新的外人深刻了解深海教会的一切之后，才会允许他们加入族群。

　　她们从来不作恶。

　　她们与歌蕾蒂娅所认识的海嗣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地上的苦难很多。

　　而深海教会能带来的帮助也很多。

　　不再会饥饿，不再会感染矿石病，不再会被歧视与迫害，不再会没有归宿……

　　这些好处，对于这片大地上的苦难来说，实在是太过与仁慈了。甚至将它看做是一群移动的伊甸园都不为过，深海教徒的那些可爱少女，比拉特兰的那群萨科塔人，更像是向世间播撒恩惠的人间天使。

　　至少在着封建制度尚未终结，资本制度正在萌芽，而天灾与源石正在肆虐的大地。那些不幸被卷入天灾人祸中，不得不流落在外的求生者，深海教会的出现必然是一束光。

　　她们带来了希望与光明。

　　她们带来了福音。

　　“咳咳……不了，我不需要吃。”

　　歌蕾蒂娅看着流明端来的果盘，明明身体无比干燥，但心理上对海嗣的厌恶。还是让歌蕾蒂娅本能的拒绝对好深海教徒带来的水果下口。

　　“啊，是吗，给我来一个苹果吧~”

　　劳伦缇娜微笑着拖着长音，目光意味深长的在自家队长与三队长之间打转。一个天然呆的莽夫，一个虽然有些关心对方，对因为海嗣的同化，将这些担忧都憋在了心里。

　　这两人看起来可以说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在流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后，幽灵鲨这才向歌蕾蒂娅吐槽道。

　　“队长，你这闷闷不乐的样子，真是好好玩。”

　　“鲨鱼！算了……”歌蕾蒂娅有些激动地想要呵斥，想想有将这念头甩到一边，眼神中有些忧郁而无光，“我只是有些有点埋怨自己没有力量。”

　　“是吗……”

　　歌蕾蒂娅把话茬子往沉重的方向拐去，而几个突袭海神的幸存者聚集在一起，满脑子都是回归故乡和猎杀海嗣，倒也无可厚非。

　　而三队长和二队长两人，一个天然呆一个别扭，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她们能组团将伊比利亚的海岸线巡游了一遍，也只是因为乌尔比安找不到别的队友，又有些想要确认的事情，恰好同行罢了。

　　而巡回了一圈，乌尔比安似乎搞清楚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在队长这一职位上，歌蕾蒂娅与乌尔比安是同级的，谁也不可能靠那一官半职去压倒对方。猎人总会挑选自己习惯的方式去狩猎，乌尔比安虽然在思考问题上，并非笨蛋，也喜欢刨根问底探明真相。

　　但二者的差距还是有些大，歌蕾蒂娅面对有些过于禁忌而危险的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

　　就对待问题的方式上歌蕾蒂娅与三队长有些合不来。

　　“不过算了，我本来也打算来征求你们的意见。我变成海嗣的那部分，也并非全是坏事，她们告诉我了探寻真相的道路，甚至允许我进入她们的‘圣地’。我该去看看。有些东西，是精神网络中都无法窥探的东西。”

　　乌尔比安自顾自的说道，一旁的歌蕾蒂娅听着一直皱眉，就没停过。

　　精神网络、海嗣智慧、碑文……

　　乌尔比安的那种适应性，可怕的求知欲，是歌蕾蒂娅适应不了的。看乌尔比安如此理所当然的使用海嗣的能力、知识，这让歌蕾蒂娅只能感觉恶心，缺水与厌恶带来的恶心感，让歌蕾蒂娅都想要吐出来。

　　“所以你到底都在调查什么？”

　　歌蕾蒂娅强忍着恶心感，向乌尔比安询问。三个猎人明明在海岸线上同行，但两个队长对彼此之间做的事情，却又并不相知，要不是乌尔比安打算分道扬镳，她现在也不会想要搞清楚，对方究竟在调查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海岸上废弃的渔屋。以及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的过去。还有那些海嗣所留下的碑文，以过去的陆地上人类的视角，来看待海洋，兴许能得到不一样的发现。”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歌蕾蒂娅就像是完成任务，迫不及待的问完就像离开。

　　“当年陆上人还有捕鳞船，海中的鱼群也绝不像是这样，充斥污染。很有趣，就如同我们在海底，与它们争斗了这么多年，好像也确实是这几百年、几十年间，它们的活动才越发的活跃。我感觉好像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最重要的锚点——海嗣的源头。

　　当年，那个不知道多久以前的过去。海嗣从深海中的某一处，某个时间段诞生，我想去追溯它们的源头。我想弄清楚，最初的海嗣，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精神网络中难道无法查阅？你不是说海嗣并不会对你遮掩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些事情，大群也不清楚，譬如起源。”

　　乌尔比安笑着摇头，眼中坚定的目光，看向灯塔所照耀的海洋深处，那是人类尚未探索的土地。

　　“在那里。”

　　乌尔比安指向那边，海嗣们为她指出的明路。

　　“大群的起源，海嗣的开端，就在那个方向。精神网络中只记载了通往那片土地的道路，却对那片土地的描述，哪怕连只言片语都尚不存在。我会去解开它的秘密。”

　　“然后将海嗣狩猎殆尽？”歌蕾蒂娅几乎是迫不及待替乌尔比安说道。

　　但后者只是摇头。

　　“不，我要解决的是威胁本身。倘若海嗣失去了威胁，那我要做的，也仅仅是让它们成为威胁的可能性彻底消失。”

　　“你疯了。”

　　“不，我没有。”

　　乌尔比安的目光清明，完全不像是狂热疯癫的信徒，而这平静的理智中却又蕴含着让歌蕾蒂娅都感受到恐惧的偏执。当一个人过于清醒与理智的时候，那会否又是另一种疯狂呢？

　　“巨浪！击碎，巨浪！！”

　　‘最后的骑士’骑着爱马正臂高呼，那几十米高的先驱者，在她与诸多海嗣的一同围攻之下，彻底失去了生机，朝着海洋中倒去。

　　“孤寡孤寡孤寡！”

　　“桀桀桀！桀桀！！”

　　海嗣们也在为先驱的死去欢呼，发出各种怪异的叫声。比起陆地上变成美少女的海嗣，海洋中以各种原始生物为蓝本的，各种猎奇样貌的海嗣，仍然还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先驱与深海教会，这被幼神所编造出来的虚假的两大派系，不论是否有人在周围观测，先驱始终在诞生，深海教会一侧的海嗣，也始终会风雨无阻的前往阻止其登陆。

　　这与神话猎人想象中的演戏并不一样。

　　它并不仅仅是

演戏。

　　这是一场最原始的搏杀，也是海嗣最应该遵循的本能，求生与进化的本能。在海岸线上，每月、每周爆发的斗争，每一次都是为了最原始的生存都斗争，这全都是为了提升海嗣的进化潜能。

　　安菈雅觉得比起让海嗣向人类大举进攻，引来人类联合抵抗，或者让它们在陆地上糟蹋人类，来追寻全新的进化的可能性，这都太浪费，也太慢了。

　　于是幼神给予了海中那一部分海嗣自由支配养分的权利。

　　以她所框定的范围与规则内，在接受了人的思想之后，海嗣彼此厮杀的方式，来不断进化出更多更强的基因。这部分进化是为了纯粹的强大、力量。

　　毕竟美少女终究只是那片大地上的一部分，即便美少女已经足够应付许多事情，但终究有需要力量的时候。反正大量的养分囤着也是囤着，不管规划不规划，养分总会越来越多。

　　海洋中的生态循环，被海嗣渗透的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更加深入。不管是塑造出如此庞大的先驱进行搏杀，还是让它们遵从海洋本来的优胜劣汰，养分都不会消耗多少，一切厮杀带来的损耗，只要流入海洋中，那终究会循环到族群中。

　　海嗣们只是用着不断循环的养分，进行不断进化的厮杀罢了。

　　海洋中养分不够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那几个被海嗣同化的巨兽，它们不断的追求更大的身躯，就像是人类文明中的资本垄断，它们也是一样。

　　只要杀死它们，就能创造出如同一鲸落，万物生的盛况。

　　所以。

　　幼神偶尔会派海嗣，对沉睡的海神个体进行宰杀。

　　养分就这样被循环利用了起来，海嗣们都在追寻更强、更轻便、更坚固的躯体，而海嗣基因的特殊性，也会让它们每次死亡后都迅速的朝着期望的方向进行飞速演化。

　　参与前线对抗的海嗣，身体迭代速度要是被曾经的审判官看到了，怕不是要吓死。曾经那要几天，甚至几周才能完成的演化，在一场与先驱的攻防战中，现在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完成身体组织根本上的迭代进化。

　　甚至……

　　一些海嗣殊途同归的进化出了类人的形态。

　　接潮主教。

　　幼神如此称呼她们。

　　PS.距离半年奖还需要四万字……

　　PS2.开摆！

188 初生无光之地

　　“喔喔喔，巨浪！坍塌！”

　　最后的骑士仰头高呼，她注视着坍塌的‘先驱’，感受着身躯又一次迎来的进化。作为接受了幼神的邀请，真正成为海嗣一员的最后骑士，她也一样开始使用海嗣的进化能力。

　　但不像是海洋中那些肆无忌惮，将身体结构的全部进化全都点在实用性上。最后骑士仍在乎自己身为人的那部分，正如幼神高歌人类的可爱美丽（只是单纯的好涩？）。

　　最后骑士所承接的进化，都是存在于肌肤内部的改造。绝对不会有让身躯朝着非人外形方向变化的可能，也是幼神的应允，最后骑士让表皮早就鳞化的身体，重新回归了人类的皮肤。

　　只是…

　　巨物的死去，让最后骑士有了喘息的时间，她将自己破旧的头盔摘下，露出了姣好的面容。如雪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赤红而幼神的瞳孔，以及那白皙透亮的肌肤，全都从头盔下来到了光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