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大山在轰炸中倾倒了，崩坏能裂变弹的威力相当于没有核辐射的核武器。阿尔卑斯山的阴面直接崩溃，千年不化的积雪在几发裂变弹的威能下把沈靖等人直直的冲到了滑雪场的山腰，一座已经废弃的平场。
沈靖从厚厚的雪堆里抬起头，看见了天空短暂的出现了网格化的特效，随后消失。他见识过不止一次这个画面，这意味着保护慕尼黑不被泽国的崩坏能入侵的云顶天幕彻底消失了。
世界蛇的手段，世界蛇……居然以轰碎云顶天幕作为手段？他们想做什么？他们在做什么！
“她们要做……”希奥拉悚然的盯着安娜，“冰之律者崩坏事件……她们要引发第五次崩坏！”
用“第X次崩坏”来命名的崩坏事件，都是指真正律者诞生的崩坏事件。比如说当年酿成历史灾难的西伯利亚战争，西琳觉醒被称为第二次崩坏，长空市雷电芽衣在千羽学院被逆熵催发律者核心称为第三次崩坏，大洋洲支部温蒂失控杀死一个研究所被称为第四次崩坏。
这些崩坏事件都是首次诞生一个货真价实的律者，才能冠上这个可怕的名字。每一次这样的崩坏都不是其他崩坏事件能比的，其他崩坏往往是云顶天幕年久失修或者被兽潮袭击而已！
“云顶天幕技术除了神州天命就只有我们世界蛇知道如何破解，他们疯了吗？不，应该有后手……尊主不会做出对人类利益损失如此之大的选择。”希奥拉喃喃，她脸色很难看，而且又瞥了沈靖一眼，心中感到意外。
云顶天幕被摧毁，崩坏能裂变弹在身边爆发……安娜都控制不住被催发的崩坏能了，但这个小魔王……
不是说他是支配律者素体么？他为什么毫无反应？他真的能控制住律者的力量了？
“自诩魔王的人子啊，你要审问审问这流人血的城吗？当使她知道她一切可憎的事。人子啊，我要将你眼目所喜爱的忽然取去，你却不可悲哀哭泣，也不可流泪，因你所失去的便是耶和华要欣喜的。”有人站在苍茫的雪地里微微鞠躬，他一身黑衣，彬彬有礼，却说着让人心悸的话，“这是你的选择，你唯有为推罗作起哀歌。”
以西结书第二十二章的故事，上帝以火和刀剑对列国降下神罚，因其不敬，因其不信。
沈靖扭头看去，他没注意到这个人从何而来，就好像他一直都在，或者早就等在这里很久了。
但是安娜却死死的盯着那个黑衣人颤抖起来，她是圣女家系的人，虽然不信神但是面子要做的，所以圣经谙熟于心。这段话她背诵过不知道多少遍，当年在沙尼亚特家的礼拜堂里，她就这样一边跟着玛丽亚打盹，一边忽然就被圣经里慈爱的神发怒的血腥味吓呆了。
就像是勾起了心底里的莫名恐惧，安娜下意识的后退。沈靖察觉到不对劲了，可他还没说话，希奥拉却先一步喊出了声。
“灰蛇！你想做什么？”
说的时候她顺便在沈靖耳边低声道：“那个人是世界蛇的干部灰蛇，极为特殊的一个干部，比其他干部待在世界蛇的时间都长，包括我都是在小时候被他发掘的……但他很危险，他不可信任，这一次的天幕崩溃说不定就是他指使的，没有灰蛇的允许世界蛇不敢动用崩坏能裂变弹这样的武器！”
这时候沈靖看到一阵风吹开了灰蛇的兜帽，露出了完全不像人的铁灰色面具，那个叫做灰蛇的人……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他裸露出的皮肤全部都已经机械化！就连眼睛都是一个发出猩红光芒的扫描仪，看起来宛如噩梦里才会出现的那种恶鬼！
“好久不见，但你的第一反应是和魔王合作来应对我吗？这一个月的相处就让你被敌人软化了？渡鸦，你让我感到失望。”灰蛇笔直的伫立在离他们约有百米的位置，声音嘶哑如老旧的扬声器，“不过没有关系，你就是这样容易被带着节奏走的人，从你六岁起我就意识到了，所以你并不值得托付秘密，更适合在必要时被蛇放弃，慷慨赴死。”
“你们世界蛇的人都这么神神叨叨吗？”沈靖双手插兜里，冷冷的说，“不过对抗装神秘的人，最好办法就是正面打破。”
下一秒一颗电磁枪的钨弹从灰蛇背后出现，将他整个人的腰部打穿！
空之律者的虫洞能力！从灰蛇出现到现在差不多一分钟，沈靖这一分钟在电磁枪的枪口安置了一个小型虫洞，在远处灰蛇的背后也安置了同样的小型虫洞。所有人都没看见他放在衣兜里的手不知不觉的扣下扳机，将灰蛇直接命中脊椎！
这一下不会太致命，但打断脊椎必然会让灰蛇彻底失去任何行动力。听声音灰蛇是男性，男性不可能像女武神一样用骨头夹住子弹吧？
效果意外的好，灰蛇一言不发的倒下了。可沈靖想了想，并没有出去检验，反而用眼神示意了下希奥拉。
希奥拉看明白了，立刻答道：“他在世界蛇内部被称为‘不死的灰蛇’，生存历史已不知有多久，无数人见到他倒下但他又站了起来，杀他没那么容易。”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怎么回事？渡鸦啊渡鸦，对面的灰蛇才是你的战友啊，你怎么被人家小魔王看一眼就全交待了？
——不过这个小正太板着脸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和她眼神交流真是太可爱了！
渡鸦觉得这不怪她，换成胡狼那个心理变态来估计都能被小魔王变得软绵绵的，这孩子犯规的长相就是针对女武神的杀器啊！
再说相比起这个眼中除了尊主连一个人类都不存在的灰蛇，还是小魔王更像是……人。
果不其然，就在灰蛇倒下不到两秒，积雪里另一处凸起的岩石上又站出另一个黑衣的灰蛇，他拍拍自己的风衣，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真是果断，不愧是十六岁就能开荒魔都的小魔王，但蛇是不死的，我……”
沈靖眼都不眨的拔枪直接射击！
灰蛇面前出现了水纹状的防御立场，是类似女武神装甲的防御立场的那种东西，能有效格挡制式电磁枪的威胁。但他仍然被一枪直接命中头部打出个清晰可见的洞！
同一个招式沈靖很少连续用两次，打moba游戏时沈靖都不会让别人猜到自己的走位习惯何况真是战斗。刚刚用电磁枪这一次他摸出的是空无，灰蛇以面对电磁枪的防御手段根本防御不了直接“对空间下达贯穿命令”的空无。
空无不可阻拦只能闪避，灰蛇第二次中招。
渡鸦看傻了，她知道灰蛇不是以战斗力为强项的干部，但是十秒内连续击杀灰蛇两次身体的人她没见过。小魔王的毫不迟疑和心狠手辣让她居然有点后怕。
和沈靖相处久了她都敢随便开沈靖玩笑了，忘了这家伙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男孩子。男性和女性果然还是有区别的，怪不得崩坏时代之前军人主体都是男性。希奥拉觉得自己从“闲聊状态”到“杀人状态”起码还要些反应，沈靖几乎是前一秒还在和灰蛇说话，后一秒直接杀两次！
然而灰蛇第三次出现，一出现他就看到了脚底下不知道沈靖何时布置的加尔姆地雷，这玩意是反装甲地雷，在沈靖当年和无色辉火决赛时使用过，是他的“圣仪装·今样”的自带武器。
沈靖居然趁着他死去的这几秒把地雷随机扔了一遍！
“且慢！”灰蛇终于不能保持淡然了，在看到脚下地雷的瞬间就大吼，“别杀了，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具义体！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死，没用的！”
“我只是感觉你的义体应该比我的子弹或者地雷值钱，这样对换成本我不是很亏。”沈靖淡淡的说。
灰蛇想吐血，如果不是义体身躯没有血肉他就真的吐了。世界蛇的资料里沈靖应该是一个年少有为所以独裁统治的心计深沉可以联合的黑正太啊，怎么合着除了是个正太以外都对不上？这个一言不合拔枪的小子也太暴躁了，这是哪门子的心计深沉可以联合啊？
沈靖心下也有了数，这个叫灰蛇的世界蛇干部看起来实力并不是强项，他的特殊之处应该是和奥托一样的不死身。奥托有无数的魂钢身体，他应该有着很多的义体，意识在不同义体里储存所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那么世界蛇终于现身，是想和我谈什么？”
“谈判对大名鼎鼎的魔王又有何用？你是会接受谈判的人么？”灰蛇的声音如老蛇吐信，“所以这是要挟，小魔王。”
“你们能不能别总是一口一个‘小魔王’，我有名字，一直叫别人外号不觉得尴尬吗？”沈靖打断。
“小魔王……是你的外号？不是你的代号么？”灰蛇短暂的愣了一瞬。
希奥拉也愣了一下，看向沈靖，“这是昵称？”
密切注视战局的塞西莉亚大笑，“小魔王”这个称呼现在不知不觉已经成为所有人对沈靖的默认代号了。不只是亲近的人，就连天命、世界蛇、逆熵这种组织，在正式场合和沈靖交流也是用这句话。
这样仔细想想，好像很久以前神州的电视台报道魔都新闻时都不再用“沈司令”是习惯用“小魔王”了。程立雪的凤煌军成员在魔都练兵时偶尔上街遇到沈靖，都是彬彬有礼的直接喊“小魔王殿下”。
好像这已经成为官方称呼了？
希奥拉看着沈靖阴晴不定的小脸憋住笑，这不能怪其他人啊。随着沈靖在国际上的曝光度越来越高，他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风格让人很难用正式称呼指代他。一个性格高贵冷艳的年幼美少年，既不是正常那些绅士风度的政客也不是那些英姿飒爽的御姐女武神，管他叫什么“先生”“司令”总有点不和谐。
所以所有媒体不约而同的用知名度最高的“小魔王”三个字指代了，这个词的接受度很高，霸气外露又可爱范十足，符合除了沈靖自己的所有人心中的人设。
反正这个话题被灰蛇不动声色的揭过。
“这是要挟，将安娜和渡鸦交出，在事情恶化到最后之前，世界蛇并不想和魔都敌对。”灰蛇说，“如今的慕尼黑还可以降低牺牲，玛丽亚、齐格飞、还有你，只要你们暂且抵挡住一会，天命总部的女武神赶来也会很快，这里毕竟离天命总部也就几道国境线的距离。”
“我不受威胁。”沈靖盯着他，“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看看我能不能把世界蛇连根拔起。”
“你似乎对世界蛇有很大的成见，”灰蛇面具下的眼睛冰冷诡异，“因为什么？血清？还是安娜？恕我直言，我并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对世界蛇抱有敌意，我们本不该有交际。”
“安娜是我的表姐，对我的表姐出手，仅此一点就足够我报复了。”沈靖避开了血清的问题。
“传闻小魔王睚眦必报，今日领教。但你也许并不知道蛇的后手，而实际上，我也并不想使用这个后手。”灰蛇淡淡的说，“慕尼黑崩坏是否会变成第五次崩坏，这全在你手里，小魔王……如果人民因此死伤惨重，如果人民因你得不到拯救……这全是因为你。”
“强盗逻辑。”
“不，这不是强盗逻辑，因为我并不强求民众，我强求的是你的本心，你……不是如奥托那样孤绝的人。”灰蛇沙哑的笑了，“把她们还给我，这次崩坏事件有诸多S级参与能轻松解决，但如果你拒绝，接下来崩坏强度将升级……而且世界蛇将针对你展开行动，你们所有人，都没有拯救慕尼黑的时间了。”
“当然，你可以质疑我的后手是否存在，这是一场赌博。我喜欢和掌权者进行对赌，拥有权力的人就是要背负拯救什么或者放弃什么的罪孽，选吧。”灰蛇那张面具仿佛露出了蛇一样的残忍笑容，“安娜……还是市民。”
PS：估计还是发不出来这章
第五卷 : 第326章第七十八章 世界蛇，围杀
沈靖猜到世界蛇的做法了，他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安娜。
安娜觉得自己的血突突的要从血管里爆出来，而实际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她流下类似于血水般红色的眼泪，那是她体内的腔压被崩坏能压榨到极限的表现。
她身体里的崩坏能正在不断的提升，很快就超过了她久久不能逾越的A级，现在的她的崩坏能反应甚至强到了能压制玛丽亚。
灰蛇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望着陷入沉默的沈靖，声音好像在笑：“是啊，这才是魔王，沙尼亚特家于你非亲非故，连朋友也不算。选择是个天平，而两端砝码的差距太大，自诩魔王的人子啊，你需要对抗的，只是你的自尊心。”
沈靖抚摸着安娜的栗色长发。
灰蛇以为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以为他纠结的只是不甘心被胁迫。
但是沈靖并不讨厌适当的妥协，其实他早就不是那个骄傲到什么都不肯放下的男孩了，在塞西莉亚面前，八重樱面前，琪亚娜面前甚至很多女孩面前他都能妥协，放在过去他是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向琪亚娜和芽衣请罪什么的……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但是有的时候就算你觉得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也要在乎别人的感受。所以你在外面养了小情人时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向正牌女友们道歉请罪，不管她们在不在乎可这件事必须做。
所以八重樱已经教他在很多时候放下无谓的自尊，适当的去妥协。
他不是不能和灰蛇做什么利益交换，如果抵抗的风险太大，那么被胁迫着利益交换也不失为暂时的最优选。
在泽国的沈靖一样骄傲，但一样很多时候骄傲不起来，人要会审时度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被世界蛇威胁着屈辱着交出安娜，他日我打上门去可要切记莫欺少年穷啊！
可是安娜还死死的抓着他，她现在身上的反应不正常，沈靖见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崩坏能，这是不属于人类的，从虚数空间拉出来的“律者”崩坏能。
她在和体内的律者崩坏能做斗争。
从崩坏能裂变弹毁掉云顶天幕那一刻前，世界蛇的超量崩坏能就直接让安娜陷入了临界点的痛苦中。但她一直死死的抓着他，她现在闭着眼睛可能已经感知不见外界的事，她只能全心全意的依靠着沈靖。
这个女孩子对“亲人”是有一定社恐的，但是这个见面没多少日子的“表弟”在她眼里很有趣，也很值得信任。
她相信表弟，相信他的实力，更相信他的品格。
“靖靖，我不想死……我不想变成律者……”安娜仿佛在梦呓，痛苦的蜷缩，攥着他的衣脚，“变成律者就不能给你和琪亚娜……证婚了……”
原来如此吗，当时在后院赶走他聊天是聊这些吗？不愧是沙尼亚特家的女儿啊，这种时候想的还是做修女的本职工作……你都要变成律者了你还搁这证婚呢？
沙尼亚特家的女儿都是这么单纯傻白甜吗？就这是怎么成为天命的三柱臣家族的？奥托连这样的家族都没法收编吗？塞西莉亚已经够蠢女人了，师姐也没好哪去，你也是这样……你们沙尼亚特家都把自己当圣女么？眼里都是你好陌生人，自己都无所谓是吧？
你不会真把我当成你表弟了吧，咱们连血缘都没有啊。
灰蛇看到沈靖松开了搀着安娜的手，他满意的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去你妈的俊杰，我是魔王啊，魔王怎么可能识时务。”沈靖第三次开枪，灰蛇仿佛没料到这一幕，空无准确无误的执行了“路径单位皆死”的法则，将灰蛇带着电火花简简单单的打穿。
现在看起来希奥拉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情绪化的生物，自诩理智利益但其实还是用自己的情绪作为第一导向。
“很遗憾，你辜负了蛇。”灰蛇的义体传来并不意外的声音，他这具身体快死了但是发声模块没有受到影响，他宛如怪人般笑起来，“那么，魔王啊，为你见证。”
已经倒下的三具义体骤然间爆炸，散发出浓郁的红雾！
“这是什么？”沈靖厉声问。
“我特么怎么知道我就一个外勤干部啊！”希奥拉第一反应就是跑，但是红雾的扩散瞬间就席卷了这个山头，安娜剧烈的喘息起来。
但那红雾很明显是一种对人起到催化作用的物质，安娜剧烈的喘息起来，她不再发抖和蜷缩，只是大口呼吸着，然后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不对劲。】塞西莉亚忽然说。
确实不对劲，沈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现在的安娜已经开始往不可逆的方向扭转了！
安娜松开了抓着沈靖的手，轻轻的跪倒在地面，她身上的衣裙迅速的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白霜，随后白霜往外蔓延，冷意一瞬间就突破到了整个山头，将雪冻成白色的冰。
【不对！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开始净化！】塞西莉亚忽然断喝到，她比沈靖强得多，直觉也敏感的多，她几乎能看出来安娜体内正在凝结什么东西。
沈靖被见过的其他律者影响了，他一直见到的律者大都是介于律者素体和律者之间的类型，那样的律者并不完全，人类意识还在努力维持自我。
可这不代表所有律者都是这个状态，安娜之前甚至连“律者素体”都称不上，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律者的可能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她根本没有和律者意识的对抗性，她正直接被扭转意识中！
塞西莉亚的圣血之力借着沈靖的身体游走，沈靖刚准备按上安娜的后心，却为时已晚。
凄烈的寒冰刺破了沈靖的身体，安娜猛的睁开眼睛，那是完全不像人的，如同什么夜间野兽的炽烈金色瞳孔……代表律者的眼眸！
……
齐格飞和玛丽亚沿着崩塌的山峰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
在阿尔卑斯山脉阴面接连崩塌后他们就果断的出动了，谁也想不到世界蛇的后手居然是直接动用崩坏能裂变弹！如果是山的阳面他们已经抵达了，但是阴面有着千年积雪的大雪崩，导致他们根本没有落脚点。
剧烈的崩坏辐射反应让直升机类似的交通工具彻底报废，山脚下的缆车基地被山崩掩埋了，长达五六十公里的山脉只能靠脚走，即便是女武神在这样的天气环境里也举步维艰，而他们很清楚的能感觉到远处那个有名的鹤望兰滑雪场上传来威慑感极重的崩坏能反应！
现在这里离滑雪场至少有三十公里，三十公里都能感觉到崩坏能反应……只能证明那里出现了比帝王级崩坏兽更可怖的存在，而有什么能比帝王级还棘手？不言而喻！如果不在这里杀死她，慕尼黑受到的威胁不堪设想，律者……绝不能允许律者活在世界上！
“如果是夏娃呢？”齐格飞低声问。
玛丽亚知道齐格飞的意思，如今那里有律者，最有可能的律者是谁呢？虽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但是沈靖似乎确实被逆熵认定为支配律者素体。
“沙尼亚特家的人，没有律者。”玛丽亚咬牙，“无论是谁都不行，沙尼亚特家不存在律者……不存在玷污姐姐的律者！”
圣女是连律者都敢正面迎击的救世主，圣女家系自然不能辱没门风！沙尼亚特家绝不存在律者，绝不会被律者战胜！
“如果律者化的是他，我会出手救他。我相信夏娃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只要给他时间他必然能对抗神的蛊惑。”齐格飞淡淡的说，“继承塞西莉亚意志的人怎么可能被崩坏意识扭曲？质疑他就是在质疑塞西莉亚的选择。”
“你很自信。”
“谁都可能成为真正的律者，但夏娃不会，也不可能会。”
“希望如此。”
“可如果不是夏娃……”齐格飞没有明言。
玛丽亚的眼神再一次的冷下来，这次更换上了难以言说的痛楚。
……
圣仪装·今样覆盖周身。
沈靖身后浮现出复数的埃琉德尼尔炮台，电磁炮的青蓝色光芒照耀了傍晚的夜色！他精密的控制弹道，炮台朝着空中的女孩倾吐高温和雷电！
但是连突破那女孩的防御都做不到。
而此时此刻的夜空里，一个女孩正逐渐蜕变。巨大的寒潮席卷了整个阿尔卑斯山脉，草木凋零，蓬松柔软的雪凝结成冰，空气都干燥了。
安娜悬浮在离地数十米的空中，不带一丝感情的俯视着这片大地。她的眼眸彻底化作了金色，森然苦寒。那身冰紫色的小礼服被冰霜覆盖扭曲了，属于律者的外观逐渐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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