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二两奶茶
我倒要看看，咱俩到底谁更能熬。
……
血乌鸦正在帐篷里喝酒。
他的“好朋友”们围坐在他身旁，有的为他捶腿，有的揉肩膀。其中一个好朋友问道：“大人，您往常不是不喝酒吗？”
库曼问道：“是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喝酒了？”
那位好朋友说道：“您说喝酒伤脑子，尤其是在做大事情的时候，喝酒会耽误事情。”
库曼笑了起来，说：“现在又不是什么大事！当然可以喝点酒助兴了。”
周围几个人都问道：“库曼大人，攻打野狼城还不算是大事吗？”
库曼说：“算什么大事？自从我围城的这一刻起，这场战斗就已经胜利了！李奥瑞克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我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突袭我，从而打算我的阵脚，击溃我的士气——就如同他用八百骑兵夜袭我叔叔的十万大军时候一样。然而李奥瑞克当了国王，显然也失去了当年的锐气，他没有再这样做，那么，等待这这种胆小鬼的就只有死亡！我们接下来就只要算日子就行了，等他饿死，或者投降。”
有一位好朋友问道：“那如果李奥瑞克狗急跳墙呢？”
“我还把不得他跳呢！”库曼大笑起来，说：“李奥瑞克要真是狗急跳墙，我正好可以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要知道，十五万大军人吃马嚼也不是一笔小钱，能早一点结束，就早一点结束为妙。”
众人点头称是，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好朋友”站了起来，那人是金石部落的武士，也就是先前在温泉里打过库曼一拳的壮汉。此时他大声说道：“库曼大人！你不可以这样啊！”说着，他竟然给了库曼一巴掌。
“啪！”耳光响亮。
在场的人都惊了——这家伙不要命了吗？怎么敢做这种事情？血乌鸦库曼吃人不吐骨头，你也想被他吃掉吗？
然而库曼并未恼火，他只是捂着脸，问道：“好朋友，你为什么打我？”
这壮汉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库曼大人！您忘了自己之前说的吗？您说您叔叔死于傲慢，您绝不会重蹈覆辙！可是如今野狼城的门还破，您就开始喝酒了！这难道不是傲慢吗？傲慢会害死您的！”说到这里，那男人哭了起来，说：“您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声嚎哭，怪异而又恶心。
“哦，你说得对！说得对！”库曼站了起来，说：“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总是能在我最为松懈的时候提醒我，在我迷茫的时候指引我，库曼感谢你！”库曼亲吻了他的额头，以表示感谢，然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接着人们犹如一群邪教徒似的开始呼喊，欢呼，也有人在哭泣。
当然了，在场的人里边，既有真的“好朋友”也有刚刚成为“好朋友”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随从或者仆人，他们见了这一幕，都感觉惊恐而又诧异。库曼似乎是在洗脑这些“好朋友”从而利用他们，又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他们。不过，库曼的好朋友数量正在迅速扩大，他来到这里还没多久，身边就已经有了上百个忠诚的死士了。
库曼的大营之中就一直弥漫着这种古怪的氛围，好像他身边的人全都精神错乱了，眼神里只剩下对库曼的狂热。然而不得不说，这些人对库曼十分忠诚，如果库曼让他们死，那他们一定会当场自杀的。
老管家是唯一清醒的人——是的，他也被库曼抓来了这个地方，老管家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如此喜欢自己，总之，他就是跟着来了。不过，桑拿哈卓人老成精，不吃库曼这一套，他在一个旁观者视角观瞧着这一切，并尝试着明哲保身，好从这个残忍而又喜怒无常的大王手上活下来。
他觉得库曼很厉害，某种意义上比乌鸦王还厉害；但他却又觉得，这样的人，无法成为王者。
库曼，他没有帝王之相。
⑧二7妻六
第二百八十七章：耗着呗！
此时，库曼拎着酒壶来到帐外，将酒水倾倒在泥土里，然后说道：“我会收敛起傲慢的，接下来我们去营地巡视吧，我的朋友们！”
众人欢呼，然后便一齐跟着库曼巡视营地。库曼没有去前面的防御工事，而是直奔后方的仓库，他带着众人检查了粮仓、肉食仓库、调味品、饮用水等各种物资的储备，又仔细过问了仓库管理人员物资的调度、运输和管理情况，其间赏了两个表现良好的士兵，又杀了九个让他不满意的人。
随后，库曼说道：“按照正常的战时配比，我们的粮草足够撑一个月左右，如果按照紧急情况，我们也能撑五十天。但我估计用不了那么久，李奥瑞克最多坚持七天，七天之后，这位‘天可汗’就会开城投降！到时候我就能为我叔叔报仇，哦，那对不知廉耻的母女也要付出代价。”库曼冷笑着。
在场的一众好朋友也跟着欢呼起来，库曼很是满意，说道：“接下来只要慢慢等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库曼非常淡定，每天就是检查军队，到处慰问，要么就是派乌鸦往野狼城里投一些瓦解敌人意志的书信——就是那种“你的老爸老妈还在等你回去”“你死在野狼城，你老婆就成了别人的新娘”“李奥瑞克和贵族们吃饱穿暖，你们却在忍饥受寒！”“投靠伟大的血乌鸦库曼，你们就能成为光荣草原人，三餐吃肉，顿顿有酒，纵马驰骋，杀戮掠夺！”诸如此类的。
这几天内的野狼城似乎也和安静，城墙上站着一众哨兵，每天四岗轮换，除此之外，也看不到什么防御的阵势。倒是李奥瑞克经常来城墙上观望，想只狼一样在城墙上走来走去，库曼估计，李奥瑞克现在是等不及了——没有粮食，这家伙肯定心急如焚！他这样硬撑不了多久，再过一阵子，李奥瑞克就必定要开城投降了！
库曼等待着这一刻——他要让这个自称为战神的男人知道，所谓战争，不是光有力量就行。他还要让这些高原人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事实：你们口中的“蛮子”其实远比你们聪明得多！初代龙王夺得天下，最重要的是脑子，而非蛮力。
当然，要是比武力，他也不会输给任何人就是了。
而就在库曼期待着胜利果实的时候，乌鸦为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大人，野狼城里边似乎没有出现饥荒啊，李奥瑞克甚至还在街道上给难民发粮食呢！”一位操控乌鸦的“鸦眼萨满”如是说道。
发粮食？库曼皱起眉头，问道：“看清了？”
“嗯，看清了，而且李奥瑞克似乎并不避讳我们的乌鸦啊。以前他还用黑乌鸦和花仙子们阻挡一下，因此我们的乌鸦只能在高空观望；现在他完全放弃了抵抗，我们乌鸦都能进城了，只是一落下来，就会被士兵们赶走——您说李奥瑞克这是在做什么？”
“有意思。”血乌鸦喃喃道。
免费分发粮食？李奥瑞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免费分发粮食，而且大张旗鼓的给我们看？
库曼陷入了沉思。而库曼身边的“好朋友”们得知此事都大为惊恐，纷纷说道：“库曼大人，看来李奥瑞克并没有耗尽粮食啊！”又有人说：“库曼大人，如果李奥瑞克还有储备粮，我们接下来就难熬了！”还有人说：“我们的粮草能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李奥瑞克还不开城投降……我们是不是就只能硬攻了？”“既然要攻城了，那与其晚攻，不如早攻！我们现在就粉碎野狼城的城门，把李奥瑞克乱刀砍死，然后挂在城墙上让乌鸦啄食他的眼睛！”
好朋友们嚷嚷起来，有人激动，有人焦虑，有人恐惧，有人兴奋。然而库曼作为主帅，必须要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他思考着李奥瑞克的动机，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李奥瑞克这样做的原因了。”
一旁的好朋友问他：“大人有何高见？”
库曼说：“哼！李奥瑞克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他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欺骗我们，让我们以为他还有存量，从而迫使我们改变战术。如果我们现在攻城或者撤兵，就中了他的计谋！我们只需按兵不动就是了。”库曼说着不屑的冷笑起来，说：“这也是唯一能用的计谋，而且，照这样下去，别说十天、七天，他们连五天都撑不住！我们能够早两天品尝到胜利果实了……”
此时有个好朋友一脸贪婪的说道：“那等野狼城破了，是不是就能看到卓格卡缪和塔娜琪格那对母女了？”他猥琐搓手的样子活像一只见了腐肉的苍蝇。
“啪！”库曼当场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旋即骂道：“你这个蠢货！整日贪图美色，能有什么好处？到头来就要被酒色掏空身体，成就不了伟业，还有早早的离开人事！你应该把你的心，完完全全的献给天父，还有库曼大人！而不是一门心思扑在女人身上！”
那人被库曼打骂了一番，反而感动的嚎啕大哭，“我错了，我错了！”他跪在地上疯狂亲吻库曼的靴子。见他如此，库曼竟然也“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说道：“好朋友！你不用这样的！我原谅你！”接着两人抱头痛哭。
周围的人也都去安慰他们，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痛哭起来。
好恶心！老管家在角落里悄悄看着这怪异的一幕，这种古怪实在让人头皮发麻，恶心想吐！他越来越想逃走了，可是他究竟能逃到哪里去呢？总不能去野狼城吧？
……
李奥瑞克坐在城垛上面，一脸悠闲的看着下面的蛮族。他无需花仙子帮忙，通过圣遗物强化后的肉眼，就能将敌人的情况一览无遗。他注意到，库曼的粮食消耗很快。李奥瑞克请了城里的数学家来计算，并让菲利普做顾问，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显然库曼是按照正常模式在进行粮草配比，按照这个节奏，他们最多坚持一个月。或许过一阵子库曼会幡然醒悟，然后紧缩个人的物资配比，那样的话，也许还能多坚持几天，但无论如何，也很难撑过两个月。到那时候，面对一群饥肠辘辘、连刀都握不住的恶鬼，李奥瑞克的人可以乱杀他们。
此时，城墙下面传来了一阵女孩子的欢声笑语，李奥瑞克低头一看，是“她们仨”在打雪仗。
前两天下了场雪，野狼城变成了一片纯白。三个少女就如同精灵——啊不对，其中有一个就是精灵。塞拉维、塔娜琪格、还有瑟梅尔，“她们仨”在雪地上奔跑，留下一串蜿蜒零碎的脚印。
塔娜琪格和塞拉维都穿了一身银色的袍子，同样是袍子，小狐狸看着就像是雪中精灵，而塞拉维穿起来就是傻狍子。她一边拿着雪球砸塔娜琪格，一边发出不太聪明的笑声。而瑟梅尔则飘在天上，虽然她没有实体无法，拿不起雪球，但这并不影响她参与其中。这小蛇妹就指挥塞拉维作战，时不时还用自己的幽灵身体去阻挡小狐狸的视线，形成干扰。
但尽管二打一，塔娜琪格还是稳站上风，这小狐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实则身手敏捷，在雪地里左右乱窜，导致塞拉维连续miss，而她自己却能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攻击，砸得塞拉维找不着北。就仿佛是猎杀大佬戏弄黄金壮丁，身法、枪法和意识都碾压对方。
丢人啊，李奥瑞克心想，塞拉维还是姐姐呢！而且还跟我学过一些武艺，怎么会被小狐狸追着打？
“你们仨，上来！”李奥瑞克喊道。
听见他的声音，三个小姑娘瞬间静止，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三人连忙行礼，然后犹如犯错的孩子一般，排着队走上城墙。
坏了，我是不是有点凶啊？李奥瑞克并无恶意的，只是想跟小姑娘们亲近亲近，从而忘记自己灵魂年龄已经有四十岁的事实。
李奥瑞克连忙走上去迎接，说：“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不是来责怪你们的。”
塞拉维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
“对啊！打雪仗又不犯法。”
塞拉维小声说：“可现在正在打仗，我在这里玩，合适吗？”
李奥瑞克看了一眼高空盘旋的血乌鸦，冷笑一声，说道：“不不不，能看到你们这样开心的玩耍，本王很是高兴！这才能证明野狼城里边秩序井然，国泰民安嘛！”
塔娜琪格此时忽然来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夫君，你也要注意休息啊，臣妾很担心你的。”
李奥瑞克顿时身子一僵——刚刚他一直保持着一种长辈看晚辈，爸爸管女儿的心态再和这三个小姑娘说话，小狐狸突然一个角色切换，直接给他整不会了。但话说回来，人家也没喊错啊！本来就是这个关系，夫妻嘛！
只是他在公共场合这么喊，还是让李奥瑞克有点头皮发麻，脸皮发烫，并有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早日争取宽大处理的吃牢饭冲动。
李奥瑞克就将小狐狸拉到一旁，并切换成图卡鲁部落族语言，说道：“那个，琪琪，要不你换个称呼？私底下可以叫我夫君，但是大街上有点不好……”
一听这话琪琪顿时瞪大眼睛，露出惊讶而又悲伤的神情，说：“夫君难道要休了我吗？”
“不是不是不是！”李奥瑞克连忙解释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非常喜欢你！只是你这么小，我这么老……你叫我夫君，我会有点，呃，不好意思。”
小狐狸眨了眨眼，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您也就比我大了八岁而以……”
“八岁已经很多了好吧！再大点就差辈分了。”
“那好吧。”塔娜琪格想了想，旋即用部落语言小声问道：“那……我叫你……呃，爸爸？”
我艹这就更不行了啊！或者说太刑了！
李奥瑞克连忙说：“不行！为什么要叫这个啊！”
塔娜琪格做了个鬼脸——显然她知道这个词的双重意义——她接着说道：“还不是怪您整天跟我妈妈在一起？怎么，我年纪小，就不是您的新娘啦？”
李奥瑞克说道：“怎么会呢？你当然是我的。”
琪琪用尾巴骚弄了一下李奥瑞克的手心，然后示意他俯下身来，对他耳语道：“夫君，我妈妈其实算错了日子，我再过一年就十六岁了，不用三年那么久。”琪琪说着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然后说道：“一年也不长，眨眼就到了呢。”
李奥瑞克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小狐狸结婚才没几天，就显露出了女人的媚态，有点她妈妈的神韵了。只是这种神情出现在少女身上，会给他一种极其强烈的罪恶感，以及，呃，背德的块感。
“我才不信呢！”李奥瑞克说。
“真的！”小狐狸焦急的说道，“不信你去问我妈……”
“嗯哼！”此时身后传来了塞拉维的干咳声，李奥瑞克回头望去，就见那傻狍子板着个脸，一副“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的无奈表情。
李奥瑞克心想：这地方巡逻兵们人来人往，我作为元帅和国王是该注意形象，跟少女卿卿我我的不太好。
于是他就说道：“啊，你们过来，我带你们去城墙上巡逻一下。”
“好耶！”塞拉维举起双臂欢呼——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接着，三人在北城墙缓缓行走——说是巡逻，实则散步。血乌鸦的人是铁了心要围而不攻，所以过去这几天里，是一箭未发，和平的像是来旅游的，所以，城墙上也没有危险，他们信马由缰的走着，一边走，一边闲聊最近城中发生的事情。塞拉维告诉李奥瑞克，说，最近混血精灵在拿夏天储备的‘蜜露果’制糖，加上奶酪储备充足，估计很快就能吃到精灵雪糕了。瑟梅尔则报告说，塞拉维的学院运转状况良好，学生们心态稳定，一切正常，另外昨天又有十几个人“分身系”的魔法学生毕业了，回头可以去情报处报到，成为花仙子的后备军。
野狼城运转一切正常，完全没有出现粮食或者物资短缺的情况，李奥瑞克当时从三大城征粮的时候，特意把东西往多了带，除了粮食以外，还有各种日用储备等等。按照这个节奏，别说围城一个冬天，就是半年也撑得住。此时城内几乎感觉不到被围困时候的那种绝望氛围，就连酒馆、赌坊和妓院都还正常开张营业，昨天甚至还有一对新人举办了婚礼，李奥瑞克心血来潮，亲自到场为他们送去祝福——一方面是凑热闹，另一方面是为了鼓舞民众。当时场面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李奥瑞克怀疑，他们欢庆的声音，甚至城外都能听见。
相比之下，外面的敌军就显然士气低下了起来，前几天还好，血乌鸦库曼许诺说，过年之前就会结束战斗，那得意的样子就仿佛是麦克阿瑟说“让小伙子们圣诞节前回家”一样。然而，现在过了七八天，李奥瑞克这边还没有任何饥荒的征兆，街头没有老鼠乱窜，秩序也一切正常，人民满面红光，今儿办婚礼，明天过生日，后天免费发粮发肉，比在外面过得还好——这库曼的血乌鸦都能看见，想必他心里也不好受。
此时，小狐狸来到李奥瑞克旁边，问他说：“接下来我们就慢慢等着？”
“啊，等着。”
“那个……陛下，打仗的事情我还是不太懂的事情，您能否给我讲讲？”小狐狸问道。
李奥瑞克说：“你想问哪方面？”
小狐狸说道：“耗得越久，对咱们就越有利吗？如果库曼一直从后方调遣补给怎么办？我听说库曼很有钱，而且许多部落都支持他呢！我们的粮食固然多，可是这样吃着，我也心疼。”
卓格卡缪母女一直辅助管理财务，一方面是北伐军缺人，另一方面卓格卡缪以前也管理过图卡鲁部落，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能胜任这个工作。她们两个能看到日常的开销，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十万人在这人吃马嚼，每天消耗的东西是个恐怖的数字。母女俩只管过小钱，没见过大数字，因此看着每日消耗，多少会有点焦虑。
小狐狸就说：“您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比如说一个月左右的时候，突然杀出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小狐狸年轻气盛，心态就跟其他那些武将一样，不乐意打持久战，李奥瑞克也经历过那个“冲冲冲干干干”的上头阶段，所以能理解。
不过他现在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了，李奥瑞克就说道：“不是这样的，塔娜琪格，你听我给你讲。”
“嗯，臣妾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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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野狼城里人吃人
李奥瑞克说：“消耗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第一，我们是住在城里，他们是住在外面，我们有房子保暖，有充足的生活用品还有热食，但他们的生活条件只会越来越差，到后来恐怕冷食都吃不上了。”
“第二，水资源的消耗也是个问题，这几天河流湖泊都上冻了，取水越来越困难，而且取来的水也是冰凉的，冬天喝冷水，久而久之会要人命的！库曼和他的士兵肯定会渴望温热的水和食物，为此他们就需要柴火，柴火上哪找呢？这周围的木头早就砍没了。他们要想得到这些资源，就需要到更远的北方，或者请人运输，这对他们的军力也是一种隐形消耗。但我有充足的淡水甚至是热水，而且不需要消耗柴火就能煮水……”
一旁的塞拉维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要柴火？”
“你没见过火焰恶魔的样子吗？”李奥瑞克一指自己头顶，仿佛那上面有个无形的火苗子。
“哦，我懂了！”
此时，二百火焰恶魔正坐在契约空间的地板上，每个人的头顶都架着一个大锅炉，正用自身的体温来烧开水。李奥瑞克将“炊事军团”全部搬到了契约空间，让老肥在那边生火做饭，节省燃料。
水资源不用发愁，李奥瑞克从三大城征粮的时候，就储存了巨量的淡水——沼泽地这块地方别的没有，唯独水资源异常充足，充足到动不动就发洪水，随便挖个坑就是一口井，李奥瑞克现在储存的淡水别说是足够饮用，就是拿来洗衣服洗澡都富裕。再加上冬天下雪的融水，以及城内的几口水井，所以吃水这一块完全不用惦记。
李奥瑞克继续说道：“第三，就是对精神的消耗。血乌鸦库曼敢来围城，肯定就是认为我军粮食不足，熬不过这个冬天。他估计已经和自己人说了，“最快七天就拿下野狼城”，“最晚也就半个月”，所以士兵们也认为这会是一场兵不血刃的战斗，又或者说，就算打也是轻取，没什么麻烦的。然而，如果我们耗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那血乌鸦以及他的士兵们又会怎么想？血乌鸦会怀疑自己的判断，甚至是失去自信，主帅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善于决断’，失去了判断力，这对于一个主帅来说是致命的；而对于士兵们来说，他们白白在这里忍饥受冻了一个月，什么战果都没取得！他们会怎么想？蛮族士兵都是来自于各大部落的散兵，经常一万人的军队能有一两百面旗子！他们打顺风局勇猛，到了逆风局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各自保命。”
“最重要的是，看似我们缩在城里不出来，实则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血乌鸦库曼现在已经被我架在火上烤了！三个月后——不，最多两个月的时候，血乌鸦补给就会耗尽，他必须在这之前作出抉择。如果强攻，但就意味着他之前两个月围城失败了，纯粹是打自己脸，而且强攻的话，他的战术也会被完全打乱，同时，两个月后的蛮族士兵恐怕早已成了一群士气低下、斗志涣散、饿得拿不动武器的废物，这种部队也想攻下野狼城？那不就是送死！”
小狐狸听得很是兴奋，连忙问道：“那如果库曼跑了呢？”
“跑？哈哈哈哈……船大难掉头，你看看，这十五万人多大阵仗！这样一艘大船，突然掉头的话，说不定龙骨都会断掉。那时候就意味着他将要把十五万大军的屁股漏给我，都不用我出力，只要吓唬吓唬，那本就士气低下的敌人就会崩溃。除非库曼敢率领精锐自己断后，不然我率八百铁骑，就能冲破他十五万大军！”
“夫君！”
小狐狸听到他说“八百人冲破十五万”的时候，立刻就被李奥瑞克王的英雄豪气折服了，一声嘤咛，整个人就贴了上去。
一旁的塞拉维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怎么说呢，仿佛一切都合情合理，唯独她挺别扭的，好像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似的。就是说，小狐狸抱他左腿，那右腿空着，是不是我可以去抱一下啊？什么的……
塞拉维突然灵光一闪！那感觉和平时做实验时候截然不同，就如同实心脑壳被一道闪电劈开了一样，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哦，我懂了！难怪姐姐走的时候让我接替她的位置，还让我学学狐狸母女！原来是这个意思！
塞拉维，作为跟李奥瑞克最早认识的女孩之一，经过这么多事情，终于终于还是开窍了。
只是，开窍归开窍，现在的塞拉维还像是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水帘洞也没进过，金箍棒也没摸过，完全对一切都属于懵懂状态。她只知道自己和李奥瑞克大人的关系要有些变化，但究竟怎么变，变成什么姿势？还毫无头绪。
爱情，水中月，镜中花，这对于一个绿皮精灵来说，实在是太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