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党女配的自我修养 第9章

作者:小酱

而灵堂中的其他人看着她跪在地上,单薄瘦弱的无助身影,也不由同情的感慨道。

“真是造孽啊...”

“林天南虽然不是个人,但孩子起码是无辜的,我们是不是该帮帮她?”

闻言,他的妻子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怎样?你是想收养她?然后背上林天南的一屁股烂账?”

男人被妻子带刺的话语噎了下,随即摇头叹息。

而尽管女人话语不善,但看向小女孩背影的眼神中,又何尝不是同情呢?

毕竟他们也只是对普通的夫妻,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感慨林天南那个不当人的玩意一走了之就算了,却留下他的女儿孤苦伶仃的世上受苦。

天空中飘着零星小雨,时不时前来吊唁之人,祈福后便在灵堂中等待着起棺下葬。

正常来讲,一个人死去后的葬礼上不说人满为患,但起码前来吊唁的人也该是络绎不绝才对。

但哪怕时间到了现在,灵堂上的人也依旧寥寥无几。

只能说林天南生前的人缘,真的不怎样吧。

不过就在这时,安静又悲凉的灵堂外,突然响起了喧哗。

片刻后,一群黑色西服人员,拥护着名极为精致美丽的女性,款款走来。

她的出现,仿佛直接将这里抬到了原本不属于它的高度,虽然在这样的场合这样比喻有点不太恰当,但确实如此。

来人自然是京澄,她被众多西服保镖围绕在中心,而身旁则就是王管家。

“哎呦!您就是天南生前的老板吧!”

灵堂寥寥无几的人中,突然走出了名打扮花哨的中年妇女朝着京澄走来。

而过程中,她自然是被保镖拦住。

看着伸手阻挡,仿佛两座门神的高大西服猛男,中年妇女不由心底发怵。

见状,京澄淡淡道。

“无妨。”

随即保镖便收回了阻拦的手,而中年妇女则立马满脸堆笑的靠近。

不过她倒也识趣,并未靠的京澄太近,就停留在1米开外左右。

“您就是天南的老板吧!我经常听他说起您!相信他的在天之灵知道您能来看望他,也一定就能瞑目了!”

或许是知道京澄的身份非比寻常,想攀攀交情,市侩的神情在她的脸上展露无疑。

刚说完她便仿佛记起了什么,回头道。

“林楠,林楠!”

看着跪在灵堂中毫无动静的小女孩,她不由语气加重又喊了一遍。

随即,被唤为林楠的小女孩身躯一抖,仿佛回过神来,立马转头。

“还不快过来!”

看着林楠慢半拍的模样,女人眼中不由有些微微的不耐。

而闻言,林楠抿着唇,起身小跑了过来,站在了女人身边。

也不知为何,原本明明该是灿烂阳光的年龄,但她小女孩的气息却很是低沉,佝偻着背,随时都埋着头。

倒也是,毕竟这是她父亲的葬礼。

女人拉着她的手,满脸堆笑的看着京澄。

“她就是我们天南的独生女,林楠。”

随后她又看着林楠,道。

“你这孩子怎样还站着,快跪下谢谢大恩人!你知道人家给你父亲了多少抚恤金吗!要不是你父亲在外面欠了太多的账,这笔钱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那么多钱啊!女人是真的眼红无比,要不是林天南在外面欠了那么多账,光凭着这笔钱,她就直接领养林楠了。

而能随意给出这么多抚恤金的人,又该是多有钱啊!想到这里,她更加坚定了要和京澄攀上关系的打算。

或许是女人的语气有些重,林楠身体抖了下,是怯懦,也更是被责备后下意识的慌乱无措。

随即她做出了和年龄不符的点头哈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对着京澄说道。

“谢谢大恩人...”

看着恭顺跪伏在身前的小女孩,京澄并没有什么波动,毕竟她还没有沦落到因为一个小女孩的跪伏便产生奇怪满足的程度。

剧情中,并没有出现林楠这个女孩。

倒也是,毕竟原书剧情中京澄根本就没来参加葬礼,也自然不会遇见这个小女孩。

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中,生活在剧情之外的普通人吧。

“这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谢,起来吧。”

淡淡的说完,京澄便径直的朝灵堂走去,女人连忙在一旁为她引路。

而跪伏在地上的小女孩,则仿佛被遗忘了般。

直至所有人都经过,她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露出了十分可爱,但眼神深处又藏着深深自卑的面颊。

她看向人群中,京澄高挑的背影。

在林楠低微的生活当中,从未见过这般漂亮又高贵的人,就仿佛周身都在闪闪发亮一样。

或许就是对漂亮事物的憧憬吧,总之哪怕就只是一眼,她就已经深深记住了京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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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的后房当中,以京澄大小姐的身份,那是自然不可能和众人挤在一处,所以王管家专门提前为她准备了用来休息的房间,她只需在这里等待下葬就好了。

京澄坐在专门提前搬运过来的柔软沙发上,那个想要攀交情的女人,自然被留在了外面。

她看向身旁笔直站立的王管家,道。

“王管家,那位林天南的工资从来是正常发放吗?”

能成为京澄的保镖,工资待遇不说天文数字,但也绝对是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了。

所以正常来说,林天南私下里的生活,绝对很优渥才对。

但京澄所见的,可并不是这样。

简易仿佛随意了事的灵堂装扮,寥寥无几的吊唁人员,以及那位小女孩单薄瘦弱,显然不是很健康的身体。

尽管只是短暂的接触,但她也还是看出了小女孩身上的几个特性。

自卑,敏感,懦弱,为人战战兢兢。

闻言,王管家微微鞠躬,恭敬的回答道。

“关于林天南工资的发放从未延迟过,不光是他,其余的下属也皆是如此。”

“而他之所以是现在这般的境况,也是另有隐情。”

15.来人!打入冷宫!

“另有隐情?”

沙发上的京澄托腮,耐心的等待着王管家的下文。

“是的。”似乎是觉得站立着说话会让大小姐仰望,他便单膝蹲下了身来。

“林天南在外面欠了很多的赌债,基本每月的工资都用来还钱,但他屡教不改,明明吃过如此大亏,但也依旧深陷赌博泥潭不愿抽身,这也导致他的钱越欠越多。”

“而且他身边的人,也基本都被他骗过钱,特别是一众亲戚,曾经被他以投资房产的名义,骗取了许多资金,甚至有些到了倾家荡产的程度。”

“其实要不是他在大小姐您手下做事,或许早就被追账的人杀了。”

正常来说,像身份越高的人,往往越会对下属的要求严格,毕竟有时候下属的丑闻往往也会影响到自身的风评,而且到了一定位置后,本来就不会缺少人用了,自然会择优而选。

但前身京澄显然不在意这些,倒也不是什么只注重能力之类的,而是单纯不想管,反正在她眼里下人就只是下人而已,不想用了就换掉。

听着王管家的解释,京澄也明白了。

难不怪林天南的葬礼上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按照他生前的行为,说实话没人来闹事都很奇怪了。

毕竟指不定有多少人对其恨之入骨呢,特别是他那些被他骗的倾家荡产的亲戚。

但她不知道的是,原本今天林天南的葬礼,其实有诸多人准备联合过来闹事,但毕竟京澄会出席,所以昨夜王管家就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当然,他也没有将这些说出来,毕竟当下属吗!最重要的就是贴心!

想到这,王管家不由觉得自己是个支棱又贴心的好下属,自己都快感动坏了。

而就在这时,京澄突然道。

“那个小女孩呢。”

闻言王管家愣了瞬。

京澄又道,话语简短淡漠。

“林楠。”

见状,王管家立马回神,出声解释。

“林楠,林天南的独生女,现年10岁。”

“林天南是个极度男权主义者,常年酗酒家暴,惯用暴力处理问题,所以林楠的母亲在她3岁时,不堪忍受林天南的家暴以及讨债人员的骚扰,便与其离婚前往了另座城市。”

“不过离婚非但没有使林天南吸取教训从而改善,反而脾气越发恶劣暴躁。而母亲的离去,也让这般压力全部转移到了林楠一个人身上,时常被林天南家暴和大打出手,而她能做的也只有忍受。”

见京澄面前的茶杯空了,王管家便为其添茶,道。

“而除了要遭受父亲的随时可能到来的家暴,林楠还要面对讨债人员的骚扰,毕竟常年的被催收经历早就让林天南变成了个老油子,再加上不俗的身手,根本就不怕威胁。”

“所以这也让催收人员将目光投向了他的女儿,林楠身上。”

添完茶后,王管家再次单膝蹲在京澄的沙发边。

而京澄则眉眼淡漠的听着他的下文。

“在林楠7岁那年,曾遭遇过次绑架,催收人员试图用她的安危来逼迫林天南还钱,但他也还是高看了林天南的品行。”

“哪怕是自己的骨肉,但林天南给出的答复是既然他们想要,那出点钱就把林楠卖给他们了,还正好甩掉个拖油瓶。”

“林楠就这样被绑架在某个仓库中待了三天,直至见林天南确实没有还钱的意愿,催收人员才将她放走。”

“不过好在这些人还算是有些人性,没对林楠做过什么,只是将她前行滞留在仓库中。”

“但尽管如此,这件事也还是给林楠的内心造成了难言的创伤,事后一个月的时间,都对外界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就像傻掉了般,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随着他的话语,一个年仅7岁的独自被绑在黑暗仓库中的恐惧模样,开始浮现出画面来。

王管家心中很是愤怒。

这些事情他也是这几天才调查得知的,曾经他只是知道林天南在外欠了很多钱,既然大小姐都没说什么,他也自然不好多管。

但没想到,林天南这个玩意这么不是人。

不过他对于面部表情管理还是很合格的,尽管愤怒也没有表露出来。

他接着道。

“林楠的母亲不知所踪,这么多年从未回来过,所以目前林楠的状况属于孤苦伶仃。”

“而作为林天南的独女,抚恤金也自然属于她,不过尽管这笔抚恤金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但也依旧不够偿还林天南生前的债务。”

“那么她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林天南的遗产,毕竟继承遗产和抚恤金的话,那么也就自然会背上债务,而目前又没有任何亲戚有收养她的想法。”

“所以大概率..最终她会被送完福利院中。”

说完,仿佛感触良多,王管家深深的叹了口气。

随即便眼巴巴的看着京澄,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般。

如果这幅神情换做小孩子或者女孩子来做,当然可爱,但老头的话,就有些微妙的辣眼了。

其实正常来讲,他不必用这么大串话来形容的这般详细的,毕竟京澄也问了林楠这个名字而已,并没有询问她的过往经历。

而之所以这般,也只是因为王管家很同情林楠。

原本王管家以为京澄根本不在意那个小女孩,毕竟之前灵堂上,哪怕林楠如此孤弱无助,但京澄就连多余的视线都不愿意看过去。

所以就算王管家对林楠心有同情,但也不会出言介绍,毕竟作为下属就该身在其职,主人不开口,那有些东西就不该去擅自逾越,哪怕事后偷偷去帮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