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兮破地
顾璐和他并辔而行，闻言回答道：“有很大的可能。”
胖男孩越发的紧张了，“要是真的碰上了怎么办？”
顾璐看了看班扬*史塔克腰间挂着的瓦雷利亚钢剑，笑着道：“那就只能靠班扬大人救命了。嘿，山姆，不要这么担心。要知道，坏事有时也是能变成好事的。”
“但是异鬼怎么会变成好事？”
“你要这么想，”顾璐一本正经地道：“和异鬼相比，野人就不是那么可怕了。是不是？”
山姆威尔愣了愣，觉得威廉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没办法反驳。进入森林后，队伍的行进速度陡然降了下来，班扬*史塔克听到了顾璐和山姆的谈话，回过头来，告诫道：“我们也要当心野人！”
他当了许多年的首席游骑兵，要说和他的出身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假的，但最重要的还是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武艺，因此身上自有一种令人折服的气概。顾璐曾经想过，班扬*史塔克和詹姆*兰尼斯特，桑铎*克里冈这些人比起来，谁会更强？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结论是：在身体素质上没有太大的差距，桑铎的力量可能会更强一些，但是在灵活方面还是班扬占据了优势。如果是步战，桑铎的赢面更大。但是骑战更重要的是骑术和战马，两人打起来胜负难料。总的来说，班扬的武力值已经接近了这个世界人类的上限。
“对，这些野人中可是有巨人存在的，那些家伙差不多跟我们过来时候的通道一样高，真要碰上了，咱们可有的受了。还有长毛象，对了，你们见过巨人和长毛象吗？”
几个游骑兵摇了摇头，“有人说曾经见到过巨人，但是.........”
班扬*史塔克皱了皱眉头，他在长城上待了十几年，自然知道有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威廉，你还知道什么？”
顾璐想了一想，说道：“我记得在去先民拳峰的路上会经过卡斯特的城堡？”
“对，有这么有回事。”班扬道：“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长城上待了很久，要么你就是有一个游骑兵兄弟，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熟悉长城北方的情况？”
见到顾璐笑而不语，班扬问道：“卡斯特的城堡怎么了？”
“我听说城堡里面除了卡斯特一个男人之外，其他的十几个女人都是他的妻子。”
“什么？”山姆而威尔惊呼起来，连紧张和害怕都忘记了，“他竟然有十几个妻子？”这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山姆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跟女孩子牵手过呢。
“那些女人里面，有些既是卡斯特的女儿，也是他的妻子。女儿的女儿还是他的女儿，啧啧，卡斯特这混蛋，显然已经领悟了人生的真谛啊！”
“啊？”山姆威尔再次震惊了，这是何等的卧槽，“这怎么可能？我是说，那是他的女儿，怎么能这样？”
是啊，怎么能这样？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在没有法律的地方，人类很容易就堕落到没有底线的地步。山姆威尔依旧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和不知名的情愫，“班扬大人，这不会是真的吧？”
班扬*史塔克沉默了一会，“是真的。那里的有些女人既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妻子。在野人部落里面，这种事情还不是最糟糕的。可是，这又怎么了？”
“难道就没人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卡斯特有那么多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
有个游骑兵大笑道：“因为他生不出儿子？要是这样，我们兄弟可以给他帮忙。有那么多妻子，卡斯特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吧。”
“闭嘴！”班扬*史塔克训斥道：“你们去鼹鼠村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到了野人的地盘上，都把你们的裤裆看紧一点！”他回过头来，对顾璐道：“野人有着各种奇怪的风俗，或许他的神让他只能生出儿子来。”
“是吗？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顾璐笑了起来，很温暖的那种，“我听说卡斯特会把他的儿子献给寒神，这样就能让他不会受到异鬼和亡灵军团的侵扰。据某个小道消息说，他的儿子会被异鬼带到永冬之地，在祭坛上转化成新的异鬼。是的，异鬼实际上是由人类变的。”
这一次，不只是山姆威尔，所有人的人都震惊了。即便是班扬*史塔克也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
第五十七章指点
“这种事你在黑城堡的时候怎么不说？”班扬*史塔克有些动怒，喝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他平时的时候都像是一块寒冰，只有这时候才会散发出强大的威势，让人恍然他毕竟是游骑兵的首席，是武艺立于守夜人军团顶点的男人。
“我是想说来着，但是没机会啊，你们又不相信我。至于别的事情嘛，还有一些，不过大多跟长城没关系了。而且记忆这东西又不是能够随时读取的，想不起来我也没办法。”见到班扬动怒，顾璐暗中戒备起来，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并不弱于班扬，但是周围还有十个游骑兵，打起来并没有胜算。
不，其实自己比他们高那么一点点。但是.......他瞥了一眼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的山姆威尔，但是有了山姆，他们就要比自己高一点点了。
“我们现在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再想到什么，马上告诉我！”班扬收敛了怒气，抬头望向远方。“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前赶到宿营的地方！”
在守夜人军团中，班扬*史塔克是对北方最为了解的人。论到对于长城外面地形的了解，没有谁能比的上。在他的带领下，众人于天色完全黑下来之下到达了目的地。那是森林中的一处断崖下面，厚实的山体挡住了呼啸的寒风，让人不是那么的难熬。
顾璐取出了一个箱子，将里面的帐篷拿出来分给游骑兵。班扬*史塔克见了，脸上的寒冰像是融化了一些，“巫师都能够做到这样吗？”他比划了一下，做出取东西的动作。
“有些可以，但也有很多不行。据我所知，维斯特洛和厄索斯的法师和巫师们大多不会这个，他们擅长的是血魔法，而不是这样的空间技术。”
班扬*史塔克皱起眉头，“听起来就有种邪恶的感觉。”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感觉是对的。”顾璐对山姆威尔喊道：“拉紧了，别松手！”
山姆威尔和他正在将一个帐篷固定在地面上，不过山姆的力气不够，耐力也不行，绝大部分的活都是顾璐在干。帐篷扎好后，人和马都挤在里面，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相比于外面的寒冷，帐篷中勉强维持住了零度往下一点的温度。对于在长城上吹惯了冷风的游骑兵来说，这已经算是温暖了。
“你不进来吗？”山姆挨着一匹马坐下，对顾璐道：“外面那么冷。”
“我等会再来。”
顾璐随口答了一句，但是随即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取出了钝剑，对着边上的一棵大树用力地劈砍了起来。帐篷里面的气温能到零度附近，外面差不多有零下一二十度。气温是很低，不过没一会他的身上就开始热腾起来。
他先是脱去了外套，没一会又脱掉了麻布套衫，光着两条膀子在那里把剑挥舞的像是打桩机一般。“砰”，“砰”，“砰”，顾璐不知疲倦地挥舞武器，钝剑砍进木桩的沉闷声响中，他身上的汗水从皮肤上滚落，还未落地就已经在衣服上变成了冰霜。
班扬*史塔克用奇异的眼神望着他，在顾璐锻炼够了一个小时停下来之后，说道：“你挥剑的方式有些不对，难道没人教过你吗？”
“还真没有，”顾璐的眉毛一扬，“那您说应该怎么做？”
班扬拔出长爪，给他示范了一遍。“是你的整个身体在用剑，而不单纯是胳膊和手腕。脚步和腰部都要配合，这样才能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其实这些问题顾璐都有意识到，练习的时候也有些调整，看怎样才能尽量简化动作。不过他是闭门造车，有些进步却还没有完全解决问题。和他对练的也都是些野路子，打起来全凭本能，谁力气更大，谁速度更快，就能占据优势。现在有个出身名门的高手愿意帮他纠正动作，那自然是好。
在空地上，班扬*史塔克尽心尽力地教导，顾璐则是学得飞快。
“不，不，你肩膀上的肌肉崩的太紧了，这样你坚持不了太久.........”，说到这里，班扬停了下来，他从来没见过耐力比威廉更好的人，于是他换了个说法，“恩，你可试试像这样，效果会更好。”
没有超凡能力的正常人类使用的剑术并不是很难。力气大，速度快是战斗王道，剑术只是剔除了多余的动作，让力量更加的集中，让出手更加迅捷。顾璐之前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很多东西都是到了临门一脚的程度，现在有了班扬*史塔克的指点，他的剑术立刻就有了明显的进步。
“很好，威廉，你做的很好。我从未见过比你进步更快的剑手，或许有一天，你可以与拂晓神剑比肩。”
还好，顾璐心想：我还以为你要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
他笑了笑，说道：“还是班扬大人教的好。”
班扬*史塔克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边上的帐篷，低声道：“以往来长城外面的时候，为了跑的快一点，我们都是只带了食物和武器。晚上就直接在雪地上躺着睡觉，从未想过能有帐篷遮蔽严寒。”
“确是很辛苦。”
“你不明白的，”班扬看着顾璐，眼神悲伤，“在长城之外行动的时候，我们什么都缺，经常没有食物，受伤之后缺少药物。战马也会受伤，所以我们有时候连坐骑也都没有。但是光靠着双腿，又怎么比的上世代生活在这里的野人？”
是的，守夜人的工作环境很辛苦，而且没有上升的道路。他们不能结婚生子，不能住在温暖的土地上，却要一天天，一年年地守在能冻死人的长城上，确实是很让人钦佩。
但是，顾璐在心中叹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啊。
守夜人的生存环境再糟糕，能比长城之外的野人更糟糕？能比鼹鼠村里的那些妓女更糟糕？作为一个军事集团，守夜人有着广阔的土地可供耕种，放牧，采集，渔猎，还可以找七国的领主们要人手和物资，好歹能保证填饱肚子。
在守夜人顶风冒雪巡查长城的时候，君临城跳蚤窝里面的贫民甚至不得不以人肉充饥，两边谁更惨一些，实在是不太好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顾璐的心肠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柔软。
第五十八章痛苦
中国人向来是有着朴素的实用主义思想的，顾璐也不例外，他并不是因为仰慕守夜人的高尚和荣耀才到长城上来的，而是不得已，是为了保住小命。要说真的对守夜人有多少认同？抱歉，真没有。
在长城的这几天，他所接触到了那些守夜人，很多都是满怀怨气的。除了杰奥*莫尔蒙和伊蒙*坦格利安这样的少数贵族之外，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害怕被砍了脑袋才待在长城这里。守夜人军团总共有一千多人，虽然是传承久远的军事团体，但实力真的很糟糕。
光是恐怖堡的卢斯波顿就有三千重步兵，足够把守夜人军团按在地上磨擦。长城上的那些人，那些底层的士兵，工匠，还有事务官，哪个不是满腹牢骚？贵族们有他们崇高的自我牺牲精神，下面的人可没有。
守夜人是一个团体，有高尚的，也有卑劣的。有好人，也有不那么好的人，更多的是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原著中守夜人就发动过一次叛乱，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就死在了那次叛乱中。唉，熊老还是有些令人敬佩的，但是那些发动叛乱的人也不能说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仅此而已。
顾璐一向都是很能理解别人，无非是立场不同罢了。他虽然已经认识到了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对于自身的定位还并没有确定下来。现在是和守夜人游骑兵一起行动，可是他还不能算是一个守夜人，并没有融入到黑衣兄弟这个团体里面去。
不过班扬*史塔克对他表现了善意，那他自然是要用善意来回报。
顾璐拿出了几大瓶白酒，说道：“这是我老家的五粮液，拿去分给兄弟们吧，可以去去寒。”
班扬也不矫情，直接就拿了过来。在冰天雪地里里面，能够喝点酒暖暖身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黑衣兄弟们喝了高度白酒之后，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班扬自己喝了几大口，身上都在冒着酒气，“威廉你先去睡觉吧，我来守夜。”
顾璐摇了摇头，说道：“我来吧，你是这里武艺最好的人，需要保留体力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如果碰上了野人，或者是异鬼，大伙都还要指望你呢。”
班扬沉吟了片刻，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等他进入帐篷睡觉之后，顾璐对边上的山姆威尔道：“别说你也想喝酒啊，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在黑衣的乌鸦们开怀痛饮的时候，山姆将帐篷拉开了一道缝，把他那胖乎乎的脸给伸了出来，“额，我不是想喝酒，只是有点饿.......”
顾璐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摸出一块果仁巧克力递了过去，“这是士力架，拿这个先顶顶吧。”
山姆威尔无师自通地撕开了包装，先是小心地咬了一口，然后整个人都高兴起来。骑了一整天马，顾璐的大腿内侧都被磨的生疼，他也一样是痛苦不堪。好几次，他都差点哭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顾璐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刚才他本来以为山姆会抱怨的，但是旁男孩并没有，而是拿着士力架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山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想听啊！”
顾璐笑了笑，说道：“从前有一个人在沙漠里旅行，他迷失了方向，身上的食物和饮水也用完了，又饥又渴的时候，身后忽然会出现了一群饥肠辘辘的狼。那些狼见了他，当即就高兴坏了，嚎叫着就冲了上来。那个人就赶快逃命，可是他已经饿了很久，体力不太够，眼见得就要被狼群追上，发现地上有一个大洞，他就跳了下去。洞很深，还好洞里面长有一根藤蔓，他抓住了藤蔓，这才没有摔死。
这个时候狼群在头顶的的洞口徘徊，那人只得往下，却又发现洞的底部有一群毒蛇， 正吐着信子，等待着食物从天而降。”
“啊？”山姆威尔吃惊地道：“头上有狼，下面有毒蛇，这岂不是很危险了？”
“恩，是很危险了。那人也发现情况危急，正在焦虑的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定睛一看，却是几只老鼠正在咬他手上拉着的那跟藤蔓，眼看的藤蔓就要被咬断了。”
山姆威尔紧张起来，“然后呢？”
“然后那人看到了边上有一个蜂巢，里面的蜂蜜正在滴了下来。他伸出舌头添了一下蜂蜜，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山姆威尔*塔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困惑，“你是想说，不管前面后面多么危险，只要满足于当下的蜂蜜就可以了？还是说现在虽然有蜂蜜可以吃，但是周围依旧充满了危险？”
顾璐笑着道：“这不过是一个寓言故事罢了，怎么解读全看个人。但是，山姆，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理解这个故事里面的意思吗？”
“很快？”
“十年，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其中的寓意。”六岁的时候连字都还认不全，十五岁的时候又重新读了一遍，这才搞明白了自己看的是什么。
山姆威尔吃惊地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我是说，威廉你这么聪明.......”
顾璐摆了摆手，说道：“我在和你差不多年纪（也就差个十来岁）的时候读到了这则故事，等到十年后，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再想起的时候才明白了这个故事想要说什么。山姆，其实我并不聪明，也不勇敢，你所见到的我，是在不间断的学习和锻炼中，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山姆威尔窘迫地左右张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山姆，我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你也可以。而且你今天的表现很好，真的，这不是在安慰你。你感觉到了痛苦，是的，我也觉得浑身酸痛，但是痛苦才是我们变强的唯一途径，痛苦才能磨练我们的意志，才能增强我们的体魄。不是说经历了痛苦就能变强，但若是不经历痛苦，就不可能变得更好。”
“我不是，我没有......哦，威廉，我的大腿很疼，可是还能忍受......”，山姆威尔艰难地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顾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想太多，也不用勉强自己，自讨苦吃并不是人类的本能，顺其自然也未尝不可。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那你呢？”
顾璐看了看落满冰雪的高大树木，说道：“我去守夜。”
第五十九章变化
正常的人会怕疼，怕冷，怕热，怕受伤，受到伤害后很可能会造成无法逆转的损伤，所以很多时候人会瞻前顾后，会有着各种顾虑。就像是现在，太冷的天气里面，手指和脚趾可能会冻坏，甚至于冻死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些东西对顾璐来说，都已经不再是问题。在黑城堡的那几天，他每天都被打的浑身青紫，或是头破血流，但有着各种BUFF加成，只要睡上一觉，基本上就好的差不多了。因此，他的心态也在渐渐地发生着变化。换了在以前，他是绝不会这样自讨苦吃的。
半夜的时候，一名游骑兵接替了守夜的任务。顾璐钻进帐篷的时候，山姆威尔正在呼呼大睡，连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反倒是那两匹马比较警觉，睁开眼睛看了看，见到没有危险， 又闭上了眼睛。
此后的几天，他们在林海雪原中艰难跋涉。一路行来，他们经过了几个野人村落，却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那些野人的房屋大多以石块，树枝搭建而成，屋顶铺着茅草，窗户则是用破烂的毛皮遮盖。
一名游骑兵奥瑟说道：“见鬼，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那些臭烘烘的野人都去哪里了？”
野人汇聚到了一起的事情和异鬼出现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队伍中的人都知道了。游骑兵这样说只是在掩盖他心中的恐慌。
“这里是白树村，”班扬*史塔克注视着房屋上方的鱼梁木，高大而又畸形，暗红的叶子，苍白的枝干，“上次我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这里还有上百名野人居住。”
“班扬大人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一百多天，不到两百天之前。”
简短的交谈后，顾璐打量着眼前的大树。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参天巨树，树干就有八尺多宽，枝叶繁茂扩张，将整个村落都笼罩于下。这颗鱼梁木上也刻着一张人脸，以前顾璐所见到的鱼梁木上的人脸就已经够渗人的了，现在见到的又比以前的那些更加吓人。
尤其是那张嘴。那并非一条简单的横向切割，而是一个锯齿状的空洞，大小足以吞下一只羊。但灰烬里的东西不是羊骨，不是羊的头颅。某种神秘的力量附于树上，即便是顾璐这样的人也能感觉到。
神力？巫术？他不能理解神秘力量的构成，但是能确定一件事，透过这棵鱼梁木，那位“绿先知”，“三眼乌鸦”可以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班扬下了马，走到人脸的前面，他蹲下来，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探进树口。树洞内满是干涸的红色树汁，被火烧得焦黑。他在骷髅头下又看到另一个比较小的头骨，下巴开裂，半掩于灰烬和碎骨中。
“是人的头骨，野人会烧掉他们的死者，这事我们早就知道。唉，只可惜以前还有人迹可寻的时候，没有问问他们为何这么做。”
他扔掉了手中的骨头，问顾璐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顾璐道：“因为这片大地被死亡的力量笼罩了，尸体会在死亡的力量下重新爬起来，对活人发起进攻。”
“亡者复活么？”班扬沉吟了片刻，下令道：“仔细地搜查这几间房屋，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班扬得弯身走进低矮的门槛，屋内是扎实的泥地，没有任何家具，也无居住痕迹，只是屋顶排烟口下有少许炭灰。屋子似乎空弃了一段时间，他跪下来，伸手拨弄稻草堆，看看下面是否有所隐藏，接着又沿墙仔细搜索。一无所获。“这儿什么也没有。”
他原本就不预期会有所发现，白树村是他们北行以来经过的第四个聚落，每个地方的情形都一样，居民早已带着少得可怜的家当和所有的牲口悄然离去。而这些村庄又没有任何遭受攻击的迹象，只是单纯地……空无一人。
种种情况表明，威廉说的有很大的可信度。班扬*史塔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忧虑，如果真的是异鬼，那么自己一行人该怎么抵挡？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长爪”。还好，他心中想道：不至于全然没有还手的力量，如果威廉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我们今晚可以在此扎营。”游骑兵杰佛提议。
班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问顾璐，“威廉，我们的食物还充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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