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散人
而抛开神话用于遮掩的面纱后,出现的则是真实的历史——骄阳从辉光降下,其光盖过了原始的世界卵法涅斯,即逆孵之卵。
而骄阳则和燧石密谋,意图再造新的漫宿。
这一重不光彩的秘史遭到白日铸炉的掩盖,随后祂因妒忌和爱将燧石盖过,将其四分五裂。
日吻之石所昭示的正是这一重历史,它成为了仪式的基石。
泛着午后光彩的日吻之石坠入流淌着灰色雾气的漆黑亚麻丛中,随后便湮没在其中不见形影,只有原本平稳流淌的灰黑色雾气,突然泛起了涟漪气泡,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雾气之底涌出。
“不错的开头,继续,丝毧对这些历史的破绽最是喜爱。”
第二件覆画残迹出现在斯奈德手中,那是一幅精致的油画,来自罗斯托克大学的馆藏。
这幅油画的名字是“碧绿如记忆中的雨”,它用灿烂的金色和绿色描绘了最终地平线的奇景。在流亡者刚刚得到它时,他们对这幅油画所描绘的事物一无所知,然而现在她却突然明白了,这幅油画代表的历史是什么。
那是对骄阳重新升起,以及对于席卷整重第七历史暴雨的预言。
早在古罗马时期,先知们就已经预见到了太阳流血致命的未来,尽管他们中绝大多数都被处以极刑,但置闰——即太阳分裂的时刻——终究到来。
而在太阳分裂后,先知们又再度预见到了暴雨和骄阳重升的可能性,将其绘制入这幅油画中。如果说日吻之石是一切悲剧的发端,那么“碧绿如记忆中的雨”就是在悲剧尽头对一切美好的向往。
斯奈德小心翼翼地将这幅油画放入了脚下翻腾的雾气里,灰色的雾气愈发汹涌起来。
“很好,很好。你保持着不错的节奏,继续。”平旦夫人声音和缓,示意她取出第三件覆画残迹。
第三件覆画残迹是一片不断扭动的粉红色胎膜,当斯奈德取出它时,它始终紧紧缠绕着她的手掌,像是在拥抱。
其名为“奇尔卡胎膜”。那是她来到尘世时的第一件“衣服”,在西的黎波里,她拜访了安泰俄斯的神庙,在那里斯奈德见到了最后一位还信仰安泰俄斯的门徒,这个老门徒将这份曾连接了她和母亲的胎膜给了斯奈德,要求她对狄福尔大事报复。
斯奈德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什么它会是覆画残迹,然而在流亡的过程中,她意识到了原因。
——结合了大地之血和巴拉卡的自己,本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而根据阿尔及尔偶遇的秘史长生者伊本·阿迪姆所述,在另一重更加光明的“正史”中,自己应当是以男性的身份存在。
满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将这枚胎膜丢进了灰色的雾气里。
原本汹涌到几乎要越过黑色亚麻边界的雾气瞬间停滞了,随后它们缓缓收回,仿佛有了意识一般缠绕在斯奈德的身边。
“非常好,大地之血已经引起了林地的注意力。”
第四件覆画残迹被投入灰蒙蒙的雾气里,生长在防波堤上的漆黑亚麻疯了一般地摇曳着带刺的枝干,像是格外地“快乐”。
这一件覆画残迹来自下伦敦的拍卖行,它是很久以前从斯特拉迪瓦里家族买来的吉他,从格里斯伯爵夫人那里被偷走。看上去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然而斯特拉迪瓦作为迄今为止最伟大的小提琴制作家,他从1666年突然开始“开窍”,学会了制作这种传奇的乐器。
而在1666年,一场旷世的大火席卷了被鼠疫折磨的伦敦城。
在伦敦大火的前一年,欧洲爆发鼠疫流行,仅伦敦地区,死亡人数就超过了六万人。1665年的3个月内,整个伦敦的人口减少了十分之一。因戴冠之孳而起的鼠疫由伦敦向外蔓延,英国王室逃出伦敦暂住牛津,市内的有钱人纷纷携家带口急忙出逃,有病人的住房都用红粉笔打上十字标记。
伦敦不再有扰人的官司问题,因为法律界人士已全都移居乡下。
这是戴冠之孳距离醒时世界最近的一次,那时祂一度逼近了纯白之门,所有徘徊在纯白之门外的亡者都被祂感染,成为了戴冠皇帝的一部分。然而祂终究没有突破纯白之门,双角斧和丝毧抵御住了这位皇帝,将他的手足阻遏在纯白之门外。
这同样也反馈在了醒时世界——1666年9月2日凌晨2点,一位面包师傅忘了关上炉子,使得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到下午时,大火已经烧到泰晤士河畔,到了星期三,整个伦敦已有一万三千间房屋被烧毁、87个教区的教堂被烧毁,300公亩的土地化为焦土。
圣保罗大教堂被烧毁,就连古墓也遭殃,露出了像是木乃伊的尸首。
在那之后伦敦从木质结构换成了石质结构。
——在双角斧的担保下,在白日铸炉的注视下,燧石的律法被短暂地释放过一次。
而得到大地之血启示的斯特拉迪瓦,则在那一年制作出了小提琴,以献给曾庇护世界的轰雷王,就是现在这把最初的小提琴,它所承载的历史重量,并不比前面几件覆画残迹更轻。
“第五件了。”平旦女士惊叹,“但我没想过居然会是这一把剑。”
破碎之剑艾布雷赫,狄福尔在纯白教堂圣马赞那找到了它。
圣马赞那或许是树中牝马的一个化身,也有可能是祂的一个具名者,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树中牝马纵容狄福尔找到了它。
对于大地之血的手足相残,树中牝马向来乐见其成。而这把剑不仅仅只是波兰的王选剑,不止一位司辰在它铸就的过程中降下神力,只为了用它杀死那些反抗司辰律令的长生者们。
在午港的长生者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言:司辰们也并非全知全能,祂们的视线总有空白,这就是为什么蠕虫派依旧能够存在的缘故。而在诸司辰中,狮子匠乐见于反抗,白日铸炉乐见于改变,树中牝马则以恶意的欢谑等待颠覆。所以由钢铁、黑曜石和梦境修葺的大城终会落成,不是坐落于海洋,也非坐落于梦境,它在漫宿之外也在漫宿之内,由六百六十六座墨玉的大灯照亮,彻夜通明枕戈待旦,以期将司辰的律令推翻。
这座城的名字叫做乌托邦,又是理想国,也叫巴别塔。而它的统治者毫无疑问是哲人王,即乌托普。所以它将永不灭亡。
然而艾布雷赫的命运就是切开乌托普的血肉。
652 飞升林地
司辰们当然不会亲自下场,对区区的长生者们动手。
高傲,或者说矜持让祂们对长生者们的谋逆保持无视,但艾布雷赫之剑还是被铸就出来,用以让飞鸟派的战士们砍下乌托普的头颅。
如果说“碧绿如记忆中的雨”是对未来的期许和笃定,那么艾布雷赫之剑就是为了应对未来而预备的武器,恰如奥丁在英灵殿中收集战死勇士的魂灵,叫他们迎战诸神黄昏到来那样。
“这可真是一件连司辰都会心动的武器,它所象征的可不仅仅只是弑君者,还有一个只存在于可能性中的光明未来。”平旦女士轻轻拍手,“大地之血的后裔,你的气魄令我动容,现在,还剩下两样覆画残迹,丝毧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
第六件覆画残迹并非由斯奈德交出,而是从李林手中展现。
那是一册已经被重新修复装订的《骄阳之书》,四重光辉在其表面交替轮转,恰似沿着天躔运行的日轮那般。
“拿去吧,但切记这只是暂借。”
李林将那一卷记录了黄金时代前真理的《骄阳之书》,掷向了斯奈德脚下涌动的雾气里,漆黑亚麻仿佛对待最珍惜的宝物一般,将《骄阳之书》藏入自己的躯体里。
丝毧对于辉光总是以否定作答,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看重辉光。
恰恰相反,祂对辉光的重视要超乎想象。
“好极了,好极了。”平旦夫人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一枚黑色的光滑宝石,捧在自己的手心里,这就是曾在李林飞升时出现过的七把钥匙之一。
它正是能够打开林中之门和纯白之门的黑刚玉之钥,又称圣大卫之钥。
“只需要最后一件覆画残迹,你就足以叩开前往林地的通路了。”
斯奈德深呼吸,然后伸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接着是衬衫,鞋袜和装饰品,直到最后一件内衣被她亲手解下。
女孩不着寸缕地站在涌动的雾气里,那些从漆黑亚麻上涌出的雾气遮蔽住了她的身躯。
第七件覆画残迹,已经在斯奈德亲手脱去自己衣衫的时候,被她呈现出来。
那是在罗斯托克的海上,阿尔卡纳为其留下的一道错误伤口。
她或许本想在那里杀死斯奈德,但最后却转变了意愿——伴随着阿尔卡纳最后选择将自己的残余融入流亡者,这道伤疤也成为了一扇偏门,一道覆画残迹。
它象征了阿尔卡纳,以及她那个时代的最后痕迹。那是一个千禧年之后的新世纪,人们曾生活富足,和谐幸福的时代,现今这个时代已经彻底陨灭,只剩下这一道小小的伤疤,穿越1999年末微茫的暴雨,落在斯奈德的心口。
覆画残迹所承载的不仅仅是过去,还有曾存在现已不存的未来。
“那么,Bon voyage(一路平安)。”
平旦夫人笑意盈盈地望着斯奈德,将那枚黑刚玉宝石旋转了一周。
伴随着钥匙的转动,虚幻的“咔嚓”声在斯奈德的耳畔响起,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下坠入漆黑亚麻的拥抱里,然而这些带刺的荆棘却没有划伤她的身躯——原本曲折难行如同地狱的灰色雾气,现在已经成了一件覆盖在她身躯表面的衣袍,裹着她的身躯在熙熙攘攘的梦境中穿行。
漆黑亚麻的路非常难走,天空中苍白的月亮在树影婆娑间被切割成数块,布满滑腻青苔的石块隐藏在脚下,软腻的虫状生物在泥土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它们是林地的异种,传说在林地还未陷入黑暗的时代,人类曾像它们一样跪在泥土里吃东西。在夜幕的深处,有苍白的翅膀在远处飘动。
渺远的振翅声无视了灰色雾气纱衣的庇护,出现在斯奈德的耳畔,伴随着她的前行,这令人烦闷的嗡嗡声愈发剧烈,阴沉冷泞的空气盘踞在肺部,叫斯奈德的眼前出现了诸多色彩斑斓的幻象。
这些幻象起初距离她甚远,只是一些薄暮和微光般的阻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正在变得逐渐......真实。
气味、触觉、视觉,这些正在飞蛾的权柄面前被混淆。
林地是飞蛾的属地,在这里祂的势力非常强大,而且飞蛾对大地之血并不算友好——毕竟祂曾追猎转轮,将其吃空。
好在此刻飞蛾已经远离第七史的漫宿,斯奈德勉强抵抗着脑中的嗡鸣,踩着漆黑亚麻铺成的小路,穿过了这一段看似永无休止的林地。
她现在所走过的艰难小路,正是那位无名具名者,向着丝毧觐见的途径,而当斯奈德行走在其上时,实际上便是在复刻具名者的行为,这复刻的行为本身便具有力量。
在林地的边境,几可看见纯白之门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嶙峋的“巨石”。
与其说他是巨石,不如说是一座中间被掏空的高山,或者说像是一具已经风化的巨人遗骸,苍白如雪的侧面布满墨绿色的苔藓类植物,一个巨大的眼状标志被不知何人刻画在其上,空洞可怖地注视着从它面前经过的事物们。
转轮之寺,在转轮尚存在林地的时刻,它是信徒们用来朝拜神灵的庙宇,在转轮死于飞蛾王的篡夺后,曾经的庙宇就成了现如今的纪念碑。
斯奈德将手放在冰冷的石块表面,它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随后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出入的缝隙。
她走了进去。
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无边无际的回音,那些声音在叙述着古神——已逝司辰们的尊名。
倏尔,其余声音渐弱,唯有一者尚存。
那声音如鼓震,如雷鸣,如车轮滚滚。
它在说:“我等拜请轰雷王,庇护一切之神,永不入眠之神,将蜕未变之神,太易神霄梵轮祖天尊。”
当斯奈德听清这个声音的时候,她身体内所有的血都开始沸腾,仿佛雷霆化作了她的血脉,流淌在身躯的最深处。
她的肌肉快活地弹跳着,每一缕肌肉线条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她的皮肤雀跃地颤抖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从身躯上挣脱,她的骨骼彼此碰撞着,发出令人浑身酥麻的奇怪声音......如此多的“生命”从她的身躯中苏醒,几乎要将她的身体如一个匏瓜般涨破。
整座转轮之寺在隐约的雷声中摇晃,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中诞生。
伴随着仿佛来自远古的轰雷,林地“活”了过来,那些如同发辫一般的树杈枝条,隐没在枝杈背后的苍白月亮,以及林中之井荡漾的水波,还有空气中隐隐响起的欢谑笑声,无不在证明着,制草人的苏醒。
祂快活地将转轮之寺包裹在了自己的肢体内,期许地看着一位大地之血的血裔,成功在其中蜕变自我。
整个林地都在等待着,一位新晋长生者,甚至可能直接成为具名者的存在诞生。
653 某人的信件
“尊敬的【远视者】康丝坦丝·狄福尔女士,您好。”
“我们对蔓延三大洲的清算人战争做了一个总结,不可一世的清算人领主狄福尔最终败亡于他的亲女儿之手,在诸位隐秘神灵的见证下,这场波及数个国家的战争最终落下帷幕。”
“我们有理由相信,狄福尔家族的权势将在这一代走向终结,但对于这场战争的胜者,我必须在这里多写几笔,以表示灯塔学会的重视——”
“在1920到1930年代曾有不止一位长生者得到了漫宿中的席位,他们中有些得到了更大的‘光明’,就此升得更高。他们中有吸器现如今的领袖,被称为‘弃绝诸史者’的空洞之蛇,也有以摇滚乐和叛逆精神证明自己存在的‘唱片骑士’......当然这份报告并不会涉及以上几位和灯塔学会有合作的朋友,我在这里只对那位曾在80年代活跃于阿富汗战场上的长生者略作记述。”
“她在战胜了自己的大敌后,以七件不可记述,不可估量的珍贵宝物贿赂了摩根——我知道另外一份报告上警告过不要用这个词,但我坚持——就此为她打开前往林地的门,在那里她成功觐见了在影中漫宿的转轮,就此拜入林地的门下。”
“自她从林地顺利归返之后,重塑之手的势力便日趋壮大。我有理由相信,由塞拉皮雍支持的重塑之手,是引起夜勤局最终改组,和奋进会合作建立起灯塔学会的主要因素。毕竟克里斯托弗教导过我们,一切事物发展皆有迹可循。时至如今他本人依旧和重塑不清不楚,但正因如此我才确信其为自己辩驳的理由无可指摘。”
“她最后一次在醒时世界露面,是在阿富汗战争结束后,据悉她在那里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大功业,得到了林地以外神灵的嘉奖,从长生者进一度攀升,成为了屈指可数的显耀存在,当然我们谁都不知道关于她的尊名、仪式和忌讳,倘若她的确什么都不在乎,那我认为对灯塔学会而言,这位无名的具名者就是无害的。”
“毕竟大地之血热爱挑战,而狮子匠和上校亦曾为其后裔,现如今大地之血仍在凡人体内流淌,但是像狄福尔家族那样显赫的存在,确实是没有了。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拉维林家族的世系,同样是司辰血脉组成的家族,‘仇雠必不忘刀刃之味,眷者必不忘甜血之醴’,这话总是不假的,特里丰又说对了一回。”
“倘若特里丰说的的确全然无误,那么我们就得到了一个可怕而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漫宿的势力曾经在某时进行了大洗牌。因时允行之神的教诲还是如此深刻,世事在发生深刻改变的时候,我们是无法体会到的,唯有在很久远的未来,我们才能悚然意识到那时世界已经发生了深远的变化。”
“倘若我们的猜想正确,那么漫宿中团结在那位铸父左右的势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型,汇聚成一股无法无视的力量。”
“冠带三重冠冕的新司辰——新的太阳,漫宿门关,全境玉座,功业之神,重铸烈日之神,未来永劫之神,遍照虚空之神。伟大的铸父。”
“司掌铸造、火焰和谋求改变的司辰——大红龙,炽热辉煌之神,护持光明之神,重塑现世之神。伟大的天工。”
“在铸父的右侧第一位,是执掌吸器基金会的年轻神灵,裁定历史和隐秘的司辰,据说祂曾为蠕虫,现已成为时代的灯塔。一个有些不实的传言宣称,在祂尚为凡人的时候,便已被那时的基金会冠以司辰的僭越称号。我在这里将祂的尊名誊记其上——尘世碑铭,照耀时代之神,虚无空洞之神,弃绝诸史之神。伟大的时代灯塔。”
“在铸父左侧的第一位,即那位大地之血的后裔,我们有理由相信她还未成为司辰,否则其尊名必然响彻漫宿。剑戟勋章,列国巡礼者,战争之回响,林地之基石——斯奈德·格雷克。”
“在铸父右侧的第二位具名者,是护持正法、曾从昔日太阳光辉中而来的骁勇善战者,韦勒斯拉纳。”
“在韦勒斯拉纳的对面,与其互为对立双刃的,则是曾为狮子匠名下战士,后归属于铸父的利刃,具名者——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
“地平线之龙·阿尔比恩。以漫宿神灵的标准来看她还稍显稚嫩,以具名者的标准来看,她则早已然技巧老练。据说她是铸父和天工曾以某种方式诞下的后裔,这或许就是祂们过去砸碎爱和天孽锁链的尝试。”
“雷电真,据传来自由菊花朝廷统治的某一重枯萎的历史里,她曾被双生子一度打回原籍,现已重新成为铸父的长生者,一如曾投入铸炉名下的覆痂者·梅里古尼斯。”
“真名未知的唱片骑士,以及总是和她形影不离的奇怪苹果。”
“最后则是与铸父相对,成为其在漫宿中倒影的暗月之王,冰冷星月之神,平衡无暇之神,双面四臂之神。这位疑似继承了弧月和双生子全部权柄的新司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对于祈祷的回应,但可以确认的是,祂的力量谅必较之此前占据月相的众神灵更圆满无缺。”
“这些仅仅是铸父的嫡系,而与其交好者更加数不胜数。本身即是林地的制草人,持握照明驱暗权柄的巴尔多梅人,覆痂者·梅里古尼斯......这些在漫宿中的事情同样反映到了醒时世界。”
“在醒时世界,新生的重塑之手,以及曾被白日铸炉庇护的图书馆塞拉皮雍,是铸父干涉现世的左右手。而在距离本人的家乡更遥远的东方,于明帝国废墟之上建立的新中国,同样得到了铸父之火的臂助。我们有理由相信,假以时日,这个新生的伟大国度将会成为铸父最有力的拳头,当他彻底被挥动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将听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
“总而言之,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坏现象,在根绝了时代暴雨之后,我对任何的新改变都乐见其成,毕竟根据蚁母的教诲,‘空洞之中不存物’。”
“如果你们想要让灯塔学会更靠近理想的未来,我认为适当地和东方大国合作,是一个正确无误的选择。如此,我们既避免了被吸器基金会的侵染,又能够藉此搭上铸父通往新时代的船,在千禧年将尽的晚上,我很乐意投出属于我的这一票。”
“您的挚友,阿伦·皮尔。1999年12月31日晚8点,于大本钟。”
卷末感言
这一段过渡卷其实很难整出什么花活,因为在开书前这一卷的内容就已经大致确定下来了。当时我的脑子里有两个画面,第一是李林在地中海壮丽的落日边缘,和狄福尔你一拳我一拳对殴,最后把狄福尔活活打死,第二则是流亡者沉默地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铅灰色的天空中大雨落下。
其实我一直没确定到底选择哪一种,直到写完第一卷才做出选择。
用信件结尾我是早有预谋,因为像李林那种震动世界的大飞升一次就够了,再多就没有味道了,所以用阿伦皮尔这个老熟人的信件来侧面写出李林对世界做出的改变。
这一卷虽然短,但是得把先前的线都串联起来,比如说前几卷维尔汀有说过“噤声书局的大火导致了吸器的繁荣”,以及直到1920年代噤声书局还没有从大火中恢复过来,这些都在这卷补上了,话说我到这一卷结尾了还迫害了一把星锑......小姑娘挺倒霉的。
最近看我推的孩子上了头,我已经按照每天三更的频率在存稿新书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开我推的孩子的同人——他妈的,我要给星野爱完整的人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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