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149章

“这话我已经听腻了。”铃音打断了他的话，“无非就是我是异端、我邪恶、我玷污人类的灵魂，你要把审讯室里的每一种刑具都对我用一遍，方便圣堂教会迫害更多的无辜之人。以后不用说了，浪费时间。”

“……”

“什么时候摆脱蝴蝶的？”

“昨天。”尽管埃德加总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这句话时却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我找到了用神术摆脱你那影子的监视的方法，但我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队员，因为若是他们得知了，你也就一样得知了。”

“继续说。”铃音挑挑眉毛。

“我知道你还会再回来一次这里，因此用神术做出伪装，骗过了所有的队员，独自一人埋伏。很可惜，在圣光正式展开对你的追捕之前，我没能先削减你的一名帮手——但这无所谓。很快，你的那些蝴蝶将被清除，我的队员们将把你的情报告知普拉维亚城的圣堂教会、将信笺送向总部……你是逃不过的，异端。”

“哦，谢谢你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

铃音回过头，传送法阵的魔力光包围了她们。埃德加将双手剑收进剑鞘，下一刻，无数漆黑的蝴蝶感受到它们的主人的召唤，从远处的营地凌空飞起，顷刻间便遮蔽了夜空，在月色中回归到少女的影子里。

“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和你继续闲聊了。”铃音说。

“接受命运、准备后事，还是仓皇逃窜？”埃德加直起身子。

“不，我只是要出手消灭敌人而已。”铃音重新转过身，在传送法阵的光芒中，只能看见她那双暗红色的眼睛，“说实话，我原本有点怀念宿舍的床铺，想要早两天回学院了……可惜，你没有给我这个选择。”

魔力光一闪而过，废墟旁重归黑暗。

片刻之后，一行人全部出现在普拉维亚城的小巷中。刚刚入夜不久，还有许多行人走在炼金灯的光照下，享受着城市夜晚的风景。几人刚一落地，铃音便二话不说向前走去，琉璃有些担忧地走在她旁边，薇薇则两步跟上，开口问道：

“喂，铃音。”她没有开玩笑，语气显得十分严肃，“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怎么会，”铃音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说说狠话而已啦，有薇艾尔殿下的关系在，圣堂教会又伤不了我。我往东国里面一住，他们还能派刺客来杀我不成。”

“……你可别做傻事，我是你教授，得对你负责的。”薇薇走快了两步，挡在了铃音面前，“如果是一般的疯子我也就陪你了，对面是拿着宝具的疯子。”

“薇薇教授，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铃音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比起这个，你和小茜现在就去找薇艾尔皇女，让她给你们安排一辆马车往西走，坐阿尔玛王城的飞空艇回学院，行不行？”

“为什么要我们先走？”薇薇反问。

“薇薇教授，对面可是一群宗教疯子，”铃音好言好语地说，对自己的老师做了个鬼脸，“不是我不信任你，但我觉得……你大概没我能打。你也听到了，他们想先干掉你们，你们比我还危险。”

“……”

“薇薇教授，看在小茜的份上。”

良久之后，薇薇才叹了口气。她牵住小茜的手，伸手拦住了街边的一辆马车。

“那你呢？”人偶教授问道。

“我也靠薇艾尔皇女的关系把自己藏好，藏个一两天，风头过去就回东国。”铃音认真地说，又对担心自己的小茜笑着挥了挥手，“放心，有琉璃保护我呢。”

“……有机会的话，记得帮我给圣堂教会的混蛋一拳。”薇薇说。

“铃音……”小茜小声说，“我在学校等你……！”

“放心啦，你的学姐会完好无损地回来的。”

薇薇摇了摇头，她没再看铃音，和小茜一起坐上了马车。当车夫载着她们离开时，小茜一直探着头看着铃音，铃音也笑着对她挥手，直到马车消失在转角，向着普拉维亚城博物馆驶去。

“……铃音。”等马车走远之后，化为灵体好久的抚子忽然开口了，“你……别那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铃音说，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像是被水浸过的颜料，“我只是得做点什么。”

“……不论你打算做什么，我都会帮忙的，铃音。”琉璃轻声说，“计划是什么？”

“这个。”铃音取出一封信，那是罗贝尔交给她的“联络方式”，“我去和他做个交易，乌拉妮娅的那幅自画像还在我手里，他一定会想要这个的。等我和他谈完之后，薇艾尔应该也把薇薇和小茜安全送走了，我也需要再去见她一面。”

“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不是‘我们’，是‘我’，琉璃。”铃音的声音忽然小了一些，“琉璃，我想拜托你……做一件事。是需要你暂时离开我，独自一人去完成的事，我知道这件事有些过分，但……我……”

下一刻，琉璃略微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铃音。铃音睁大眼睛，在月光、炼金灯和路人惊讶的眼光中，琉璃放开了她，微笑着与铃音对视。

“你的会长有那么不可靠吗？”

“不是可靠不可靠的问题……！这件事——”

“我知道。”琉璃坚决地说，“你只需要告诉我。”

铃音深吸一口气，她凑到琉璃的耳边。片刻之后，琉璃轻轻点了点头。

“交给我吧，这是我最擅长的事了。”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琉璃笑着说，“哪怕你不这么请求我，我也可能会这么做的，铃音。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剑，任意使唤吧。还有，抚子小姐……铃音就交给你照顾了。”

下一刻，琉璃的身影被闪现术的光芒包围。普拉维亚城的大街上，只留下了铃音和她背后的影子。

“……好了，”铃音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拆罗贝尔的那封信，“开始吧。”

第七十章 潜藏于城市中的妖魔

自从前几日那场大雨之后，气温迅速转凉，普拉维亚城的居民们也被迫穿上了厚厚的风衣，以抵御秋日渐深带来的严寒。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单薄、个子矮小的少年猫着腰在小巷中穿梭。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顶的帽子看起来脏得足有十年没洗过了。寒风冻得他的双手发红，但少年仍然努力活动着双手，紧紧盯着面前的面包房。

没过多久，就会有个买了面点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可能是裹着厚厚毛皮大衣的妇人，也可能是个想要买一点廉价黑面包做早餐吃的码头工人。但少年对这一套勾当已经很熟悉了，他只需要从人群中冲过去，让顾客手中的面包散落在地，自己便能从里面趁机摸走一份属于自己的食物……

机会来了。从面包店中走出的是个中年女性，从衣着上看相当富有，手里则抱着一大袋长长的、刚出炉的面包。少年弯下腰，正准备找准机会制造一起混乱，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一阵发凉，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背后冲了出来。

“啊！”

那女性发出一阵惊叫，面包如少年所预料的那样散落一地，撞倒她的行人急忙道歉，解释说刚刚自己也被撞了一下，而身边的人们纷纷聚集过来。仍躲在小巷中的少年警觉地扫视四周，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过去捡起一根，但在他犹豫的当下，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人群中摸走了面包，往这条小巷钻了过来。

那身影穿着单薄、个子矮小，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那被寒风冻得发红的手拿着热乎乎的面包。在那看起来脏得足有十年没洗过的帽子下，少年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相似到近乎恐怖的面容。

“他”和少年对上了视线，露出一个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

——普拉维亚城市中心，马维娜的宅邸。

这间原本租给铃音一行人用的“据点”显得空荡了不少。每天都换各式衣服的炼金人偶，像猫一样窝在沙发上看东西的血族，还有穿着和服、总是坐在恋人身旁的东国少女——她们如今都不在这间屋子里了。客厅中唯一的人，只有一位拿着一本厚厚手稿，对着写字板上的笔记冥思苦想的少女。

雨宫铃音现在是这间屋子里的唯一住客。而没有其他客人在的短短一天中，这间屋子就彻底被“改造”成了铃音风格的样子——衣服和笔记随性地放在各个地方；一个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写字板立在噼啪作响的壁炉前，上面有着复杂的魔法公式和解读笔记；还有一些普拉维亚的报纸丢在沙发上，看起来已经有些皱了，显然被人仔细阅读过。

报纸的头条是“危险魔物逃脱监管，普城居民人心惶惶”。在报纸的第一页上，一位头戴高顶礼帽、表情疲惫的男人的黑白照片占据了大半版面，而就像旁边的文字写的那样，这位普拉维亚城的市长似乎正在对记者们说着什么……

——

“我们已经联系了魔法师协会和美德教会，他们将会协助城卫军解决这一起魔物逃跑的事件。政府也将相关的委托发布在了冒险者协会的布告栏里，我们承诺会动用能动用的一切力量解决这次问题、保护居民的安全。”波比勒市长在接受本报采访时如此说道，“请相信我们，那只魔物短暂的自由很快就会被终结，与此同时，我希望各位市民们结伴出行，夜晚锁好门窗，保护自己的安全。”

尽管波比勒先生的语气是如此地让人信服，本报记者仍然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了一丝惊慌与疲惫。究竟此次事故会不会真的如波比勒先生所说的那样被快速解决，那些已有受害者出现的传言又能否平息呢？

“我更在乎这只魔物是怎么逃脱监管的，”提斯特先生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说道，“从公开的文件来看，那东西很明显是从一艘货船上逃跑的。这种极度危险的生物居然能轻易地混入我们的城市之中，难道市政府从未制定过相关的安保措施吗？真是普拉维亚城的耻辱。”

正如提斯特先生所说，从货船上逃离的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能轻易潜藏在我们的城市中的魔物。并且，本报记者在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后，得知了一些更加惊人的事实：运送魔物的货船是从东国而来的。

“哦，是的，我记得。”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船长说道，“那艘船在银鱼河上跑了十几年了，我经常和它打照面。这一次它明显是从东国来的——那船长是我的老朋友了，在他来慰问因为‘白月号’事故而没法出港的我的时候，还跟我提起了这件事。”

当本报记者试图从这位船长口中挖出更多有价值的情报时，他却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不过，我们也从魔法师协会的相关人员处得到了一些线索——这只危险魔物是否真的毁灭了某个东国小镇，又是不是真如街巷传闻中那般，是会将你取而代之、寄生蚕食，被称作“二重身”的东国||妖怪，本报记者……

——

这一页剩下的位置被一把长长的兵刃挡住了。那明显是一把来自东国的武器，看起来带着些许弧度、纤细而优雅，不像是上阵杀敌用的刃物，而像巫女祝仪时舞动的礼器。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位少女的身形出现在了这把刀旁边，她靠着沙发，一边无聊地玩着自己的黑色长发，一边看着站在写字板前的铃音。

“你就不打算换个更安全的地方？本小姐现在疑神疑鬼的，总觉得窗外的影子是埃德加的脑袋……”

“这里也还算安全吧，还有马维娜女士保护。”铃音回答道，她把手稿中的一行字抄到了写字板上，“而且我在专心研究乌拉妮娅的手稿，抚子……这里可真是有很多重要的内容。”

“是啊，我知道。”抚子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那明显增加了的“研究条”，铃音上一次获得能力还是今年年中去咒诅荒原的时候，“不过本小姐这有个新消息，你一定想听。”

“什么？”

“上司刚刚把你的心象点数发下来了，”抚子说，“只花了半个上午不到，从没这么快过。”

第七十一章 契约者与向导的密会

“这可真是件怪事……”

片刻之后，铃音才慢吞吞地说道。

“哼……看来你和本小姐一个想法。”

壁炉中的火焰噼啪作响，让铃音和抚子所在的沙发成为了一个温暖的窝。两人并排靠在一起，看着心之契约为二人展示的界面——那是铃音与抚子的上司，通称“心之妖怪”的家伙对日记所做的回复：

人生不如一盒速食罐头-7点

昨晚解决完小茜的问题，又连夜拜访罗贝尔馆长、薇艾尔公主之后，铃音又埋头将这两天的情况如实写进了日记，为乌拉妮娅留下的尾巴收了尾。写完日记已是早晨，无心睡觉的铃音干脆拿出了乌拉妮娅的手稿研究了起来。那由铃音所不熟悉的妖精语写成、笔迹龙飞凤舞、思路本身又天马行空的手稿本可能会让铃音头痛到将它暂且搁置，但……手稿里所写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惊人、对铃音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有关乌拉妮娅的手稿暂且不谈。正如抚子所说，心之妖怪这么快就给出回复、发放心象点数，实在是快得有些不像是她。而且，这份回复的疑点还不止如此……

“……我有个问题，抚子。”

“怎么？”抚子皱着眉头问道，她伸手拨弄着铃音面前心之契约的界面，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为心之妖怪工作、向她提供食粮的‘契约者’……总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吧？”

“……不大可能。”抚子手上的动作停了，她沉吟片刻，“说实话，本小姐从上司那里得到的情报非常少——被创造出来，带着契约在虚空之海里漂流，然后找到被花盆砸死的你……唯一的情报，就是上司给本小姐的留言了。”

“就是我看到的那篇吗？”

“是。本小姐有一个编号，作为‘向导’的编号。”抚子说道，“从那个编号来看，‘向导’肯定不止本小姐一个……有了向导，那相应的就会有接受向导引导的‘契约者’。而且，心之妖怪似乎也提到了‘过去的契约者’一类的话。”

“嗯，这一点我也同意……某种意义上，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经常不能第一时间收到回复。”铃音思索着，用笔点着自己的嘴唇，“不过也有其他的可能……比如你说的那个‘虚空之海’信号不好啊之类的。说起来，我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虚空之海’这个名字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抚子挑了挑眉。

“从乌拉妮娅的手稿里。”铃音举起手中的手稿，“虚空之海、无尽虚空，或者随便叫什么……她就在研究这个东西。按照最粗浅的理解，这就是一片……呃，‘空间’，其中有着无数的世界，是不是？”

“这个问题你问过本小姐，就是你刚刚被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对……”

“无尽虚空、或者叫虚空之海……你可以将它想象成虽有海面、水域却无穷无尽的的海洋。”抚子缓缓地说道，似乎就连说出这个概念本身也要十分慎重才行，“一个个世界漂浮在海洋的表面，如同易碎的泡沫……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就是无尽虚空中的其中之一。虚空之海的概念十分复杂，说实话，本小姐也只是知道有关它的一些常识罢了。”

“……有点难以想象，我们的上司居然能穿过……这么……”铃音努力想用一个形容词去描述抚子说的“虚空之海”，但很明显失败了，“……的虚空之海，把契约的报酬交到我们手上。如果真能这样，那她远比我知道的所有人都要强大……比水月、白晓，甚至‘那位大人’……”

“不好说，这个话题先放在一边吧。”抚子说，她往前一压，整个人搂在铃音的脖子上，“你看看这个。”

“喂！不要这样故意压过来，我腰要断了！”

“说谎。而且以后有你断的。”

“啊？？”

没等铃音追问抚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位系统小姐就点开了铃音那心象点数的界面——在这里，两人能看到以前上交“食粮”，获得心象点数的记录。

送还“万般祟神”-30点（余75）

换取“魂之沙”（余15）

于白月号上击退圣光-5点（余20）

人生不如一盒速食罐头-7点（余27）

“很奇怪。”抚子冷静地说，“铃音，本小姐一直记得你往日记里都写了什么东西——从击退八岐开始到现在，值得被称作‘食粮’的事只有这两件吗？”

“……不，绝对不是。”片刻之后，铃音笃定地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忽略了——我制造出你的身体这件事。”

她用手指敲了敲“魂之沙”。那是极端珍稀，被称作是“原初细沙”的物质，抚子现在的身体正是由它所制造的。自从铃音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一直在为制造出抚子的身体努力着，而制造出抚子身体的雏形，让她摆脱“连灵魂也不是”的状态，无疑是里程碑式的一步。这件事居然算不上“食粮”，而且没有得到心之妖怪的回应，实在是让人生疑。

“本来我以为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没回复，但……”铃音的手指停在空中，“小茜那件事居然这么快就有回应了。看来，制造你的身体这件事完完全全地被她选择性地无视了……”

“……这说明什么？”

抚子再次往下压了一些，搂紧了面前的铃音。铃音听着抚子的心跳、感受着抚子身上若有若无的热度，深吸一口气：

“我认为，心之妖怪不但不想让你拥有自己的身体，还在向我发出暗示——让我停手。”

“……哼，那你的打算呢？”

铃音没有说话，壁炉中的火焰将温度投在两人身上，驱散了深秋的寒意。但即使如此，这火焰也远不及抚子那仍然有些虚幻的体温明显。铃音将自己的手叠在抚子的手背上，感受着自己的这位朋友、搭档、向导，感受着自己不可割舍的一半、自己的“幽世”，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血肉之躯的触感。

“多谢乌拉妮娅的资料。”铃音说，捏紧了另一只手上的手稿，“我要在三天内破除你身上禁制，还要顺便解决掉这里的麻烦，带你回学院去。”

“……呵，真敢说啊。”

抚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铃音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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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今天没存稿现写的，周六还要调休一天，我要死了……

第七十二章 普拉维亚城圣堂教会

普拉维亚城圣堂教会。

与每座城市中的圣堂教会一样，巨大的“圣光十字”的徽记伫立在大厅之中，透过彩绘玻璃的光照进正厅内，给其中的桌椅都镀上了一层庄严的光。

然而，这座圣光教堂又与平时看起来不甚一样。普拉维亚城毕竟是阿尔玛王国的大城市，哪怕是不算主流、信徒数量较少的圣堂教会，平时也会有许多人在教堂内来来往往。而今天的教会不但显得异常空旷，还有数十个人在教堂内正襟危坐，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这帮人之中，有许多都是第三小队的成员。就连那个在白月号的冲突上被琉璃斩去双手，如今已是残疾的阿诺德也在其中。而你要是偶尔会拜访这座教堂，一定认得第三小队以外的那些人的样貌——他们都是普拉维亚城圣堂教会的熟面孔，在教堂内作为神父和骑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