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20章

「琉璃会长也是，她那么照顾我，她的很多事我却第一次听说。什么用剑很厉害的姐姐啊，特招生啊什么的，千鸟家听起来是个很大的家族，可我也没去了解过千鸟家是做什么的……呜？！」

很突然地，铃音感到有人从背后抱住自己，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少女反射性地把手伸向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但什么也没碰到。

「你在颤抖诶，」故意打断铃音对琉璃评价的抚子轻笑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恶趣味，「很喜欢被这样抱？」

「你你你你突然说什——」

「你的事本小姐都是知道的，之前被那个大胸女抱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很乖。」

心情被戳穿的铃音把通红的脸埋进搭在栏杆上的手臂里，尽管这里不会有其他人看见她的表情：「为什么忽然讲这个啊……我、我是有点缺乏安全感没错，可独自一人来异世界，这也没办法吧。」

「本小姐知道。」抚子说，「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秘密可留的。」

铃音感到在她在自己耳边的说话声变轻了，她又想去摸抚子的“手”，还是什么也没碰到。

「抚子，你像这样“抱着”我的时候，你自己感觉得到我吗？」

「……感觉不到，」抚子似乎犹豫了片刻，「本小姐只是你灵魂中的一个意识罢了，灵魂可以寻找新的容器，但灵魂中的意识连灵魂也无法离开。你的能力能让你的灵魂也拥有了五感，所以我只是……给你这样的感觉，假装碰到了你罢了。」

刚刚还有些愉快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闷下来，铃音没有说话，抚子则忽然有些后悔，她刚想开口，像以往一样讲些别的东西挽回这个错误，却被铃音抢先了：

「就像灵魂需要无主的身体作为容器一样，你也可以把“人造的灵魂”作为容器嘛。」

「……」

「别担心啦，抚子。我会成为伟大的人偶师，为你制造一具想要的容器，会让你能真的感受到世界的。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到、到那时候，我就随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嗯……」

说到这里，铃音反而又有些害羞了，抚子一言不发，弄得她感到更加不好意思，紧张地用脚踢着甲板。不过片刻之后，抚子却说：

「我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但我从你给我的书上读到过一件事，你转过身吧。」

「嗯？」

铃音听话地转过身，然后略微睁大了眼睛：在她们的背后，夜晚的月沙城被戴安娜之月披上薄纱，建筑间的灯火与月光浑然一体，将四周黑暗的山野染得微亮。月沙海的磷光与雪白的沙滩边界相连，让这座城市仿佛融化在海里一般熠熠生辉。少女屏息注视着这副画面，抚子轻声问：

「你觉得怎么样？」

「嗯……很漂亮……」铃音想说些什么，不过她却忽然词穷了，半天只能挤出一个“漂亮”来。但抚子似乎这就满足了，她轻轻咳嗽一声，恢复了平时的那种语调：

「铃音。」

「嗯？」

「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本小姐要监督你写下这两天的日记，你现在立刻打开那个文件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记下来。还有，在维娜商会的事要着重描写。」

「这是什么羞耻Play吗？！」

「要追求真实，本小姐会监督你详细描述她们的呼吸吹到你耳朵上、还有隔着衣服抚摸你的身体时候的感觉，必须发挥你所有的文采——」

「我才不想写那个啊！！」

事后，铃音终究还是架不过抚子的威逼利诱，一五一十地将这两天的冒险如实记录了下来，就连对晚归的她们喋喋不休的猫头鹰，也被抚子要求写进了这次的“食粮”中，送到了心之妖怪的手上。

不过，有关铃音对抚子的那个承诺，两人却默契地没有写进今天的日记里。这个小小的约定，就当作连心之妖怪也不知道的，独属于她们的秘密吧。

第四十九章 那之后的某些小事

结束这次委托，回到琉璃月学院之后，铃音很快就回归了日常生活之中。

有关奈特的身体状况，铃音在第二天的剑术训练时间向琉璃会长做了简单的汇报。为了解释自己发现奈特问题的方式，免不了要说明铃音的魔眼，而很自然的，琉璃会长对于这件事表现得相当震惊。

“铃音同学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她如是说，连原本优雅的舞刀都变得杀气腾腾起来，“如果感觉身体有异常，我们应该再去找天川医生的！”

还好，在琉璃会长的眼里，学院教授在这方面的权威性和天川医生也不分上下。在铃音告诉她自己开学当天就去拜访了幽灵花教授，并且已经得到了教授的指导后，琉璃会长才总算放下心来。当然，小奈特的问题会由琉璃会长向学院的教授转述，寻求合适的治疗方案，无需铃音再去操心了。

只不过，由于铃音没有把魔眼的事第一个告诉琉璃，她显得很是失落。

第二周，温蒂珀斯教授上魔物通识课时显得毫无精神，连那只尾巴都一直在身边耷拉着。她在指导铃音如何正确应对豆豚鼠时向铃音悄声抱怨，问她有没有被认识的长辈说过“这么大了还没有对象”，铃音则眼神都不敢和她对上，生怕被教授发现就是自己出卖的她。

“魅魔就非要做H的事，就要很有H的经验吗，”教授自言自语，豆豚鼠在她的手里瑟瑟发抖，“人家连梦里都只是自己做呢……”

这段话只有听觉格外灵敏的铃音听见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铃音决定把这件事埋葬在记忆之海的深处，永远不要重见天日。

幽灵花教授一如既往地以高要求来教导铃音，她逼迫铃音一本又一本地啃下艰深的理论书籍，让她根据这些理论来绘制“人偶设计图”。每一次上交作业，设计图上都被幽灵花毫不留情地打上密密麻麻的红叉，以及细密但清晰的评语。

在她努力学习人偶学之时，研究点的进度条也在每日积攒，却不像最开始那么快了。铃音知道，就像在RPG游戏中升级会越来越慢那样，在一门学科上钻研得越深，面对的困难也就越大。还好有一位从不安分，隔三差五就和她斗嘴的系统小姐陪着她，学习也变得有乐趣了不少。

至于“能力”，铃音则被抚子告知，若她对笼目之魔眼的理解还不够深刻，哪怕攒下成千上万点研究点也没办法升级。因此对着幽灵花教授的那本书来扩充魔眼的容量，研究它的使用方法，也就成了铃音每日放学后的必修课。

心之妖怪像往常那样，以心象点数作为“食粮”的回报。铃音本以为最近略显平淡的经历——学习、搞研究、还有对付几个笨蛋强盗——应该拿不到多少奖励，但她一觉醒来后，却发现契约中的数字多了足足十几点，算上平日在日记中获得的零星点数，心象点数一下子就变成了“23”，甚至显得有些富裕了。

这次的数字大方到有些离谱，一反心之妖怪那平时只给蚊子腿的习惯。事出反常必有因，抚子像往常一样开玩笑说“你要不要多找几个女孩子亲近一下，我们上司可能就喜欢这个”，但铃音私底下却以为，心之妖怪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那位“寻找心妖之人”的真实性。

无论如何，两人都不打算将契约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准备做好能做的一切保密工作。毕竟，虽然那位寻找心妖之人并未表现出任何敌意，但对于这么一位身份、目的和一切信息都成谜的人，铃音和抚子自然是不乐意站在世界中心高喊三声“我在这里”的。

要是想找我们，就先自亮身份吧！……她们就是这么想的。

至于那些点数，在抚子的帮助下，铃音花了一半来兑换优质的灵体材料，投入进影之人偶的设计里。“蛾之心”虽是神明遗骸，但无法独自形成人偶，必须将自身性质侵染至更大的躯壳之中，制造出这副由灵体组成的躯壳，就是铃音需要攻克的难关。

当然，将它做成可爱的雨林风鼠只是个玩笑罢了。

剩下12点则铃音被保留了下来，留待人偶制造完成后使用。琉璃月下半年的学期十分短，她必须尽可能做好准备，以保证自己能赶在第十二月——星霜之月的月初拿出作品，通过教授们的答辩。

铃音相信，影之人偶将会是自己在人偶师生涯中迈出的重要一步，若它能够顺利完成，无论是对自己，对琉璃会长，还是对过去的雨宫铃音，都会是个很好的交代。

被唤为淡雪的十一月过去两周后，铃音一成不变的学院生活有了新的好消息。这一天，幽灵花在读完她的人偶设计图后，头一次没有在纸上打任何一个叉，而是在上面轻轻一点，将它重新交回铃音的手中。

“你合格了。”幽灵花说。

“诶？合格的意思是……”

“你已掌握了需要的所有知识，动手制作你的人偶吧，”幽灵花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烟斗，“我相信你不会轻易犯错了。”

铃音愣愣地接回设计图，就在碰到那张纸的同时，抚子设计的“系统提示音”响了，她自己则懒洋洋地开口：「恭喜，有新的研究点了。」

“……意思是我终于可以开始做人偶了！”如梦初醒的铃音终于欢呼起来，她被设计图折磨了足足半个月，连梦里都是手拉手唱圣歌的炼金公式和法术原典，“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能借用你的实验室吗？”

“当然。”幽灵花倒很是平静，似乎早已算好了铃音的学习速度，“灵体人偶的设计很困难，完成度如此高的人偶，以往都是由高年级学生操刀的。你年纪太轻，我怕你碰上意外，还是在这里工作为好。”

“好耶！”

“至于时间，先不急着决定，”幽灵花从身旁取出一本新的书，推到铃音的面前，少女立刻感到不妙起来，“我曾说你可把‘朔月’的术式写进人偶，既然现在你能动手操作了，就在这里把它写完吧。”

“老师，吉莉埃尔和小百合还在外面等我吃一起晚饭……”铃音把头轻轻撞在桌子上，有些欲哭无泪。

“哦……也到餐点了，是我估计错了时间。”幽灵花略微摆手，铃音想起自己似乎从未看过她进食的样子，“你带回去吧，下次交给我检查。”

铃音松了一口气，她将自己的书本收回空间手链，准备转身离开。此时幽灵花忽然叫住了她，将一瓶透明的墨色魔药交到少女的手中。

“我听说你明日要去月沙城，那就替我将这药带给一位孩子。孩子的住址与名字我写在标签之上，你将魔药交到她手中，监督她喝下即可，此事尽量不要拖延。”

“……噗。”

“？”

幽灵花有些疑惑，显然不知道铃音为何发出笑声。而铃音只是忍着笑应下这件事后，就带着魔药离开了幽灵花的实验室。

对这位只有看上去才凶恶的教授，少女可是越来越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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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开始新篇章！

好像大家说不够看那我之后尽量加加更什么的……

第五十章 背后的视线

时值星霜之月。

不知不觉，已是一年中倒数第二个月。纵使是四季如春的琉璃月，气温也终于开始下降，变得凉爽与和缓了不少。

在学院中，已经能看见一些怕冷的学生披上了雪白的千早，成群结队地走在路上，或叽叽喳喳地打着魔法牌。不过，学院中也有不少人开始花费更多的时间泡在藏书馆或实验室里，做着期末的准备。

琉璃月的下半学期是非常短的。由于气候原因，每年的热火之月（九月）是属于学生们的“暑假”，不会安排任何课程；而从无星无月的十三月开始，到次年三月的月中，这漫长的三个半月时间，则是东国的“寒假”。

换句话说，从十月到十二月，琉璃月的下半学期总共也只有三个月而已，甚至比寒假的时间还要短。

在东国，虽然各地的文化习俗各有不同，但每至年关，人们都会举办各式各样的祭祀活动。而有着三河七山的东国地势不平，为了学生们都能准时返回家乡，寒假开始的时间格外早，分布如此不均的假期便是由此而来。

无论如何，如今确实是这学期的“学期末”，学生们大多要开始应对期末考试，准备课题答辩等活动。当然，我们认识的某位黑发红瞳的人偶师自然也在其中，为了能在这几天内将自己的新人偶完工，赶上月底的课题答辩，她无论做些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就连今天与琉璃会长练剑的时候也是如此。

正是傍晚，在两人常去的那片海岸上，琉璃与铃音像往常那样踩着步子，让短刀的剑刃挥出一道道明光。像这样练剑已有一月，即使分心去思考别的事，铃音也能自然地跟上会长的动作。不过，铃音已经注意力涣散了这件事，自然是逃不过琉璃的眼睛的。

“铃音同学，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好的，我在做……”铃音茫然地说，挥剑的动作慢了一拍，“唔？什么？已经结束了？”

“铃音同学，果然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呢。”琉璃微笑着，轻轻捏了捏少女的脸颊。铃音终于才清醒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挽剑收入背后的刀鞘之中。

“抱歉，琉璃会长，你最近这么忙还来陪我……”

“没有的事，不如说能帮上铃音同学我就很开心了。”琉璃摸了摸铃音的头顶。这一个月来，铃音为了期末课题的事忙得昏天黑地，而琉璃则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练剑以外的时间经常就不见踪影。像是今天，原本都定在清晨的练剑时间就因为琉璃忽然有些急事，被两人推迟到了傍晚。

最开始琉璃偶尔还有空带着几身漂亮和服跑进铃音的房间，为穿上新衣服的铃音留影，后来一到傍晚，铃音就得赶往幽灵花的实验室，琉璃则一放学就泡进学生会里。因此，两人也没什么机会像是以前那样一起吃饭、聊天，每天难得的见面时间——也就是练剑的时间，成了她们都十分珍惜的时间段。

像往常那样，琉璃与铃音去海边的浴场清洗完身体，坐在海边的树下休息着。黄昏的月沙海被晚霞映得通红，琉璃有些坐立不安地轻拉自己的衣袖，好一会儿才对铃音开口。

“铃音同学，那个……我之后会非常忙，明天早上结束后，我们就先暂停吧。”

“没关系的，”铃音察觉到琉璃的不安，拍了拍她放在身侧的手背，“按照琉璃会长教我的，我自己还能练好久呢。”

“嗯……”

不过，铃音的这句话仍然没能缓解琉璃的不安。她仍然在犹豫着，铃音好奇地看着琉璃的嘴唇，轻轻捏了捏这位学生会长的手，示意她放松就好。

“铃音同学，我想做一件事，但它会非常困难，而且我不一定会成功……”琉璃轻声说，“而且……它好像也不一定正确。”

“别担心啦，琉璃会长一定……”铃音斟酌了一下词句，“好像说什么‘会长一定能成功’有点太空洞了。不过，我一直都很相信琉璃会长，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事是对的，那就放手去做，无论成功失败，重要的是曾经尝试过！”

“重要的是曾经尝试过……”琉璃重复着这句话。

“更何况，我会支持琉璃会长的。”铃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琉璃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微笑。她对铃音点点头，已经休息了足够久的两人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去面对各自必须要面对的事了。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铃音却好像感受到某种奇怪的视线。她有些在意地看向身后的树林，但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让小铃音重新坐回自己的肩膀，转身前往幽灵花的实验室了。

迎着夜色，铃音轻车熟路地穿过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瓶瓶罐罐，抵达了自己泡了快一个月的魔法实验室。那位给人阴森神秘之感的教授也在这里，她叼着烟斗坐在桌前，一只笔凭空在幽灵花面前的笔记本上写写停停，而她的面容一如既往地藏在面纱下，让人看不真切。

“教授，晚上好。”

铃音向她打招呼，幽灵花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这间原本就放有各式各样的道具的实验室中，如今多出了一块绘制法阵的地面。在这些奇妙图案与符文的中心，有一汪奇异的黑影聚集其中，像某种活着的生物一般翻腾涌动着。

铃音整理好巫女服，半跪在法阵前，那团黑影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接近，微微从地上探出一抹影子，像是在与铃音相互共鸣，但很快又重新落回地面。这暂时寄存在法阵中的影子便是铃音这一月以来的成果，已经初具雏形的“影之人偶”，那由诸多灵体材料创造而成的躯壳已被蛾之心的性质侵染，成为了介于虚幻与实体之间的“影子”。

「真是像极了邪恶的反派在总部中召唤恶魔的样子。」抚子调侃了她一句，铃音知道现在人偶的卖相确实不大好看，想反驳抚子也反驳不了，只好轻轻咳嗽一声：

“教授，‘朔月’的测试结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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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营业时间，回推一本同人w

第五十一章 未成的人偶

铃音口中的“朔月”，实际上是幽灵花自己的研究课题。按照这位教授的意思，她根据月相盈亏与魔力周期变化的法与理设计了一种术式，这种术式具有“噬光”的性质，可以运用在人偶制作之中。用幽灵花的话说，它“对某些攻击性的法术非常有效”。

当然，与这一术式相性极佳的铃音的人偶就成了幽灵花的免费实验者。前日影之人偶初具雏形后，幽灵花就一直在借用它做简单的测试，今天差不多也该完成了。

“很成功，”幽灵花如此回答铃音，身下那张椅子悄无声息地带着她旋转至少女的方向，“你的人偶与‘朔月’术式的兼容性很好，它能像新月一般吞噬魔力，防御攻击。等你做完最后一步，再做些小测试，就能把数据加入我的论文了。”

“‘最后一步’啊……”铃音叹了口气，看着仍然是一滩无形之影的人偶。少女伸出手，漆黑的影子遵从她的指示从地面上涌出，在铃音手指的引导下环绕着少女旋转、漂浮，幻化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你的工作已基本完成，但仍然少了最为重要的一步。”幽灵花说道，看着铃音自如地控制着这团阴影，“我曾说过，你必须赋予它‘形体’。”

“我知道，但……”

铃音叹了口气，她一挥手，身边的人偶潜入地面之中，在实验室各处的阴影中穿梭，最后从天花板上重新垂落下来，像一团巨大的水球一般将铃音包裹其中。测试完人偶的功能后，它回到铃音脚边的影子里，静静听候发落。

“现在的高年级学生也未必能做出这样的成果，你学习的速度值得赞赏。”幽灵花说，“在这里学习不必受束于学院安排的课程，应当追求‘更好’。”

“但这达不到课题要求……”

“但这达不到课题要求，很好。”幽灵花点头，铃音忽然觉得这位少女身姿的神秘教授正在微笑，仿佛很乐意看见自己被逼学习的样子，“我曾说，做我的学生，你不可对研究敷衍了事。不论你比平均水平强多少，课题就是课题，你若没达到课题要求，我一样不会在答辩上为你说话。”

“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铃音又叹了口气，“教授，你看过我给你的设计图，我为人偶设计的那个‘形体’确实有些难操作，我翻了好多书，但已经好几天没有任何头绪了。也许我应该换一种简单一点的形体……什么鸟啊，巨蟒啊，或者猫猫狗狗之类的。”

“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幽灵花说，不紧不慢地将飘散着草药香气的烟斗放在一旁，“影之人偶的性质特殊，形体被决定的瞬间，它也就拥有了灵魂，很难再走回头路了。你若为了一个小小的期末课题，就对将来要陪伴你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人偶做出妥协，未来你看见它的形体的时候，是否会心生悔意？”

“这……”

“更何况，这对你的人偶也并不礼貌，不是吗？”幽灵花轻声说，“雨宫，人生在世，有想做的事便去做，不要随意妥协，否则痛苦的是你自己。”

她说这句话时目光没有放在铃音身上，似乎在望着某个遥远的方向。房间内安静了片刻，铃音认真地对这位教授点头：“我明白了。”

“这很好，”幽灵花说，“你的设计图我记在心里，它确实有些困难，但并非是你力不能及的。你研究这门学问的时间还是太短，缺乏经验，想不到解决方法是正常的。去多读读藏书馆存下的论文，若最后还是火候不够，我也会指导你。”

“……谢谢教授！”铃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