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237章

人偶师发出带着噪音的尖叫，九尾和反转应声而动，向千鸟悠的方向冲来——两只兵蚁的刀锋离虚弱的少女仅仅只有毫厘之差，而悠侧着身，连视线都没有投向那一边。

猩红色的月光一闪而过，原本正在人偶师面前的铃音已经消失——在短短一瞬间，铃音手中的薙刀绽放出由月光组成的花瓣，将那两人轻而易举地逼退。悠又一拉丝弦，狐面铃音伸出左手，直接——攥住了伪造的“不知火”。

“怎么///@＃$!?”

“太慢了。”悠说道，她与铃音一同握紧左手，由符号构成的神之火居然被徒手捏得粉碎。反转的薙刀上忽然爆发出强大的风压，那压力与显世剑在铃音手上时别无二致；与此同时，九尾的身周被月光般的雾气环绕，身后的尾巴狂乱地摆动，在瞬动中刺向铃音的腹部——这攻击动作几乎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以放松的姿态站着、甚至只有单手握刀的铃音似乎已经避无可避——

然而，铃音手中的薙刀只是以极快的、谁也没能看见的速度旋转了一圈。对那一剑而言，反转与九尾的动作几乎变成了慢动作——在那一瞬间，三人间似乎传来了两声轻响。

用刀刃与刀柄，先后架开了两人的攻击。

“燃烧吧。”

狐面铃音轻声说道，身体失衡的兵蚁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幽蓝色的火焰忽然冲天而起，将它们化作了两道明亮的火炬。而她轻巧地将手中的显世剑转了个刀花，没有再看背后遮天蔽日的火墙，只是一步一步地向人偶师走来。

“妾身的力量是绝对的。”狐面铃音说道，那面具的低语声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鼓点在四周回荡，“你们努力过了。”

“这种剑术，实在差得太远了。”悠轻声说，“别说我，就连夕也能轻易攻破你们。你们不过是空有力量、没有剑术的躯壳罢了。”

“你是在讽刺妾身吗，千鸟悠？”

“剑术是弱者的技术，你可能并不需要那个。”悠微微一拉右手，人偶师居然做出了后退半步的动作，“不过，现在这里的强者到底是谁呢？”

“反正，不是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技术的你们就是了。”狐面铃音说道，“而且还剩下你一个——连跟上那两只兵蚁的动作都做不到的你。”

在铃音发动攻击的前一刹那，人偶师的身躯整个炸开，化作无数扭曲的触肢与符号。在那符号中，巨蛇、蝴蝶、乌鸦、人类、以及许许多多的、铃音见过或没见过的怪物从中涌出。它们的尖叫几乎穿透了夜空，让整座学院都短暂地安静了下来。只是，铃音仍然以单手持薙刀的姿势，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人偶师。那面具后的低语声、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有节奏的鼓点，以让人发狂般的脚步向前逼近——

“总算不再模仿妾身的样子了吗？”狐面铃音说道，“也好，妾身早就感到恶心了。”

“拼死一搏试试吧。”悠平静地说。

所有的怪物，在那短短一刻间冲向了狐面铃音的方向。与之相对的，猩红色的月光冲天而起，狐面铃音化作一道流星，在无数的怪物之间穿梭。薙刀的刀锋反射着猩红色的月光，而月光随着流星在半空中绽放。斩断头颅、刺穿心脏——流星所到之处，只有生命凋零。人偶师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在那一刻，没人知道它在尖叫什么——

“代行者///2＃%……阿卡夏///＃￥”

“够了！”狐面铃音吼道，“碍事的家伙，从妾身眼中消失！”

亡灵之神的重压让那已经化作一团团块的人偶师坠向地下，大地因为它落地带来冲击而寸寸开裂，四周的植物迅速地枯萎凋零。而流星从天而降，追着兵蚁刺向地面——

先是月光绽放、随后是神火爆发，最后蝴蝶向四周飘散。狐面铃音直起身体，那副看不出表情的面具低头审视着空无一物的地面，竟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悠把右手举到眼前，上面的丝线已经断开了。

“最后还是你自己来了。”悠说道，她有些虚弱地跪坐下来，检查着夕的状况。

“妾身想要自己结果它们。”铃音一挥左手，那面具在空中化作飞沙、少女的眼睛重新变回暗红——随着降神状态的结束，四周的低语声也逐渐停下了，“不过，还是辛苦悠操控我的身体了，不然也没法那么轻松地解决。”

悠只是轻轻点头。在刚刚的过程中，抚子一直屏息没有说话，现在才终于开口：

“这是不是意味着，”抚子低声说，“只要剩下两只解决——”

远处传来奔跑的声音。铃音抬头一看，魔法师协会执行队的成员一路跑了过来，只看见大战后的狼藉。其中一位队员倒吸一口冷气：

“三只全都——”

“全都解决了。”铃音答道，她一招手，幽蓝色的乌鸦便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她们就交给你们了，把她们带回医院吧。悠，还有夕小姐，真的谢谢你们愿意来帮忙。”

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笑容。不知火带着铃音飞向天空，她没有回答抚子刚才的问题，只是遥望着北方的画面——整座岛屿上，只剩下最后的两道光柱还亮着了。琉璃显然已经解决了战斗，男校区那边战斗压力要小不少，三道光柱也已经全部消失。

就像抚子说的，兵蚁只剩下那两只了。

“……也许那棵树上还有兵蚁。”铃音说，此时仍然有源源不断的、满载着工蚁的陨石从空中落下，“而且上面还有‘蚁王’呢。那家伙也没有露过面。”

“但是琉璃月很快就要重建结界了。”抚子说道，“等结界建立完毕，我们就可以组织反攻……消灭那棵树只不过是一瞬间。”

“……是吗。你说得也对。”

“差不多要结束了。”

“是啊……”

铃音喃喃地说。雨越下越大，已经让她的衣服彻底湿透，紧紧贴在柔软的肌肤上了。小铃音挥动雨伞，把挡雨的魔法重新做好，避免铃音被不知道会从哪里出现的学生看得一干二净。与此同时，其中一道光柱的方向忽然炸开几道耀眼的雷光——那是从空中的雨云中降下的、连绵不断的落雷。

只是一看，铃音就知道那是火力支援部的杰作。远超一般军用魔法的雷电接二连三地打在那道光束所在的位置，片刻之后，曳光术的光柱闪烁两下，逐渐熄灭了。

“应该是歼灭部和火力支援部合作干掉的。”铃音说，“那样就只剩一只。”

“啊，她们应该能解决的。”抚子轻声说。

不知火在雨中扇动翅膀，北方的那道光束终于接近了。铃音低头一看，便看见塞西莉亚手中的银弓几乎被拉成了满月——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穿着披风的小巧身影在战场中跳跃。即使是在空中，铃音也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菲因：菲因手中的巨型弩箭正在不断地装填、发射，那两种符号构成的海洋在她身边弥漫。

“塞西莉亚、菲因！”

铃音大喊道，那两人只是稍微往这边偏了偏视线，一只巨大的符号蜈蚣就从森林中钻出，以那巨大而尖锐的足部踩踏着地面。正当铃音想要出手帮忙时，一道耀眼的光炮刺穿空气，击中了蜈蚣的侧面。

“菲因，发射！”

塞西莉亚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她终于放开手中的弓弦。银光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化成遮天蔽日的箭雨，和纷纷扬扬落下的雨滴几乎分不出彼此。在蜈蚣拼命扭动身躯躲避攻击时，菲因手中的弩炮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是一支巨大的箭矢射出，一口气刺穿了蜈蚣的头部。

“得、得手了吗？！”

下方传来学生们的声音，蜈蚣庞大的身躯摇晃片刻，随后整个倒在地上、压到了一大片树木。组成它身体的符号逐渐消散，没过多久，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解决了。”铃音放下右手，刚刚燃起的幽蓝色火焰又熄灭了，“我们下去吧。”

“挺能干的嘛。”抚子嘟囔道，“明明比当时的侦察兵还要厉害许多……”

随着两人缓缓下降，银眼的妖精也微笑着对她们招手。学生们那边传来有气无力的欢呼声，有人看见了铃音，惊奇地伸出手指着空中。铃音刚想回答，却忽然感到一阵从岛心森林涌来的浪潮越过自己的身体，覆盖到了海岸的边缘。

“结界完成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结界下的琉璃月

从岛心森林的中央，海蛇神的巢穴所在之处，有一道深蓝色的光束直冲天际。如同海潮拍岸一般，光束有节奏地向外辐射着柔和的深蓝色微光。

第一道微光拂过后，铃音只觉得身上有种奇异的清爽感——无论是受了伤的耳朵，完全解放不知火所消耗的魔力，还是因为使用权能而导致的深深的疲劳感，全部都开始缓缓恢复。海蓝色的微光逐渐向外扩散，直到将岛屿彻底包裹才消散。

雨点在微光中缓缓落下，有种世界被包裹在淡蓝色迷雾中的梦幻感。铃音和学生们抬头看去，尽管那株倒置的符号巨树上仍然不断有陨石落下，但那些陨石在接触到深蓝色光芒的瞬间，就像是落入水中的糖块一般融化成了细沙。学生们都发出了疲累的叹息声，一个接一个地靠着树木或同伴坐在了地上。

“好啦好啦，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哦。”塞西莉亚用手撑着膝盖，半弯下身和其中一位少女对视，“学院里应该还有一些零散的工蚁，加油巡逻解决掉吧！”

“诶、啊、好、好的……”

少女的脸红了。塞西莉亚开始挨个确认学生们的状态，让大家包扎伤口或者饮用魔力药剂。一个小型的保护罩被建立起来，让学生们能够在下面避雨。铃音叹了口气，也往背后的树上轻轻一靠。菲因走到铃音的身旁，那把巨大的黑弩消失在了两种符号的海洋中。

“代行者大人，看起来很顺利呢！”

“是啊……也真是辛苦你了。”铃音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拍了拍菲因的头。倒是菲因，很开心地往铃音的手上蹭了蹭，没有一点生分的样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恢复得差不多了！这里的学生们真的很厉害哦，菲因都没想到，居然那么顺利就把裂隙稳定锚给解决了——要是它们的母巢再把后续的援军派来，可能真的很危险！”

菲因笑眯眯地说。铃音猜测“裂隙稳定锚”大概就是指那个撕开世界边界，方便后续军队入侵的“蚁后”了。铃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抬头看了看天空。

“那株树上，应该还有很不得了的东西吧？学生们管它叫‘蚁王’。”

“嗯，”菲因重重点了点头，“菲因亲眼看到了，那是非常少见的‘核’哦。”

“我已经不想去深究你说的这些名词是什么意思了……”铃音抓了抓脑袋，“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这座岛屿的结界能够挡住那家伙吗？”

“按照菲因的计算来说，可以抵挡的极限时间本世界物质位面的两个昼夜循环。”菲因点点头，“如果代行者大人说的援军很快会抵达的话……这次反击战就算是圆满结束啦。”

“……是吗。其实，我有一些事想问你。”

“嗯嗯？代行者大人？”

“我们的上司，被称作‘心之妖怪’的那家伙——异常称她为‘阿卡夏’。”

“哇啊啊啊啊啊啊？！”菲因吓得跳了起来，“不可以！不可以直接说老大的名字的！如果、如果说了——会信息泄露……嗯？啊，现在已经被入侵了来着……”

铃音用手扶着额头：“阿卡夏这个词……我在前世曾经听过。”

“‘阿卡夏’，这个名字是老大无数个名字中的一个。”菲因说道，“在虚空之海的各个角落，都有观测到我们存在、随后为我们命名的人。不过，老大现在最中意的是‘阿卡夏’。”

“为什么？”

“因为阿卡夏这个名字，是虚空之海中一系列具有相同‘模’的世界集合中最适合形容她和她所在区域的名词，并且这一系列同模世界中的个体曾经与老大有过非常深刻的联系！至于代行者大人对这个词感到熟悉，菲因可以假定代行者大人的故乡也是这类同模世界或者同模异构世界中的——”

“停停停！”不断往外发射新名词的菲因弄得铃音有些头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先不追究这个了！我的天呐，你光说名词又不解释，我只能大概猜猜你想表达的意思……好吧，总之心之妖怪有很多名字，最被公认的是‘阿卡夏’，对不对？”

“嗯！”菲因点点头，随后又露出有些后怕的表情，“只是，那个……代行者大人，尽管已经被异常盯上了，但以后还是尽量少说这个词比较好……可能会招来没必要的危险。”

“……我明白了。不过，只要说那个名字就不行吗？我以前也知道有很多人说阿卡夏这个词，还有人把它作为小说的素材……”

“只有名字本身是不会暴露的，”菲因认真地说，“必须了解那个名字所指代的目标，才能被异常所锁定，这是它们的一种信息过滤机制。说实话，菲因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做到的……毕竟老大有千万种名字呢。就像这个。”

菲因伸出手，两种符号从她的掌心涌出，构成一片微型的海洋。这片海洋似乎正在微微的起伏、荡漾着，在无序的混沌中却显出些许秩序的美感。

“这两种符号，对我们来说就是组合成万物的符号。它们代表‘零’和‘一’，‘全’和‘无’。但是，这些名词都是指向同一种东西。菲因作为记叙者，可以借由老大的力量从有和无的海洋中创造出具体的事物，代行者大人的力量也是由此而来的。”

“……你和我讲的东西变多了呢。”铃音说。

“因为，代行者大人早就不是一般的代行者了。”菲因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居然牵涉进这件事这么深……菲因以前引导的代行者，是竭尽一切可能去避免麻烦的类型呢。”

“我以后有可能和阿卡夏见上一面吗？”

“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也有我的‘向导’，菲因。”铃音说道。菲因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而抚子只是沉默不语。

“对、对了……天一亮，然后援军抵达、解决掉那棵树的时候，抚子就要启程了……对吧？那个，你们决定好了吗……？离开的事？”

铃音等待着抚子开口，好久之后，抚子才开口：

“嗯，我准备好了。我会离开。”

“抚子……”铃音顿了顿，“……好吧。如你所见，菲因，天一亮抚子就要启程了。”

“嗯、嗯……”菲因看起来显得特别局促不安，“没关系的，返程的路上也可以进入休眠状态，就是睡一觉的事……菲因当时就一觉睡过去了！虽然菲因的路要短一些！”

“这个消息倒是让本小姐安心一些。”抚子讽刺道，“本小姐一开始还以为要做无麻醉手术呢。”

“好了，回到刚刚那个话题吧。”铃音深吸一口气，“菲因，我要见阿卡夏。抚子离开后，我会找到虚空旅行的方法，然后追上抚子的。”

“唔……嗯……”菲因显得非常为难，“知道了，菲因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代行者大人已经牵涉得太深了……”

“‘稻穗战争’，对吗？”铃音问。听到这个词，菲因的肩膀垂了下去，随后点点头。

“代行者大人也听到这个词了……”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菲因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只知道稻穗战争毁灭了‘图书馆’，现在的图书馆只是那个时代的残骸。”菲因有些失落地说，“如果代行者大人想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被异常盯上……只能去问问老大了。”

“我明白了。”

铃音没有说什么，她让心象契约显示在自己的面前，看着那仿造自己前世记忆创造的电子操作界面。契约界面散发着只有她能看到的淡淡的光，一时间，铃音仿佛忽然想起了一些游魂时代的记忆的碎片——昏暗的房间、只有屏幕中的word界面散发着白色的光——

抚子要走了。铃音在心里说，不是对抚子，而是对那个契约。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在东国，就连工具被用得久了也会成为神明，可你为什么就连一点感情都没有呢？你非要像一个游戏系统那样冷冰冰的吗？完成任务、推动剧情，然后结束我的新手教程，你非得这样不可吗？

我还什么都没有学会。不要带她走。

但契约毫无回应，像刚刚吞没了铃音用尽全力掷出的一块石头的海洋。

“……算了，我们回广场吧。”铃音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想去确认一下大家的安全。”

她抬起头，看见塞西莉亚带领的那支小队已经重新整装待发。几个学生对铃音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向她招了招手。

“我们就先出发了，铃音姐姐。”塞西莉亚微笑着挥了挥手，“晚点到广场再见，好吗？”

“嗯，路上小——”

话刚说到一半，岛屿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学生们发出惊叫声，铃音差点摔倒在地，靠着旁边的树才站稳了身子。震动来源于天空，那株巨大的符号树木正在猛烈地摇晃着，像是在经历一场无声的暴风雨。片刻之后，树木的摇晃与大地的震动都停了，只有岛心森林的那道光束依旧。

“……菲因，你确定没问题？”惊魂未定的铃音问道，“天上那是什么？”

“那是‘核’在攻击我们，”菲因难得严肃地说，“代行者大人，你已经看到了——那不是你能对抗的东西。躲在这里，等待你呼唤的援军抵达吧。”

“……我知道了。”

学生们还有些慌乱，塞西莉亚在安慰着大家。铃音匆匆跟她们道了别，让“雏”载着自己在森林中穿梭。一路上，到处都是正在恢复地下哨站功能、建立防卫网络的学生们，承载着情报的人偶在林间穿梭。

偶尔，铃音会路过一些还在战斗的工蚁，以及正在围剿它们的各式人偶——通过和附近节点的学生交流后，铃音知道这种零散的个体似乎全部交给人偶去处理了，只有一些还在游荡的大部队需要学生与教授统一出动。

正当铃音想要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风声，像是夜风吹过树梢、或者夜枭的羽翼幽灵般划过。随后，几片由魔力构成的羽毛飘散开来，一只猫头鹰凭空出现在了铃音的身旁。

“雨宫铃音！你可让我好一阵好找！”

“……哇？！”铃音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小弥夜，你怎么——说起来刚刚就一直没看到你！”

久远弥夜，琉璃月的“守门人”，总是相当高傲，对着违纪学生又抓又咬的猫头鹰。铃音对她的了解不深，只知道偶尔能在藏书馆见到它，学生们也会无视“请勿触摸猛禽”的牌子对她摸来摸去……还有，弥夜似乎还拥有轻易跨越遥远空间，传送情报的能力，她自己称之为“守门人”之权能，但具体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但无论如何，铃音认为她确实有着一瞬间从琉璃月抵达月沙城的、类似于自己的门的能力的权能。这样看来，她应该是琉璃月保卫战中最可靠的传信员，一直没有出现反倒有些可疑了。

“呵，愚蠢！”猫头鹰似乎看破了铃音的想法，“不用猜都知道，你肯定认为我做了逃兵，没有参加到伟大的学院保卫战中。但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处理！——劳驾，让我落个脚。”

小铃音给猫头鹰让了个位置出来，后者扇动翅膀停在铃音的肩膀上，舒适地整理起自己的羽毛。等休息够了，猫头鹰才继续用她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

“——身为‘守门人’，我正是琉璃月大结界的钥匙。启动现在的结界，本身就需要我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