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黑发的东方青年坐在露天咖啡馆二楼,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冷却却还剩下一半的咖啡,脚边是一个一米长的黑色长盒,盒子上印有BW的黑色标志。
他凝望着公园祥和的场景,但心思明显并没有放在那边。
英俊的菲林男人登上咖啡馆的二楼,目光在二楼环视了一圈,停留在坐在阳台的遮阳伞下的青年身上。
他走过去自然的拉开了青年对面的藤椅,视线在青年脚边的长盒和身前的半杯咖啡前停留了一秒,转到青年的脸上。
“你二十分钟前就该到了。”青年收回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平淡的说,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不耐烦。
克里博捞开袖口的腕表,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一分,确切的说他迟到了二十一分钟。
“有场行动出了差子,我刚从听证会出来就赶过来了。”克里博解释,扯了扯西服紧绷的领口。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炸掉了半个水库。”他解开袖口的纽扣。
“你看起来很忙。”
“你看的可真准。”克里博疲惫的将手靠在桌上:“所以让我们少说点废话,开始正事吧,蛇。”
陈默点了点头。
“传回来的日志报告你已经看过了吧,说说你的想法。”
“很不可思议。”
“只是这样还好,很多我们目前并不清楚的法术或者是刻意营造的环境都能产生这种现象,但上层很关注这个,联邦也正着手准备调查。”克里博说:“我们的一个专业小队,整整13名训练有素的精锐干员和一艘聚集了数十名高级科研人员的船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在了大海上,而传回来的只是一段意义不明的录音,这个结果可能让公司面临成立至今为此最大的损失和信誉危机。”
“因为那个老头?”
“老头?没错老头,威廉—亚当斯。”克里博反应慢了一些:“他是哥伦比亚海洋科研领域有数的领军人物之一,还是好几所知名大学的教授和科学院的高级院士,这个老头在政界和科研领域的影响力不小,但探索者号失去联络后,他的那些学者旧友和他们结识的议员们全部将矛头对准了我们。”
“那么黑钢当初为什么要接这份协约。”
“因为他给的条件很诱人,他是以私人的名义组织的这次考察,而黑钢是业界最好的安保公司,他的影响力能让公司留在金融街证券交易所的股票和知名度得到一个上升的巨大空间。”
“所以你们现在后悔了。”
“不是你们,是我们。”克里博纠正道:“我记得你和公司的合约还没到期吧,或者说你已经有能力赔偿违约金了。”
陈默怂了怂肩,他可没钱偿还那笔不知道有多少个零的违约金。
“把我从瓦伊凡调过来,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已经派出过另一个小队,但至今为止还没有收回他们的任何消息,除非是那十三个人突然发了什么神经控制住了船上的人并干掉了另一个小队的成员,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结果。”克里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否则我就只能努力去回想一下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狗屁的恐怖故事了,看看现在的我还能记得多少。”
“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陈默问。
“是的,我想告诉你,我就是在和你开玩笑。”克里博笑了笑,表情认真下来:“相信我,我也想这么做,真的。”
克里博叹了口气。
“威廉的行程表里显示,他从一年前起就开始约定了心理医生的治疗课程,探索者号的事情断定后,黑钢的人事部派出了专员调查了他的住所,他们在里面发现了大量指向意义不明的涂鸦和符号和未经登记的源石原石,现在我们认定他患有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疾病。”
“你是想告诉我他是个感染者?”陈默不置可否。
“如果他是感染者他不可能隐藏这么久。”克里博回答:“总之,不管探索者号遇到了什么,黑钢都必须弄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来告诉外界,不论是推脱他是感染者,还是他真的是感染者,在没有最够证据的情况下,光靠从他家里搜出来的源石公关部和法院都无法给这件事完全定性。”
“但公司已经没法承担这种损失了,我们需要一名调查员去找到那艘该死的船和那个该死却没死对地方的感染者老头。”
克里博说着看向陈默,那意思很明显,公司已经决定找一个倒霉蛋了,那个倒霉蛋就是你。
“感染者?如果他不是呢?”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克里博回答。
“是的,我知道。”陈默点了点头:“可我要是没能找到他,我是说,我不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那我们就不得不想办法重复缅因号的事件了,黑钢的国际市场和信誉将迎接一次沉重的考验。”克里博沉声回答。“你要搞清楚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联邦政府暂时还没有动作,但我认为他们不会犹豫太久。”
“你是说……”陈默微微蹙眉。
“我什么也没说。”克里博轻轻摇头:“总之,你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亚当斯,如果可以再带回有他手里的资料。”
“最后一个问题,我能得到什么?”陈默问。
“你想得到什么?”克里博反问。
“我得好好想一下。”陈默说,又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可以。”克里博从包里拿出一只车钥匙放在桌上:“你需要的东西都在下面的车里。”
ps:公路式的双人冒险故事
三:猎人与密探
当你经历漫长黑暗,终于浮出水面,睁开眼睛的刹那灿烂星空滴落眼眶,无垠波浪拂过面颊,眼泪和家乡的味道,都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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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纪元89年7月22日
临海移动城市盐湖城
独自航行前往大海无疑是一件蠢事,大部分船员都没有深入海洋的经历,而海洋上的天灾和风暴也不适合陆地上的人们,除了少部分人外,很少有人会因为某个空想而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陈默眼前这片广阔而又陌生的海洋。
迷雾像是预料之中般如期而至。
黑钢很明显对这场行动抱有足够大的重视,前后他们已经为此损失了两个精锐小队的成员,甚至还要因此面对巨额的财政亏损,业界信誉也将因此而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对于黑钢这类型的PMC而言,后者的重要程度要远远高于前者。
陈默站在准备好物资的舰艇的前,在迷雾来临的那一刻,这艘黑钢雇佣的中型商船放下了船锚。
克里博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你只有一周的时间,一周后我们循着发信装置的信号过来接你,活着回来,否则为了躲斯菲尔特那家伙,我必须得考虑提前退休了。”克里博看上去有些忧虑。
“那你最好想好自己退休该做些什么。”陈默半开玩笑回答整理自己战术背心上的携带的匕首和身后的刀鞘。
薄薄的迷雾笼罩了这艘商船,而更远处已经看不清前方的景物,这处迷雾出现的如此诡异,甚至在远方看去,根本就看不到海上迷雾的存在。
“迷雾里有什么?”陈默问。
“我也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克里博看着迷雾回答。“这片雾屏蔽了无线电的信号,外围还好,一旦深入根本无法和里面取得联络”
“你们试过了。”
“当然。”
“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
“如果你不想出来的时候游回去,我可以考虑。”
陈默翻上舰艇。对吊机的工作员竖起拇指,示意可以开始下放。
吊在船侧的小型冲锋艇缓缓放下水面。
“我出发了。”陈默对着通讯器说,克里博站在船边俯视着冲锋艇上的陈默,但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迷雾中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迷雾像是活着的生物一般,在逐渐变浓,向他们席卷而来。
“别死了,蛇。”
克里博的声音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传入陈默的耳中,迷雾中黑色的小艇冲入了浓雾的深处,克里博再也见不到那艘小艇的方向,而迷雾像是能够隔绝声音一般,他甚至听不到冲锋艇的声音。
“通知船长,立刻返航,我们得快点离开这片区域。”
克里博急忙下着命令,他按在船舷的左手抓着取下的通讯器,望着小艇消失的方向,沉重的船锚缓缓被拉起,商船开始转向,在迷雾尚未完全发现他们之前,离开这片寂静的死地。
陈默坐在黑色的冲锋艇上。
随着逐渐的深入,他的情绪也渐渐开始冷静下来,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他只能凭着直觉随意选一个方向前进。
其实陈默对于克里博所说的找到失联的探索者号并不抱太大的希望,黑钢接连的损失也让他意识到了这起事件的诡异程度。
但陈默并没有选择,雇佣兵虽然不是军人,并不需要服从绝对的命令,但雇佣兵并不意味着自由,黑钢将他从瓦伊凡调回哥伦比亚,自然没有给陈默拒绝这次任务的权利,否则如果所有具有危险的任务都能拒绝接受,那么雇佣兵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和价值呢。
陈默的耳边再也听不见海水的声音,即使离得发动机如此近的距离下,他依然听不见发动机的轰鸣,可在小艇两侧溅起的海水明确的告诉着他,他还在前进,发动机也并没有宕机。
迷雾之中的海水平静的泛不起一丝波澜,陈默不得不将小艇的速度降低,以免在中途撞到什么未知的东西或者礁石。
他希望能是后者,而如果是前者,陈默并不介意试试它究竟是死是活。
无声的寂静好像能使人发狂,而诡异的场景更能让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连续精神紧绷的人在高压下出现所谓的幻听和环视。
探索者号传回来的部分录音中,无一不表明当时船上的众人精神出现了严重的崩溃和衰竭。
航行时间六个小时之后。
前方的迷雾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陈默也在这种诡异的寂静持续待了六个小时,按照出发前的时间来计算,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夜晚,可迷雾中还是一片苍白,没有黑夜,也没有白天。
陈默开始有些担心,他甚至想不到自己该如何从这片迷雾中离开,迷雾仿佛没有尽头,陈默停下了小艇。
小艇孤独的漂浮在一片苍白中,陈默利用船上的物质补充体力和水分的同时,抽出腰后的匕首放进了海水里。
匕首搅动海水泛起涟漪,但陈默抽回匕首后,海水却以很快的速度恢复平静,他试着开始呼喊,声音并没有消失,可寂静中理所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航行的第21个小时。
一切都很平静,没有突入起来的景象,没有突如其来的幻觉,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迷雾,苍白的依然无法看到尽头的迷雾。
陈默没有任何睡眠的机会,原本紧绷的精神开始出现放松,这场迷雾来的诡异却并没有任何的危机,至少目前为止陈默并没有遇到任何危机,可他还是不敢入睡,陈默认为如果眼前的景象再重复几天或者更长的时间,在物资耗尽之前,他就必须的想办法休息一晚了。
航行的第32个小时。
黑钢的干员都接受过专业的抗压和反侦察训练,但训练的内容并不包括面对诡异的白雾而保持自己的镇定和从容,是的,陈默的脑子里开始不必避免的因为重复的,一层不变的景象而感觉到了疲劳,而这种疲劳仿佛被眼前的景象不断地放大。
可陈默还是没能听到任何声音,以至于看到不同的东西。
航行的第48个小时。
陈默开始怀疑自己可能一直在原地打转,但他找不到任何的参照物,可如果不是在原地航行,那两天的时间内以小艇的速度如何不能驶离这片区域。
陈默不得不面对比物资耗尽还要更担心的问题,在离开这片区域前,小艇和携带的燃料是否足够支撑他不至于漂浮在这片没有尽头的迷雾中。
他可没准备好在这片迷雾里成为一具发臭的尸体。
第一章 警徽
我出生于龙门,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曾是龙门十三区近卫局的一名警员,母亲是十三区内一所私人培训机构的音乐老师。
他们是开放政令后炎国移居龙门的第十三批移民。
父亲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职业,而母亲通常对此持反对态度,在她看来,我们家能有一个警员就已经足够,所以她一直以来希望我能平安,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可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和磨难,许是命运本就如此,我没能按照他们的想法活下去,去成为他们想要我成为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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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纪元1076年12月26日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
冬日上午的阳光正好,穿过窗台的一角落进屋内,挂在阳台晾衣架上的寸衫刚刚晾好,屋内在空调的温度中显得温暖舒适,陈默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额角的汗渍,沉浸于上午的平静与冬日的阳光,却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个上午成为了自己往后最为怀念的时光。
他一直在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打开那扇门,这一切会不会走上不同的轨迹。
然而不用去想,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该来的总是会来,该逃避的永远也无法逃避。
门铃轻轻响起,站在窗台的女人回过头,她并不是很美,只是贤惠而知性。
“小默,去开一下门。”
“哦,好。”
陈默放下遥控器,从沙发上跳下来打开房门。
门外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两个男人,陈默认识这种制服,早期近卫局警员的制服,记忆里那个男人也经常穿着同样的衣服回来。
他们低着头,看着陈默的目光带着一丝愧疚与不忍,陈默忽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这样的目光代表了什么含义,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太敢往那方面去想。
“你们找谁?”陈默抬起头问,许是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才让他说出这种话。
“你是陈督察的儿子,小默对吗?。”
“嗯。”陈默点点头。
“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圣诞快乐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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