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对方沮丧的垂下头。
“我早和队长提议过不能接受这次任务,可如今能够让我们生存下去的土壤越来越少,我们不愿意解散佣兵团,重新开始,我们又能从那里开始。”
“不能适应环境的佣兵,向来没有好下场。”w说。“既然你知道我们是谁,那你就该明白,我们为什么袭击你们。”
“是。”格里默说:“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我们的任务,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任务只有队长和雇主派遣的随从知道,现在他们两人都死了,我们只知道我们要前往莱塔尼亚边境和一些人汇合。”
“你倒是挺懂规矩的嘛。”w意外的看着格里默。
“我不想受不必要的拷问和折磨,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知道的,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w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俘虏。
“我现在好奇的是,凭你们这群人怎么敢接受这种任务,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要对谁动手,还是说,其实你们只是被抛出来吸引目光的炮灰,啊,这大概就是你们还剩下的那点价值了。”
w说,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别了别嘴角。
“看来赫德雷还有东西在瞒着我呢,我就说他这回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居然用这种便宜货把我支开,嘁。”
格里默没有因为w的话语而生气,实际上,到了现在连他自己也清楚他们的确就像是w说的那样,被当成了炮灰。
w站起身,看向一旁的队员。
“来几个人,将这群人带给赫德雷,至于这个格里默,把他留下,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我们去看看他们要去见什么人。”
“你不杀我们?”格里默惊讶的抬起头。
“如果是过去我很乐意这么做。”w低下头看着他,带着遗憾:“你捡了一条命,我啊,现在可是卡兹戴尔的军人呢。”
莱塔尼亚边境,军事缓冲区边缘地带。
“情报都确认了?”赫德雷问。
“是,但从卡兹戴尔方向被截获的佣兵队伍都称他们受到了不知名雇主的委托,前往莱塔尼亚边境等待汇合信号,会有人在抵达后告诉他们具体任务。”那名守夜人的萨卡兹回答:“这些人都是被抛出来的饵。”
赫德雷摇头。
“不能确定是否有其他队伍利用这个方式混入其中。”
“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会来。”
“这很正常,那些人知道守夜人和他之间的联系,当初他们逼迫殿下做出决断在守夜人成立的时候,就明白,他们能得到的信息,我们同样能够得到。”赫德雷说:“这次我们有两个任务,他是其中之一,同时我们还要锁定这些人背后的主使者,殿下有意缓解和拉特兰间紧张的关系,这可能会引起国内那些议员们和王庭的反弹。”
“和拉特兰,这可能吗?”
“不知道。”
“会不会是殿下故意透露出这个风声,试探那些议员的动静,如果这时候他们对大人下手,就相当于是在对宫廷表达他们的不满,这么一想……”
“不论可不可能,这不是我们该去考虑的问题,殿下有她的想法,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听从宫廷的命令。”
赫德雷不太想起分析宫廷或者殿下的幕僚团对此的看法,太危险了,不管他分析出了什么结果,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去触及的。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赫德雷说:“维多利亚方面可能会派来的人,摸清楚他们的动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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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传递过来的消息称,那些人可能会和维多利亚合作,和他们的谍报机构相比,守夜人到底是成立的太晚了,这次交手,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你啊,赫德雷……长官,不是我说,有时候您这幅没自信的样子真的很打击己方士气啊。”守夜人笑着说:“以前大人还在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说你这种话,也许大人也会这么想,但离庭和赦罪师正式交手前,大人只会说他们也就那样子,其实也没比咱们强多少。”
赫德雷没回答。
守夜人又说:“后来可惨了,不知道死了多少弟兄,结果呢,结果还不是我们赢了,一路从卡兹戴尔东线打到西线,拿下了工业区,拿下了王城,和赦罪师数次交手,离庭从没有真正输过。”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终于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但为了这个奇迹,那个人总是身先士卒。
“这个我学不了,苏恩扬,我知道这次任务是你主动申请过来的,如果不是殿下要考虑到国内的平衡,以你的资历,这次的负责人本来该是由你来担任。”
“我没这么说。”苏恩扬回答:“守夜人的领袖是殿下,现在是,今后依然。”
“那么离庭呢?”赫德雷问。
守夜人的领袖是特蕾西娅,那么你们这群曾经离庭的下属,谁又是你们的首领。
“离庭已经解散了,赫德雷,你也清楚。”
赫德雷最终没说什么。
“去准备吧。”
苏恩扬抬手敬礼。
“是。”
争斗在25日的黎明到来前就已经开始。
25日/9:25A.M
“物资都准备好了吗,扎营的帐篷,食物,水,燃料,工具。”
陈默在车门前问,德克萨斯在后备箱里一一确认,雨停了下来,阳光从淡薄的云层露出头,汽车停在一片建筑的阴影下。
过了一会,陈默看到德克萨斯在后备箱露出头。
“没有遗漏。”
她走过来,陈默拉开车门。
“那就出发。”
开车的人是陈默,今天轮到他,上车后,德克萨斯看到他原本放在后备箱那个长盒此时正卡在驾驶座的座椅后。
一柄连着黑鞘的长刀搭在车门一侧,伸手就能拿到,黑色的鞘上依稀能够看到被磨去的印记,曾经属于某个公司的标志。
德克萨斯只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和平时不同的是,德克萨斯的腰上多了一根腰带,她的源石剑柄系在腰带上,藏在衣下。
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了。
汽车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冷却了一夜的引擎预热中轻微震动,天光明媚,视野开阔。
蛇的表情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还没来得及熟悉的城镇在车窗外渐渐远处,出了移动城镇的关口后是平整开阔的荒野,和乌萨斯的交界边缘路上植被稀疏。
车后扬起一阵尘埃。
他们没去走两国边境常走开辟的商路。
陌生的路况变得更加崎岖,车内也因此而颠簸。
蛇打开了车载电台,离开了城镇信号辐射范围后,车载电台内传出一阵杂音,他从后视镜旁的夹板里抽出光盘。
不一会车内响起了旅途中德克萨斯曾经听过的那首歌,那首像是在雪风中等待某人归来的歌。
她一直在等,等到希望,等到绝望。
德克萨斯略微紧张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
“放轻松,德克萨斯,就像平时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德克萨斯偏头,她只能看到蛇的侧脸,他的下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稀疏的胡渣,黑发在车窗外吹过的风中轻轻飘动。
“以前,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在他们眼里我是个死定了的外来人,但直到现在我还活着,他们没有一个能成功的,我能活到现在,靠的不全是好运,这次也一样,我们都会活着,我保证。”
德克萨斯轻呼了一口气,她感受到自己腰间的武器,收回视线,靠在车窗。
她没有回答。
她不会让蛇死。
窗外,云层散去,车辆一路追着阳光在大地上留下的轨迹朝前驶去。
道路的尽头是乌萨斯。
道路的尽头有那座墙,还有那终年不化的积雪和曾被他留在雪里的人。
第三十三章 好冷
赫德雷的打扮还是和陈默记忆里的如出一辙。
哦,也许有所不同,这个佣兵再也不必担心他心里那些他们都知道,但都没法去说出口的错在哪儿的错误。
那些错误造就了如今的陈默,好让赫德雷看清楚他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到最后一旦被捅破将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汽车停了下来。
赫德雷自身站在荒野里的沙丘前,看模样似乎是等待已久。
他望着停下的汽车。
隔着车窗,陈默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车内。
“在车里等我。”
在德克萨斯不安和问询的目光中,陈默按住了她想要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手。
“那人是谁?”
“一只萨卡兹,一位朋友。”
“敌人?”
“不知道。”
陈默提起重刀打开车门,德克萨斯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移动,车窗升起。
陈默敲了敲车门。
他将重刀斜挂在身后,一身武装的赫德雷站在十几米外,他没有过来,只是看着陈默向自己走去,最终在两米的距离停下。
陈默注意到了他胸口黑色披风下那个半掩的陌生印记,一堵白色高墙,高墙上燃着漆黑的火焰。
“没见过的标记。”陈默问。
赫德雷看着斜挂着武器的陈默,他顺着陈默视线,知道他在问什么。
“守夜人的记号,殿下专门设计的。”
特蕾西娅的确有这个小爱好,在闲暇之余她通常利用这种方式排遣压力,陈默清楚这点。
“守夜人?”他问。
一个陌生的称呼。
“解散后的离庭成员,大多加入了这个组织。”赫德雷回答。“延续离庭的传统,殿下是守夜人的第一任领袖,用以维护卡兹戴尔国内外秩序的稳定与安全。”
赫德雷的回答和陈默的预想一般无二,或许他在听到守夜人三个字时就已经有所明悟,只是想从赫德雷的口中得到确认。
“挺好的。”陈默说。“看来你也加入了他们,我一直以为以你对战争的厌恶程度,会找一个比较清闲的职位。”
“原本的确有过这个想法,但卡兹戴尔还需要我,需要用到我这种人,国家对萨卡兹来说是个陌生的词语,比起过去做佣兵的时候,现在的工作更能让我找到自己的价值,所以当接受到这份任命时,我没有拒绝。”
“你和过去有点不一样了,赫德雷,过去你可没说过这种话。”陈默意外的问。
“过去我也没有机会来说这种话。”赫德雷说,他看着陈默,又将视线越过他落在身后的汽车,车上,德克萨斯始终盯着这边。
“本来该和你介绍一下的,在叙拉古结识的一个新朋友,不过我认为你们应该不会有太多交集,所以就算了吧,你说呢?”
赫德雷收回视线,看着陈默。
“您在格拉瓦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也包括你们。”
“我们只是其中之一,两周前,一群从叙拉古而来的感染者透露了您的动向,从他们的描述里我们确认了您的位置。”
“那群感染者,他们最后还是到卡兹戴尔去了。”
陈默说,他的确和曹知提起过卡兹戴尔,但陈默觉得卡兹戴尔可能不会成为曹知的第一选择,毕竟萨卡兹们名声在外,即使是感染者,也不愿意去一片充满混乱和萨卡兹的土地。
卡兹戴尔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们在莱塔尼亚遭遇了袭击,一路被迫逃进卡兹戴尔,队伍处境凄惨。”
赫德雷的话语里带着些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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