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还有,吧我们收缴的那天乌萨斯通讯终端打开。”
雪怪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诧异的看了塔露拉一眼。
“你是说……”
“他们都知道爱国者的游击队不在。”
八月二十一日
下午
返回驻地的路上,爱国者截断了塔露拉的路。
“你往哪儿去?”
“爱国者先生?”塔露拉似乎没想到会碰见爱国者,她下意识开始胡扯:“我还准备与您汇合。”
其实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爱国者自己将城市让去这件事,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你把城市,拱手让人?”爱国者问,平静的声音依旧带着威严的低沉。
塔露拉没有丝毫意外。
“看来您已经收到了我的消息。”
“他们的行为可以称作是背叛,你的准许令他们得到正当理由,你破坏了纪律的执行。”
“从他们要求要走的那一刻,我们就留不住他们。”塔露拉坦然回答。
“没有信念之人,无毅力之人,从头到尾,不应战斗。”
“按这个标准,没有人在最初就有参加战斗的资格。”塔露拉说。
“纪律胜铁。”爱国者的话语宛如命令:“杀死他们,夺回城市,这是你应为你的队伍和同胞做的。”
“让他们知道感染者为了一座破败的城市,可以杀掉一群走投无路的人,可以用同胞的血去润滑城市的齿轮?”
“他们违反纪律。”
“他们从头到尾不是为了纪律在战斗。”
爱国者沉默下来,他看着塔露拉。
良久后他说。
“距我第一次见你,已经过去四年,我从未正式命令过你,只是任你参加或者拒绝合作,现在,我不知道你比起以前是更加成熟,还是变得软弱。”
“是因为我反对您的观点?”塔露拉问。
“你现在只要号召其他感染者,只要宣布他们背叛了感染者的事业,他们就立刻会被处死。”爱国者说:“你当把他们的行径公之于众。”
“我不能。”
“你犹豫了,因为他们是感染者,所以你犹豫。”爱国者说,又问:“你觉得这不荣誉?”
“你不热爱谋杀,也不执着权利,这当然好,那你也许需要有人去做这事。”
爱国者见过和塔露拉相似的人,仅仅只是相似。
“先生,我并非不能去这么做,也不自封闭他人更道德。”
“那么我与游击队去,如果你不愿与他们交恶,那我们可以代替你,假使你认为这么做是错的,总要有人背负这个错误。”
塔露拉难以置信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爱国者。
“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真认为我像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所谓纯粹而崇高的人?”爱国者沉声道:“这种人在这场战争开始前就死了,除了战争的胜利和胜利得来的代价
又有什么是荣誉的?战胜可恨的敌人天生就是荣誉,我却不为更多牺牲而感到骄傲。”
“如果有一件事是能够令我们取的胜利,能让我们少死一两个同胞,这件事就是正确的。”
“哪怕您要为此去杀害无辜者?”塔露拉冷声问。
“你害怕了?”爱国者说:“你害怕承【}
“……”
塔露拉没有回答。
“这座缺乏维护的城市不出几年就会损坏,它服务于人类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它设计应有的寿命了。”塔露拉说。“你我都知道,他们的最终命运依然是在冰原上挺不,他们依然要自己找到出路,即使只有这三年时间,他们依然为自己点燃了一个希望,我不会掐灭这个希望。”
“你在任由他人分化我们的队伍。”
“不对,我已经说了……他们从最开始就不属于我们的队伍。”塔露拉反驳道:“我不会像您那样说,一个人因为软弱就不能奋起战斗,我只会说,有的人尚不能理解我们所想。”
“我们将有许多同行人,但不是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必须与我们服务于同一个目标,我们借用他们的力量,而不是征用,更不是压迫,奴役,那只会让他们与我们原本的目标相悖……猜忌和离心将更加不可避免。”
“……”
“队伍的纯洁。”爱国者罕见的说了一个不怎么合适的词。
像是在讽刺。
塔露拉先是错愕,随后无奈。
“如果您愿意用这个词儿的话……虽然我不喜欢。”
“你的确算的上一个正直的人,但附近驻扎这一支更加训练有素的商队守军,不幸必然发生。”
“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您说的没错,他们有可能会这么做,所以我们应当做好准备。”
塔露拉顿了顿继续说:“雪怪已经收到了发报,从城市里发出的讯息,投给了这个区域里的乌萨斯驻军,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了他们……他们在利用我们去引开乌萨斯军,接下来这场战斗谁也不想让它发生。”
“他们的愚昧会让他们一步步滑向毁灭。”
——————
八月二十二日
“……刚才那是法术?”
荒野野外,德克萨斯靠在车前,望着正在给水壶灌水的蛇。
一个多小时前,他们终于遇到了乌萨斯的感染者纠察队,在远离南方变得越发荒凉和贫瘠后一支乌萨斯的小队驻军发现了他们这辆行驶在荒野上的汽车,并打算以检查的理由将他们扣押下来。
尤其是当对方发现坐在车里唯一一名女性之后,很难不让人从他们露骨的眼神中看清楚他们的想法。
德克萨斯终于亲眼见到了他是怎么杀人的,准确的说是怎么点燃火焰来杀人。
那种蓝色火焰,扑面而来的高温,即使是离得远些的德克萨斯也能感觉到那股可怕的温度。
他想起了在叙拉古隐约间见到的那道光,同样也是蓝色的,像是一道点燃的巨大火柱,德克萨斯没问起在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够想到。
“你认为是的话……”陈默灌满了水,提着水壶走回车前,她看着靠在车前的鲁珀:“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一道小火苗吗?怎么这就把你吓到了?我说德克萨斯,你好歹也是叙拉古的黑帮唉。”
“……”
德克萨斯自动忽略了他话语中的调侃,这种能力她越发擅长了。
“为什么要动手?”
“嗯?为什么不动手,你该这么问,你没看见他们看你的眼神,好家伙,真要让他们把咱们带回去,我好说,你怕是只能被关在地下室里了,说不定等个几月都……”
“……注意你的用词。”
“啊,要是你觉得这个形容不堪入耳,就当我没说。”
“你那个法术,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吗?我是说……你明明可以……”
“明明可以不对他们动手,可以直接杀了他们。”陈默说,他将水壶递给德克萨斯,德克萨斯下意识接过。
“但那会染上血,而且尸体处理起来也很麻烦,最主要的是,还记得我们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被挂在树枝上的尸体吗?”
“很难忘记。”
“那些都是感染者。”陈默说:“他们不该死的这么便宜,虽然我没那么强的正义感,也不觉得自己就是个好人,可谁让他们堵住了我,德克萨斯,我啊,真是勉为其难被迫做了回好人。”
“……”
ps:其实很多伏笔都已经看的出来了,不同的人生和经历导致的陈默和塔露拉面对同一件事的分歧,以及他对于爱国者而言的态度,或许他就介与爱国者认为的和塔露拉之间的那种类型的人。
ps:塔露拉往南走了,陈默在南方埋下了眼线,命运,终将汇聚。
第四十四章 总是叫正直之人遍体鳞伤
“清点伤亡。”
雪原山谷,一场突如起来的遭遇战刚刚结束,游击队在预定计划内的行径路线中遭遇了伏击,但游击队提前做好了应对,他们仓促接敌,反而有条不紊的组织起了一场小规模反攻,并成功突围出了乌萨斯军尚未形成封锁的包围网。
爱国者对盾卫下达了命令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塔露拉。
“正如你所想,这场将我们当做诱饵的战斗发生了,你失望吗,塔露拉。”
他问,塔露拉沉着脸,她咬着牙,面对爱国者的询问。
她最终摇头。
“不,先生,他们做这一切都有原因,我也知道原因,这些确切的理由会阻止让我产生过高的期望。”
她的回答像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出这些后,塔露拉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他本就预料到了这场战斗的发生,只是他心里依然抱有一丝侥幸,而如今事实据在,那群感染者最终出卖了他们。
注意到这些的爱国者沉默了一小会。
“……告密者应当被处死。”他说。
“我们要如何从这想自战场上逃开的人里选出一个叛徒?”
塔露拉看着前方刚从包围中突围的游击队和感染者战士们,她问。
“这些人只为了片刻的喘息出卖了同胞,对他们的袒护是对战士的伤害。”爱国者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苛。
“不,他们从来就没有忠诚过,先生。”塔露拉反驳道:“您要求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是完人?不可能的,不会存在这样的队伍。”
“游击队……”盾卫忍不住开口。
“游击队的战士也不是完人。”塔露拉打断道,她看着那名盾卫:“你们中想得多的人也就那么些,其他的人,是因为种种原因才留了下来愿意付出,却不一定想的清楚。”
她对游击队的评价带着轻视,盾卫还想争辩,爱国者打断了他。
“退下吧,士兵,不用与她争辩。”
盾卫张了张口,他看了看塔露拉,最终什么没继续说什么,只是不甘的闭上嘴。
“摧毁一座城市比建立一座城市简单的多,先生,让他们留着吧。”塔露拉将目光转向高大的爱国者,她疲惫受挫的表情上半带请求。
“如果感染者能通过各种办法活下来,那我宁可这些方法通通都奏效。”
爱国者沉默着没有回答。
塔露拉将感染者理解为了一个整体,不,爱国者不这么认为,即使是感染者也当属于不同的群体,他们的想法和他们的行为促使他们的意志发生偏转。
而不仅仅依赖于感染者这三个字。
她俯视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姑娘,他能感觉到塔露拉在说出这句话时的真诚,她真抱着这种单纯的想法,希望感染者都能活下来,即使他们信念不一。
可不统一,不坚定的信念如何能够战斗,那只会造成更多无谓的死亡,结局依然注定。
“塔露拉,你是不能设想不去做牺牲的。”爱国者缓缓开口说。
“牺牲……”塔露拉愣了愣,她蹙眉问:“这难道该是我来下决定吗?”
“我很清楚,你我都很清楚,你所谓的去南方,是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帝国不会坐视感染者团结壮大,如果真如你宣传的那样,感染者将以一系列的行为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场战争就在所难免,甚至迫在眉睫。”
塔露拉怔了怔。
她垂下视线,不再去看爱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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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心里有着无数反驳的借口可寻,但她没有反驳。
她清楚爱国者说的是事实。
“……是的。”
塔露拉说。
“我们首先要让感染者清楚,自己的生命是有意义的,但之后发生的那些,感染者在都没有义务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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