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她想朝那里冲去,可刚抬起脚步却又停留在原地,霜星咬着牙,她知道即使现在自己再冲过去也于事无补。
她的手死死握紧。
从来没有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这么弱小,成了别人的累赘。
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现在她心里再没了往日的骄傲,她心里只有无力和痛恨,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无力。
霜星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按捺在心里,不做任何犹豫向营地的方向跑去。
她要回去,只有回去找到游击队和塔露拉,才能救下陈默。
“所以你一定不要死,如果你死了,我连骂你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林间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
雪花纷扬着飘落。
陈默抬起剑的那一刻,三名内卫不约而同停下了冲刺的步伐,集体朝后退去。
莫名的压力笼罩在战场之上。
三名内卫对视了一眼。
“注意……警戒……他的气息变了。”
“2,4,9,15【密语】,【密语】。(他手里的那柄剑,我们的作战服拦不下)”
“怎么,怕了?”
陈默抬起头问。
他轻吸了一口气。
仿佛是在感受这个冬天的寒冷,那模样宛如刚放出监狱不久的囚犯,对外面的世界带着新奇与陌生。
他看了看自己握在手里的巨阙和另一只手上的军刺。
“看门狗就是看门狗,连到手的玩具都不知道该怎么使。”
他的话语极为嫌弃,黑色的瞳孔内倒映着雪地的白色。
随着话音落下。
巨阙似在回应,剑身上铭刻的旋纹一一亮起,细碎的雷霆在长剑上闪烁,仿佛欢呼雀跃。
他垂下剑身,剑尖斜指地面,凝望着包围自己的内卫。
“熟悉的气息,一,二,嗯,两个半。”
视线最终停留在一名内卫身上,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
在他的目光凝视下。
内卫的身体轻微颤抖,他们极力压制下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呼……我竟然在颤抖,这是兴奋?是我体内的孽物在恐惧?仅仅是一道视线。”
内卫难以置信的开口。
“不,内卫怎会恐惧!”
直到那道视线锁定在了他身上,他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在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之后,他急忙反应过来。
视线里感染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下意识寻找着敌人的声音。
“你在看哪儿?在这!”
身影猛然从左侧响起,残酷搏杀出的战斗直感令内卫不做思考,劈刀朝声音来源砍去的同时,飞速向后退去。
感染者身后拖拽着数支黑色长矛袭来,他的速度太快,仿佛是在雪地之上闪烁,连黑雾和内卫的法术也无法锁定他的身影。
长刀劈下,错着感染者的身体而过,内卫甚至能看清他脸上那抹嘲讽的笑意。
他后退的身影一滞。
感染者追上了他的身影。
绽放蓝光的长剑和弯刀在空中碰撞,钢铁飞溅中,弯刀折断,飞射而出的半片刀刃被感染者扔出的军刺拦下,飞向雪地,触及的雪地瞬间被侵蚀成乌黑。
落下的雪花被撞成碎片。
内卫伸出另一只手试图击退靠近的感染者。
拳掌相撞,感染者握住了内卫的拳,随后是骨折的轻响,那只手从手腕开始被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炎国人的招数……你是……?!”
“乌萨斯内卫就这点能耐?”
紧随而来的是脖颈被扼住的痛苦,内卫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攻击而失去分寸,黑雾弥漫而上,感染者扼住内卫脖颈的手臂瞬间被黑雾缭绕。
黑色结晶从黑雾内滋生,蔓延上感染者整条手臂。
“这还有点意思。”
感染者低声说。
即使看着长剑劈下,在脖颈被捏碎的同时内卫双手死死抓住感染者的手臂,从后袭来的两名内卫丝毫不在乎被控制的战友。
他们一前一后,手中的攻击不做任何犹豫,一刀砍向感染者的手臂,而另一刀瞄准了他的头颅。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从内卫遭到攻击,几个呼吸之间,内卫的刀就已落下。
他们甚至没有做任何交流,每一名内卫都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他们也做好了任何可以为胜利而付出的代价。
只要这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目的,内卫可以不计一切,甚至是他们自己的生死。
长刀终究没能斩下感染者的头颅。
在内卫错愕的目光下,感染者手臂上蔓延的结晶飞速破碎,没有任何停滞,而被扼住脖颈的内卫甚至无法在这股力量下做出任何反抗。
袭向手臂的刀被内卫的身体当下,而后方,感染者没有回头,长剑翻转背在身后,拦下了斩向头颅的弯刀。
钢铁交鸣声里,不等内卫反应过来,从剑身上炸裂的蓝光顺着弯刀的手臂席卷上的内卫的身躯。
有焦糊的气味弥漫。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感染者始终没有移开视线被他控制在手中的内卫撞上了另一名内卫的身体,撞击的内卫以更快的速度朝后飞去,一连在雪地上翻滚终于停下。
没等他调整架势。
更快的身影猛然落下,内卫狼狈的翻滚躲过,在这瞬间,他刚才所处的位置扩散炸裂,踏地溅起积雪泥土,地面寸寸龟裂。
轰鸣的震荡声震落了树上积雪。
“你不是人类……你体内寄宿有与内卫相同的东西,不……你不该出现在乌萨斯,你到底有何目的。”
尘土与飞雪平息。
感染者手里的内卫嘶哑开口。
“居然还能开口说话,让人意外,我分明捏碎了你的脖颈,看来你身体里的玩意也并非一无是处。”
“它在恐惧你……不,它居然会有恐惧这种情感。”
“不奇怪,任何生物只要活着都会恐惧。”感染者回答道:“当然也包括你,看在你没有选择反抗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多活一会,就一会,条件是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乌萨斯皇帝内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
沉默。
“……”
良久的沉默。
“我们为科西切之女而来。”内卫开口说:“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又为何来此,隐瞒身份混迹在一群感染者中。”
“我不记得有答应过会回答你的问题。”
感染者望着手中的内卫,内卫仿佛也猜到了他的回答,没有任何惊讶。
“强者支配弱者的生死,并无不妥,但感染者,无论你藏有何种秘密,内卫都将时刻盯着你,当你试图染指乌萨斯的疆土时,就到了你的死期。”
“作为遗言,这句话很中肯。”
“呼,14,【密语】。”
内卫忽然开口,话语落下,另外两名内卫不做任何停留飞速撤离战场,感染者手中的内卫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内卫的身躯急速不规则膨胀,仿佛拘束在衣衫之下的力量即将到达临界边缘。
剑光闪过,两条手臂飞向天空。
“为了乌萨斯,你将死在此处。”
内卫嘶哑开口,无数黑雾从他的身躯炸裂,黑色的光瞬间侵蚀了一切。
宣泄的能量洪流彻底摧毁了整片森林,爆炸的震动引发雪崩,咆哮积雪自山坡奔涌,淹没了整片战场。
而感染者,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其中一名内卫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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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北
上午,乌拉山脊附近,感染者营地前
“你想知道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理由是,我们在找你,公爵的女儿,我们需要评估现状。”
在内卫的话语落下后,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雪花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塔露拉难以置信的问,仿佛没有听清内卫的话语。
“公爵的女儿,谨记,凭借你的身份,你应该以更文明的词汇称呼我们。”
“……你说谁是谁的女儿?”
“你有妄图否认的事实。”
“我怎么可能是那条蛇的女儿?!”
塔露拉握紧了手里的剑,她绝不承认自己是科西切的女儿,从始至终,她对那条老黑蛇只有恨意。
这句话是侮辱,不,这句话对她而言不仅是侮辱,更是讽刺。
“愤怒,出自懊恼的愤怒,想要逃避事实。”
内卫缓声说,似乎看穿了塔露拉的想法。
“皇帝的利刃……呸!你今天来这里是想要嘲弄我?还是想要杀掉我?!”
“嘶。”
内卫似乎没有想到塔露拉会如此激动,以至于让内卫都有些错愕。
“护卫塔露拉!”
盾卫们在这时冲上前拦在了塔露拉身前。
“兄弟们,内卫再厉害也只有一个,有塔露拉主攻和指挥,我们抗住,只要你们支援上来,我们就一定能……”
可当他回头,身后的感染者并没有跟上盾卫的脚步。
“……感染者兄弟?”
感染者战士们沉默了,几秒之后,终于有人出声。
“公爵的女儿是什么意思?”
他们看着盾卫问,又看向前面的塔露拉,他们踌躇着,仿佛被背叛,这个消息让他们难以接受,让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如果塔露拉是公爵的女儿,那他们这些人有为什么跟随她战斗,太可笑了不是吗。她到底在图些什么,大人物的玩乐吗?
“看来你并没有向他们如实宣告你的真实身份。”内卫注视着感染者们踌躇的身影,看向塔露拉:“这也是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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