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谁知道呢。”诗怀雅收回视线。“但我刚才说的是真话,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要知道龙门有不少人一直惦记着开拓通往大炎内地的商路,比起这些,他们愿意让出很大的价码。”
“所以你是专程过来和我说教的。”
“也是提醒你,如果今晚你搞砸了,不仅你今后做的事,包括你现在的这个位置都做不了多久。”
诗怀雅站起身,举起手迎着下午的黄昏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陈望着她的背影。
“那我得提前恭喜你一声,看来你接任督察组组长的时候指日可待了。”
诗怀雅回过头,她露出笑容。
“借你吉言咯,不过要是你那天不在近卫局了,说不定我还真【#|
“怀念我什么?”
“哈,当然是怀念没能看见你被降职一脸沮丧的样子。”
所以说陈一点也不喜欢诗怀雅这个自以为的对手,她大抵是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去按她说的提议去做,所以故意跑来说了这么一通。
第十章 做比说难
当时间悄然入夜,宴会宅邸外早已车马如流,灯火璀璨。
衣冠楚楚的龙门上流绅士牵着身着华丽礼服精心打扮的大家小姐们缓缓汇聚于这处花费大量资金与精力雕琢的宅邸会场。
走过铺设长长红色地毯的庭院,会场大厅的灯光绚烂而明亮,由知名建筑师设计打造的宅邸风格在兼具了炎的淡雅与维多利亚庄重风格后别具一番景致。
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龙门知名交响乐团优雅婉转的曲调在六盏水晶灯光的明亮光辉中流淌整座大厅。
夜里天气微凉,步入厅中的女士们脱下御寒的外衣交于侍者手中。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然而该到场之人早已悉数而至。
督察组的警员们一部分混入了侍者队伍中,一部分分散在前后庭院与会场外围,星熊负责会场之外,毕竟她不太擅长和龙门这些上流社会的人物打交道,会场中自然交给了诗怀雅,于是后者换上了一身维多利亚风格的无袖紫色长礼裙,点缀有蓝色银丝衬托的她气质优雅娴静,露出诱人的圆润肩头,亮丽的流苏水晶耳坠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反射晶莹色泽,银色项链更是令她露出的精致锁骨若隐若现,高跟鞋上诗怀雅小姐身材越发高挑出彩。
她一反平常在近卫局给人的印象,绾起金色长发,这种场合下督察组的警员才能真确感觉到,诗怀雅小姐的确是个诗怀雅家的大小姐,且不说她轻车熟路的穿行在觥筹交错的会场之中,就是她那副悠然自得如鱼得水的模样依然让大部分警员感叹,果然诗怀雅小姐平时真的挺平易近人了。
哪怕是在一众精心打扮的女士们中间,诗怀雅的气质依然跃然出众,引人瞩目。
毕竟如果不和陈警司斗嘴的话,诗怀雅还是有些贵族气质和小姐脾气的,一旦和陈警司斗起来,那场面,近卫局的众人……不好评价。
她本就是诗怀雅家族的大小姐,对这些场合轻车熟路,在龙门上流社会之中,她也颇有名气,融入会场对她而言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从小的家族教养,耳濡目染,诗怀雅小姐在整个龙门近卫局中担当此任舍我其谁。
即使是陈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诗怀雅的确魅力非常,她那副自信的模样以及嘴角淡淡的笑容和优雅却不令人觉得疏远心升好感的贵族气质是陈这辈子也很难学到的。
陈小姐在这方面向来没什么天赋,虽然她也参加过几次类似的宴会,却远远做不到如同诗怀雅这般从善如流。
近卫局里不是没人对诗怀雅警司抱有好感,但人这种生物,虽然有时候的确喜欢幻想,但大多数人往往都能分的清现实,像是诗怀雅小姐这种人,她接受的教养和家庭就已经注定了一般人很难能和她产生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毕竟在这方面的认知上,两人之间就很难有共同语言,又怎么可能真正长时间一起生活,况且别看诗怀雅小姐很好接触,但对于择偶这方面诗怀雅小姐的门槛向来不低。
换一种话来说,三观不同怎么谈恋爱,诗怀雅小姐的出身和优秀就足以令许多人自行惭愧,止步不前。
光是一个诗怀雅家族的名头,凡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该现实一点,总是幻想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爱上穷书生的故事不是没有,但落在诗怀雅小姐这种极有主见和自立的人身上真的不太可能。
比起好接触的诗怀雅,看上去不怎么好接触的陈小姐反而没那么多讲究,不过陈小姐很早就结婚了,在这点上近卫局中大多数警员都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虽然从来没听陈警司提起过她的丈夫,但毕竟从来没人敢问,除了星熊。
陈小姐和诗怀雅不一样,如果说诗怀雅是那种令人自行惭愧的大家小姐,那么同样家世不凡的陈警司,先不说就说没结婚她考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光是那张冷冰冰的脸和严苛的作风,就足以令许多人感到畏缩。
星熊是龙门近卫局里的万事通,凡事星熊督查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
陈小姐她有时候很有魅力,但却是英气果断的那种魅力,毕竟没人希望找一个比自己还厉害的老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光是陈小姐那种摄人的气势,大多数人还是习惯普通点好。
负责指挥和监控的陈不得不再次从无线电里提醒诗怀雅,她的任务是确保会场的安全,不是来这里参加宴会,但看上去,诗怀雅正在和熟人聊的兴起,让人很怀疑她是否还记得自己的主要人物是保证会场安全,而不是享受这场宴会。
从被保护者变成保护者。
而诗怀雅只是望了摄像头的位置一眼,挑了挑眉。
“我现在难道不就是在确保会场的安全,要觉得我不行你自己来试试?”
“嘁,叉烧猫。”
毕竟近卫局的大伙都清楚,陈警司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由于她之前推行的政策,在这群人中间她也向来没什么好名声。
陈不想和这群所谓的上流人物打交道,不是说她不会,只是单纯不想,对她而言只是浪费时间。
这时就不得不让人感慨,龙门近卫局督察组的三位领导,星熊督查起于市井,熟悉整个龙门的帮派和下层,诗怀雅警司龙门举重若轻的诗怀雅家族大小姐,精通上流社会和高层交际,而陈,雷厉风行不讲情面。
正是因为有这三人,才能撑起督察组如今在龙门的局面,少了谁督察组都没法像如今这般灵活运转。
星熊和诗怀雅补足了陈的短板,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魏彦吾的授意,明眼人一清二楚,所以九才会说,魏彦吾将陈当个宝。
虽然从来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支持和肯定,但陈能凭借一己之力走到如今的地位,不管趁人与否,离不开魏彦吾的帮助。
龙门人大多说陈的背后站着龙门总督和九,所以她才能在近卫局和督察组混的风生水起,这么说其实并没有说错。
“星熊,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
“保持联络,所有单位提高注意力。”
“老陈,车队过来了。”
车队停在了宴会会场门口,星熊和诗怀雅又一次见到了高懿,这次对方换了一身打扮,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虽然不是定制,但看得出名贵。
“高将军,晚上好。”
“晚上好,星熊姑娘,诗怀雅姑娘。”
这三天来,三人也算得上熟悉,勉强能称得上是朋友,高懿也多少懂了点龙门人的交流方式,虽然姑娘这点,他还是没纠正过来。
“只有高将军一人过来?”诗怀雅望着高懿下车后就离开的车辆,她下意识问。
高懿笑了笑。
“殿下偶感不适,不宜出行,令在下代替殿下出席,事前已知会过魏公,但殿下还是希望让在下替他当面向龙门诸位致歉。”
高懿说的很诚恳,但无论是诗怀雅还是星熊都不怎么相信这番说辞。
上午还好好地,下午说生病就生病,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但作为龙门本地的官府,他们不好也不该去追问和挑拨。
毕竟人家都说了不适了,还想怎么样,不然亲自跑官邸去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诗怀雅和星熊对视了一眼。
“原来是这样,殿下身体不要紧吧?”诗怀雅问。
“大夫已经诊断过了,将养一日应无大碍。”
“那就好,既然这样,就由我来带高将军进去吧。”诗怀雅侧过身,“请跟我来。”
“劳烦了,在下初来乍到,若有不合龙门礼节之处,就烦请诗怀雅姑娘提点一二了。”
“您太谦虚了。”
星熊望着诗怀雅带着高懿走进宴会会场。
“你听到了,老陈。”
“听到了。”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这些话你信?”
“不信。”通讯里陈回答的很快,她心里既因此悄悄松了口气,却带着些许失落,“但不管信不信,总之没来对我们而言是好事,这意味着今天这场宴会可能会结束的快一些,我们的压力也比之前要小。”
“你说这时候那位生病的殿下会在干什么?”星熊突然问。
“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咯,整个会场的人几乎一大半都是为了那位而来,而现在他居然放了所有人鸽子,我觉得现在里面那些人心情肯定很微妙。”
“管他呢,反正我现在心情不错。”陈的声音带着些轻快,就是因为现在会场中的某些人,所以她一直极力推动的事到现在还迟迟没有任何进展。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老陈,既然他放了所有人鸽子,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故意这么做,但这没有理由,有什么能比龙门对这场宴会现在的重视程度还要高,要么,他还有一件我们不知道的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且在他看来远比这场宴会重要。”
“【<%
“难道你不好奇?Missy肯定也能想到这点。”
“你这么一说……”陈的声音短暂的安静下来:“既然魏长官没有动静,那就说明这件事在龙门的允许范围之内,虽然我一直不太相信他,但在关于龙门安全这件事上,我要承认他对龙门的掌握程度远比我想的深。”
“Missy,你那边现在怎么样?”星熊又问。
诗怀雅的声音过了几秒后响起。
“很精彩。”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少见的轻佻:“这还是第一次我在这么多熟悉的面孔上看到同一幅表情,啧,你们真该过来看看。”
“我敢肯定,今晚很多人要大失所望了,他们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我不用想都能知道,只是老实说,连我都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
龙门上城区 魏府
穿过精心修饰的庭院,他看到了站在魏府门前等待自己的东国女子,对方像是知道他会过来,所以等在了门口。
她牵着银发的小女孩,小小的女孩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没有因为陌生而感到任何不安,又很快被蟒衣上漂亮的花纹吸引住视线,她们看上去并不像母女,事实上她们也的确不是母女。
文月。
她没在宴会的现场,而是待在了魏府,就像是本该出现在宴会的他,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文月夫人。”
“叫我什么?”文月问,声音温和:“唉,不为难你了,彦吾提前与我说你会过来,这样好吗,放下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去参加专程赶过来,要是被知道了,难免会觉得你倨傲。”
“龙门人怎么看对我不重要,我要如何做他们的意见也不重要。”他说。
“起先听说你回去了,我很不安,我想到了晖洁,我看着她长大,她那时才一丁点大,而现在她都已经成了家还成了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轻声说,看着他,目光不由落在他头顶的角上,那头银色的长发和他身上的黑色的蟒衣,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许是老天就是如此,见不得人一丁点的好。
“我知道不怪你,不管是你,还是小塔和晖洁,就算是怪,也轮不到我来说这些,只是这个世道对你们这些孩子太不公平了,对晖洁和小塔也太不公平了。”
“……”
“世道从来都不公平,文月姨。”他摇了摇头:“人想做点什么,想做的事越多,也就理所当然会变得越困难,困难的事一旦多了起来,就理当会拿走一点什么。”
文月叹了口气,悠悠说:“可这事不该是你来。”
“如果不是我,该是谁?”他问,又说:“我知道魏彦吾的考量,他有一座龙门城要去顾虑,没了这座龙门不说是他,就是晖洁和小默又该去哪儿,但我不一样,我没他那么多顾虑,我能做的也就这点事,哪怕我逃,装作糊涂,又能避的了几时。”
“但晖洁……所以小塔真的不回来了吗?她真的已经是成了……”她顿了顿,才艰难感伤的缓缓说出那几三个字。
“感染者。”
第十一章 你要被揍了,陈黑狗
文月这么问。
他安静下来,望着娴静的东国女子,她脸上流露出的那么可见的哀伤。
“如果她回来,龙门要如何待她?”他问。“魏彦吾又要如何待她,对她自己来说,她和这座不爱她的城市又要如何相处。”
文月张了张口,她没回答。
“所以,就装作不知道吧,这样对她,对魏彦吾,对这座龙门都好,如此一来,大家都不必去纠结这个问题。”
他说,目光落在牵着文月手躲在她身后用好奇的视线打量自己的小女孩身上。
他的目光温和下来。
上次再见到她时她还没这么大,一转眼已经快有了文月腰那么高,那时她还只会牙牙学语,走路都不会。
“不谈这些了,我这次回【*#
“晖洁知道了吗?”
“瞒不了她多久。”
“打算何时告诉她。”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她解释,而且,这次乌萨斯和炎国之间的动静比以往都要激烈,有些事,我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没有转圜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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