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干爹?”坐在办公桌后的大帝错愕的看着能天使。
德克萨斯解释道:“他有个女儿,能天使认了他女儿做干妹妹。”
一般人也许做不出来这种事,但谁叫这个人是能天使呢,以能天使乐天又跳脱的性格,她会做什么都不奇怪,这家伙可是有着火烧学校十几次的前科的。
大帝的惊讶很快就消失,想想也是,毕竟是能天使。
萨塔科异类。
“嘿嘿……”能天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小默是很可爱嘛,又不能怪我,我想不管是谁,看到了都和我一样想抱回家里的。”
能天使带着些可惜的说:“啧……本来我是想认干女儿的,结果他说做不了主,小默的老妈听说还是近卫局的警员,级别挺高的,老板你也知道咱们干嘛的,反正我没胆子去找。”
“所以你就认了个干爹?”大帝语气复杂的问。
“转移策略嘛,干爹什么的是开玩笑的啦,他也没比我大多少来着,要真做我干爹我不很亏,而且老板你想,要是咱以后再出点什么问题被关进去,这不是还可以找我干妈捞人吗?”
不得不说,能天使的脑袋一般转的比较快,刨除不靠谱的性格,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但她这个小聪明,要是见到陈大概会很惨。
“好了,还是先回到刚才的话题吧,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大帝看向德克萨斯,微微叉起双……翅?:“德克萨斯,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普通人是干不了的,但我想,德克萨斯你的朋友也不会是普通人,说说吧。”
能天使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德克萨斯,等着德克萨斯开口。
德克萨斯想了想。
但如果你想让德克萨斯尽可能用完全的语言来形容一个人就太为难她了。
“他身手很好。”德克萨斯简单的说,似乎是觉得不妥补充道:“……比我好。”
“就这样?”能天使大失所望,“太敷衍了吧,德克萨斯,其他的呢,除了身手呢,他以前做什么,有什么爱好,性格啊之类的。”
能天使单纯是对八卦感兴趣。
“不知道。”德克萨斯摇了摇头。
她和陈默之间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月,期间一半的时间她还躺在床上,在此之前,陈默对德克萨斯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德克萨斯还记得自己醒来的时是在房车的床上,原本的衣服自然是被人换了下来。
还活着,还活着这点对德克萨斯来说就够了,睁开眼后能看见事物,呼吸到空气,往往只有长久处于朝不保夕的日子里的人才会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不知道?他不是你的旧情人吗?”
“不是。”德克萨斯摇头。
能天使有点无奈。
“你就不能再说点什么,说点你知道的,什么都好,仔细想一下,还是能想起来的吧?”能天使追问,对大帝眨了眨眼。“我们不会乱说的,对不对,老板?”
“我对德克萨斯你的朋友也有点兴趣。”大帝说。
德克萨斯皱了皱眉。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几秒后,德克萨斯在能天使和大帝的注视下张开口。
“我听过有人叫他蛇。”
大帝的瞳子缩了缩,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这一刻的失神。
“蛇?代号?没听过耶,很有名吗?”
“不……很普通。”
能天使想了一会,但很可惜一向待在龙门的她很少听过这个代号也的确不怎么出名。
德克萨斯说完这句话后,就紧紧的盯着大帝,她清楚的看见了大帝微缩的瞳孔。
大帝忽然明白过来,但凡能走到他这个位置的人,都很少会有蠢货,德克萨斯似乎是故意这么做。
德克萨斯没有问什么,但她知道,大帝会给她一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
她很想知道,当初陈默为什么会直接带自己来企鹅物流,又为什么敢肯定企鹅物流一定会收留自己。
他说他出生在龙门,仅仅只是出生,他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这里对他来说,其实和一座陌生的城市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会在这里等他,这里也没有他想找的人。
“你早就想问了吧?德克萨斯。”大帝凝视着德克萨斯的目光问。“那么,他回来了?”
“嗯。”
“要离开吗?”
“不,现在这样挺好。”德克萨斯说。
“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本人呢?”
“他不会告诉我。”德克萨斯回答。
大帝有些无奈。
“知道他不会说,所以就来问我?”
“对……抱歉。”
能天使终于反应过来,听着德克萨斯和老板之间的对话,就算是是个笨蛋也应该明白他们说的是谁,尤其是在德克萨斯说出那个代号之后。
“老板,难不成你认识德克萨斯的朋友?”
“认识。”大帝说:“说起来,企鹅物流和他之间还有过几次合作。”
“合作?我怎么不知道?”能天使睁大眼睛问。
“是情报方面的合作,不在你的业务范围。”大帝看了一眼能天使:“当时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莫斯提马。”
能天使忽然像是卡了壳的机枪般顿住了。
“她后来辞职了一段时间,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我问过她今后去哪里,她没告诉我,德克萨斯也是那年来的。”能天使声音低了一些,莫斯提马说要走的时候,她可是难过了好一阵子。
她猛地想到了什么:“老板你的意思是,莫斯提马离开的原因和德克萨斯有关?”
“算是有关系。”大帝回答:“莫斯提马说起来并不是辞职,而是借调,为了弥补莫斯提马走后的空缺,我一直在物色新人手,德克萨斯是他推荐给我的。”
“那这样说起来,他和老板你算是熟人咯?”
“还不确定。”大帝摇了摇头。
“都这样了还不确定,我说老板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心,很奇怪呀?”
“我是说不确定我和他算不算熟人。”大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能天使你平时不看新闻的?”
“唉,不看啊。”能天使回答:“不是,这关我看不看新闻有什么事儿啊,老板你把话说的明白点呗?”
“你以后就明白了,嗯,总之,能天使,我不能让他加入企鹅物流,【$
能天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大帝好一会,她甚至大着胆子伸手捏了捏大帝放在座上的翅膀。
冰冰的,滑滑的。
又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是真货,不是皮套假冒的!”能天使惊讶的叫道,又小声问:“老板,您最近是不是压力比较大,要不上医院看看?”
在差点被扣掉全部的绩效和奖金后,能天使终于收敛了一点。
“德克萨斯,boss是什么意思?”能天使双手枕在脑后,微微踢着腿走在德克萨斯身旁:“总觉得很可疑唉,他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吧。”
“不知道。”德克萨斯淡淡的说,头也没回。
“一定是。”能天使笃定道:“啊~这种一看就有什么事瞒着的感觉,好好奇啊,想知道!”
能天使偏头看了一眼德克萨斯的侧脸。
“你不想知道吗,德克萨斯?老板到底瞒着什么,说不定,不……我觉肯定和干爹有关!我有预感,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干爹,干爹的,都快要叫成代号了。
“别干蠢事。”德克萨斯提醒。
“我就是好奇嘛……”能天使说:“不弄清楚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别睡不就好了。”
“有点道理唉。”能天使点点头,沉下脸:“你看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德克萨斯拉长了一点声音。
她看了能天使一眼说:
“不……像。”
第五十五章 龙与龙(一)
人都会犯错,有些错能被原谅,有些错无法被原谅,但无论是否能被原谅,错就是错,它镶刻在一生里,永远也无法抹去。
可我总会去想,什么样才是错,什么样才是对?
我不免会想,为了活下去而挥刀杀人算是错吗?杀掉一个在自己看来是敌人的人是错吗?又或者,一群无辜人性命和另一群同样无辜者的性命之间,我该选择谁?
感染者是错的,那么杀死他们的人是对的吗?
这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选项,想得到之前就必须失去,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人一旦站的太高,就会去考虑原本自己不该考虑的事物,会有太多的东西压在肩上,让你变得身不由己,有人说叫责任,也有人说叫权利,流淌在血管里的东西无法被替代,它让你变得尊贵,变得高大,也同样会给你带来各种磨难,挫折。
于是爱情,亲情,友情,甚至是过去的回忆,便会一件件明码标价的摆在你的桌前,得失,利弊,权衡,你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犹豫背后都代表着无数人的生活,你掌握了他人的命运,你握住了他人的生死。
也因此,你无法再决定自己的生活,也因此,你无法再过上自己所期待的日子,也因此,你所幻想的未来与你走向了相反的道路。
在这种情况下。
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逃避这两个字虽然看起来懦弱,但事实上何尝不是另一条能够离开的最佳道路。
切尔诺伯格的夜晚算不上寒冷,在靠近北方的城市里,指挥塔顶能俯瞰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在黑暗中亮起的灯光像是漫天繁星,穿行在道路上的汽车远远看去宛如一条条光带,如同脉络般在城市的血管中流淌。
高楼顶听不见城市的喧嚣,夜风带着丝呼啸,寂静的灯火中脚畔蔷薇绿色的枝叶在冷风中微微晃动。
耳畔银色发丝下是一双稍显冷漠的眼睛。
她坐在指挥塔顶层的天台边,她的左手枕在侧脑,披着的大衣衣袖上红色的袖章随着呼啸而过的夜风轻轻飘扬。
红色眸子里导倒映着这片繁华的夜市,有些许灯火如宝石般在那双眸底闪烁。
眼前的这片夜景很容易勾起一丝让人难忘的回忆,也许算不上难忘,只是如果安静下来仔细回忆脑海里那些残存的记忆,其中算的上幸福与难忘的并没有太多。
人都有那么一两件一生也无法忘却的东西,可对她而言,她有太多无法忘却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中往往伴随着淋漓的仇恨,残酷,苦痛,挣扎与迷茫。
她的一生称不上幸福,也无法和平淡两个字扯上任何关系,于是后来理所当然会经历那么多的变故和磨难。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觉得自己的一生足够幸运,更幸运的是她的童年,在丧失了自以为所有的幸福和快乐之后又遇到了新的转机,失去之后再得到的感觉比起一开始失去还要来的复杂和难忘。
她不再去怨恨自己的命运,因为命运对她已经足够怜悯,离开那座城市后她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也找到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自己存在的意义。
或许一开始走上这条道路并非是她的本愿,而是某人刻意的引导,让她走上这条道路,可如今的她并不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也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改变所有人的一生,她只是在完成她本该去做的事,也许有人会比她做的更好,也许她其实一开始根本无法承担这种压力。
可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
如今,她再也无法后退,无法舍弃这里的一切,也无法舍弃相信着她的同胞,无法舍弃每一个熟悉的人。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过于承重的代价,而她已经付出过了。
塔露拉俯瞰着这座新生的切尔诺伯格,风中带来了城市的喧嚣,喧嚣里看不见的灯光里有人在歌唱,有人在跳舞,有家庭围在同一张餐桌前享受晚餐。
有警员巡逻黑夜中的街道,在快餐店前促足,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感染者死在那个角落,也没有人必须躲在黑暗的下水道的恶臭里。
兴许依旧会有矛盾,让城市管理员们焦头烂额,兴许依旧会有人对感染者抱有敌视,兴许感染者和普通人间依旧难以自如的相处。
兴许在看不见的地方依然存在压迫。
但一切都在变好,起码,已经有了一个开始,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这些年里在风霜中度过,每日忧心逃窜荒原中巡逻的乌萨斯军舰和感染者纠察队,无数年来,他们都在期待一个能栖身的地方。
如今得到了,不仅得到了,甚至比预想中的还要更多,尽管矛盾不断,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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