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回忆录 第653章

作者:一隅屋檐

  “怀疑她和这起案件有关,罗德岛会在其中起到某种关键作用,追查团把人堵在了龙门,她们只能换一种方法将原本预定在切城的罗德岛引导到龙门。”

  陈出声打断了陈默的话:“但近卫局会成为阻碍,所以她挟持了小默,又或者,其中有某些我们目前不知情的原因,她的目的不止如此,甚至是追查团的人,也抱有未知的心思。”

  陈不愧是督察组的组长,靠着陈默说的这些线索就推导了狐狸当初的猜测,她很敏锐,只是没能得到足够的线索,所以暂时找不到合理的目标。

  也许刚得到这个消息时,她会和陈默一般抱着些不同的心思,但在见到塔露拉后,这个想法已然不攻自破。

  可陈警司说这些话越说越冷,到最后,瞪着陈默。

  “狐狸,狐狸,你要是再敢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她的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陈默甚至怀疑她心里大概在想拔出赤霄手起刀落,一刀切下办公桌的桌角,然后恶狠狠的警告:犹如此桌。

  陈没有这么做,但那双眼里很明显透出了类似的想法。

  她轻呼了一口气,冷声问: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的动机是什么?”

  陈默看着陈严肃冷厉的脸,她眼里藏着疑惑和质疑。

  “因为我答应过不会再骗你。”陈默说:“……行动组还查到大炎的秘谍最近在龙门频繁出没,他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兴许是和这些人有关。”

  监察司的监查使,对那群人陈默并不陌生。

  他顿了一秒:

  “你要小心。”

  陈心底的怒火和愤意像是忽然没了去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可陈警司不会这么轻易就给陈默什么好脸色看,至少现在不会,不然他容易得寸进尺。

  陈默的前科可不算少,陈早就吃够了苦头。

  “这里是龙门,龙门有龙门的法律,我的职责是逮捕那些胆敢违反龙门法律的人,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受到应有的惩罚……”她说,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又缓缓移开,带着警告意味的补充道:“不论是谁。”

  徇私枉法不该出现在嫉恶如仇的陈警司身上,但事实上,陈直到现在还没把陈默抓起来已经能算是徇私枉法了,可她还能告诉自己,对面也是近卫局的同事,他的行为虽然出格,但事出有因。

  否则难道还要去把魏彦吾也抓起来扔进看守所,陈警司的权利还没大到这个地步。

  行动组副组长对陈默来说,终究只能是用以遮掩的身份,他实在不适合成为一名警员,也没有考虑过今后要成为一名警员,虽说其实想狐狸那种家伙现在都能窃据高位,但陈默不是狐狸,狐狸最大的愿望也不是钻进近卫局。

  陈的话听起来有些绝情和冷酷,尤其是最后带上的警告,可正当需要做出抉择的那一刻来临时,陈又是否会如现在一般坚定和决然呢?

  陈默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又骗老婆了,陈默

  公平和正义值得人所向往,但它需要牺牲,牺牲意味着一串冰冷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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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徇私枉法不该出现在嫉恶如仇的陈警司身上,但事实上,陈直到现在还没把陈默抓起来已经能算是徇私枉法了,可她还能告诉自己,对面也是近卫局的同事,他的行为虽然出格,但事出有因。

  否则难道还要去把魏彦吾也抓起来扔进看守所,陈警司的权利还没大到这个地步。

  行动组副组长对陈默来说,终究只能是用以遮掩的身份,他实在不适合成为一名警员,也没有考虑过今后要成为一名警员,虽说其实想狐狸那种家伙现在都能窃据高位,但陈默不是狐狸,狐狸最大的愿望也不是钻进近卫局。

  陈的警告不只是回答陈默的话,也是在警告他,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论是谁。”可她深藏在眼底的挣扎和犹疑却出卖了她,让她只好说出类似警醒自己的话来告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又应该选择什么。

  没有人去强迫陈一定要逼着她给出一个答案,一个正确的答案,但她会强迫自己,她的理智和深埋在心底的愧疚如同一枚锋利的尖刺,无时无刻不扎在跳动的心脏上。

  陈默没了声音。

  他没能挑在这个时刻去狠心拆穿陈掩饰在冰冷话语下的软弱。

  他只是想起了在伦蒂尼姆的那段时间,有个叫风笛的姑娘和自己说了一大堆自己的不解,她说,她不明白陈陈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她拼了命的样子让人心疼,冷冰冰臭着脸的模样交不到一个朋友。

  她说:你是不是要全部假装已经忘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心坚固的像块石头,真是可笑。

  是啊,真是可笑,你又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她从小就充满活力,总是大呼小叫,好奇心旺盛的可怕,既不自卑也不怯懦。

  陈她当然会变成那样,因为她是个扫把星啊,遇到她的人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她会给人带来霉运,不管她想不想。

  陈默还记得那个在伦蒂尼姆酒馆喝醉的女孩,那个在伯爵舞会上盛装出席的女孩,那个跳脱的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却忽然吸引了自己所有视线的女孩。

  她出场时是如此惊艳,她笨拙的踩着高跟鞋蹙眉的样子和踉跄的步伐多少让人觉得可爱,背对着一步步离开的时候,又涌起太多的遗憾和不舍。

  可一切终归走到了终点,哪怕这个结局并不算美好,和小时候的幻想相去甚远,哪怕在雪原再见到她时,已决心抛弃所有念想。

  不管是阴差阳错,或是命运使然。

  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回到龙门,回到这座其实陌生的城市,好几年后,终于明白,会有人在这里等着自己,于是要回到她身边。

  只是因为这个冷眼相对的女孩,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她的冷漠坚强,喜欢上了她的言不由衷,也喜欢上了她的嘴硬心软。

  “你那是什么眼神?”

  陈突然问,她紧蹙的眉头锁紧,紧紧盯着陈默,陈默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谈不上反感,但莫名其妙。

  “我以为你会很生【*-

  “我不该生气?”陈反问。

  “我的意思是……”陈默瞥了一眼陈垂在身侧的手,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嗯?哼……皮痒。”

  皮痒也好,犯贱也罢,陈默必须承认,没有挨揍是个意外。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陈问。

  “你希望我怎么做?”陈默嘴上很识趣的回答。

  “你现在开始学会问我的意见了?”陈讥讽了一句,看破了陈默的小把戏,没给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半点脸色:“是我在问你,不是让你问我!”

  陈警司想做个合格的妻子,这辈子大概是没指望了。

  “还想继续留在行动组?”话说这样说,可陈还是先问了出来,她其实……挺别扭的。

  她不善的眼神盯着陈默,微微咬着牙,堵在门前流露出不耐和阴沉。

  “是……吧?”陈默试探着回答。

  “嘁。”

  陈默的回答不出意外。

  陈警司会吃醋吗?不会吗?陈警司只是反感行动组这三个字罢了,和陈默没有半点关系,绝对。

  “按你刚才的说法,行动组那边对这件事接下来有什么预案?”陈很快跳开了那个不爽的话题,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陈攥紧了拳头,最终颓然的松开,拉开椅子坐在陈默对面,一副审视的样子。

  “实话?”

  “实话。”

  “那只狐狸不是很信任你?”陈瞥眼嘲讽了一句,陈默觉得她可能误解了什么。

  “我只是在那边挂个名头,实际上没有半点职务,所以行动组有什么预案不会特地通知我。”陈默说:“我们间的关系名义上是合作,其实并不深入。”

  “好。”陈点点头,她翘起腿:“行动组的问题姑且不论,追查团和罗德岛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比较复杂。”

  “那就挑不复杂的说!”陈抱着手,冷着脸,蓝色的尾巴烦躁的甩动着:“你们怀疑罗德岛有问题,恰好我也抱着相同的看法,他们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但你们的依据是什么?”

  罗德岛之所以可疑的依据,陈想不到,为什么追查团和塔露拉会盯上这艘船和这个组织,按目前陈获得的情报来看,三者之间明面上毫无联系。

^.【^&

  陈默轻轻叹了口气。

  “罗德岛来自卡兹戴尔。”

  “如何肯定?据近卫局了解到的线索,这间公司成立在四年前,注册地址位于哥伦比亚。”

  陈这样说,像是在客观的比对近卫局和陈默的说法,但陈默知道,她想问的不是这个,只是她没有直接开口问: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那艘陆行舰,在卡兹戴尔,罗德岛是我亲自接收的,我曾经在罗德岛上待过一段时间。”

  陈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她缓缓站起身,双手按在环形的会议桌面,直视着面前的陈默。

  “你终于肯承认了。”

  那双红色的眸子里没有意外,没有苛责,她平淡的望着自己,像是在印证自己多年前便猜到的真相,不过是翻开了又一页看过的书,故事的内容心知肚明。

  “因为我不想等到自己后悔才发现已经迟了。”陈默说:“晖洁,我想过有很多事如果能被埋在过去最好,但它不能,永远无法否认,因为它曾经发生过,并且还会一直发生下去,延续到现在。”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我不会告诉你这些,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

  陈默的脸上带着没出息的温和,他仿佛真的这样设想过,可每次他的设想都会事与愿违。

  “谎话精!”

  陈微微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

  “你怎么想都好,我不管你以前认识谁,和谁有关系,在没把这件事解决之前,你给我老实呆在龙门,不论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做任何事,记住了?”

  “我保证。”

  其实陈心里清楚,只是警告和提醒对这个人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否则他也不会一次次的得寸进尺。

  可陈警司免不了口是心非。

  心里之前的很多疑惑和不解都渐渐清晰起来,让陈觉得轻松了许多,也许陈依然无法毫无保留的去相信谁,也没有谁能让陈毫无保留的信任,但最起码,陈必须承认,在听到陈默的坦言后,她并不排斥。

  ps:这卷后面有维娜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客观透视

  弑君者虚弱的望着坐在床边的橙发女人,他们头顶有着相似的兽耳,但弑君者感觉的出,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鲁珀,她不是狼,她是比狼更狡猾和阴狠的种类,尽管她脸上带着温和的浅笑,可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那双眸子写满了冷漠。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整合运动的干部,弑君者小姐。”她的手轻按在大腿上书面,指尖划过扉页的棱角。

  弑君者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你很走运,虽然伤到肝部,但你并没有因失血过多而休克死亡。”她不介意的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输血的血袋:“不论你是弑君者也好,来龙门旅行者也好,又或者那条街边的野狗,对我来说都区别,我救了你的命,而你现在需要例行公事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

  弑君者闭上嘴,仿佛是打定主意不会开口。

  “你们来了多少人?”

  “……”

  “你们的据点在什么地方?”

  “……”

  “目的是什么?”

  “……”

  她缓缓开口,说了好几个问题后,弑君者都默不作声,到最后干脆闭上眼,装作没有听到她在问什么。

  而她也没有任何不耐和愤怒,只是平静的拿起一份文件在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业的飒飒声混杂着医疗器械的工作声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隐约间能嗅到对方身上特有的气息。

  无力的身体和伤口的疼痛逼迫着弑君者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忍受着床边女人的个人行径。

  弑君者没有做无谓的反抗。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最终,像是终于忍受不了的弑君者睁开眼开口说。

  握着笔的手停在纸面。

  “我知道。”

  弑君者愣了愣,她张了张口,又闭上。

  写字的摩擦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