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下挑灯的猫
【当然有,不过他以前挣扎反抗阳的职责时就吃了不少的苦头,你这是第一次经历,不一样的嘛。】
咒神的语气带着某种关切的意味,就好像祂是以阳禄存长辈的身份在和他交流一样。
“我不在意那种事情,人这辈子总会有要吃苦的时候。如果只是为了一时的舒适,而忽略掉占据本地人优势的敌人摸透我住处的可能性,那么这将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前十愚蠢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感慨,明明在那之后才过了区区六年,你却已经做出了那么多自己都觉得错误的事情。如果再过六年,你是否又会做出更多明明自己知道是错误的却不会停手的蠢事?】
咒神的絮叨没有对阳禄存造成太大的困扰,六年的相处下来他早已习惯了这个身处在自己身体里还会时不时说些糟心话的神灵。
他只是想要一片可以遮风挡雨的空间,而这片废弃仓库勉强可以满足他的需求。
来到这个世界前,他处于的季节是秋季,天气刚刚转凉,虽然穿上了长袖,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冬季低温,这些程度的衣物还是太小看自然的力量了。
食气者体系的修行技巧让他可以极大程度降低自身活动消耗的能量,但是那也只是存在于介绍中的可能,总体上只把那种东西当成祖辈传下来的健身法门,也没有缺衣少食的情况,阳禄存在这方面并没有很深的钻研,所以需要在身体产生饥饿感之前先尝试练成。
这方面的法门初步入门,据说可以做到一天只吃一顿,修习到高深境界,就是三天一顿,从阳贪狼本人的心得记录来看,如果只为了等待一场生死搏杀,在那之前都尽可能保证静止少动的状态,可以做到十五日一餐。
阳禄存不知道所谓的圣杯战争到底会持续多久,在他的认知当中,战争就是旷日持久的灾难。
虽然这个仪式系统给自己介绍的有关圣杯战争的情况是总共七名从者,算上御主也只有十四人,理应结束得很快,但是他这人在没有正事要做的时候很容易多想。
会不会某位从者具备复数御主,比如说其中一个当充电宝供能,另一个作为同样具备战斗力的人手参与进一线战场?
会不会某些御主已经联合起来了,力量远超人类的古老英雄的投影之间不再能够以单纯的个人实力讨论胜算?
会不会在介绍中,作为这一次圣杯战争中立者的圣堂教会也已经反水,暗戳戳的准备搞事?
而且,从者什么的说是每个职介被召唤一骑,但是真的就不能在七个职介中再添一个吗?
说到底真的是每个职介只能被召唤一骑吗?
这些顾虑有的是阳禄存读世界历史对人类文字游戏的感悟,有的是对于日本人和西方人种的偏见,还有的是自己研究神秘知识后的一点个人猜想。
但以上的糟糕设想还只不过是假设所有人都是正儿八经想要圣杯的,万一还有一些根本不关心圣杯,而是想要在此之外的事情上整妖蛾子,比如说往那个圣杯里面加点料、在别人从者之间打生打死时自己搞普通人大屠杀什么的。
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虽然以阳禄存对日本人的信任度(指深刻相信他们基本是初生),这种顾虑几乎不需要考虑(指已经默认会有这种初生了),但现状的麻烦程度依旧非常惊人。
眼下他需要想办法解决圣杯战争期间的进食问题,还有找到自己的御主。
前者是因为从者身份并没有改变自身作为人类的本质,饭哪怕少吃也不能不吃,盐分摄取过低的话打架只会被正面砍翻。
后者……其实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挺希望几天内就打完这个圣杯战争,那样的话御主的存在对于他参赛的重要性不算高,也算是让一个或者多个可以不用因为这种仪式死亡的人活下来了。
但是其中可能不包括那个把他召唤出来的橙发男人。
对方是罪犯,而罪犯的归处只能是监狱。
阳禄存不会在他国自认正义使者地给人报仇处决这种人渣,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找机会把那种恶人送进去。
虽然听说西方和崇尚西方的日本那里经常出现因为罪犯长相帅气大量民众强烈要求为其减刑的事情,但那和不是执法者甚至不是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人的阳禄存没有关系。
他的行事是基于自己的三观道德的,他会去做的善事是他希望有一天别人也可以这么做从而帮到他的。
尽管不觉得自己就一定正确,但就算只是少年的他偶尔也是会当一当路过的无名英雄的。
……
银红色铠甲的战士看着远去的四人,身上的铠甲散发出莹润的淡红光芒。
光芒离体而出化作斩击,杀死了暗中窥视的某个身影。
看上去大概六岁左右的胖小子背着一个小小的双肩包,眼神迷茫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在哪里啊?”
“爸爸,妈妈。”
“大爸,小爸。”
“我好害怕……”
孩子的声音被冬夜的寒风吹散,本该露出沮丧表情的小脸也被冻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黑褐色的大眼睛看上去有些晶莹。
“想回家就打赢圣杯战争,填满【盒子】是什么意思啊?”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藏在他包中的某张卡片因为他的问题,稍微出现了自己移动的现象。
【510】命运冬夜·幸运的阳破军
【……好吧,这些理由我确实很难拒绝。】
【但这么做的话我这边也有要求——】
【你必须和我一起去解决那些烂摊子,哪怕你能做的只是待在一旁看着。】
【有什么意义?忏悔和付出实际行动本身就是意义。】
【至于他的话,我这边也在考虑……】
【不,这个不行。我不认为该这么做。】
【……好吧,我不阻止你告诉她们一些事情,但仅限于几句话,而且得是客观的。】
模糊的声音远去,当年仅六岁的孩童醒来,见到的是熟悉的身影。
“唔——是大爸啊。”
有些胖乎乎的男孩揉揉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哪里?”
“是类似休息室的地方。”
身形有些透明的清瘦男人回答道。
“当然,你也可以将它视作时光机。”
“时光机?”
男孩歪了歪头。
“是哆啦A梦里的那种吗?但是这里看上去好大,既没有大雄的抽屉,也没有穿越时空时那个小小的机械装置。”
“当成旅游大巴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总之接下来你要踏上一场旅途。”
“大巴的话……是去隔壁的省份吗?”
“不,是异世界。”
“?”
“事情说来话长,我在家里闹出了点事情,需要处理,这段时间没有大人可以照顾你。”
阳武曲一脸沉重的说道。
“而在家中活人的充分意见交流下,我们一致决定送你去异世界玩玩。”
“只有我一个人吗?”
“也不能这么说,我给你准备了几个动物朋友。你看,这是小恐龙,这是小鸟,这是小章鱼,这是小蝎子。我管它们叫精头四,个个都身怀绝技,每个都有过人之处,每个都有独门绝招,斗志和耐性更是技惊四座,秘密武器更是给你额外惊喜口牙!”
清瘦男人把塞得满满当当的小书包塞进了男孩的怀里。
“好重。”
男孩习惯性地打开了包,朝里面看了一眼。
然后就在他刚要抬头询问的功夫,视线和意识却都开始模糊起来。
“去和……打赢圣杯战争……用……填满封魔盒……是保护你的利器……”
这样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他不明觉厉,但是来到陌生环境的男孩出于不安却只能按照本能开始行动。
按照阳武曲从小对他的教导,来到陌生环境(本意指新学校)要小心地观察周围的生命(本意指学会看人家脸色),然后在心中对比分析双方的狩猎等级(本意指观察人品和能力)最后挑选合适的目标群体(本意指表面社交对象预备役们)来融入其中(本意指加入团体)。
“小心观察……小心观察……唔!”
鲜红的光芒在他的手背上亮起,像是剑盾的纹路被三笔红痕构成。
“纹身?什么时候……”
男孩苦恼地看着这鲜亮的纹路。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纠结该怎么洗掉被父亲多次评判为下三滥小混混才会去纹的奇怪纹身,作为恐怖直立猿的战斗本能就让他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已经多少脱离人类领域的身体素质开始发挥,一个滑步让自己的身形藏进了某个死角,藏在背包里的某物开始散发淡淡的红光。
哈桑——或者说百貌哈桑,是第十九代山中老人,阿萨辛这一团体的某一任领袖。
虽然身体平凡无奇,但是作为阿萨辛的一代领袖,有着精神分裂的他被圣杯将自身的这一特点给化作了一分为百的宝具。
每一个个体之间可以向御主传达重要情报,每一个个体都是技艺精湛的暗杀者,彼此之间掌握着不同的技法。
可以说百貌在暗杀者之列的【暗】之一途,就算是在山中老人一脉里都算优秀的类型。
这样的他受到御主的命令,分散不同的百貌们,搜寻并且监视其他的御主和从者们。
非常幸运,他遇上了一位是御主的小男孩。
从者在前不久被全部完成了召唤,百貌知道的情报,三骑士的御主分别是远坂、爱因兹贝伦、和魔术师协会的一位领主。
剩下的Rider、Caster、Berserker的御主暂时没有探明,但是其中之一可以确认是间桐家。
除开具备专门提供隐匿气息的职介技能【气息遮断】的Assassin,几乎没多少从者可以完美收敛自己的存在,哪怕他们进入了灵子化。
百貌看着躲在自己视野死角的男孩,有些心痒。
虽然是不算强大的英灵,但是既然会顺从召唤,他理所当然的有自己的愿望。
为了那个愿望,出手杀死一个孩子对于暗杀者而言并不算什么。
虽然不是说杀得越多就越有胜算,但对于暗杀者来说,触手可及的人头不收下,总感觉会被传说中的初代大人以“有违哈桑之名”的罪名处决。
所以,出于灵子化,并且有着气息遮断(A+)技能的他就这样靠近对方,打算偷袭。
分离自身化作百体的宝具有着降低能力值的缺点,在一分为百之后,即便从者的能力再怎么远超常人,单一的百貌也只有寻常人的身体素质。
不过掌握精湛暗杀术的他,即便只有这种程度的身体,对付区区一个孩子来说也绰绰有余了。
在他刚刚跃下打算袭杀那孩子时是这么想的。
至于结果——
“啪叽——”
漆黑的身影被打进了墙壁中,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石头嵌进了这一体百貌的胸口,让这个半边身子埋进墙里的从者渗出大量鲜血。
“噗哇——”
百貌吐出鲜血,不敢置信地观察起周围。
作为精通隐匿的大师,继承了哈桑之名的人,他的藏匿技术和侦查技术是对等的。
明明刚才他确实只感受到那个小男孩的存在,他的从者怎会有能力隐匿至此反过来偷袭他?
有些模糊的视线并没有看到男孩之外的敌人,倒不如说他现在能够看得清的就只剩下一双苍蓝色的眼睛。
“叔叔,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男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好像精神状态比较幼稚?说不定自己可以哄骗对方再将其杀死。
这样的念头让深受重伤的百貌顶着痛苦对他扯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是啊,我……”
话语并没能说完,因为男孩已经将手刺入他的肺部。
“心虚的家伙才会说谎,对吧?”
他苍蓝色的大眼睛中不带一丝恶意,但也不存在对于自己伤害他人的愧疚。
就好像为了吃饭必须清洗食材一样,男孩的眼神充斥着认真和平常。
什么样的刽子手才能把给人掏心掏肺这种事情做得仿佛烧火做饭一样平淡自然?
一种恐惧从百貌心底升起。
“老爸说,不怀好意还满嘴谎言的家伙,大概是糟糕的人贩子。”
“叔叔,你刚才对我怀着的想法,是善意的吗?”
“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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