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氏子谦
倘若是北野和阿尔丹的那周目,北野发现阿尔丹身体不适,第一时间便是用动漫里麦昆对帝王做的“额头贴额头”的木头脑袋拉好感方式了——别误会,北野不是为了占便宜才这么做的,不如说他如果想占阿尔丹的便宜,都不需要做这种小动作。这完全都是阿尔丹当年主动要求北野做的。
“看多伯和莱恩的一些漫画里就有这样的情节呢,所以能不能拜托训练员桑,从今往后一直这么做呢?”——当时的阿尔丹是这样告知北野,于是从那天开始,北野每次为阿尔丹人工测温时,都是用这种额头贴额头的亲密方式。
不过显然,北野现在是不可以这么做的,这周目的阿尔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可以和北野随意亲密接触的阿尔丹了。这周目他们可没有从前的感情基础,要是贸然有什么动作……先不说阿尔丹会不会给他一耳光,就算阿尔丹过于温柔不对他出手,目白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尤其是目白高峰,她某种意义上也算一位隐藏的妹控,有关于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更何况,团队里现在还有一个无敌呢,北野如今还不清楚,这个疑似带着记忆的亲女儿,对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所以贸然对她认可的妈妈出手,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别被无敌一脚踹死了的好。
“如果没有休息好的话,阿尔丹你可以先回去,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要是你病倒了,我……目白大小姐那边我可不好交代,还有无敌,她可是会怪罪我的。”
“不……我只是……昨天想了很多的事情而已。”
虽然一开始有些过度紧张,不过阿尔丹在北野的关切之下,也慢慢的开始拾起自己的冷静。她慢慢回忆起了昨天千明和铃鹿所谈论的,关于北野的身体健康的问题。
她的目光也是慢慢转移到了如今还坐在轮椅上的北野,注视着他那温和而又熟悉的脸,一想到面前的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训练员……倘若没有担当可以赢下比赛,就要被病魔折磨致死,在阿尔丹的心中,也是泛起了一阵让她觉得极其难受的苦楚和不忍……
昨天晚上,阿尔丹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北野还有无敌的事情……她的理智已经帮助她从现有的线索里,可以得出的最合理的解释了,虽然这个解释依然匪夷所思,但倘若有北野这个前车之鉴的话,倒也反而变得合理了。
但,阿尔丹哪怕理解了,也这样猜测了,她也不会就真的这样把北野当做自己的……那,那个来对待。
毕竟,这种事情如今都还是猜测呢,而且自己平白无故多出来两个关系亲密的过分的人,却只有自己不知道真相——这不是很奇怪吗?
但……自己为什么,又从一开始就那么放心不下呢?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那孩子……
阿尔丹如此的心情复杂到了极致,她的理智和感性在大脑之中不断的碰撞着,以至于让她对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该怎么做都产生了疑惑——自己,到底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重新面对北野和无敌呢?
思考了许久,阿尔丹心中也依然没有答案,但最终,她还是听进去了关于铃鹿和千明之前谈话的重点,关于北野的寿命,以及,不要让队内的其他成员立刻知道这件事情。
但起码,她要知道一些真相……让北野亲口说出来的真相。
“北野训练员,你因该是打算,让黄金船和中山庆典同学,冲击明年的经典三冠的,没错吧?”
“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阿尔丹突然的转移话题,让北野也是微微一愣,尤其是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常识——哪里有在经典年,会不去冲击经典三冠的殊荣的赛马娘呢?
经典三冠,分别代表三场赛马娘们,一生只能挑战一次的GI赛事,皋月赏、日本德比、菊花赏。
这三场赛事,被赋予了“最快的赛马娘赢皋月,最幸运的赛马娘赢德比,最强的赛马娘赢菊花赏”的谚语,足可见其在日本赛事中的含金量——能够拿下这三项赛事任何一项的赛马娘,将会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而倘若可以连续赢下三场赛事,成为三冠赛马娘,那将会是毫无疑问的这个时代的“日本最强赛马娘”,没有任何一位赛马娘可以抵御这种诱惑,中山庆典和黄金船,哪怕她们不说,但也自然不会例外。
北野自然也清楚,以中山庆典历史上的战绩,经典三冠她是一个都没有,但是北野也没有因此,就“理智”的提出让中山庆典放弃冲击经典三冠。
北野理智,是因为他知晓史实,但他不能强迫自己的担当和他一样理智。经典三冠,这个全日本的赛马娘都最看重的赛事,怎么可能有人连试都不去试,就知道自己不行的呢?
更何况,就算碰了一次壁,也没见多少赛马娘中途就放弃了征途,倘若碰壁一次就放弃,那特别周的日本德比是怎么来的?
有些事情,北野可以坚持,但唯独在赛程的安排上,北野必须尊重这些孩子的意愿,他倘若强迫她们不参加什么比赛,到头来只会让她们觉得自己不支持她们了,只会导致她们更发挥不出实力,从而陷入“心情低落→训练效果差→比赛发挥失常→输了比赛心情更差”的恶性循环之中。
“但,你知道的吧?这一次经典三冠,她们会遇上的,可是东海帝王啊。”
“北野训练员你的身体不太好,我很担心……如果中山同学和黄金船同学都败了,你的身体……”
而阿尔丹见北野一副似乎并不知道东海帝王的恐怖之处的样子,心中却依然充满了担忧,尤其是一想到铃鹿和千明的说法里,北野的身体状况直接和赢得比赛挂钩的时候,阿尔丹就更是显得忧心忡忡。
东海帝王的大名,阿尔丹还是知道的,毕竟她的妹妹目白麦昆就是帝王唯一认可的对手,目白麦昆也曾对她诠释过她与帝王的强弱。
“如果是中距离和英里赛,我不如帝王,但如果是长距离,我有信心可以赢。”
而经典三冠之中,皋月赏和日本德比都是东海帝王最擅长的中距离赛事,菊花赏虽然是3000米的长距离,但阿尔丹很担心以如今北野的身体,是否撑得到菊花赏的时期。
况且,麦昆说自己能赢帝王,那也是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要知道,麦昆可是目白家有史以来最强的赛马娘了,她都不敢说在长距离能稳赢帝王,帝王的长距离是相较于麦昆弱了一筹,但可不代表她的长距离就是弱项啊。
黄金船和中山庆典……她们真的做得到战胜帝王吗?北野训练员,能撑得到那个时候吗?
“——你在担心我会受不了这种打击?到时候绝望的死去吗?”
然而,北野也算是听出了阿尔丹话语中的意思,直接将她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给补了上去。对此,北野看着陷入了沉默的忧愁的阿尔丹,也是在呼出一口气后,轻声回答道:
“放心吧,阿尔丹,我和庆典,还有阿船,我们都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我毫不怀疑,东海帝王是一个能拿下无败三冠的赛马娘,我也知道她的天赋和实力,是绝对的强敌。”
“但,我也不觉得帝王的统治力是绝对的,阿船和庆典,她们可都是最擅长创造奇迹的存在啊。”
东海帝王很强,曾经也当过帝王的训练员,从史实、动漫各个角度都清楚这一点的北野,却并不认为帝王是真的不可战胜的。
帝王的历史成绩定格在了无败二冠,但好巧不巧,黄金船的经典三冠战绩也是二冠,而且帝王赢得是皋月和日本德比,黄金船恰好赢得是皋月和菊花赏,并不和帝王的统治距离完全重合。
而东海帝王和目白麦昆在春季天皇赏的对决,北野也很清楚,帝王不能说不敌麦昆,只能说长距离跑一次少一次,成绩也只是第五,甚至赛后十天就又一次骨折了,足可见长距离方面,帝王的统治力并不强。
而就算是中距离,别忘了,中山庆典也是为遇强则强的赛马娘,东海帝王带给她的压力,说不定会让庆典创造什么奇迹——虽然是赌,但北野赌得起,因为他还有两年的寿命。
北野对阿船和庆典的期望,是保底菊花赏,加上一些GIII和GII,经典年北野应该也能收获两年到三年的寿命,所以北野才敢放心大胆的让她们和帝王跑一整个经典年,并且正面对抗!
“帝王并不是不败的,她也有短板,阿船和庆典会让她知道黄金家的厉害的。”
“只是……”
“只是?”阿尔丹见原本信心满满的北野,情绪忽然低沉了下去,也是不由自主的问道,但她却无法看透北野那深邃的眼眸,也根本无法穿过那眼眸,窥探北野内心的丝毫波动。
北野现在唯一的担心,并非经典年的决胜,而是东海帝王的体质……那将她从“无败的天才”,转变为“不屈的帝王”的痛苦,她的命运……自己纠结该不该插手?而自己如果插手的话,自己又能不能改变帝王的命运呢?
在这个问题上,对自己这位曾经视为女儿一般的东海帝王的成长历程,北野也着实没了办法,只好暂时忘掉这些事情,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几位担当的训练问题上。
……说起来,千明今天居然没有一起来训练场,真少见呢。
北野环顾了一下四周,晨练马上就要开始,却依旧不见千明代表的身影,这让北野也是不禁觉得有些古怪,千明可不是那种偷懒的人……是有什么急事吗?
而事实上,北野想的没错,如今的千明确实在忙着急事。现在的她,正在和自己两世的宿敌正面对垒,以绝对不可退让的决心,与鲁铎象征展开了一场刀光剑影的对决。
这是一场千明必须要赢的对决,对千明来说,这关乎她最重要的一切。
第九十二章:鲁道夫和千明的对峙,终于坦白的身份?
“希望我帮北野训练员的战队物色新成员?这件事情是北野训练员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决定?千明。”
学生会内,鲁道夫屏退了其余成员,只留自己和千明代表单独对峙,而这对从前世开始就因为北野互相较劲,明争暗斗的对手,却是在经历了这一世的“正常史实”后,并没有丝毫的释然。两位三冠赛马娘的互相对视之中,甚至隐约多出了比前世更强几分的斗争心,和毫不退让的心思。
鲁道夫敏锐的感觉到了面前的千明代表的不同——这一世的千明代表和自己的关系其实算不上糟糕,因为没有了北野的存在,童年没有感受过任何光明的鲁道夫,经历了家族的洗礼后,蜕变成为了真正的为了象征家族而奔跑的,“理想的象征家的继承者”。
因为没有体验过光明,一直被家族的阴影笼罩的鲁道夫,自然不会产生多么强烈的落差,更不会和前世一样如此仇视千明代表。这一世里,鲁道夫只是将千明视为自己成为“皇帝”的路上最强对手,整体而言,鲁道夫是认可千明的。
而千明这一世对鲁道夫也是并没有什么敌视,完全是当做自己优秀的后辈看待。如果说二人互相有什么恩怨,那基本就是那场春季天皇赏后,鲁道夫把千明当做了自己“登基”的垫脚石的问题了……但千明本身并不那么在意这回事。
但这一切,伴随着二女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后,却是在同一件事情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观。而这一切的影响,便都是因为北野的参与。
鲁道夫痛恨前世的千明,因为千明的冷漠,千明抢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甚至抢夺了她的位置之后,千明却再也不为北野去做些什么,以至于到最后,当她将东海帝王推荐给北野时,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鲁道夫并不知道千明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和内心折磨,她只知道,在千明和北野“分手”后,在国内骂声一片的情况下,只有自己照料着北野的情绪,为北野挑选了东海帝王这位担当,为他的未来努力的铺路。而千明这位担当,却一个人独自在海外逃避这一切的压力,将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了自己的训练员处理。
论迹不论心,鲁道夫可不想知道千明的内心多少痛苦,在她看来,千明完完全全就是在逃避,将自己的压力全丢给了北野,心中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训练员的压力有多大!
而千明……则是微微的有些嫉妒前世的鲁道夫。嫉妒她明明根本没有陪同北野渡过那个最艰难的时期,却可以成为北野心心念念的,无法遗忘的初恋,甚至连最后,北野都将他们的过往埋葬入了土壤,却将鲁道夫的信物捧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但如今的千明代表,却没有时间和鲁道夫牵扯那些过去的恩怨,她的当务之急,是让鲁道夫同意她的计划,那最有可能拯救北野的计划。
“这件事和训练员桑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决定。”
千明没有选择和鲁道夫牵扯这个问题,而是选择在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后,与面前的鲁道夫心平气和的说道:
“不过,这是我综合利弊之后,觉得最适合训练员桑的方法。”
“鲁道夫,你知道的吧?北野的病情……他的时间并不多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会突然病情加重,我们赌不起,我想要快点让北野训练员看到他的理想实现的那一天。”
“——所以你想说,希望我推荐几位学院的好苗子,加入到北野训练员的战队里去,这样在明年经典三冠的时候,北野训练员战队内成员获胜的概率,就会更大对吗?”
鲁道夫也是抢过了千明的话语,表情平淡的摇了摇头,当即一口回绝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恐怕要失望了,千明,你应该知道的,经典三冠的报名优先级,最终还是要看赛马娘本人的素质,如果赛马娘自己无法赢得优先出走权,就算是学生会长,也是没有办法干涉的。”
“更何况,你不是不知道,就算赛马娘都符合资格,一个战队报名同一个比赛的名额,最多是三位赛马娘,这是比赛的公平公正,你没有办法把一场比赛的赛马娘,都安排成一个战队的人。”
经典三冠是几乎每个赛马娘都追求的比赛,但这个比赛也是有要求的,一场比赛最多能参赛的赛马娘数量也有着规定,而同期的赛马娘何其多?那该如何规定一年一次的经典三冠,到底哪些人可以参加呢?
因此,才有了“优先出走权”的说法。在经典三冠开赛之前,在部分规定的赛事之中取得优异成绩的赛马娘,就可以作为强将,拥有优先参加经典三冠的资格,从而保证不会落选。
当然,如果赛马娘的赏金、人气足够,自然也不用担心。但这对于初出茅庐的赛马娘来说,条件比较苛刻,因此大部分对自己有自信,又希望可以提前观察一下同期出色的对手的实力的赛马娘,都会选择争取优先出走权更为保险。
而相反也是一样,你就算理论上天赋和血脉再强,你拿不出成绩来,你也不会有经典三冠的参赛权的。
更何况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大部分有能力有天赋的赛马娘,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训练员,从剩下的成员里挑选,捡漏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所以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办不到。身为学生会长,我也没有资格规定任何一位赛马娘选择北野训练员。”
“——那东海帝王,你总可以说服吧?”
但当鲁道夫此言一出,千明代表却是迫不及待的便是说出了这个名字。一时间,鲁道夫的心头都是不由自主的一跳,因为千明代表所说的,正是如今鲁道夫一直拼命想要做到,却没能做成的事情。
“东海帝王,是你的亲传弟子没错吧?鲁道夫。你在帝王心中的比重一直很大,你一定可以说服帝王,加入到训练员桑的队伍中去吧?”
千明代表很清楚,无论是前世今生,东海帝王都是被鲁道夫当做亲生女儿一般教导的存在,因此她也知道,想要说服鲁道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千明的人生之中第一次对鲁道夫,以近乎哀求的态度,迫切的承诺道:
“我向你保证,帝王的天赋在北野那里绝对不会被荒废。只要你可以说服帝王加入,我会将我所有的经验和知识倾囊相助的,我和北野,会全力以赴的实现她‘无败三冠’的理想的!”
“所以,拜托了,鲁道夫,训练员桑他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拜托你了。”
说着,在瞳孔都微微颤抖的鲁道夫的眼中,只见面前这位一辈子从未向任何人低头过的对手,人生第一次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千明代表,以前所未有的郑重态度,朝着鲁道夫近乎90°深深的鞠躬了下去。
一时之间,整个学生会办公室内的气氛,都是为之沉寂了。鲁道夫微微张着嘴,注视着面前第一次将姿态放得如此低的千明代表,在不经意的吞咽了一下后,几乎差一点就心软的,说出“我可以试试看”的话语了。
但最终,鲁道夫却在说出此言的前一秒,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眼瞳之中的片刻的心软,也是顿时被警惕所覆盖。
不……这很不对劲。千明代表是一个多骄傲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理论上来说,她和北野的关系好,只是单纯的对北野感兴趣的话,这才过去几个月,她就和北野相处到,可以为了北野来求她的地步了吗?
尤其是,这件事情千明还是瞒着北野一个人来做的,明明是好心的举动,她为什么要瞒着北野?是怕刺激到中山庆典和黄金船?
不,不对劲,这绝对不是千明代表会做的事情。
慢慢的,鲁道夫的眼瞳从一开始的同情,逐渐变为了深邃的怀疑,又慢慢转变为了几分严峻的态度。注视着面前的千明,鲁道夫只觉得,一种自己不想承认,但似乎是唯一可以解释这一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想通了这一切的鲁道夫,也是故意做出一副没有被千明触动的态度,面对千明代表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不起,请你理解我,千明,我不能这么做。”
“什么?!”
千明代表闻言,也是一脸骇然的抬起头来注视着鲁道夫。但只见鲁道夫那爱莫能助的为难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后,极其理智的回答道:
“帝王她是和我很亲近,但我不能强迫帝王的意愿。我其实从前就跟帝王提起过这件事,但是帝王自己对北野训练员并不满意,说除非北野训练员把自己战队其他成员都开除了,不然她是不会加入的。”
“至于你说的北野训练员的愿望……我觉得,愿望还是得他亲手实现的才有意义,他没有主动来找我,相信他对黄金船和中山庆典的能力,应该是有自信的。”
说到这里,鲁道夫也是注意到了面前千明那已经无法维持微笑的,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心中不经微微一笑,最后添了一把火的“理智”道:
“更何况,就算跟你说的一样,这是北野训练员实现愿望的最后机会,我也不认为,他的担当就算赢了比赛,就可以改变北野训练员随时可能会死的命运……”
“——你怎么知道改变不了?!”
终于,在鲁道夫那格外理智,但又极其煽风点火的话语,一下子就戳中了千明代表心中最害怕的那个点。千明心中那个关于北野可能会死的恐惧心,当即便是被刺激了出来,立刻便是以怒斥的姿态,反驳了鲁道夫的话语。
而当千明几乎条件反射的斥责了鲁道夫后,慢慢回过神来的千明,却是正对手了鲁道夫那格外凌厉的目光——
那一刻,千明代表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前世的那场春季天皇赏……自己和鲁道夫第一次正面交锋时,她从鲁道夫眼里感受到的那种刻骨的愤怒和仇恨,鲁道夫那熊熊燃烧着无限的憎恨的漆黑眼瞳,让千明感受到了宛如和狮子对视一般的危险,那是属于“皇帝”的威严!
“果然,你知道了些什么,没错吧,千明代表。”
鲁道夫的语气急转直下,从一开始的冷漠,彻底转化为了彻骨的冰冷寒风,她的眼瞳再一次浮现出了难掩的憎恶,面对的千明代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道:
“或者说,应该换个称呼,夺走了本属于我的青梅竹马的,无 败 三 冠?”
鲁道夫的咬牙切齿,伴随着一股极强的威压,宛若重重的阴霾从天空压到了肩膀上一般的沉重。而再一次面对皇帝的威严,千明代表在片刻的惊讶后,内心却反而平静了下来,在重压之下竟然露出了一分轻松的微笑,游刃有余的回答道:
“那我是不是也该说,好久不见了?”
“我亲爱的,勇敢的,一 个 人 奔跑到了最后的,无败三冠的皇帝大人。”
“轰隆!”
一瞬间,窗外的天空都是变得黑压压的,似乎是暴风雨的前兆。伴随着一阵惊天的雷声之下,闪电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学生会的一角,也照亮了此刻,两双燃烧着点点火焰一般的一青一红的眼瞳。
风声呼啸着,隐约的,仿佛什么动物充满敌意的嘶鸣声,也是在学生会内响彻而起,暴风雨即将来临,她们的“战斗”,也将一触即发!
第九十三章:鲁道夫与千明的争吵,难破的困局
千明代表其实一开始没有打算和鲁道夫将此事说开的,因为她早就通过之前鲁道夫的种种反应,大致猜到了,鲁道夫比她更早的苏醒关于前世的记忆,不然以这位“皇帝”骄傲的性格,是不可能和一个寂寂无名的训练员有那么多交际的。
千明也很清楚,觉醒了前世记忆的鲁道夫与自己的训练员之间的那些“误会”,实际上在北野死之前就已经释然了,而最终北野的去世,以及那根据千明代表在屋外听到的哀嚎和哭声来判断,不出意外,北野那紧紧攥在手心里的吊坠,已经被鲁道夫发现了。
毫无疑问,这所有的一切记忆倘若苏醒,绝对会让这位“皇帝”那在前世压抑已久的感情,因为悔恨和痛苦将会一口气全部都爆发出来,可想而知那将会是多么汹涌澎湃的沉重感情……
更重要的是,鲁道夫升起的汹涌感情之中,可不只是对北野的,更有对她的……千明显然也知道,自己在和北野分手后的那段时间里,自己对北野实际上就是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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