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无多的训练员只想活下去 第51章

千明还记得，当时那表面轻松到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容，自己都惊讶的毫无起伏的内心……再结合自己早她一步成为了北野的担当，更比她早一步实现了“无败三冠”的约定，这一趟下来，她知道鲁道夫绝对恨透了她。

因此千明才一点都不想挑破这层窗户纸，她相信，以鲁道夫这种有仇必报，但不会实施欲加之罪的性格，只要自己装没有过往记忆，鲁道夫肯定不会把过去的错误放在今天的自己的身上，那么只要鲁道夫不那么恨她，许多事情就还有的谈。

但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千明知道自己慌了，也确实是怒了，自己被鲁道夫看穿了一切的底细。

但当千明知道露馅了之后，听到了鲁道夫那充满了和过往更甚几分的愤怒和憎恶的语气后，千明却并没有心虚，相反，一块压在她心头重重的石头，仿佛一下子落下了一样，让千明顿时没有了心理负担。

千明知道，自己和鲁道夫到此为止，已经不可能谈得拢了，那么她们互相就只剩下最后一层关系……对手，以及互相不爽的“仇敌”。

而如果单单从对上的角度来说，千明代表，可一点都不怕鲁道夫。

“……我本以为这份恩赐，是三女神对我的仁慈。真是没想到，三女神将这份恩赐居然给了你。”

如今，鲁道夫已经确认千明代表有着过往的记忆，语气更是变得如同前世一样的冰冷，她注视着面前的千明，回忆起了北野去世时的过往，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也想起这些了吗。”

“……关于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什么，鲁道夫，我知道，我哪怕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

千明在听到鲁道夫对自己那预料之中评价后，但依然忍不住的心头微微作痛。但最终，千明还是没有反驳什么，而是选择了将之前的话题继续的进行下去，道：

“鲁道夫，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会强迫你理解我，但我现在要和你谈的，是我们共同最爱的那个人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暂时放下你对我的成见。”

提到北野时，鲁道夫的身躯也是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她燃烧着火焰的眼瞳注视着面前的千明郑重的目光，好半晌后才是冷不丁的蹦出一个字：

“——说。”

“鲁道夫，我不希望北野再死一次，你也肯定不想，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们都应该先尽可能的让北野活下去。”千明见鲁道夫愿意听她的话语，心中也是松了口气，随后便是抓住机会，将自己知晓的所有讯息都共享给了鲁道夫。

千明很清楚，倘若有鲁道夫这位学生会长的支持，凭借她的职务和威严，以及象征家族在赛马娘领域的面子，北野这一次生还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因此争取到鲁道夫的帮助是极其关键的一步棋。

为此，千明选择了一股脑的将自己近乎所有的“大招”都放了出来，但还没等千明开口，只见鲁道夫一摆手，当即回答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千明。你想说，北野的寿命和他担当赢下的比赛有着关系，北野的担当赢下的比赛越多，他的生命就可以延续的越长，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而鲁道夫毫无差别的说出了昨天，自己和铃鹿讨论了半个小时才得出的结论，也是小小吃了一惊。但没曾想，鲁道夫见千明吃惊，反而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意，一字一句道：

“别以为你和北野待得时间长，就有我了解他，千明，我比你更懂他。”

“……”

鲁道夫此言一出，千明脸上原本惊讶的表情顿时收敛了下去，一下子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而这对于一直都以笑容示人的千明来说，其实就已经是生气的预兆了。

但千明还是忍耐了下去，毕竟自己，以及北野，都还需要鲁道夫的帮助，她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才行。

正如铃鹿所说，现在不是吃醋和一较高下的时候，一切，都得等北野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不过，就算如此，千明，我的回答也不会变，我不会介绍更多的赛马娘去北野的队伍里的。”

“至于帝王哪里……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但倘若帝王真的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她。”

“为什么？”然而下一刻，鲁道夫忽然急转直下的话语却是再次吓了千明一跳，而这一次，关心则乱的千明却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焦躁了。

千明的双手猛地拍向了学生会的办公桌上，这位一直以来都风轻云淡的赛马娘，在发怒的那一刻就连外面的雷声都压抑了下去，只听见她对鲁道夫克制不住的吼道：

“你不知道北野就快要死了吗？！你不知道他现在比我们任何人都更需要胜利吗？！经典年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了啊！”

“你不是说我没心没肺吗？！你不是说我冷血吗？！为什么现在你却一点都不着急！你不是说你爱他吗？！你就不想救他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想！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救他啊！”

而千明这么一阵怒吼，鲁道夫心头的那股火也被点燃了！只见这位会长猛地站了起来，就连一旁整理好的一堆文件都是散落一地。但鲁道夫此刻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些文件的整理工作了，指着千明便是吼道：

“但是救北野不是把人塞到他的团队里就可以的！要是我能这样做的话，别说帝王了，我就算把我们象征家所有的赛马娘都塞入他的团队里又怎么样？！”

“但是你忘记了吗？北野维持的是一个团队！不是单个的赛马娘！这个团队除了你，还有许许多多对这一世的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啊！”

气急败坏的鲁道夫，也是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千明代表的衣袖。一瞬间，二女仿佛回到了前世在北野去世的病房前一样，鲁道夫依然占据了自己的“大义”，千明代表哪怕满肚子的委屈和原因，却依然被鲁道夫愤怒的呵斥了。

“先不提帝王的感受，我如果贸然以会长的身份把一个你要的天才塞入你的团队里，你让北野他的两位担当怎么办？！黄金船、中山庆典，她们都是黄金旅程托付给北野，甚至和北野已经一起生活过好几年的存在啊！你想让她们怎么办？！”

“你不记得她们是北野现在唯二的依仗了吗？你不知道她们对北野很重要吗？！她们才是能救北野的关键！你想让我去做那种，会挑衅到黄金家赛马娘本就敏感的神经的事情吗？！”

“你觉得北野会接受吗？你觉得他如果接受了，她们会怎么想？光是来一个无敌就已经让她们情绪极其不稳定了，你再放一个天才进去，你觉得这是帮北野吗？”

“再说了，帝王的问题就不需要考虑了吗？是，我是待她和女儿一样，北野也待她跟女儿一样！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辈子的帝王不记得！不记得她有这样一位一直期望着她的‘父亲’啊！如果她加入了进去，她会不会懈怠暂且不提，你是想让中山庆典和黄金船也这样懈怠下去吗？！”

“你就不知道，中山庆典和黄金船，也和当初的我们一样，爱着北野吗？！”

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的话语，怒斥的鲁道夫才是终于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似乎是因为吼的太久，导致大脑有些缺氧的原因，鲁道夫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气喘不止的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鲁道夫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一切，实际上表明的只有一点——她们和北野所面对，是一个早就无法在插手的困局，在他这一生踏入黄金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难以改变的困局。

她们都醒悟的太晚，木已成舟，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一切继续运行下去……不出变故，反而是如今北野最有可能活下去的希望。

而恍惚间的千明代表，才是终于从大脑一片空白之中缓缓回过神来，但她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语气的说道：

“你说……中山同学和黄金船同学，和我们一样爱着北野吗？”

“不要觉得不可能，千明，当初你遇到他之前，你会想到自己爱上他吗？”

而此时，鲁道夫的一句话却是直接让千明代表默默的闭上了嘴巴，鲁道夫对此也是轻蔑一笑，但又很快表露出了几分沮丧但又难以捉摸的微妙笑容，呢喃道：

“北野这家伙……就是有这种魅力啊，一个只要成为了他的担当，无论脾气有多怪异，性格有多难以捉摸，和他相处久了之后，都会被他想要活下去的期望所打动，都会自愿成为，为了他而拼尽一切的燃烧者。”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最好就是不要插手，北野已经布下的这个局了。”

“至于帝王……”然而，一想到东海帝王的天赋，如今的鲁道夫也是头疼不已，作为当初见证过东海帝王成为无败三冠赛马娘的一幕的存在，鲁道夫此刻比任何人都头疼这件事。

帝王的天赋太高，以至于如今千明、铃鹿和鲁道夫，谁都不觉得黄金船和中山庆典可以与帝王抗衡，但她们不赢比赛，北野就得等死，悲剧就将再一次重现。

那让鲁道夫和北野都最骄傲的帝王过高的天赋，如今反而成为了北野生的路上最大障碍，鲁道夫在一番久久的沉默后，才是终于下定决心的说道：

“我会尽力去争取的，但，最好不要太期待什么……帝王没有过去的记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北野的‘女儿’了啊。”

第九十四章：千明与鲁道夫的最终对决，落败的鲁道夫？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待着经典三冠的开赛，却什么都做不了吗？”

“我们本来就什么都做不了。”面对千明代表那难掩沮丧的话语，哪怕是鲁道夫此时也没有心情再和千明犟嘴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无论是谁来都会显得很无力，因为所有人要面对的，是东海帝王这样的天才赛马娘。

倘若只是一般的天才，那么或许她们还不会紧张。毕竟黄金船和中山庆典的天赋，在赛马娘之中都算得上天才。

但天才也分三六九等，在到了一定的境界后，往往是天赋决定了上限，而东海帝王，就是恰巧那种在天赋上强的无可指摘的级别的存在。

千明和鲁道夫都有目共睹，前世的东海帝王势如破竹的拿下无败三冠的成就，她那得天独厚的天赋和能力，在东海帝王的巅峰期时，就连鲁道夫都不敢说自己和帝王一个年纪的时候，自己一定就比自己这个“女儿”强，更何况其他人呢？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一次，帝王她并没有经历过和北野的一切，她没有想起那些记忆，也没有从小就接受北野的训练。”

似乎是觉得气氛实在过于沉重，以至于自己都要绝望的原因，鲁道夫也是说出了一个算得上宽慰人心的消息，苦笑道：

“所以，帝王这一世的基础，并没有前世那么强，她对于夺取无败三冠的信念，也没有前世如此强烈，所以这一世的帝王的整体实力，应该是比前世弱上一些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黄金船和中山庆典，她们一直都在北野的手下训练，按照我们的例子来说，她们和北野长期一起生活，应该会为了北野，在赛场上拼尽全力的吧。”

“现在只能将全部赌注，押在黄金船和中山庆典可以创造奇迹的身上了，这也是北野自己的打算，既然他选择了相信她们，我们也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鲁道夫的话语，也是让无比沮丧的千明代表默默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们似乎只能期望着，中山庆典和黄金船可以爆发出超越自我极限的力量了吧？毕竟千明清楚，北野就是有这样的特性，以及……她们实在也不好在其他地方下手了。

“训练员桑是肯定不会同意，我们把关于他的事情告诉给东海帝王的……到时候，就算是没有记忆的帝王放弃了自己的前程，也一定会被训练员桑看出来的啊。”

“到时候训练员桑也一定会猜出来，这种事情只有我们才能说服帝王了吧？但是就算训练员桑知道我们恢复了记忆，也一定会把我们大骂一通的……这不是训练员桑想要的结果。”

千明代表很了解自己这位训练员。从前她就对北野所展露出的那种，哪怕自己命都不要，也要全力以赴帮助她实现理想的决心而觉得震撼。而如今知晓了真相后，千明代表才是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训练员，并非不畏惧死亡，而是他自认为分清了孰重孰轻，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反正可以重生，自己的记忆也可以继承，但是这一世的赛马娘们却只有一次生命，觉得自己的人生失败了可以重来，但这一世自己担当的人生要是失败了，那就是真正的失败了吧。

毕竟……这对于北野他也是个负担啊，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所有的过往，还有那些悲痛的回忆。她们所有人在第二世都可以忘记过往，却唯独他永远都记得这些……

重生的能力对他来说到底是恩赐呢，还是诅咒呢。

但无论如何，千明都至少明白一点，就算她和鲁道夫无法劝说东海帝王加入到北野的队伍，也不能将关于北野的事情告诉帝王，倘若这一切影响到了帝王的前程，那么就算北野的生命延续下去了，他也只会觉得更加痛苦。

毕竟，当初他也是像对女儿一样的，照顾着东海帝王的啊……倘若一个父亲将死，但换取寿命的代价是自己女儿的未来的话，这个父亲大概率还是会选择放弃自己的吧……更何况，这位父亲还会重生呢。

“……他要是自私一点就好了呢。”千明代表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着几分无奈的心态缓缓开口道：“不过那样的话，我也就不会沉沦在这温暖的春天里的吧。”

“喂，不要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北野一样。”

然而，就在千明代表陷入了与过往的回忆，在知晓了真相后，对北野的感官发生了又一次改变的时候，一旁的鲁道夫却是注意到了千明代表的表情变化，更是看到了她那比以往更温柔几分的笑容，心中的那份原本平息下去的不爽，再一次汹涌了起来。

大概也是因为，二女现在已经聊完了最重要的北野的事情之后，鲁道夫对千明的那一股气愤又一次涌上心头了——她可没有忘记，这个夺走了本属于她的青梅竹马的人！

“无败三冠的理想，本来是我和他一起许下的，我明明就是为了那一天才一直坚持了下来，凭什么，你要夺走我和他的理想？”

“哎……但是鲁道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训练员桑不和我签约的话，训练员桑甚至可能活不到那一天？你难道更希望训练员桑为了信守这个承诺而死，最后只见到他的坟墓吗？”

“那个……”

然而，从温暖的回忆之中挣脱出来的千明代表，也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鲁道夫的“开战讯号”。千明虽然在针对北野的问题上，选择了听鲁道夫的话语，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会认可之前鲁道夫那句“我比你更了解北野”的话语。

鲁道夫是个记仇的人，但很遗憾，虽然有些看不出来，但千明代表也是个记仇的人，尤其是在鲁道夫的问题上，千明代表也是怀揣着“报复回来”的想法的。

而果不其然，千明的这一句回答，也是让鲁道夫当即哑口无言。而千明见鲁道夫语塞，也是转而露出了轻松但又微微挑衅的笑容，乘胜追击的说道：

“所以说，鲁道夫，你说我没有你了解训练员桑这件事，我可是不认可的。”

“我承认，你们还是青梅竹马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机会了解。但是，在训练员桑进入特雷森之后所有的时间，可都是和我一起度过的。”

“我不了解你们的‘过往’，但是我知晓他的‘现在’，我陪伴了他最困难、最迷惘的时期，我和训练员桑，互相拯救了对方。”

“而鲁道夫……你当时有没有一点，了解训练员桑的无奈和困境呢？你真的敢说，你了解过‘现在’的他吗？”

“……你夺走了他，我自然没有机会了解。”

而在这一点上，哪怕鲁道夫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前世的自己，在知晓了自己与他的约定被千明代表抢先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被愤怒吞噬了自己的理智。

实际上那个时候，无论北野记不记得鲁道夫，鲁道夫都已经不在乎了，那时候的她的精神支柱已经崩塌，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报复心理之中。她确实没有去具体了解过关于北野和千明的事情，当时的她一听到二人的消息，只会涌现出临近崩溃的情绪来。

而这一切也都完全是因为，鲁道夫将北野看的太重了。童年的美好支撑着她一次次的坚持下来，二人描述的未来让鲁道夫无论面对什么险阻都可以百折不挠，不知不觉之间，北野在鲁道夫心中的意义，已经超出了二人的友谊，成为了鲁道夫单方面的精神支柱。

恐怕就算没有千明代表的参与，北野也真的也活到了和鲁道夫见面的那一天，鲁道夫那心中酝酿的感情，只怕是宣泄出来的那一刻，也会让北野有些猝不及防的……

“我夺走了他，但是训练员桑一直都在给你机会吧，鲁道夫，是你一直没有选择和训练员桑重归于好。”

而千明见鲁道夫已经开始有些心虚了起来，当下也是不禁笑了笑，继续说道：“哪怕是我当初离开日本那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和训练员桑有什么进展，说实在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惊讶呢。”

“这样也算是‘了解’了训练员桑吗？鲁道夫，我不想说的太直白，但你似乎一点都没有试图，去了解现在的他呢。”

“你懂什么？！”

然而，千明的一句心平气和的话语，却是让此刻的鲁道夫心中警铃大作。原本已经平息了一些愤怒，因为千明戳中了痛处而一下子又爆发了出来，猛地起身吼道：

“我和北野的关系——你怎么可能会明白？！你和他互相拯救，最早拯救了他的人是我！”

“我也是他第一个救起的人！我和他的约定，我——”

“——不要再活在‘过往的世界’里了，鲁道夫，该往前看了，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你认为他还会因为你一个人，放弃其余的一切吗？”

终于，就连千明代表都听不下去关于鲁道夫的这些过往了，说来说去，实际上这些二人的“过往”，千明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但鲁道夫一次次孜孜不倦的强调这些，强调二人的“最初”，让千明代表这种自认为绝不会输给鲁道夫的“后来者”，也忍不住开口了：

“你还想靠着这些回忆，一个人独占北野吗？你还认为，是我夺走了他吗？”

“倘若是这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夺走北野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你的北野’，早就被夺走无数次了。”

“什么？！”千明的话语，让鲁道夫的瞳孔一震，几乎是失声的喊了出来，下一刻，只见失神的鲁道夫微微的摇了摇头，抗拒的说道：

“不，不会的……我，我和他明明……”

“不要再幻想了，鲁道夫，你还以为你对北野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吗？你还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吗？你难道还以为，除了对你之外，北野他对其余所有人的感情，都没有对你深厚吗？”

“是北野救了我们！而我们从来没有救过他！你所说的‘互相拯救’，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他还带着我的吊坠！”

下一刻，因为千明代表的连番刺激，鲁道夫献祭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招，但这明明是鲁道夫和北野的感情最好的证明，这一刻却仿佛一根被鲁道夫死死攥在手里的救命稻草一样无力。

“他明明，都还带着我的吊坠……他不会的，他……他明明最难以释怀的人，还是我啊！”

“……那我如果告诉你，他曾经还给过我戒指，还打算向我求婚过，你又该怎么办呢，鲁道夫。”

然而，注视着面前那已经几乎是陷入癫狂的鲁道夫，千明代表那不知是可怜还是可悲的目光注视下，幽幽的吐出了属于自己的“信物”。而如此轻柔的一句话，却是让此刻的鲁道夫直接傻在了原地，迟迟的没有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学生会内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中。千明目睹着鲁道夫那一副痴呆住的模样，这位和鲁道夫斗了数年的对手，也是略微有些于心不忍，才是终于缓缓的开口道：

“鲁道夫，该醒过来了，倘若你还一直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靠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救北野的话，我们永远也救不了他。”

“其实，你之前说的这些都没有错，你其实很了解北野的本性，这一次是我们最有可能拯救的一周目，如果我们将自己每个人了解的北野的一面拼凑起来，我们一定可以真正的拯救他。”

“不只是拯救他的肉体，更是拯救他那颗遍体鳞伤的心灵……让他可以有再一次爱的勇气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