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腐朽堕落惹神怨,神降罚,母发怒,派来圣子把旨传!”
“圣王怜悯我世人,扒皮肉,抽骨骼,换了脏腑获新生!”
“.....”
就是艾尔自己在场也会立时忍不住吐槽一句:
这他妈哪里来的邪教?
但休伊已经完全沉浸入其中。
这段时间以来,他真如其祷言所说那般,经历一段现实短暂,但又无比漫长的......
新生!
在用颅骨打造出的魔性血母祭坛面前,原守望者部队的幸存者和被野兽人在山林之间捕获而来的人被投入其中,一如当初艾尔转化兄弟会那般,但是比那还要残忍一些的手段。
野兽人用迅速的屠戮和惊骇震慑了俘虏,又逼迫他们投入彼此间的绞杀去,最终活下来的幸存者也在混沌伟力的作用下完成了蜕变,并接受了军团对他们的宣传:
战争会出现完全是公国权贵们的错———他们不顾士兵和百姓的死活———倒过来,他们现如今遭到的一切都是源于那些人的错误!
他们对旧秩序,旧文明的不满已随着以恐惧为柴火的愤怒之火被引燃。
如前言所说,他们已然觉悟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南方那些贵人,那些“食肉者”们的错误,并进一步鄙夷旧秩序的一切,把野兽人军团视为“真神”的怒火,认为自己经受过了神罚的考验,比起堕落腐朽,死在临头仍不自知的“同胞”来说,他们已然成为了“获得新生之人”。
第六十三章:五印之仆
在袭击的过程中,四母信仰在提利尔建立的暗桩,发展出来的地下信徒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在救国会的查理还和哈灵顿等人思考着如何渗透提利尔人的舰队时,心归五印的混沌信徒就已经为艾尔送去了整个米拉格连诺公国的各地兵力部署,详细到每段时间有何调动的绝密情报。
艾尔从来没想过和提利尔人打一场常态的战争。
就像敌人以为他要么选择在本土严防死守打消耗,要么顶着漫长的补给线和损耗,去强攻托巴罗那样。
太蠢了。
在很多艾尔的反对者,包括国外势力看来:
艾尔,这个在绿皮战争中异军突起,最终以无比华丽的方式名正言顺的登上一国王位的家伙。
他整个获取最高权力的事迹,实际本质上是一个“军阀”崛起,一步步入主中枢的过程。
不过他这个“军阀”稍微有些特殊,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豪杰枭雄,而是带着浓厚的异族印记———但也只是印记。
救国会里极度反对艾尔的人才把他蔑称为:“野兽崽子”“异族暴君”云云,但另有很多人,中间派,缓和势力,还是把艾尔为自己编造的出生:
一个埃斯塔利亚人的血脉,从小在野兽人部落里长大。
当做信实的来历,哪怕有所怀疑的,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去计较艾尔的血统问题。
因为至少如此,还能为双方的冲突蒙上一层“内斗”的外衣,他们如今的敌对只是政见,利益上的敌对,甚至不少人在米尔米迪亚沉寂的如今,连信仰问题也闭口不谈了,南方之鹰不是还在嘛?那不就行了!
目的只有一个,把矛盾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而不是你死我活的根本冲突。
这样艾尔要是特别支棱,他们或多或少还有跳船回头的机会,也不会让双方彻底步入到不可调和的地步,那样的话斗争绝对比现在更加惨烈。
......
而忽略了,艾尔起家过程中依靠的超凡力量。
这一方面,因为四母的赐福和军团高度结合,以此表现给世人的就是:
艾尔是通过精锐的野兽人军团南征北战才有如今情势的。
忽略了其背后的超凡属性。
关于这点,最令人瞩目的一次应该属比尔巴利城外,血母直接朝绿皮大军头上砸板凳,一击就创造了超过北伐大军整场战役下来所能造就的杀伤。
但因为此事的善后工作做的很好,四母,包括最怠惰的欢愉也动手掩饰了这一战的波动,加上艾尔极力去削弱比尔巴利一战的天降事实,反过来又用“神迹”之类的虚幻名头往上粉饰,以此来论证他和他的军团得天之助,神明庇佑巴拉巴拉,不知具体的聪明人一看就觉得:
这就是在吹牛了。
神化谁不会嘛!
什么国王大军苦战不下,忽然白昼化黑夜,女神显圣;流星天降一十八枚,追着绿皮大军阀砸,号称“十八落”,艾尔乘胜追击一举大破绿皮巴拉巴拉;
在超凡力量和重塑“正确的集体记忆”操控下,久而久之甚至连亲身经历了那一次天陨神迹的比尔巴利人,也觉得这这件事似乎
没那么夸张了。
也许只是当时北伐大军里的法师们联手操控天堂之风埃吉尔的力量,砸下的陨石,因为威力较大被当时苦战中的人们误以为是神迹......
这一概念随着野外的战场痕迹被逐渐修复,消除之后更加深入人心。
否则比尔巴利人也许并不敢在凯尔萨斯的军团抵达后坚定的支持他们的本土势力,盖伦至今还在撒弗洛丘陵中坚持“游击”。
如此种种之下,甚至连理论上最该关注艾尔的敌人们也忽略了许多他身上那超凡脱俗的事迹。
比如匹娜森林怎么忽然出现这么多野兽人?那些强悍的怪物军团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以前一直没有一点消息?
艾尔被部下子民超越了对世俗君王规格的顶礼膜拜、他身上的超凡魅力、忽然崛起的五印教会......
种种,都被视为一个常规的凡世国度来对待。
这就是提利尔人在这场战争中犯下最大的失误和傲慢所在:
他们将艾尔统治下的“联合”,和自己同等。
但他们真正面对的,是一支披着世俗王国表皮,在凡世舞台上翩翩起舞的:
混沌圣战大军!
在提利尔内部的五印信徒,虽然哪怕算上在艾尔崛起之前就存在的和之后逐渐发展的,势力也并不足以和哪怕是西格玛、曼纳恩等在南方比米尔米迪亚信仰次一等的教派抗衡,但胜在分散隐蔽,无处不在。
并且不少都位高权重,能为战争起到关键作用。
其中,以对全知者和欢愉的信仰最为成功,忒弥斯大修女和被其发展出的,直属于她下面的六十六位堕落信徒,早在艾尔诞生之前活动范围就已经涵盖到了两个王国的南南北北,不过因为艾尔的诞生地被选在了埃斯塔利亚,所以主要势力还是在本土,但在提利尔同样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她们所举办的各种“享受爱与幸福”的仪式,暗中在那些富裕的中产者和权贵阶层不断制造着各类皈依“六”的追随者。
同样的,因为不计成本的对贫民阶层施加恩惠,披着战争女神金丝白袍的欢愉修女们同样也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威望,甚至已经暗中发展出了一支潜在的平民信徒武装,和一支无不由来自各个阶层的优质女性所组成的“恋者修女会”;
在枯萎沼泽以北的人类活动区,远离提利尔文明,坐落于密林、湿地之间,有不少野兽人部落在此定居,本地的提利尔人和它们混居,身处于自然的包裹之中,久而久之,战争、战略、智慧的米尔米迪亚影响力在他们之中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万物牧神图腾的生根发芽,以及少数高呼仁恕地母,众生救主之名的慈母信徒;
在绿皮战争期间,悄然出现又悄然退场的鼠人在南方世界制造了几场瘟疫,在寻求解救的过程中,一些医师和不治而愈的患者之中开始逐渐念诵同样的,一位仁慈圣母的名号;
有一支从恶地归来的佣兵团,他们远赴恶地深处的矮人要塞,完成了一项史诗级的任务,归来之时全员配着矮人工艺打造的精良武备,接受了几次雇佣,无不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甚至一度引动两个公国争抢他们的契约,而这支兵团之中却一直流行着对“战争母神”的崇拜,似乎是后者曾在某个危难关头展现神迹,拯救了他们,但是这位异名女神,又似乎和米尔米迪亚有所不同......
一些边缘的,不得志的军士中,似乎也有着某种异教信仰在流行,有某种力量在鼓励他们勇敢、争取!
在整个提利尔的法师、学者、知识分子群体内,一直对联合王国设立的那处号称是“收容了世界三分之二知识”的隐秘大图书馆有着神圣的好奇心,神秘的蓝鸟启迪智慧,全知之眼即为她的图腾一说在私下持续流行着;而在官僚、政客之中,也有一些小团体会私下会面,共同赞美某位全知的命运掌控者、一切可能之主为众生制订的未来。
......
当艾尔以匹娜森林积攒的地脉之力几乎被消耗一空为代价,将自己的军团送到伊娜拉山脉的中段“下车”,加以狂热欢呼着的混沌信徒们以迅雷之势消灭了米拉格连诺人在他们领地的最北方设立的守望者,并将其幸存者转化自己的仆从之时。
提利尔人还沉浸在上一场战役的优势回味之中。
殊不知磨牙吮血的野兽已然悄无声息的越过了篱笆屏障,无视了警戒的安防,即将闯入到他们温馨的房屋中,将上一个夏月玛格丽塔所面对的酷暑和寒冬一并带入提利尔之中。
第六十四章:沸腾的王国
兽群在密林之中穿梭,一支庞大的军团在提利尔人所不能望及的地方前进着。
在艾索洛伦大森林腐化,阿斯莱木精灵退回奥苏恩之后,从巴托尼亚到南方王国,甚至包括帝国在内的旧世界西大陆,野兽人就是唯一
的,也是优秀的林地种族。
为了这一场直奔敌人首都而去的大决战,艾尔的军团可谓主力尽出。
经过近三年的休养生息后,加上设立的八个军团各自发展,在常备序列的战团野兽人的数量达到了五万人,比绿皮战争期间的增长幅度要慢很多,主要原因是一来匹娜森林已经彻底被肃清,过去那些被俘获的混沌野兽被转化后往往直接就是“怒角兽”的形态,可被直接充入战团,没了这一几乎等于火星兵的兵力来源,野兽人军团的扩张速度难免会慢上许多;
二来,就是因为转入和平时期后,虽然以战为业,以战为生的怒角兽部队以及巨魔兵团之类的不需要维持费用,但光是日常训练和补给也是极大的消耗;而艾尔并不想单以“怒角”为军团核心,那样的话血母在军队的影响力会大到难以直视的地步,不利于五印均衡。
同时艾尔有意的提高野兽人和人类的混居比例,以此磨合双方,使其走向多种族融合,所以他也有意的放缓了在野兽人中的征兵工作;
而此前的人类新军——如今的联合王国军,则在战后迎来了一定程度的明扩实削。
明扩是因为战争导致了大量的难民、流民出现,还有各地流散的义军、落草为寇的盗匪等等;艾尔当时连治理国家的人手都不够,哪来那么多行政力去处置地方,于是他索性建立了大量以老新军,甚至怒角兽为核心的“建设军”,实际上就是民兵部队。
因为军队不比行政,只要这套体系有足够的权威压服上上下下的人,那就能够有效的做出事情来。
大量的难民被艾尔以军士为核心,辅以一定的官吏配合,以一个又一个“生产建设军”的名义和编制被分散到各地区,组织重建、恢复、开垦等等工作,同时通过如此方式,在军队中选拔出有治理能力的人才来进行转业提升。
这一制度有效的恢复了王国对地方的掌控,也加快了民生的恢复进程,建设民兵制度鼎盛时期,王国内部一度拥有超过三十万的在册“民兵”部队,规模非常夸张,虽然其中绝大多数都随着地方工作的成功进行而在三年计划进行到一半之前就被裁撤取消了,转为普通的地方治理,但也被保留了一定的精华转入常备部队。
而王国的人类新军也迎接了中等规模的裁撤,之前三大老新军“风暴”“无畏”“复仇”和为了北伐战争扩充的那三万新军和从匹娜难民中硬挤出的一万部队,以及南方豪强们贡献的“复国同盟军”,杂七杂八加起来,艾尔麾下的人类士兵编制一度真的逼近了十万大关,但这是以生产发展几乎停滞为代价的,战争结束后自然不再需要如此规模的部队。
三支最早建立,战功赫赫的老新军各一万的编制被保留,艾尔又在剩下的人员里精简,最后新建了两支常备部队“狮鹫”和“铁卫”,作为对传统的妥协和把财政负担让渡给地方的目的,艾尔给了各个主要城市组建城防军的权利,但规模受到限制,并且要定期接受中枢派遣的指挥、教官来进行“督导”。
这一部分地方驻军是不计入作战兵力里的,也就是说联合王国的常备军力就是“五五一十”,人类和野兽人对半开,十万战团的规模。
这已经是艾尔尽可能的取精去芜后,既能足以再支撑一场绿皮战争那样规模的大战,又不会过于影响国家发展的规模了。
包括征服提利尔,艾尔设想中十万人至少在军事用途上也是完全足够了的。
联合王国一直在稳步增强,充实的军备给王国的财政带来了巨大的负担,艾尔的三年计划是在他赢下了战争加上借助清洗国贼的名义,狠狠地肃清了一番国内的权贵阶级后才有资源去施行的。
即便如此,尽管通过五印,进行以教治国、以军为吏等等方式去扩张的行政力算得上高效,清明,但艾尔毕竟是从一个数万人的部落领袖到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一跃而成为了一个上百万人口的大国君王,这个新生的国家机器虽然有效,但上上到下都面临着许多问题,许多不足。
玛格丽塔是首善之地,也是样板城,这里所表现出来的是整个王国的最高水准而非平均,艾尔的三年计划取得了极大的建设成效,但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国库快空了。
虽然到第三年度,财政部门给出的预计收支中就已经可以开始盈余,这对几乎被绿皮战争打烂了的国家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他们快速的恢复了生气,同时还在朝着超越战争之前的高度发展,但不幸的是又一场战争的到来打破了这种上升趋势———【敌人对我们宣战———三年计划被打断了!】
冲突一爆发,过去很大程度支撑了国内经济发展,民生恢复的殖民地和本土联系就开始断断续续起来,一方面是地方自治势力首鼠两端
,一方面也是民间对海路极不稳定所做出的保守应对。
来往商船的数量也在逐步下跌,海盗的针对,提利尔人的明目张胆,都让大多数航海者对这条黄金航线感到担忧,因此宁愿绕行远路,或者在提利尔人巡逻船队的“热情相邀”下,去到提利尔做交易。
贸易收入的锐减让联合王国的财政立刻跌到了极其危险的边缘,如提利尔人预计的那样:
他们单靠封锁也可以拖垮这位“英明神武”,在崛起的过程中一路“战无不胜”的君王。
艾尔,或者说四母现在毕竟还不能让皈依了五印大能的上百万信徒立刻不用张嘴也能吃饱饭。
只要不能打出去,对联合王国来说这场战争就剩下“坐以待毙”。
而艾尔显然不会如此。
......
“敌人在南方!”
“敌人就在米拉格!”
马歇尔骑乘着蝎尾狮,穿着胸前铭刻着六芒星印记的铠甲,在救赎军的上空盘旋着。
原来的守望者统帅,如今的救赎军第一新生人,用狂热的呼喊向着麾下被愤怒和战争热忱所感染的士兵,同胞们大声疾呼:
“没有怜悯,没有留情!杀死一个腐朽者,就能让十个人救赎!摧毁北方军团,解放米拉格连诺!所有提利尔人,所有新生子民都将感念我们开辟的道路!”
“让王国沸腾!”
第六十五章:提利尔突击!
当第一份遭到“兽群”袭击的报告从北方军团送达黑堡,上呈到亲王御案之时。
在枯萎沼泽,艾尔的军团也越过了鼠人的废墟,原本设立于此,最早是为了监视魔鼠废都的状况,后面变为清缴周边野兽、怪物的米拉格连诺军事据点,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身披厚重盔甲的蛮牛(牛头怪)部队只用一次冲锋就摧毁了从惊慌中勉强组织起来的提利尔部队,随后,更多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将提利尔人的抵抗彻底瓦解。
接下来就是一场“屠杀”,侥幸逃脱的人遁入林地、沼泽,但他们面对的也是狼群和野兽人的追猎,最终无人能够逃出生天。
而俘虏则被全部编入马歇尔统帅的“救赎军”,那里,经受了难以想象的可怕磨炼,最终被纳入正信之下的“新生人”们会将自己遭遇过的一切,全部施加于自己的同胞身上,活下来的人将铭刻五印,转为新生人战士,至于那超过一半以上的的俘虏死亡几率,则没有人会在意。
艾尔的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南下,其进军速度甚至快过了北方军向公国反馈情况的速度,在他的军团势如破竹之时,潜伏在米拉格连诺的混沌信徒也纷纷利用自己的方式发起作乱,从各个方向打击,迟滞米拉格连诺的反应速度。
堕落修女们举办大型的奢华享乐之宴,云集了大量的公国权贵———然后在会场上闹出刺客袭击、达官贵人遭到大规模投毒的惨案来,让整个米拉格连诺的精英阶层遭到重创;
“六”的追随者在贫民窟和码头港口等地公开煽动起事,称“一个平民的儿子不远万里只为去和另一个平民的儿子互相残杀———如果说是为了财富,为了未来;那我们亲手创造出的财富和未来不久近在眼前吗!”“美好的生活从未有靠战争创造的”,开始袭击富裕阶层,聚众作乱,遭到驻军镇压之后流窜到各地乡野。
有一小撮激进派军官认为“通过血统和世袭积累的财富垄断权利,让一个人生来就身居高位是对提利尔自由精神的背叛”,在军队中串联,希望推翻名门贵族商业亲王斗来斗去,却依然是那一批人里面的掌握国家的局势。
五印信徒制造的动乱在艾尔的军团南下的前一刻就已经酝酿完成,其中牵涉了多少爱恨情仇,多少英雄故事不得而知。
整个提利尔的霸主公国,似乎短短几天,就忽然进入到了一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里,状况一个接着一个,让周边的人还有他们自己甚至都摸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一会军队里有叛徒一会地方上又有平民作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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