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360章

　　巴巴托斯完成重铸之后实力突飞猛进，甚至能轻易击败艾尔的禁军。

　　可以说，这个实力水平已经完全足以挑战阿丽娜联盟第一战力的地位了。

　　加上她又有读心的能力，在战斗中每每总能料敌先机，在路上已经把赫拉摁在地上摩擦了好几顿，阿丽娜见猎心喜，要和巴巴托斯干几架也不足为奇。

　　巴巴托斯点了点头，艾尔心里一沉。

　　“打过没？”

　　“还没有。”巴巴托斯又摇了摇头。

　　“丽娜妈妈说，等之后有时间再看。”

　　艾尔松了口气，阿丽娜肯定还是想着老三刚痊愈不久，所以压抑了自己好战的欲望。

　　虽然母女两个肯定都有分寸，比试较量而已，但他还是挺怕万一打出个好歹来的。

　　“我知道你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但是真较量的话，别想着一定要赢，太顶牛，阿丽娜的性格，我怕她上头。”

　　艾尔叮嘱了一句。

　　作为一国之主，军团统帅，他自起兵出道以来，南征北战，无往不胜，便是吟诗夸大一句：

　　杀尽绿皮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也不足为奇。

　　不过艾尔亲手收取的敌人数还是极少的，甚至堪堪只过了十位数。

　　其中最有价值，最有“含j量”的，应该还是当初被刚出生的艾尔以《海格力斯在襁褓中与巨蛇相搏》的方式搞死的兽王扎肯。

　　扎肯作为一头崇拜色孽的兽王，再怎么抽象，再怎么死状滑稽，也不能妨碍它毕竟也是一个至少“精英怪”的水平。

　　除了它以外，艾尔后面亲手用血母赐剑，冷厉之爱“痛饮”鲜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地精、绿皮小子、绿皮大只佬（很少）......

　　而且还是在他有狮鹫女皇这头怪兽坐骑的加持下取得的战果。

　　所以艾尔对个体战力，那些能够“无双”的猛士，并没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他看着阿丽娜带领人马重骑兵在战阵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但也深怕一支流矢闪过，危及人马娘之性命......

　　“嗯嗯，不会的。”

　　巴巴托斯应是，艾尔知道老三懂事，胜负心不强，不是赫拉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便也没放在心上。

　　真要是两人打了个不分胜负，阿丽娜较真的话，巴巴托斯肯定会主动退让的，换成狼女的话，她要有和阿丽娜不相上下的实力，两人打的兴起，没有人叫停，那肯定是要往激进的方向发展的。

第二九零：母与子，父与女

　　一进房间，艾尔就看到了自己的大狼女正以一种正常来说很不雅观的姿势，四肢贴地，蜷在一起，“趴”在那。

　　尾巴高高的竖起，甩啊甩。

　　这种姿势怎么说呢，挺像那种，猫科、犬科动物趴在地上，四肢收到身下时候的样子。

　　正常人做不出或者做出来也很怪这种姿势。

　　但放到赫拉身上就意外的很符合她的形象。

　　就正对着，头朝向门口通道的赫拉同样也第一眼就看到了打头的艾尔。

　　艾尔仿佛幻听见自己最闹腾的那个女儿“嗷”了一嗓子，嚷了声：“父亲！”就要向他窜过来———然后，扑到一半的赫拉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摁住了脑袋，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被打断施法的赫拉第一反应是不满，龇牙，但当她的小脑瓜飞速意识唯一能在此时此刻做到这一点的人是谁后，还没咧开的嘴唇就立刻闭了回去，尖锐的可以直接硬啃飞龙骨头，物理意义上破骨吸髓的牙齿安安分分的躲在嘴唇之后。

　　狼女发出了“呜呜咽咽”，委屈巴巴的声音，然后那只镇压了她的大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脑袋，她就不做声了，只眼珠子还在滴溜溜的转，看着艾尔，露出委屈、讨好的意味。

　　艾尔哈哈一笑，走过去，先顺手挼了一下赫拉的脑袋，然后就握住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很主动的把手掌贴在自己脸上。

　　“阿丽娜。”

　　他走到母女，一马一狼中间预留的空位里坐下，这显然就是留给他的，然后整个人斜趴在阿丽娜的身体上。

　　“我把我们的女儿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了。”

　　他对阿丽娜说到，语气中有些小小的骄傲。

　　“嗯。”

　　艾尔的美母，马点了点头。

　　“她变的更强了。”

　　艾尔对重铸后的巴巴托斯主要的注意点在一下子，小羊女变“大女儿”，而阿丽娜则是出于一个战士的直觉感到巴巴托斯现在和过去已经今非昔比了。

　　从战力的角度来说。

　　艾尔看着跟在羊妈身后走进内廷的大女儿，一边挼着赫拉的狗，狼头，一边说：

　　“母神给她施加了强大的赐福。”

　　阿丽娜鼻子嗅了嗅，这个动作让艾尔稍稍有些“反应”，因为一般阿丽娜对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是在通过他身上的气味看养子有没有在外面“偷吃”。

　　“我没有感应到战士之母的力量。”

　　阿丽娜是血母的神选冠军，自然对血母的力量最敏感，艾尔说道：“巴巴托斯获得的是慈母的恩宠。”阿丽娜点点头，忽然斜扫了一眼正趴在艾尔右手，一脸舒服的享受小父亲抚慰的赫拉。

　　“其他人也一样？”

　　她问到，艾尔之前和阿丽娜提过四母为他“重铸子嗣”的计划，他也在森林中对巴巴托斯讲明过这一切。

　　艾尔点点头，道：“目前来说，巴巴托斯成功之后，就是刚好她们七个。”

　　在艾尔的认知里，七个子嗣，四位混沌大能，显然会有阵营重合的人，首先是四母一人一个，那剩下还有三个崽子怎么办他暂时还想不到。

　　巴巴托斯在他的想象中，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本来应该是接受欢愉的赐福，但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的印记被替换成了慈母的衔尾蛇，因此倾向发生了偏移。

　　他的这些重铸子嗣，毫无疑问，在未来都会成为对应神明麾下的“大魔”“恶魔原体”，但未来谁归属于谁，显然还是带有一定随机性的。

　　四母那边有没有为此事撕逼，怀疑有人做鬼他不得而知，但其他六名子嗣艾尔不得不为他们考虑。

　　赫拉好战，不怎么动脑子，也谈不上“宽宏仁爱”“兄友弟恭”，除了干架、大口吃肉以外就没什么享乐，喔，还有和艾尔贴贴，显然，大概率就是接受血母赐福了。

　　凯尔萨斯的话，老二精于谋算，做事擅长动脑，可能是全知者。

　　那米莎最后是跟欢愉吗？

　　艾尔想了下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牛牛，他的长女，对此有些犹豫。

　　如果到时是让米莎去接受欢愉的赐福，他实在想不到牛牛和欢愉搅在一块的样子，要不也换成慈母？

　　就是投血母变娘们就是要战斗，显然也比享乐主义者要好啊！

　　艾尔陷入了思考中......

　　伊露恩带着巴巴托斯在一边坐下，一家五口围在一块。

　　此时的巴巴托斯是所有人里除了阿丽娜最高的一个，她坐下后目光有些慵懒，只在艾尔和赫拉的身上停留。

　　对此，阿丽娜眯了眯眼，她确实很关心巴巴托斯，就和自然界里野兽在幼时同样也关心自己的子女，并愿意为其和强敌生死搏杀一样。

　　但当巴巴托斯不仅痊愈，而且以一种“崭新的，强大的，成熟的”姿态回到她身边之后，她又对其在主观上就感到冷淡。

　　因为相比艾尔，阿丽娜远比他更加在意巴巴托斯重铸后新形态的“成熟”。

　　曾经的巴巴托斯因为和艾尔相似的模样，爱屋及乌，也挺受阿丽娜亲近。

　　但当巴巴托斯完全“长大”之后，她的模样就不再和以前一样偏中性，属于稚嫩、女性版的艾尔，

　　而是有了独特的魅力。

　　一种成熟雌性的魅力。

　　她的容貌如今已经不能说和艾尔七八分相似了，大概有个五六分吧，英气十足，同样是一种雌雄莫辨的中性魅力，但没人会把她错看成男性。

　　她的身形修长挺拔，性征并不算丰饶，比阿丽娜要小，但奶孩子———奶艾尔这个规格的“孩子”绝对是够了。

　　而且如今的巴巴托斯似乎较于以往，身形的变化也带来了性格、思维的变化，她看艾尔的目光依然和以前一样，亲切、孺慕，但阿丽娜是个战士，她很能察觉“敌人”“对手”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呼吸之中最微小的情绪。

　　巴巴托斯的目光里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至少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女儿对父亲。

　　这让阿丽娜本能的感到了————

　　警惕！

　　回交，用人类的话来说，“乱伦”，在野兽人群体中并不是什么罕见，纲常颠倒大逆不道的恶事。

　　这既是野兽本性的残留，同样也是因为客观因素的影响。

　　比如兽人之中，兄妹、姐弟这类直系血亲交配孕育产子和人类乱伦诞生畸形婴儿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或者说，野兽人这个种族本身就是自然的“畸形造物”。

　　很多畸形儿童、怪婴被遗弃在荒野后、被孤立在人类社会后，在某一天，在邪月的照耀下，他们很大概率就会发生真正意义上的“畸变”，兽化，双脚化为兽蹄，浑身长满毛发和兽角，从此丧失绝大部分甚至全部的语言功能，只会发出嘶哑的兽吼，变成一个“变种人”，一个“野兽人”。

　　当然，母子、父女结合在如今的野兽人中也很少见，开化的兽人也接受了很多文明社会的礼仪、传统，而依然属于“野兽”范畴的混沌野兽则本身就是一个臭泥潭，乱交、吞噬，毫无规则可言，根本没人会在乎它们是不是“乱伦”。

　　而归化的“兽人”中，依然存在相对来说，“大量”的，上述“母子、父女、血亲互婚，无有纲常”行为的族群是哪个呢？

　　半人马。

　　阿丽娜所属的半人马族。

　　所以她“抚养”艾尔然后“嫁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个“离经叛道”的母马遵循了部族的“传统”。

第二九一：子嗣的威胁

　　有句话叫什么呢。

　　心脏看别人也......咳咳。

　　用在这里不太恰当，但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阿丽娜是匹占有欲很强的母马，她对艾尔的占有欲同时体现在两个方面：

　　养母子的名分；

　　和作为艾尔的第一位配偶，最尊贵的后宫之主的身份。

　　因为前者，所以她很敌视塞蕾斯汀，女骑士作为艾尔的“生母”，如果回到艾尔的身边，那她受血母启示，前来抚养、效力艾尔，因此缔结的“母子关系”就会受到无法抗拒的挑战。

　　艾尔的“母神”如今已有五位，未来不知道还会不会增多。

　　但在凡世严格意义上的“母亲”，双方都承认，世人知晓的则只有阿丽娜一人，对此，联盟的民间还略有微词，有过反对的声潮，但不是对艾尔，而是对人马。

　　因为艾尔的身世对外宣称是被匹娜森林中的兽人部落收养，阿丽娜是他的抚养者，这半人马养母和人类养子怎么走到了一块，各种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但肯定不会有人认为是站起来还没人马半身高的英明王陛下从小就有一个开大车的梦想。

　　在艾尔的形象光辉万丈，在他活着的时候就进行神化的联盟，对艾尔魅力的鼓吹也是这种趋势的一环。

　　而提到艾尔和他养母之间的故事，显然就是英明神武的艾尔陛下从小就展现出了超凡的能力、魅力，折服了兽人部落，还让阿丽娜为其倾心，最后以部落的非伦理从抚养者跻身为“王后”......这让联盟的民间，尤其是女性子民中对阿丽娜这个“人马王后”一直颇有怨言......

　　言归正传。

　　阿丽娜占有欲的第二个表现，她“第一配偶”的身份。

　　因为种族和情感原因，她对艾尔在外收入的那些女人，不管是平民寡妇还是有钱的寡妇，或是他下属的女教士，都是一个“漠不关心”的态度，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养子为自己找的玩物，作为“养母”兼“妻子”，她不会因为艾尔为自己找了些“玩具”吃醋，甚至愿意主动为艾尔招收后宫，这些凡人女子在阿丽娜看来，对她并没有威胁，艾尔也从来不宠爱后来者更胜长妻。

　　他在两个太太那里睡了十天，在阿丽娜这边就至少已经睡了两个月，所以在开后宫这点，阿丽娜表现的很“包容”，本质上是一种因为不受到威胁而表现出的淡漠，甚至愿意为养子物色人选———当然，如果艾尔主动让阿丽娜去做的话，那阿丽娜为养子扩充后宫的首选对象，一定是她的那些半人马血亲。

　　因为她是南方半人马当之无愧的领袖，是人马族群的无冕之长，她在半人马里的地位即是王后，同时也是“领袖”“族长”。

　　没有半人马的地位能够超越，哪怕是接近她，她的命令对别的兽人部族来说，或许“只是王后”“只是战将”下达的命令，但对半人马来说，阿丽娜还身居族群领袖的身份，整个联盟的兽人族群中，只有半人马如此特殊，其他不管是角兽、半羊人、牛头人、狼群，“领袖”只有一个，就是艾尔，而半人马则因为阿丽娜的缘故，实际上是“双王制”。

　　阿丽娜的地位一直是和艾尔绑定在一起的，没有艾尔的命令，他的子嗣都不定能调动非直属的军团，但阿丽娜绝对可以，她发出的号召至少，最少，联盟的半人马军团一定会赶来听命。

　　艾尔不是可汗，也不算多么爱马仕，他的“金色宫廷”和一个“传统”的宫廷截然不同，但因为阿丽娜在对血缘亲族方面的在意，玛格丽塔竟也聚集起了一群象征“宫廷社会”的“人马贵妇”。

　　她们大多都是曾和阿丽娜亲近的血脉，因此得到了阿丽娜分润的恩赐尊荣，在这方面，艾尔的养母表现得倒是挺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会为艾尔和这些野性、魅力十足的母马亲近而感到吃醋，但在为养子谋求扩张后宫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又是这些沾亲带故的亲族。

　　艾尔回到玛格丽塔时，为他拉车的就是一位这样“人马贵妇”，这在半人马看来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

　　“打破”或者说，不在以上那两点限制内的人目前只有一个：

　　伊露恩。

　　艾尔的羊妈。

　　因为羊妈作为阿丽娜除艾尔以外最亲近的一人，在某种程度上，被阿丽娜看做了她“自身的延续”，她的一部分。

　　这对只有名分的养母子一起受过伊露恩的“哺乳”，一起喝过她的奶，阿丽娜的性格在某些方面本身也就是个没长熟的“大孩子”，一开始，她的存在填补了艾尔对“母爱”“年上系”的需求，而伊露恩显然是同时填补了他们两个人，所以羊妈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