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他对阿丽娜口中一直尊敬的“血母”、“狂怒之母”以及一点都不郑重更像是戏称或者亲切昵称的“暴怒老妈”更加好奇,他直觉感到女人马信奉的那位神祇或许正是他在仰望天空看见的血红巨影,也正是后者将怒火和伟力施加于艾尔身上,让他杀死了兽王。
并且血母也是他对这个奇怪中古世界了解的一个盲区,艾尔必须弄懂这个世界和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区别。
但是阿丽娜对此表示“你会知道的”“这是预言”“血母需要你自己登上颅阶”。
谜语人爪巴!
艾尔心里吐槽,不过和阿丽娜的交流也让他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除了涉及一些她不想说或者不知道的事,女人马对他也算是知无不言。
他所在的部落叫欢颂者,很明显的色孽风格,死去的兽王扎肯是部落里最大的色孽分子。
部落处在匹娜森林,这是个艾尔没多大印象的名字,不过据女人马的回忆匹娜森林应该位于埃斯塔利亚的境内,东边是提利尔,北边是叫巴托联合战帮什么玩意的,对应到地球世界大概就相当于西班牙、意大利、法国。
但是联合战帮是什么玩意?
再三确认下才明白应该是叫做“合众邦”“巴托尼亚联邦”之类的名字,但是女人马对这些东西没有概念,就替换成更熟悉的名词了。
艾尔继续一头雾水。
莉莉丝不发洗脚水改做带总统了吗?
神权共和国!
又听说女人马说北边好像已经不信湖神了,想起毕竟混沌第五神中古最大绿茶婊et时早就被扒了底裤,中之人被曝光随后就是暴死,大哥们跑路粉丝退订,如果这样巴托人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捧精灵脚就太丢人类脸了。
不过具体什么情况阿丽娜也不清楚,她只是在埃斯塔利亚呆过一段时间,加入过某个以野兽人为主的佣兵团在文明世界混过一段时间,后面据她自称是受到血母感召后就脱离佣兵团回到了部落,等待神恩之子也就是艾尔的降临。
至于和色孽分子待在一起,一来是部落其他人发现了她混沌信徒的身份对她排挤,二来是孕育艾尔的母体落在扎肯的手里,她要接近并确保艾尔的诞生就只好加入扎
肯这边。
扎肯尝试过想征服,物理意义上那种这头漂亮的女人马,向她灌输物理意义上那种黑暗王子的教化,被阿丽娜用一百八十斤的长柄大锤锤过之后就放弃了,再加上要等神恩于是便老实下来。
女人马干脆就开始在这群混沌分子里作威作福,毕竟野兽的天性还是服从强者,只要阿丽娜一直不露出自己的弱小,这群孽角兽就会勉强听话。
她本来打算艾尔降生以后直接锤烂扎肯的羊头,夺了兽王的位置耍耍,不过没想到艾尔降生后直接弄死了扎肯,她倒是非常兴奋,这证明了神恩之子的大能。
艾尔问阿丽娜下一步打算,女人马似乎也没考虑过,她的打算是就跟着艾尔走,相信神子的选择,途中能够遇到千八百个值得一战的强者击败之献给血母就更好了。
......
困惑,非常的困惑。
总结一番目前有用的信息:
终焉之战秩序方赢了是没错的,具体怎么赢的还不知道,之后应该是混沌衰退或者减弱了对凡世的影响,不然野兽人这种伪军种族不可能脱离混沌影响,指定全员恶人奇形怪状;
巴托尼亚好像从封建王国变成了共和联邦?估计和终焉之时莉莉丝真相有关。
关于精灵的消息太少,阿丽娜表示自己出去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佣兵团里待着,只管砍砍砍,听过但没见过长耳朵的精灵,倒是矮人接触过几次,差一点佣兵团还和几个矮人达成雇佣协议去传说中的群山王国,后面好像矮人突发状况离开了这事就没成。
关于帝国的信息也很少,女人马不太分得清帝国人和埃斯塔利亚人的区别,总之人类在她看来都差不多,只是对一些从巴托来的流浪骑士影响比较深刻。
最重要的是,艾尔不用担心随时随地被邪教徒搞出来的什么血祭和召唤恶魔之类的仪式坑了。欢颂者部落里既有不想被混沌腐蚀成毁灭先锋,只想过自己游猎田园生活小日子的守序派,也有兽王扎肯那样的色孽分子。
如今扎肯被艾尔所杀,剩下的孽角兽也成不了气候,至少以野兽的服从天性,他们是难以绕开现在的“头领”阿丽娜和“神恩之子”艾尔搞大新闻的。
以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艾尔本来不甚在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来朝身后看去。
一个赤着双脚,披着一件毛毯的女人踉跄着,单手扶着墙从洞穴中走出。
艾尔朝她看去的时候,她正站在洞口的阴影中望向艾尔。
迎上他目光的是一双满是疑惑的琥珀色的眸子。
他这一世的生身母亲。
醒了。
第六章:这个人就是娘
艾尔想了很多说辞,很多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送出去。
怎么面对他这位“母亲”?
阿丽娜直起身子,红色的眸子饶有趣味的在艾尔和女人之间来回打量。
“她是谁?”
她好奇的发问,似乎很感兴趣。
艾尔没出声,沉默着和女人对视,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同样的疑惑:
“你是谁?”
他犹豫再三,选择战术转移,移开了视线。
阿丽娜非常不合时宜的玩笑道:“这是你为自己准备的配偶吗?看起来不错,不像那些太细弱的人类女人。”她已经想起来了,这个从洞穴中走出的女人就是那个孕育神恩之子的母体。
“别说了,别说了......”
艾尔心里默念,不敢吱声。
女人感觉到艾尔的窘态,便收回了视线,将目光移向一旁死去的扎肯,眼中露出惊讶、仇恨的情绪。
扎肯的死态很狼狈,伤处已经重度腐烂,腐化的趋势还在朝其他部位蔓延,被阉割、生殖器丢在一边,两只被斩首而死的羊女尸体倒在一边。
“是,是你杀了它?”
塞蕾斯汀将目光转到阿丽娜身上。
那场伏击战以后半年来的经历对她来说如同一场噩梦,沦为野兽的俘虏,又被可怕的黑暗力量寄居,孕育邪恶的子嗣。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来自亚空间的低语、那些扭曲邪恶的祝福被施加于塞蕾斯汀身上,准确的说,是她孕育的胎儿中。在这个无比漫长又痛苦的过程里,她无数次试图自我了断,阻止混沌的腐化通过她的身体降生凡世,但在混沌大能的注视下她连向西格玛祈祷都无法做到,连自尽也成为奢望。
连梦中也会看见,她站黑暗大地的正中,在混沌的海洋里飘摇,四个可怕的阴影笼罩着天空的四方,俯视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在混沌的汪洋里,全身血红重甲的骑士高喊着血母和神子的名讳冲杀,铺下通往颅骨台阶的尸途;搅动坩埚、驾驭战车的福音使徒以慈母神的名义将七种疾病洒向大地,为慈母之子的诞生献上祝福;还有举着蓝色全知
之眼旗帜的言灵军团,释放出铺天盖地的彩色弹幕;最后是涵盖了从绝美到极丑、从人类到异形各种形态的欢颂大军,在行进的过程中朗诵着、跳动着、尽心演绎着、奏响乐章、诗篇,汇集成宏大的交响乐直冲天际,它们赞美着欢愉者的大能,它们也是四支军团中数量最为庞大的。
大地在痛苦中呻吟,颤栗,随后就是世界的破碎,伴随着她从梦中惊醒。
折磨,无尽的折磨,腹中孕育之后的每一天,塞蕾斯汀都像是在终焉之刻最可怕的血战场上挣扎度过。
今天终于看见了一点解脱的曙光。
“啊?”
阿丽娜才不知道女人经历的痛苦,对她来说这个女人就是生下艾尔的一个工具,只要血母没有其他的安排,那么艾尔诞生以后女人怎样都无所谓。不管艾尔是杀还是艹,或者让她回到人类世界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女人马双手穿过腋下将艾尔抱起,炫耀宝物般骄傲地举向天空。
“杀死扎肯的乃神恩之子!阉兽者、孽角之灾、欢颂者之王额.....”阿丽娜顿了一下,把艾尔转了过正面朝她,“你叫艾尔对吧?”
“额,是的。”
“神恩之子!阉兽者、孽角之灾、欢颂者之王,血母恩宠者———艾尔!”
她就像在角斗场上享受胜利的欢呼那样,举着艾尔转了一圈,然后放回地上。
这头人马也不太正常!
艾尔心里想。
塞蕾斯汀踉跄着往外走了几步,忽然神色一变,抬手按着自己肚子。
没了!
那个折磨她半年之久的腹中胎儿没了!
塞蕾斯汀依稀回忆起自己晕过去之前似乎就正在分娩,过程中失去了意识,被俘后混沌感孕的邪恶子嗣,终于还是......
想到这,女人猛然抬起头将目光刺向艾尔,男孩站在那,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上一世在社会化抚养机构里接受教育,成长的过程中艾尔很少,甚至可以说只在离开机构后接触的某些娱乐方式里体会过所谓的母爱。
他对这一世的生身母亲情感上很复杂,他大概也能知道自己的诞生,至少眼前的这个女人,血缘关系上的亲妈多半不是自愿的。
那么自己的身份就太尴尬了......
他妈如果是玛利亚就好了,艾尔说不定还能混个西格玛之子名号,不过中古世界西格玛他老人家是真的会显灵的(此处@黑驴王),所以就算这么搞也有很大风险。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面前的事。
艾尔心里天人交战,既纠结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期许,沉默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叫了一声。
“妈.....妈。”
声音不大不小。
塞蕾斯汀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一下瘫坐在地上。
终于还是......
“诶?”
艾尔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朝女人走了几步要伸手去扶,塞蕾斯汀却从地上撑起身子,朝洞穴里快步走去。
“额。”
阿丽娜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乎对这种家庭伦理现场很感兴趣,一点都不像个信“血神”的k党。
于是艾尔咬咬牙,追了上去,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女人,被迫怀孕生子,而且一眨眼这个孩子就能跑会跳会说话,还滑铲反杀了能手撕十几条老虎的怪物,是个正常人恐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孩子管自己叫妈,又不是里番,怀孕了脑子也就坏了,对触手、虫子、恶魔baby都能诞生母爱。
不过艾尔没想过,自己的亲妈是个很坚强的人,并且。
太坚强了。
“为了西格玛!”
亲妈拖着刚刚完成分娩的虚弱之躯发出战吼,要家暴儿子。
如果艾尔早知道洞穴里藏着他亲妈用来自尽失败后就一直等待时机的武器,他一定不会傻乎乎的钻进去。
狼狈的从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朝洞穴外逃去,这已经是第二次。
亲妈在后面紧追不舍。
看起来很像老妈教训儿子的场景。
如果手里拿着的不是真家伙就更像了。
艾尔刚刚跑到洞口,身后就传来破空声。
后脑勺一阵剧痛,艾尔一下扑倒在地,短剑铛的一声掉到地面,他顾不得疼痛挣扎着朝女人马那边爬去。
害怕、愤怒、不甘、委屈......
种种情绪在他心头打翻了瓶子,混杂在一起,酝酿出难言的苦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艾尔没逃出多远就被塞蕾斯汀追上了,这个女人从地上捡回短剑,用力踩住男孩的左脚。
艾尔惊恐的扭过身子抬手挡在身前,塞蕾斯汀抓住他胸口的兽皮将他举了起来,明晃晃的寒光高高扬起。
“别!不不要!”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并不断哀求,双
脚在空气
中蹬来蹬去。
被血液和泥土弄的脏兮兮的脸蛋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脸上一块红一块黑,
和扎肯三叉戟搏斗的时候都没出现,或者被忽略了的死亡威胁如此的真实,就像身前这个女人和她手里的利刃一样。
恍惚间,眼前女人的形象和之前在洞里的那个妩媚,温柔的女体有了一丝重合,似乎她也敞开了怀抱,亲昵的呼唤着让他过去。和他曾许多次幻想过的,母亲的形象渐渐开始重合。
然而并没有。
女人要杀了他。
他这一生的生身母亲要宰了他这个异端崽儿。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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