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汁
“我们倒着往回推一下，首先羽兔是没有机会成为侵蚀律者的，她的能力近乎就是完克了侵蚀律者的力量。转录的能力可以在圣痕和现实之中任意变换，侵蚀律者若是侵入羽兔无疑是自投罗网。”
“那幽兰黛尔和丽塔呢？会是她们两人当中的谁呢？”
爱莉希雅沉思着，因为侵蚀律者的独特特点，想要从中找出那个存在是非常麻烦的。
梅比乌斯倒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丽塔和幽兰黛尔的身上，这两人都是意志非常坚定的女武神战士，侵蚀律者的能力前文明是有所了解的，想要侵蚀一一个存在最好的其实是针对非现实人体行动。
也就是纯意识体更容易被侵蚀律者得手，但如今这个情况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侵蚀律者得手了奥托。
“会不会是这两个奥托当中的其中一个？”
“嗯？”爱莉希雅疑惑的看向屏幕。
两个奥托？这难道不是一个奥托操控了两具魂钢之躯么？这种技术对奥托来说其实是非常简单就可以做到的。
“我们至今还没能够找到最后一个神之键，而且奥托手中的那个可以变换神之键的奇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虚空万藏。”
梅比乌斯十分确定那东西就是虚空万藏，而虚空万藏这玩意内部实际上就是一个超级人工智能。
爱莉希雅略有错愕，她完全没有料到竟然还有这种可能性。
对于奥托来说，这的确是他有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梅比乌斯，你的意思是说……虚空万藏就是奥托所留下来的承载侵蚀律者的工具？！”
梅比乌斯认为现文明的律者智商已经完全超越了前文明时代亵，她冷静的解释道：“既然仿生人网络都可以作为架构律者核心的桥梁。那为何虚空万藏不能够作为奥托承载律者核心的工具呢？”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有！而且很大！
得益于虚空万藏对侵蚀律者防守及其脆弱的属性，还有奥托最后放手一搏的赌性，他的确是有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还真别说，爱莉希雅确实猜到了这样的可能。
现在崩坏意识也在最后试图放手一搏，接下来毫无疑问的就是终焉之律者的ASS！后门了！
爱莉希雅感慨诺瑞德是真的敢想敢干，他完全将崩坏意识逼到了最后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了。
第514章 世界的替代品
在诺瑞德来之前的律者战斗，实际上就是不断的加大崩坏能的量，然后要么就是近距离肉搏，要么就是直接扔黑洞扔石头。
属于是较为简单直观的战斗方式，在这其中有不少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
就好像空之律者的虚数能力在原本的空之律者手中真的只是单纯的空间能力。
但是到了现在的西琳手中，空之律者的能力就声光效果显著，各种稀奇古怪乱象叠加在一起，变成了这种莫名其妙大范围令人搞不懂的攻击。
在幽兰黛尔看来这样能力之下最难的不是出击打到人，而是找到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奥托是怎么得到律者力量的？”
幽兰黛尔一想到有关于崩坏意识会主动寻找憎恨人类，内心痛苦的人作为律者核心的承载者这个结论就觉得有点搞笑了。
你要说奥托憎恨厌恶人类可能会有点，但说他内心有多么痛苦……这幽兰黛尔就有说头了。
“连幽兰黛尔大人您都不清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的那么多呢？”
丽塔认为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考量，奥托真的要对人类做什么，那么他就一定有机会对人类做什么的。
“我觉得应该考虑一下，什么地方才可以不受到崩坏意识的监控？”
丽塔的疑惑也是众人的疑惑。
瓦尔特杨不确定奥托究竟什么时候和诺瑞德交流过，但他十分清楚想要蒙骗过崩坏，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脱离崩坏的监控。
但特斯拉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场战斗不是我开启的，而是奥托自己主动开启的。他在了解到了虚数的本质之后，就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我只是默契的和奥托达成了相同的意见而已。”
诺瑞德确实和奥托联系过，只不过奥托当时给他的建议和他想要的结果不同。
“特斯拉，你绝对想不到，这世上最保守的人会是谁。那个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人，永远的停留在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卡莲的时候，他所有激进的手段都是为了维持自己第一次见到卡莲时的自己。”
“在辩证法的运动之中，激进是保守的护城河，而保守是激进的预备役。”
“他和我做了一个交易，奥托出卖了虚空万藏和即将诞生的平行世界。”
“所以，我会给他想办法开出接近虚数的道路。”
诺瑞德的话令特斯拉感到了不安，这是因为月光王座引擎圈起来的范围已经不能够控制住奥托的力量了。
约束之律者，在其权能的范围内一切都受到他的权能的控制。
特斯拉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过去也绝对没有办法扛过去这种权能的攻击，可若是就此放弃这针对崩坏律者的最后一搏，她明显表达出了自己的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会是奥托？”
“因为崩坏，崩坏不属于正常的能量，或者说……崩坏最不具备的特性就是能量守恒。在崩坏能的控制下，最终表现出的结果是能量的消耗不以能量转换来计算，而是以崩坏能作为中介衡量来计算。”
诺瑞德一直都不认为崩坏是属于正常的能量，就像是圣痕也只是从虚数之中截取了虚数的力量才能够操控崩坏能而已。
“但是崩坏能是可以衡量的，就像是崩坏本身所具备的力量是拥有其上限的一样。它本身就像是不可再生能源一样，超越了虚数束缚的崩坏能不具备再生产的能力。”
“所以，我的工作就是找到一个可以让崩坏再生产的办法。”
诺瑞德的话令特斯拉登时打了一个激灵，她突然意识到诺瑞德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
“你想要打通平行世界利用崩坏能构建一个稳固两界往来的通道？你疯了么？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特斯拉觉得这种想法太大胆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穿越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但是贯通新世界这种念头就十分可怕了。那需要多大的能源才能够维持住这个传送崩坏的通道？
“不不不，不是打通平行世界！你理解错了，奥托给我的计划是他想要的逆转时空，利用崩坏能的力量创造出一个虚数之树的分支，然后创造出一个新世界的分支。”
诺瑞德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甚至比贯通平行世界更可怕了。
“你这不是十分清楚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么？！”特斯拉震惊不已，她觉得这两个人简直就是疯了。
如果真的如诺瑞德所说，奥托是天下最为保守的那个人，那诺瑞德这种一直压抑着自己激进态度的‘保守派’又算是什么？两人情感双向奔赴么？
“对，所以他出卖了那个新世界给我。”
“………………”
特斯拉被干沉默了，她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诺瑞德所说的‘出卖’究竟是什么意思。
“通过崩坏贯通新世界，创造平行世界分支，然后掠夺下一个平行世界的崩坏能，继续创造下一个平行世界的分支。如此一来循环利用生生不息，每一个世界都会是一个新的世界。奥托目前给我做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但是这需要利用到空之律者的力量，空之律者是这些律者之中唯一一个可以直抵虚数的律者，也是可以跨过崩坏这个虚数中介直接触摸到虚数之树的律者。”
特斯拉明了了诺瑞德真正的计划所在，也就是说……
她沉默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需要更多世界的替代品？”
诺瑞德又解释道：“我们想要找相同的平行世界很难，但是如果可以直接在虚数之树上面抽取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所有能源原材料等问题完全消解。人类会获得一个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仉的未来。”
“不，不对，哪里有些不对！”特斯拉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难道崩坏就这么简单听从诺瑞德的话么？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特斯拉。因为这也是崩坏意识想要的，它认为想要冲破我对他的生命降临封锁，就只有一种办法！”
“那就是去平行世界创造出新的律者，在我去新世界之前抢占新世界律者的生态位。”
“而奥托出卖给我的就是如此，他需要重启时间复活卡莲，而新世界的安全需要我来继承。所以，他把虚空万藏出卖给了崩坏，将自己创造的新世界出卖给了我。”
“这是我对他的审判，也是他对这个世界饱受天命折磨的人的补偿，这份补偿包括了他自己的生命。”
第515章 主义化的世界
奥托需要复活卡莲，诺瑞德会得到他所创造的新世界。
这是一个相当疯狂的狂想。
但在这两个人手中的确是可以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是，奥托为什么会听你的话？”特斯拉不是很理解，她不认为奥托是那种喜欢听话的人。
特斯拉果然不是那种适合当领导的人，他解释道：“特斯拉啊特斯拉，就像是你以为皇帝的权力就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一样，你还真是天真到淳朴。权力不是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能够让什么人去办什么事。”
“我不能指挥任何一个人做什么事情，甚至就连奥托都指挥不了，这些事实际上都是你们自己想要去做的。我能做的无非就是控制一些物质，控制一些技术发展等方向罢了。”
“奥托自己想要复活卡莲，自己想要去做这件事。我所能够做的只是给出他，我会做什么事的结果罢了。特斯拉，我只是向奥托说明了我会做的两种事。”
“在新的世界之中，会以新的刑法对奥托进行惩罚。当然，我也允许奥托自己选择旧世界的法律对他进行惩罚。”
“新世界的法？”特斯拉微微一愣，问道：“这区别可大了，你打算如何惩罚奥托？”
“不是我打算如何，而是新世界的法是什么样子的。”诺瑞德解释道：“根据圣痕技术的开发，基因主义进一步发展，外加上第二学园都市的创立。我们已经在事实上可以撕开一个人的内心和精神世界，这样就意味着以往论迹不论心法律已经完全落后了。人类已经创造出了一个可以真正论心来惩罚一个人的新世界了。”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直接进入到凶手的精神世界，去探知一个杀人的人是如何形成自己的杀人动机。从而来为这个人下最终的判决书。”
特斯拉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将世界带到这种道路上？”
“真的是我带的么？你仔细想想看，人类实际上一直都在追求这种可能性的。不管是从最早的语言，还是图画，到后来的文字，歌曲，历史记录，以及到现在的录像，精神分析等更加深入的内容出现。从古至今越来越繁琐细分的法律条目分类，它们目的都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那就是加速人类互相了解的速度，更少的减少中介带来的对他人的认知偏差。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原因——人与人的相互理解。”
“也就是你们现代工业社会经常拿出来说的——公开公平公正原则！”
“现在特斯拉你的声音却告诉我你在畏惧，你到底在畏惧什么？当真有可能完成这项工作的时候，你怎么反倒是缩手缩脚了起来。”
“人们不是不可以接受论心，只不过在没有这种能力的时候，最好不要给别人可以论心的权力。”
诺瑞德的解释充分说明了谁才是这个世界当中的激进派。最令特斯拉感到哭笑不得的是，诺瑞德甚至认为他自己已经在压制脚步了。甚至认为自己如果带的太快，会让人类跟不上导致内部出现更大的撕裂。
事实上，学园都市内外已经完全是两种天地，诺瑞德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
此时西琳和奥托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的仇恨成为了新旧两个世界最后争夺话语权的战争，这种情况下的战斗输赢已经轮不到他人插嘴改变了。
特斯拉清楚的很，这件事最后形成的权力体系造成的结果还没有完全展露出来。
特斯拉不是仡畏惧人类可以窥探同类的精神世界，而是畏惧这种窥探的权力掌握在部分人的手中。
诺瑞德说出的公开公平公正原则，和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公开公平公正原则是截然不同的。诺瑞德这个未来人可以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切内心波动都敢展现在世人的面前暴晒。
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癫的家伙。
但是其他人呢？特斯拉就会打上一个问号了。
“亲爱的，你太激进了。我觉得人类暂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时代，所以我认为你做出来这种事多少有点不考虑现实情况了。”
特斯拉深恨自己没有魅惑帝皇的能力，她觉得自己这种废物实在是太差劲了。
“特斯拉，你想想看。如果在审判过程中，你无法确定一个人究竟是在利用法条漏洞获利，还是真的这么想？那判罚的过程中会不会就会导致出现这种偏向。可是，我们如果能够利用圣痕系统进入这个人的精神世界，然后将他内心深处这种摇摆的问题摆出来，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放跑一个坏人了？”
‘别这样，你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
特斯拉当然知道有多少人利用法条的漏洞，但如果能够直接进入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抹杀掉这种利己主义思想，那也就意味着所有人不得不成为公平公正公开的人了。
她以前光是接受身体改造这种事就精神失常了很久，可是现在又要接受自己精神世界完全被解剖曝光在众人目光之下，那种恐惧感就令她感到无所适从。
此时此刻，特斯拉才意识到这个私人思想世界的权力是多么的重要。
“放心吧，特斯拉，我不会这样直接的用在人们的身上的。”
诺瑞德解释不但没有让特斯拉感到开心，甚至产生了愈发惶恐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你会间接用在人们身上是吧？’
特斯拉本以为圣痕意志组织就已经够精神洁癖了，没想到诺瑞德竟然还想更进一步。
“这就是你所说的‘主义化’的世界么？”
“人类的精神透明之后，就一定会出现以精神需求不同而分类不同的人，这就是未来人类斗争不断的原因么？真是令人深感不适啊。”
特斯拉叹息一声，她不想再去了解诺瑞德那个口中的新世界了。
她深切的了解到诺瑞德所在的世界斗争是多么的残酷了，现在的基因主义时代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咦？不对啊！你不是要阻止一个这样的世界诞生么？”
特斯拉突然想起来诺瑞德好像不是为了建造这样的一个人类世界才穿越回来的。
“是啊，所以我就先给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诺瑞德说的风轻云淡，却如同阳春融雪一般吹散了特斯拉心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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