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哎……”
陆冰洁叹了一声,心里暗暗羡慕童谣,哪里捡了个这么乖的女儿。她没立刻答应,只是开玩笑道,“说不准老师最后就得靠你了。”
冬阳点头。
回到教室,和同学发生了意料之中的问答。
“老师找你干嘛?”
“没什么事。”
回到座位上,就换成顾念和白露来问了。
“老师找你有事吗?”
两个人无比好奇。
冬阳无奈,解释:“找我艺术节表演小提琴。”
“哇,你答应没?”白露朝着她坐,“好久都没听你拉琴了。”
“……看情况。”冬阳望天。
白露嚷嚷:“什么意思啊?到底答应没?”
顾念戳戳冬阳的背,给了她几个剥好了的碧根果,还叫了白露来吃。
冬阳不自觉地笑起来:“谢谢。”也不好意思全拿走,只拿了一个,剩下的让白露和顾念分。
脆脆的果子,带着奶油的甜味。
她弯腰,从屉子里拿出三瓶酸奶,一个人发了一瓶。
男同桌开玩笑道:“啊,没有我的吗?”
白露哼哼地接过:“想要自己买。”
男同桌问:“那你怎么白嫖?”
白露得意地勾肩搭背:“我老婆给我的,怎么样。”
大家都笑了,只觉得她们关系好。
顾念却有些沉默。
白露喜欢许冬阳吗?
是她那种喜欢吗?
应该是吧。
她有些焦虑和烦躁,一不留神笔尖就把作业纸划破,在她这个爱惜作业的人眼中很刺眼。
之前她怕许冬阳不喜欢女生,现在又怕和白露去争。
主要……是怕自己是输的一方。
要是白露也知道她喜欢许冬阳的话,会怎么样?是不是她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懵懂而青涩的早恋。
她想,也许该长大后再想这些,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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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
许冬阳在顾念的提醒后,换上了秋季校服,暖和了不少。午饭的时候,她在食堂看见陆冰洁一个人坐在角落,就去问了声好,顺便问:
“找到人来演出了吗?”
陆冰洁叹气:“没有。”
冬阳想了想,说:“那我来吧。”
“可以吗?”陆冰洁抬头,语气激动,“不会影响你学习吧?不然你妈要骂我的。”
“妈妈……不介意我考差。”小姑娘低头,脸颊釉红。
她很少说“妈妈”这个称呼,这么多年,“小姨”已经喊习惯了。
“那就好!”陆冰洁笑嘻嘻地拍拍冬阳的背,“午休有空吗?今天中午就能开始了。本来已经打算少一个拉小提琴的,已经说好在音乐教室集合了。”
冬阳微微张嘴,没想到这么快。但还是点头答应:
“有的。”
午饭后。
她没跟白露一起回寝,说明了原因后,赶去音乐教室集合。
“人都到齐了,”一推开门,陆冰洁就站在中间,“冬阳,就差你了。”
空旷的音乐教室,只有三把椅子。陆冰洁拿着乐谱,面前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冬阳一个都不认识,但觉得眼熟,大概是楼道里偶然碰到过。
她微微颔首,向教室里的人致意。
“我来给你们互相介绍下,”陆冰洁拍拍手,“许冬阳,四班的。”
然后指指男生,“十班的沈敖。”
最后是女生,“八班的陈玉玲。”
“歌我已经选好了,你们看看。乐器学校都有,冬阳,你是用学校的还是自己带?”
冬阳愣了愣,说:“我让妈妈把琴送到学校来。”
陆冰洁策划的节目是一首歌。
那个叫陈玉玲的女生弹电子琴,男生负责唱,许冬阳拉小提琴伴奏。
歌曲是一首叫《despacito》的西班牙歌,似乎挺火的,她听过几次。
但许冬阳一个词都看不懂,所以下意识看向名叫沈敖的男生:
“你会唱?”
她才发现这个沈敖长了一张让女生尖叫的脸。五官深邃,干净高挑,像是混血儿,好像之前在寝室听到室友说过,十班有个男生帅到逆天。
就是他啊。
“会。”沈敖笑得很自信。
冬阳又看向一旁,旁边弹电子琴的女生戴着眼镜,看着文静又内向。
“乐器都有,要不先试试吧。”陆冰洁说。
几个人没意见,在空旷的教室里,试着合奏出这首歌。
安静的午后,渐渐变得悠扬。
排练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中途停停歇歇,几个人也熟了。休息时,沈敖笑着跟许冬阳说:
“别查这首歌歌词的意思哦。”
许冬阳睁大眼,一时间没懂什么意思。
“去去去,别教坏别人。”陆冰洁摆摆手,但面对小姑娘懵懂的目光,她又不好开口。
这首歌吧,好听是好听,火爆也是真的火爆。
但歌词很露骨,全仗着大家听不懂。
许冬阳也大概猜到了,没吭声,脸上的温度稍稍升了一些。
“好了,回教室吧,还能趴桌子上睡一会儿。”陆冰洁打了个哈欠,挥手道别。
“老师再见。”三人不太整齐地说。
出音乐教室时,远方的宿舍楼响起了起床的音乐。
许冬阳拿上谱子,刚离开,沈敖就追上来,跟她搭话。
“你琴拉得真好。”
“谢谢。”冬阳顿了顿,“你唱得也很好。”
“你和陆老师很熟吗?我看你们关系蛮好的……”
“挺熟的。”
和沈敖聊天挺轻松的。
有时候还会夹杂一些段子,但并不逾矩,也不冒犯,只会让人一笑而过。
到了楼梯口,两人道别。
“我记得十班在楼上吧。”许冬阳说。
本来还想再送一程的沈敖听罢,挥手道:“嗯,改天见。”
一到教室,许冬阳才发现,教室里已经到了不少人。
还都盯着她看。
舍友最先按捺不住,上来就问:
“那是十班那个混血吗?你们两个……”
满满的八卦味儿。
周围的男生都是一脸不爽。
冬阳莫名其妙:“什么鬼?”
“你和沈敖啊!一起走了一路了!我们都看着的!”舍友沉醉地说,“郎才女貌,多配。”
“……”冬阳无语,“别乱说。”
回到座位上,向以往一样,她跟白露打招呼,但今天,白露趴着没动,像鸵鸟,也像乌龟。慢慢地,甚至还扭过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干嘛?没睡好吗?”冬阳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白露有气无力地撑起来:“没。你……一中午都排练去了?和沈敖?”
“嗯,”许冬阳说,“还有个八班的女生。”
白露皱着眉头,别扭着,又趴了回去。
番外:冬阳(十七)
窗外的树叶黄了。
值日生们提着教室后面的大垃圾桶,说说笑笑地去倒垃圾,后座的人喊住他们,把手中的垃圾扔在即将溢满的桶里,还顺便拍一下值日生的屁股。课代表在黑板上写下节课老师的任务,打水的人满载而归。
在这片令人安心的闹腾中,一个男生站在他们班开着的窗户边,声音爽朗而阳光地朝里面喊:
“冬阳。”
一切美好在此终结。
白露咬牙切齿地看过去,又是沈敖。
——你谁啊你,就这么亲密地喊冬阳。
让她更气的是,许冬阳还真的放下作业出去了,大家都不是瞎子,很八卦地起哄。两人在外面说了什么,接着,沈敖给了许冬阳一叠纸,教室里面的起哄声更大了。
待许冬阳回来,女生们前赴后继地问:
“情书吗?”
“沈敖在追你吗?”
许冬阳摇头,把纸张展示了一下:“节目安排。”
于是,大家有的扫兴,有的松了口气,有的窃喜,纷纷散开。
白露默默注视许冬阳回到座位上,很想问,才排练几天啊,就和沈敖这么要好了。
但又觉得自己矫情。
忽略掉姓,直接喊名字,在学校里其实还挺常见的,或者说,在关系好的情况下,有的人喊起来没什么包袱,有的人觉得羞耻得要死。
冬阳又是那种不擅长拒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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