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别走,好不好……”
四周那么黑,空气那么冷,好像只有她们能彼此温暖。
白露从背后,轻轻抱住这个女孩,郁结在心里的苦闷化为动力、委屈还有不甘,让她能勇敢地诉说衷肠,倾诉这份从小到大的喜欢。
“我喜欢你……冬阳。一直都很喜欢你。”
她说出来了。
番外:冬阳(二十五)
夜半寒风。
许冬阳却忘了感觉冷。她呆滞地消化刚才的、爆炸性的信息,有些无措:
“你不是说……放弃了么。”
之前,那天晚上在回寝的路上,白露是这么对她说的。
白露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苦涩道:
“……我后悔了。”
冬阳静默。
“我其实当时……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但又怕你拒绝,”白露闭上眼,继续说着,像是视死如归,“是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生怕她离去,所以搂得死死的,心跳都能传递到许冬阳的背上。
然后就这样,站了很久。
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回答。
许冬阳低下头,正想开口,鼻子却突然发痒,接着,一个喷嚏先于回答从嘴里跑出来,她吸吸鼻子,想重新组织语言和气氛,白露却慌了手脚,结巴起来,拉着她往屋里走:
“等、等会儿再说,别、别着凉了……”
她被不容拒绝、也来不及拒绝地拉进屋里——白露的卧室。她看见白露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还手忙脚乱地拿开水壶想给她倒热水喝。她坐在床上,小声说了句“不用”,最后……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床不大,但至少比学校的大。
拿着水壶的白露傻愣着,冬阳冒出了个脑袋,说:
“关灯吧。”
白露放下壶,立刻去关:“哦哦!”
心跳怦然,她激动得一点睡意都没有,爬上床,试探地去抱冬阳的腰:
“冬阳……”
感觉怀里的人颤了一下,她既紧张又期待:
“你……是答应了吗?”
空气再度沉寂。
冬阳翻了个身,面向了白露。没了灯,黑暗中,她好像也能看到白露脸上等待审判一样的绝望和希望交织。如果她回答“是”,那白露会有多开心?
她闭上眼,又睁开,声音轻轻传入白露的耳中:
“对不起。”
白露怔住。接着,她尽量装着无所谓和不在意,问:
“理由呢?总得有个吧,比如……就单纯地不喜欢我,哈。”
“……”
冬阳沉默,她解释什么事的时候都会十分认真,她思考了很久,如果不是那双明亮的眸子还倒映着月光,白露都以为她睡着了。
“我不知道。”
冬阳轻声说,“你呢?是怎么判断你喜欢我的?”
白露有点懵,她大概是少有的表白之后被反问“你怎么判断自己喜欢我”的。喜欢一个人还用判断吗?她觉得自己可以说出一万个理由来。
“就是,比如,”白露有点混乱,“想照顾你,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想让你开心,想……”她脸忽然红起来,“想亲你呗。”
还有一些禁忌的事项,她只敢在脑子里想,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但许冬阳像听课一样认真,如果有本子和笔甚至打算做笔记。她仔细对比,发现自己有些对得上,比如想和白露在一起,比如想让白露开心;有些又对不上,比如,她并没有亲吻白露的欲望。
那不就是闺蜜吗?
也不一定。从逻辑上来讲,应该是“至少是闺蜜”,仅仅是必要条件。
她是真的在用科学的方式思考自己对白露的感情。
许冬阳接受着正常的教育长大,她觉得自己以后如果有了心仪的男生并不奇怪。但也受家庭的影响,心仪的对象如果是女生,她同样不会觉得异样。
白露算是看明白了冬阳的顾虑,她心里很抓狂,哪有这么死板的人?可偏偏……她就喜欢这个人。
“那,我问你,”白露抓住冬阳的一只手,“如果以后和你结婚,生活一辈子的人是我……”她的脸已经发烫,“你可以接受吗?”
冬阳想象了一下,答:
“可以。”
白露狂喜,什么嘛,这么简单就问出来了!
于是,她决定乘胜追击:
“那,如果我以后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她期待地看着许冬阳,许冬阳思考片刻,不确定道:
“祝福?”
白露的脸瞬间垮台。
怎么会是祝福呢?嫉妒呢?吃醋呢?
她盯着许冬阳,不甘地希望能听到一些别的话,但许冬阳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温和得像曾经无数次哄她那样:
“我希望……你过得开心。”
可白露并不开心。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乌云密布,但这与许冬阳无关,她不想把其他地方的空缺转移到感情上去弥补。
“冬阳。”
她比着自己的指甲,收敛苦闷,突然问,“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吗?”
冬阳有片刻的迟疑,还没回答,白露已经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和顾念掉进海里,只能救一个的话,你救谁?”
冬阳微怔,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抗拒,“干嘛扯到顾念身上。”
“……就是想知道。”
白露承认,她吃的就是顾念的醋。但这种时候她突然想哭,为自己的差劲而难过。她不想嫉妒顾念的,因为顾念对她们那么好。她假想了一下自己问题的答案,觉得很残酷,就算冬阳回答救她她也不会高兴。于是,她又拉住冬阳的手,小声说:
“对不起。
“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冬阳静静地抽出手,轻叹一声:
“那,答案还要听吗?”
白露愕然。
许冬阳自顾自说:“只有这两个选项的话……我会先救你。”
这句话清晰入耳。
“那、那顾念呢?”白露咬唇,仿佛顾念真的掉进水里了一样。
冬阳变得很安静,没有回答。
“不行!”白露却突然激动起来,她捏紧拳头,哑着嗓子说,“你……不准这么跟顾念说——如果她问你这种问题的话……”
冬阳眨了眨眼,有点莫名其妙,眼睛像是在说“顾念不会问这种问题”。她已经困了,真的很累,张嘴打了个哈欠,双腿曲着,用以回应的精力像破了洞的气球般迅速流逝。白露闭上嘴,理了一晚上,终究还是把她们的关系理成了一团乱麻。
所以,她的表白被拒绝了吗?
白露苦闷地抱着枕头,眼泪从眼中涌出,无声地将枕头染湿了一小块。其实早该料想到的,冬阳从小到大都把她当闺蜜,她却借着知道爸爸妈妈离婚那天吻了冬阳,之后还得寸进尺,觉得冬阳喜欢自己也理所当然。她不优秀,还贪心,不知足。
许冬阳并没有睡。
哪有人被闺蜜表白后还睡得着。
“露露。”
“……嗯?”
她轻轻喊了一声白露,白露回应她的鼻音中带着细微的哭腔。
她爬起身,抽了张纸,递给白露:
“别哭了。”
“……你说不哭就不哭啊?”本来还忍得住,结果现在白露哭得更厉害了,用枕头把脸挡住,“谁表白被拒不伤心啊,哭还不行啊?你让我哭一会儿。”
然后她真的开始哭了,压抑的抽噎声从布料下传出来,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可能会觉得很滑稽。
冬阳没有睡下。她安静地守在旁边,直到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小,小到……她的低喃也能被听到。
“露露,”她依然温柔,“你对我,很重要。”
哭声戛然而止。
少有的吐露真心,让许冬阳的脸上如桃花盛开。
“我想了很久,也设想了很多。”
“我不知道怎么谈恋爱,也可能……”她略微停顿,“不是一个好女友。”
“但我会试着……”
“如果你还愿意……”
她声音小到听不见,也没有再往下说,但白露已经明白了,她一下子坐起来,急切地说: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冬阳被她吓到了,但随即低下头,本能地感到害羞:
“嗯。”
下一刻,白露抱住了她,还水润的眼睛在她更水润的唇上打转:
“那,可以亲你了吗?”
“会不会有点快……”
但白露已经吻了上来,把她压在床上,仿佛一下把她按进了水中,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海水也钻进她的嘴里,令人恍惚失神。
“冬阳。”
“嗯。”
“我太高兴了,嘿嘿。”
白露搂着不放,冬阳无奈,但并不觉得恼。白露又伸出手指,轻轻挠她光洁的下巴,她有点懵,白露却说:
“早就想像你摸你家猫那样挠你下巴了。”
冬阳把她的手拍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冬天很冷,但被窝里很暖和,尤其是两人还贴得那么近,单人床都显得大了。
是真的。
白露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她和冬阳,在一起了。
她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已经达成了。
番外:冬阳(二十六)
一大早,房门就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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