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福利？是指像有的女主播那样的，写真、视频、语音还是别的什么吗？
微信在她眼里也是很私人的东西，如果对方目的不纯……
“抱歉，暂时……没有福利，我微信不加人。”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说。
【Vegas】:没事，看下私聊。
有几个弹幕调侃说“V老板也太急了”，还有弹幕让她赶紧抱大腿，这些都让她感到烦躁。
她也不想看私聊。
这时，一行扎眼的弹幕弹了出来。
【花生】:精虫上脑了吗？
【Vegas】:？
【花生】已被禁言24小时。
Vegas发动了权限狗的力量。
白露大惊，她觉得虽然这么直白地说刚给她送钱的老板不太好，但老板直接禁言别人也不好……何况还是她的老观众。
她赶紧在后台解了花生的禁言，讪讪地说:
“别、别吵架啊。”
许冬阳由于送过免费的礼物，所以有白露一级的粉丝牌，而且还戴着。Vegas对于这种受不了喜欢的主播被土豪“染指”的粉丝习以为常，嘲笑地发了句:
“穷逼。”
还是颜色与众不同的字体，可谓是仇恨值满满。
弹幕都是新观众，全在看戏，有的还拱火。
贫富差距的阶级矛盾，永远是网络上的经验密码。
女主播，在网友眼中，是怎么样的？
打擦边球的？为金钱所折服的？
白露抿了抿唇，盯着屏幕，拳头渐渐握紧。良久，她解脱似的叹了口气，把游戏音乐之类的声音全关了，轻声说:
“别吵了。这样吧，V老板，我把钱退你，支付宝账号你发给我。其他人也别吵了，想加群的人可以加公告里的QQ群，主播每周……”
她说了一堆话去岔开节奏，慢慢的，更多的人被她的声音吸引，有的人也开始帮忙减少节奏。
【Vegas】:别生气嘛。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很多人就发现，他名字前面的房管标志没了。
【圣骑士】:哦豁，房管没了。正直主播，爱了爱了。
【辰辰家的小橙子】:就这样挺好的，别走那些乌七八糟的路线。
【猫猫兔】:就这是不为五斗米折腰？
【辰溪】:主播是富二代，打赏就是看不起她。
白露哭笑不得:“别乱说，我不是。”
心却放了下来——不欠别人的感觉，太好了。
突然，弹幕飘来了一串“666”、“老板大气”，白露愣了愣，一看，是“【花生】开通了主播的提督”。
她张大嘴，不敢置信，结结巴巴地，下意识问:
“呃，你……花生，你没透支生活费吧？”
在她眼中，花生看了她这么久的直播，半毛钱没送过，应该经济条件一般般，今天突然开通了个提督，好像要两千块，不会是因为被骂了句穷逼，一气之下把生活费都赔上了吧？
或者更糟糕的是，拿父母的手机打赏给她……
【花生】:……
【花生】:没有，不算什么。
【花生】:以前没有打赏的习惯。
【圣骑士】:666，隐藏大佬！缺挂件吗？
【辰辰家的小橙子】: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Vegas，速来。
然而，Vegas再也没有出现了。
2000块，在直播行业里其实不算什么，在最大主播的排行榜上，甚至溅不起一点水花。
但在白露这，足够让许冬阳变成第一位了。
成为白露的第一位大航海，倒也不赖。
之前那个Vegas不是说要开提督吗？他走了，那她就补一个。
更让她心情愉悦的是，白露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干净如同白纸，她喜欢看到白露发自内心的笑容，做自己感到快乐的事。
而对于白露来说，感动是她唯一的感受。
“花生，你要加QQ群吗？”她问。
【花生】:行。
许冬阳想了想，去注册了个小号，加了群。
今天的直播间格外热闹。
先是北辰引流，后是一波礼物，热度上升明显，直播间一下子到了路人看得到的位置，虽然时间不长，但仍然吸引了可观的观众，下播时，还拥有了三位舰长。
声音好听，菜得搞笑，宝藏主播，关注了。
睡觉前，许冬阳登了一下QQ小号，才发现白露私聊了她。
白露:“谢谢你今天捧场啦。不过没必要打赏那么多钱，直播我也不知道会做多久，说不定哪天就突然不播了。你要是因为Vegas的话，真的不需要打赏那么多，就是点小矛盾，我可以把钱退给你。你开个提督，我都感觉有压力了。”
许冬阳笑了笑，回复:
“别有压力，爱播就播，你自己的生活最重要。”
白露正在看手机，收到消息后，又是一阵感动:
“别想追我哦，我有喜欢的人的。”
许冬阳回复:“我孩子都上小学了。”
白露放心了，不然这钱真的拿的不踏实。
许冬阳静静地坐在床上，发丝柔顺地垂下，点在手机上。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驱使着，她打字问:
“就那么喜欢你那个初恋？”
白露:“嗯，我超喜欢她。”
番外:冬阳（三十二）
白露睡前数了数今晚的收益，结果吓了一跳，居然有三千多。
虽然其中两千是花生的提督。
这些收益到手后可能也才40%左右，但的的确确让她感受到了女主播的红利。
她不就是打打游戏，说说话吗？
连脸都没露。
她不禁想到某些“声控福利”型主播，以前点进去过，结果头皮发麻地出来了，不太符合她的路线。
总而言之，赚到了钱，满心欢喜。
她老早就想换台手机了，原先就攒了点钱，如今钱够了，看着购物车却陷入了犹豫。
还是……不买了。
这些钱可是她的底气。去找冬阳要花钱，订酒店要花钱，吃东西要花钱……处处都要花钱。
白露叹了一声，点开微信，又去看冬阳朋友圈里的照片。
冬阳比以前更美了。
有种忧伤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抹了一把辛酸泪。
打工人还得努力攒老婆本。
与此同时，许冬阳却在床上迷茫地看着手机发呆。
白露要来找她？
来……表白吗？
她忽然间有些无措。
一直以来，她的本意是想告诉白露，自己并没有怪过她，更没有讨厌她。可如果白露又对她表白一次，追求她，她该怎么办？
答应吗？似乎也不是不行……可或许这又是一场稀里糊涂的恋爱。
她想知晓自己的心。
之后的日子里，她很少在直播间说话，但总会安静地挂着。
白露的直播间观众变多了，这很好。她由衷地为自己的青梅感到高兴。观众多了，里面自然会有石油佬，很快就有人在贡献榜上超过了她，这……这不太好。
有人抢了她的榜一，这件事让她不那么高兴。
但她不会抢回来，在这种事上盲目花钱是没有意义的。
然后，系统告诉她，提督到期了，是否续费。
听着直播间里白露的笑声，她默默选择了续费。
观众们都知道，主播喜欢妹子，还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不是白露喜欢挂在嘴上，而是群里的老人喜欢给新人八卦科普，以至于每天都有人教唆白露给初恋打电话。虽然是开玩笑，但白露听多了，也渐渐压不住思念的膨胀，每天夜里都想着冬阳，却怂得连表情包都不敢发。
某天晚上，下播后，白露出现在了群里:
“你们觉得我给她送点什么礼物好？”
群友:“为什么要送礼物？”
白露:“你们追女孩子不送礼物的吗？”
群友恍然，搜肠刮肚地为她出主意。
许冬阳注意到群聊时，正有人提议主播把自己打包送过去。
小绿:“总得知道她喜欢什么吧？”
白露:“当然知道。她喜欢吃酥糖，最喜欢的电影是《功夫》，最喜欢的动物是猫。”
小绿:“现在也喜欢吗？”
白露:“……应该吧？”
白露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只拥有冬阳的过去，而且是很遥远的过去。
这让她变得不自信。
以及，她迟迟不去找冬阳的另一个原因，是……顾念。
她比不上顾念。
初中的时候，顾念总是有些自卑，她和冬阳都会小心翼翼地照顾着顾念。现在，自卑的人变成她了。她天生懒惰又散漫，也知道顾念的优秀所在，但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自卑。她辜负过冬阳一次，现在的她，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冬阳对她的好了。
更何况，冬阳还会不会对她好还不知道。
在她纠结的时候，【花生】忽然久违地私聊了她。
【花生】:你要给她送礼物？想好了吗？
白露精神一振，她其实很早就想咨询一下花生这个精神导师了，但又不愿打扰别人。现在有了机会，她赶紧回复:
“嗯，现在不知道该送什么价位的。我看中了一根口红，还在考虑。”
【花生】:对方需要吗？
白露:“这种东西，不会嫌多的吧？”
白露:“不过要买贵一点的，才配得上她。”
【花生】:越贵重的东西，对方越不可能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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