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好像……是的。
白露发现了自己的不妥，自暴自弃地用脑袋撞了撞枕头。
最后，在花生的建议下，决定送一包零食。
花生问她，是不是还坚持去找那个初恋。
她说是。
花生又问，要是对方不接受她的追求该怎么办。
她想过这个问题。
白露:“能做回朋友就够了。”
屏幕对面的许冬阳看到这句话，心中的担子稍微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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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腊月到了。
正当许冬阳以为白露在踟蹰间退缩了时，白露却给她发了条信息。
白露:“我这周末打算去你那玩几天，冬阳。”
许冬阳思考着如何回复，对方又发了句话:
“可以去找你玩吗？没时间的话我就自己逛逛，主要是很早就想去那旅游了。”
欲盖弥彰。
陌生的城市，寒冷的严冬，她哪里忍心白露一人孤独地来，孤独地走。
许冬阳:“可以。我给你订房间。”
白露:“不用不用！我自己订了！”
许冬阳:“订的哪？”
白露说谎了，她还没订，所以马上在网上找酒店。结果翻了半天，傻眼了，冬阳的大学旁边的酒店全都满了，一个空房都没有。
对了，最近有什么考试来着，冬阳的大学难道是考点……
许冬阳:“还没订吧？”
惨遭识破，白露苦着脸，老实承认:“嗯……”
她只是想让自己在冬阳面前的形象靠谱一点。
许冬阳:“这几天考教师证，周围酒店都满了。放心吧，我帮你订。”
白露心一颤，给冬阳转了1000块:“别订太贵的啊……”
结果冬阳没收，让她更郁闷了。
郁闷中，又有一丝甜蜜。
——看，她对我还是那么好，她心里有我。
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冬阳的好”，冬阳对她好，她根本无法拒绝，也不愿意拒绝。
她愈发觉得自己不要脸，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发到了群里秀:
“我没订酒店，她就帮我订了，呜呜呜……”
小绿:“有戏啊，到了就死缠烂打，别怂。”
鲨鲨:“女同竟在我身边.jpg”
辰辰家的小橙子:“麻蛋，我都动心了，让我去！”
花生:“……”
群里越来越离谱，已经有人让白露去色诱了，许冬阳关了群聊，又不禁想，白露不会真这么干吧？
她脸有些热，脑袋一甩，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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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了节省时间，订的机票而不是火车。
又为了省钱，订的是凌晨的红眼航班加往返票。
虽然这几个月赚了点钱，但依然囊中羞涩，能省则省。
打工人的追妻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飞机的窗外，是凌晨一点的夜景。白露终于来到了这个城市，一个有她的城市。
下机，拿了行李，白露边走边看手机。
冬阳给她订了酒店，却没说名字，只说在七号出口，有辆车会接她，车牌号是……
她刚走出出口，愣住，因为有着这个车牌号的车就在眼前。
太好了，不用在寒风里等了。
她累死了，只想快点去酒店休息。轻咳两声，她敲了敲车窗，正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接着，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上那张让她魂牵梦绕又求而不得的脸。
“冬……冬阳？”
昏暗的光下，许冬阳一手掌着方向盘，脸上带着少许疲惫:
“上车。”
白露傻乎乎地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内心波涛汹涌。
居然是冬阳开车来接她！天呐！
都成年人了，会开车很正常，冬阳买车了也很正常……好吧，不正常。她就没见过大学里学生开车的，感到意外才是正常的。
冬阳一定很受欢迎吧？
她结巴道:“这、这么晚了，你还来接我……”
冬阳没说话，她便卡了壳，小声说，“谢谢啊。”
路上的灯光是黄色的，远处的车灯也是金黄的。就她们两人，坐在车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被安全感包围着，她靠在座椅上，微微偏头，冬阳的侧脸印在眼中，她只敢这时候偷看，但少看了这么多年，怎么看也看不够。
冬阳的变化好大。
但……更让她痴迷了。
“累了吗？”许冬阳盯着前方，“可以睡一会儿，半个小时才能到。”
白露摇头:“你也累了吧？我……我跟你说说话，怕你开车太困了。”
冬阳笑:“嗯。”
白露:“你……最近还好吧？在忙什么？”
冬阳打了个转向灯:“没忙什么，最近也只有期末要准备一下了。”
“那……顾念呢？你们经常联系吧？”
“嗯。她也挺好的，在忙什么我不清楚。”
白露低着头，见冬阳不问自己的状况，难免有些失落。
“我最近也挺好的，”于是，她厚着脸皮自说自话起来，也不管冬阳想不想知道，“我当主播了哦，学习也没挂科。”
“主播？”冬阳演起来了，“哪个平台？”
“嘿嘿，这个不能说。”白露不好意思，“被熟人发现就太难为情了。”
冬阳轻笑一声，银铃般的笑声被飞驰的车甩在路上，变得空灵。
“笑什么，”白露以为冬阳在取笑她，不乐意又委屈，“我很正经的，而且赚了钱。”
“很厉害。”
“你这表情和语气……好假。”
白露沮丧起来。她觉得所做的，好像并不足以让冬阳另眼相待。
汽车停下，眼看是到了，却不是酒店，而是一个小区。保安给她们放行，下车后，白露才发现这是一栋公寓。
“不、不是酒店吗？”
“近的订不到了。”冬阳解释，“不过我这里比酒店好，帮你省钱了。”
能省钱当然是好事。
但白露忍不住想，冬阳晚上是不是也住这？
那她们……
不敢再想下去，她心慌意乱地跟着上楼。
公寓不大，七十多平，两室一厅。但已经比宾馆舒服多了。许冬阳边开灯边说:
“我喜欢住寝室，这里很少住，不过也打扫过了。”
“嗯。”白露脸红红的，不知在想什么。
“你睡里面那间卧室吧。坐那么久飞机，可以先洗个澡。”
“你……你呢？”
“嗯？”
“你晚上……在这睡吗？”白露吞吞吐吐地说。
“我一般都回学校。”
“这么晚了，学校还开门吗？”白露连忙说。
“开门的。我们学校不关门，寝室刷卡进。”
“哦……”白露咬唇，“但是，你也累了吧？这么晚了就别开车了，那不是还有间卧室吗？”
冬阳看着她，一笑:
“好。”
她没主动留下来，是因为这是她给白露找的“酒店”。哪有帮别人找酒店最后是跟人一起住的？所以她不会主动留下。
但她确实累了。
洗漱时，白露在旁边的浴室洗澡。
就好像这是她们两个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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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上了床后，反而没想象中的累了。
许冬阳翻了个身，手机撑了一天的电量即将见底，这个房间却没有充电器。她睡的其实是次卧，除了床铺外要什么没什么。白露睡的主卧倒是有备用的。她还想洗个澡，但衣服浴巾什么的也在主卧的柜子里。
露露睡着了吗？
这个时间，可能刚睡着吧？
她迟疑地走出卧室，走到主卧门口，想着是否要轻声进去不打扰到白露还是叫醒她，却从门缝里窥得了微弱的光。
开着灯，还没睡。
她松了口气，一时间忘了敲门，径直把门推开。
——四目相对。
一双惊诧，一双惊恐。
凌晨两点半的夜晚，大概人人都很寂寞。
洗完澡的女孩坐在椅子上，睡裤被褪到膝盖以下，眉眼含春，葱根似的的手指停滞在腿间，大腿下隐隐垫着几张卫生纸。
“对不起，我……”
许冬阳没谈过恋爱，但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白露在干什么，她迅速转身，话都没说完就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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