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那么，薇塔她夺取自己的意识究竟想要返回本征世界干什么呢？
这一点，苏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不过有一点就是，在量子之海当中，薇塔所拥有的力量恐怕不输于律者，甚至……虽然没有抵达终焉那个概念，但也是远超正常律者的力量的，在意识的世界可以碾压识之律者的苏，在薇塔面前也毫无胜算可言，只能选择撤退，稍错一步，恐怕自己的意识就会被薇塔替换。
那一次经历，使得苏在心中都留下了不浅的阴影，并在这之后去找了朱雨枫用黑渊白花在自己的手上刻下生灭的烙印，这样一来，哪怕自己没斗过薇塔，都能够争取不让薇塔有机会干涉本征世界。
而这一世，苏很早就找到了朱雨枫在自己的手上刻下生灭烙印，却又对对量子之海进行观测这件事颇有踌躇，于是他又找了维尔薇，往这个特制的观测装置里加了点东西，以防万一。
根据现有的信息来看，加上枫对于金星文明的毁灭经过的描述，苏可以判定的是，薇塔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金星文明的毁灭与她最后的孤注一掷有着很大关系，对于薇塔心有大恶这一点，苏从来都没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因为薇塔的的确确存在着相当深的恶意，使得自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察觉不对立刻遁走，哪怕当时薇塔表现得再怎么友好……这几乎算得上是本能反应了，而与薇塔有着相似感觉的，大概就只有莉莉丝了吧？
比起薇塔，莉莉丝的恶意都显得太弱了，只是在日常生活之中给苏的感觉体现为了强烈的不协调感，但……或许这也是因为枫在莉莉丝的身边，莉莉丝才会有所掩饰，说到本性之恶，薇塔和莉莉丝之间谁更恶恐怕难以评论。
毕竟，薇塔已经在量子之海里逞凶了几亿年，对于她自身的恶意得到了充分的释放，也因此，纵使她表现得再好，也会被苏在第一时间察觉。
而莉莉丝不一样，枫在很早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莉莉丝的身边，作为莉莉丝的枷锁而存在，因此莉莉丝虽然心有大恶，却也没怎么过多释放过。
这番再次观测量子之海，虽然遇到薇塔的概率不高，但始终存在着，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进行观测才行。
而现在，一切终于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闭上了眼睛，开始启动千界一乘，对量子之海进行观测。
另一边。
朱雨枫沉默地看着莫斯提马，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莫斯提马居然也恢复了记忆，这很离谱，因为到现在为止，即便是亚德米勒，也只能通过对梦境的检索才能勉强提取出上一世的部分关键信息，而莫斯提马只是做了手术就想起来了。
不对，难道说……其实是因为莫斯提马在那一刻是真的到了濒死的地步，所以才会想起来的吗？
但不管怎么样……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欢迎回来，莫斯提马？”朱雨枫笑了笑说到。
“当然啦，不过，雨枫老大，在你说这句话之前，应该是由我来说才对。”莫斯提马也笑着说到，“堕天使莫斯提马，申请归队！”
坐在朱雨枫身边的爱莉希雅默默地吸了一口奶茶，然后看了一眼莉莉丝，发现对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之后便收回了目光，确实，莉莉丝的确会对这种事情无所谓，自己的话……好吧，也习惯了，而且本来莫斯提马不恢复记忆也早就对枫有好感了。
只是她也很疑惑，莫斯提马到底是怎么想起上一世的记忆的？莉莉丝还好解释，是因为莉莉丝和枫的意识绑定，所以她其实是和枫一起消亡一起重生的，自然也会有记忆。
而莫斯提马……却是很早就牺牲在了约束的惨剧当中，并且据其本人说法，她的记忆也确实是只到了约束的惨剧这里为止，如果莫斯提马恢复了记忆，那其他的堕天使是不是也存在恢复记忆的可能呢？
不过……其实硬要说起来，英桀们有记忆才是更不正常的那个吧，堕天使们好歹是被枫吞噬成为了一体，所以有记忆解释起来也理所应当，反倒是英桀们，尤其是作为最先牺牲的英桀的自己，抛开始源的身份不讲，的确很怪呢……
最后也只能解释为，大家是枫所知晓的故事里的“主角”，所以被枫在无意识中重置世界时无意识间照顾了一下。
“不过既然我恢复了记忆，有一件事就很奇怪了。”莫斯提马将目光移向爱莉希雅，“虽然上辈子雨枫老大你确实是明确说过喜欢爱莉希雅没错啦，但在我的印象当中，爱莉希雅跟雨枫老大你的关系看起来……就跟路人差不多啊？”
爱莉希雅：“……”
突然间手里的奶茶就不是很香了……怎么这都能波及到她啊？莉莉丝不才应该是你们的主要敌人吗？
“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呢……”朱雨枫听到莫斯提马这个评价，差点自己都没绷住，“关于这件事，爱莉希雅和我都有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在里面，而在约束的惨剧之后，我们甚至都不再交流，不再见面，直到这一次重生，才给了我们一次重新对话，一次重新了解彼此的机会……大概就是这样了……但……确实，我的确应该对你们说一声抱歉。”
只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内心才会涌出强烈的负罪感，对于莫斯提马他们来说，爱莉希雅几乎可以算作是直接导致堕天使团灭的幕后推手，而自己现在又和爱莉希雅保持着这样一个无限接近于恋人的关系……
令人惭愧。
对于堕天使的大家，他一直都抱有着强烈的遗憾，时常想如果没有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会更好，还是更差？莉莉丝确实说过，如果他不在，她会死在第七律者事件之前，因为她已经对人世感到了厌倦，而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命运。
根据阿波尼亚的说法是，他们的命运基本都早在约束的惨剧之前就应该终止了。
但即使如此，朱雨枫也并不认为自己带给了堕天使们什么。
莉莉丝看了一眼朱雨枫和爱莉希雅的神色，拿起自己的奶茶喝了一口，然后在内心有关朱雨枫的攻略程度上把莫斯提马加了上去，原本排在第三位的帕朵和之后的其他人都往后移了一位，莫斯提马直接提到了第三位的位置。
或许莫斯提马这辈子加入赛道的时间是有些晚，但是相比于其他人，莫斯提马这一次可是有着相当强的buff，作为除自己以外唯一一位恢复了记忆的堕天使成员，自己当初在约束的惨剧里是有所图谋故意谋划，而莫斯提马是纯纯地自发选择了赴死。
只这一点，就足以让莫斯提马就算起步晚，但人家起点也几乎就在终点附近……
毕竟，枫对于英桀之外的其他人的态度都是基本上不关心，而堕天使们……枫是真真正正在乎的，而现在，有一位除了自己以外的堕天使恢复了记忆，对于枫来说，是一个怎样的体验呢？
即便自己和他早已说过，如果没有他，自己和其他堕天使的命运会早早终结，而且自己也是故意利用了约束的惨剧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更何况上一世自己快“死”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堕天使们都是接受了亚德米勒的提议，自愿用自己的生命铺就他登神的阶梯。
可枫真的会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在枫的眼中，就算他改变了大家原本的命运，可约束的惨剧这件事，本可以不用死的堕天使诸位却因为他死在了约束的惨剧里，这就是他现在始终没有办法跨过的坎。
对于爱莉希雅，也是一样，爱莉希雅现在会在自己这里吃瘪那么多次，这其中约束的惨剧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也丕始终对自己有所愧疚，即便早已知道自己是利用了约束的惨剧另有所图，但莫斯提马可不一样。
在爱莉希雅的视角里，莫斯提马就是一个完全无辜的被牵连者，所以之后莫斯提马要是坚定意志要上场的话，搞不好爱莉希雅还会吃瘪……或者说直接退让。
综上所述，莫斯提马就算是刚上赛道，但是在枫这里的攻略程度也是很容易就超过本来排在第三的帕朵菲莉丝的，偶尔或许还能再爱莉希雅这里占到优势。
如果这手牌在自己手里的话，那自己可以利用到极致，这比上辈子自己的开局优势大多了，能打的牌真的太多了。
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jpg
可惜……莫斯提马作为牌手，显然段位不够。
莫斯提马不是好人，但是作为一个坏人，莫斯提马显然不够坏，朱雨枫把其他堕天使视作家人，莫斯提马又何尝不是呢？在莫斯提马的眼中，朱雨枫的重要程度又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
只能说，莫斯提马根本不会拿朱雨枫的愧疚作为自己的手牌，即便这张手牌对她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不过想想也是，不只是莫斯提马，其他的堕天使也一样，他们不可能有一个人会因此去责怪朱雨枫，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这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无论是追随朱雨枫坚决要加入约束之律者的讨伐作战，还是听从亚德米勒的安排，以自己的生命为朱雨枫铸就登神的阶梯，这完全每个人出于自我的意志做出的选择。
“因为我们本就是被世界拒绝而抱在一起取暖的孤独怪物啊。”莉莉丝心里悠悠想到。
但是呢，就算莫斯提马不会用也不想用这张牌，又不代表朱雨枫的想法，所以这基本上就是莫斯提马现在自带的一个超强buff，其他人都没有的那种。
什么叫赢在了起跑线上啊？
“诶？”莫斯提马一愣，“道、道歉？为什么啊？雨枫老大，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啊？”
朱雨枫沉默，半晌才说到：“因为你们……本来可以活下去。”
莫斯提马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说到：“本可以……活下去吗？雨枫老大，你知道吗？我想起的可不止是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的事情，你想说，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别的人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能说我知道的，贝芬格会被当做叛徒处决，娅丝塔罗忒会被凯文的天火烧死，而我……是作为一个随时可抛弃的炮灰，被填塞进了神恩结界，用来给其他人争取时间。”
上上辈子？
朱雨枫、爱莉希雅和莉莉丝都看向了莫斯提马，这个记忆的想起程度……独一份啊？
“所以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呢？上辈子我好歹是作为英雄而死的，虽然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是为了我所愿意为此而死的人而死的。”莫斯提马笑了笑说到，“雨枫老大，如果这件事给你带来了困扰，那我才应该是要说道歉的那个啊，不是吗？”
好吧，莫斯提马的这手牌还打的不错，虽然更像是乱打的，但显然对枫是有效的。
莉莉丝又喝了一口奶茶。
最近跟爱莉希雅好像学坏了，吃的甜食有些多了，不过自己也是不发胖的体质，多吃点也无所谓。
第两百九十七章 刻印的含义
“按照与高层的交涉，吉安娜会先在逐火之蛾内进行火化，然后再被送回家乡。在火化之前，你们需要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吗？”朱雨枫看向达维恩和莫斯提马说到。
达维恩神色有些复杂，他看了看一旁垂手默立的莫斯提马，讲道理，莫斯提马甚至都应该算是这一场动乱的受害者，被吉安娜偷袭重伤以至于不得不通过融合战士手术进行保命……可她又是将吉安娜杀死的人……
虽然知道莫斯提马不得不那么做，也知道在成为了律者的那一刻，自己的妹妹就已经回不来了，但是在感性上，这一点多少还是会让人有些难受的。
崩坏啊……
“我就不必了。”莫斯提马开口到，“还是把剩下来的时间都留给这对兄妹吧。”
朱雨枫看了一眼达维恩，然后说到：“好吧，既然你是这么想的话。”
说完，朱雨枫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莫斯提马紧随其后，让房间里只剩下达维恩一人。
“莉莉丝甚至都不愿意过来看一眼吗？”走出房间后，莫斯提马看向朱雨枫问到，从早上开始，莉莉丝就一直没露过面。
“你知道的，她很讨厌自己的家人，哪怕是死掉的家人。”朱雨枫靠在墙上说到，“她现在都已经懒得在达维恩面前掩饰什么了，只不过，达维恩貌似就跟想通了什么一样，反而没有吉安娜那么在意了。”
“雨枫老大……你说，达维恩有没有可能是仅存的那一个千人律者素体？”莫斯提马又问到，“毕竟我之前也看到过有科学家提出过类似的理论，说越是对生活麻木，对未来绝望的人，越是有可能成为律者……吉安娜在变成律者之前，也有过类似的言论……”
莫斯提马垂眸，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到：“这孩子已经多少意识到了自己的姐姐不喜欢她了，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她太想要回到过去那个充满虚饰但却对她来说无可替代的时光了。雨枫老大，你……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回到过去吗？”朱雨枫垂眸思考了一下，“对于很多成年人来说，这确实是大部分人都会有的想法吧，我也不例外，时至今日，我也仍然会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但也就是想想罢了，毕竟时光不能倒流，人的眼光也总是要往前看的。”
“是吗……那我或许就是那一小部分人吧，我一点都不想要回到小时候。一点都不想。”莫斯提马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墙壁上说到，“我的人生……其实一直都过得挺没有意思的，玩弄着各式各样的把戏，欣赏着各种各样的人与人之间的翻脸，以此为乐……但是呢，我却自始至终都觉得很空虚，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成为了堕天使，遇见了你，我才渐渐开始觉得，自己活得像是一个人了。”
如果自己没有在这次的事件里恢复记忆的话，那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大概会陷入相当一段时间的迷茫吧……虽然在恢复记忆之前，就已经对雨枫老大很有好感了，却又因为莉莉丝的原因压根没打算过加入战场什么的。
这几天回到自己的公寓，把里面的东西搬到雨枫老大他们在的那个别墅里的时候，其实多少还是会有些落寞的。
再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那把那里当做了家的地方，而如今，打开门的时候，迎接自己的只剩下寂静，不会再有一个孩子等待自己回来了……
说不悲伤那肯定是假的，但她终究不是吉安娜的亲姐姐，在这最后一段路的时间里，还是把这些时间留给吉安娜真正的哥哥吧……如果没有莉莉丝，或许吉安娜也不至于如此，但，要是真的没有莉莉丝，大概……自己也不一定能和雨枫老大有多少交集，吉安娜的童年，也未必会有多好——就她那个完蛋了的爹，很难想象没有莉莉丝吉安娜能有多好的童年。
“所以……正是莉莉丝的存在给吉安娜带来了虚假的希望，让她如此地渴望着能够回到那样的丨过去。”莫斯提马心里想到，“或许有些时候，虚假的希望……会比现实更为残酷……”
朱雨枫没有说话，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莫斯提马会有所谓的上上一世的记忆，按照莫斯提马的描述，那个所谓的“上上一世”，应该就是自己没穿越过来的那个原本世界线的情况，但是这又很奇怪，因为要是莫斯提马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重置了一次时空。
也就是说，出现了一种时空的重置或许与自己的权能无关的可能。
这一点在当时莫斯提马向自己坦白了这一切后，处于窃听状态的维尔薇也是听到了的，这也无疑增加了她和梅比乌斯的工作量。
说到窃听，大概是自己都习惯了维尔薇在自己的身上放窃听器的事情了，维尔薇也一直都对分寸把握的非常好，大部分情况下都像是没有这回事一样，以至于他和阿波尼亚的那次对话，维尔薇也听到了，事后他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所以还去找了一次维尔薇。
只在那一次，他没能分辨出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究竟是哪一个维尔薇。
维尔薇一个人独自坐在螺旋工坊里调试着星海谐律，除了没能分辨出这是哪个维尔薇以外，朱雨枫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维尔薇是确实听到了自己与阿波尼亚的对话的。
在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维尔薇将一个怀表交给了自己。
朱雨枫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怀表是维尔薇说过的她自己独自修好的第一样东西，所以一直被她带在身边。
“【螺旋】之铭的含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雨枫？”维尔薇开口说到。
“用真实创造虚妄，以矛盾反转意义。”朱雨枫说到，“即是【螺旋】之铭。”
“是，但也不全是。”维尔薇垂眸，嘴角轻轻上扬，“由对立而到统一，我将自己拆解，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自己，我是最自卑的天才，也是最自负的愚人。我可以自卑到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也可以自负到……认为自己能够战胜命运。我可以从无到有，修好这个怀表，也当然可以并且必须做到，将一个人从命运的泥沼中救出。”
嗯？所以维尔薇这一刻是人格统一了？
“我们自始至终都相信我们最后可以缔造奇迹，无论是谁都是这么想的。”维尔薇看向朱雨枫的眼睛说到，“既然你可以为了我们将命运改写一次，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将你的命运再度改写呢？所谓奇迹，从来只握在人类自己的手中，不是吗？”
“但是奇迹却不总是会有，我们总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朱雨枫说到，“就像指挥家常说的那样，所有的方案都得有一个后备方案，后备方案也还得有一个后备的后备方案。”
“是啊……的确如此。”维尔薇将目光移向了第九神之键，“所以……我才既自负，又自卑啊……你就是算好了我这一点，才会一直默许【我们】将窃听装置放在你的身上的吧？因为自负，所以我会为此挑战命运，缔造奇迹，因为自卑，所以我会将一切都埋藏于心。”
朱雨枫沉默。
“对了，你有想过，爱莉希雅在建立十四英桀的时候，给予你【神影】之铭的含义吗？”维尔薇又问到。
“【神影】之铭的含义吗……”朱雨枫一愣，然后说到，“以我个人的理解来看，就是吞噬众神之影，登临诸神的王座。”
“你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维尔薇接着问到。
朱雨枫垂眸沉默，他当时对于自己的刻印其实确实没思考太多，只是简单地理解了一下就没怎么上心了，重生之后虽然问过爱莉希雅，但是对方也是让他自己思考，就算有答案了也不需要急着告诉她，她会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和他对一下“答案”。
如今维尔薇这么问，倒是让他有些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思考的是不是爱莉希雅所想的那个。
在他准备开口之前，维尔薇却先开口了：“关于这个答案的事情……以后我们再聊吧。至少在我看来，你从来都对自己没有过什么数。”
朱雨枫：“……”
也……不至于这么说我吧？
“就像你和阿波尼亚说的那样，你希望阿波尼亚保密，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也算是本就在我预期内会出现的事情，所以……我大概是最有心理准备的那个人了吧。”维尔薇苦笑着说到，“所以呢，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避免到时候对其他人尤其是爱莉希雅产生什么过多的心理压力……她现在大概是最没有办法接受那个结果出现的人吧。”
“抱歉……”
“没必要道歉，我也算是心里有数。”维尔薇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了朱雨枫身前说到，“毕竟……我也曾真正地直面终焉，并且在终焉之战结束后，接过梅的担子，分析终焉一战的数据的人，也是我啊……”
那个时候，梅比乌斯整个人都跟彻底摆烂了一样，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正事不干，虽然最后她还是试图去做了点什么，但在进入休眠舱之前，一直在对终焉一战数据进行分析研究试图留下更多东西的英桀，就只有维尔薇一个人。
正因为直面过终焉，甚至在终焉的攻击下一度在生死的边界徘徊，维尔薇相当清楚终焉究竟有多么恐怖。
恐怕……如果最后还是会与终焉开战的话，想要正面战胜终焉，这一点几乎不太现实，而一切的奇迹，或许并不在于将终焉战胜这一方面，而在于终焉诞生的地方——终焉之茧。
换句话说，要想拯救人类的文明，跨越终焉，其关键并不是终焉之律者，而是终焉之茧。
那或许就是他们唯一一次能够抓住奇迹的机会。
维尔薇伸手抱住了朱雨枫，轻声说到：“你需要知道，或者你一直都应该知道的，对于我们来说，你也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人……所以，我们也会尽全力，在这一次的未来中，将你救下来。”
然后又用更小的声音咕哝到：“不要总觉得只有堕天使才是你的家人啊……”
朱雨枫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只能说道：“那只是一个比喻，无论是堕天使，还是英桀，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最后维尔薇还是强行把那个怀表塞给了自己，让自己带着，说爱莉希雅既然和自己有过互相拯救的约定，那么她也可以以此作为一个信物，向他证明，她也一定会救自己。
“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了呢……”朱雨枫在内心苦笑到，“为了大家……”
但是也正如维尔薇说的那样，作为正面跟终焉直接对决的自己，是比凯文等人都能更加直观地明白终焉的力量的，如果自己当初的感觉没有错……终焉，或许真的存在着某种类似不死性的buff。
所以，破局的关键，或许就真的是在那终焉之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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