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虎鲸
科什埃有些迷茫地看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红,问道。
“红……红……红的裙子勾破了一个角……”
红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委屈和难过的心情混杂在了一起。
看着如此可爱的红,科什埃的心即刻软了下来。
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一个拥抱,真的可以治愈很多的不开心与烦恼。
“没事的,红,没事的,”科什埃笑了,他温柔地抚摸着红的头发,安慰道,“我可以修补好的,红不用担心。”
“唔,真的吗?”
红抬起了小脑袋,她露出的那只耳朵抖了抖,身后的尾巴耸拉着,无力地左右摆了摆。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红?”科什埃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走吧,去房间,我帮你缝补上。”
红看着科什埃,片刻后,她点点头,松开了抱着科什埃的双臂,小跑着上了楼。
科什埃跟在后面,上到二楼,来到了徳斯蒂尼以前的房间。
在徳斯蒂尼死后,这间房间便一直是红在住着。
Ω有的时候也会睡在这里,虽然这两小只刚见面时剑拔弩张的,但毕竟都是孩子,Ω还会读心,没多久两人就玩在了一起。
“科什埃,在这里,”红在房间里,指着床上的那件裙子,“红本来想再穿一穿,但拿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勾到了,这里裂了个口子。”
红将裙子拿了起来,展示在科什埃面前。
裂口不大,裙子本体是红色主体,用红线缝起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科什埃走到衣柜前,以前练习体术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衣服破损的情况,母亲那时候就教过他缝补的技术,而放针线的盒子,也一直存放在徳斯蒂尼房间的衣柜里。
他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徳斯蒂尼生前常穿的衣服,他从衣柜的角落里取出针线盒。
“裙子先给我吧,红,我会让它恢复如初的。”
科什埃接过裙子,他在床边坐下,将裙子撕破的部分摊开在膝盖间,开始穿针,缝补。
而红,则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
“科什埃……是要离开吗?”
良久,红突然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科什埃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缝补着。
“鸢尾花姐姐前面和红说了,”红盯着科什埃认真的侧颜,说道,“说是什么什么……政治?是红感觉很难懂的东西。”
“红不需要去想这些东西,”科什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说道,“既然很难懂,那就不用去了解,我就是经常这么做的。”
“可是……”红的目光没有放在科什埃身上,她整个人蹲在了床上,抱着膝盖,不知以何种心情看着地面,“如果……科什埃不在红身边的话,红一定会寂寞得快要死掉的。”
“哈哈,哪有这么夸张啊,”科什埃看着红委屈巴巴地抱着膝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这期间隔壁的洛夫特会帮忙照看红和Ω的。”
“可——”
“缝好了,”科什埃打断了红想继续说下去的话,他拿起裙子,前后转了转,“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红?”
“唔……”
红也没有再继续纠缠,她虽然傻,但对情绪的感知比任何人都强,也能看出来科什埃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
“说起来,Ω去哪了?”
“她的话,应该在科什埃的书房里,”红接过裙子,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平时科什埃不在的时候,她都会在那里等着。”
“这样吗……”科什埃也感受到了红的心情,现在的气氛确实有些压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出发了,等回来的时候,再带红去买礼物,在这之前,红就好好想想到时候要什么礼物吧。”
科什埃站起身,他将针线盒放回衣柜,离开房间前,和红定下了去买礼物的约定。月费(群69493)6135
红呆呆地蹲坐在床上,拿着那件裙子,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其实……我已经决定了……”
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红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语道。
科什埃来到楼下,鸢尾花已经在宅邸门口站着,等待着他。
他向鸢尾花作了个眼神,鸢尾花也点点头,表示不急。
“Ω?”
科什埃出去处理铳械事情的时间好像比自己预算的要久一些,书房的灯还开着,桌上整理完后叠好的书籍也依然摆在那里,但不见Ω的身影。
但在他走过书桌的时候,总算看见了Ω,小小的一团,窝在他的靠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Ω?”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喊着Ω,以防吓到熟睡的她。
“唔……”
Ω抿了抿嘴唇,眉头皱了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爸爸……抱……”
刚醒来的Ω还未完全清醒,只是依照本能地做出了她最想要做的行为。
看着面前这只白毛团子,科什埃眼中也有了些许笑意。"
他轻松地抱起了Ω的身子,后者则用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走吧,送你回房间。”
“嗯……”
感受着Ω娇小轻盈的身体,那仿佛一折就断的腰肢和手臂,科什埃的眼神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无神,且疲惫。
抚摸着Ω有些干枯的白色长发,他想起了将Ω带回来的那天。
只能感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感受着Ω在他耳边均匀地呼吸,科什埃已经抱着她来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在收养了Ω之后,科什埃基本就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
因为Ω身份的特殊性,只能在家里闭门不出,看不到外面的风景,红和科什埃也成为了她为数不多能接触到的人。
而知道Ω存在的人,除他俩之外,也只有鸢尾花和洛夫特了。
“爸爸……”
“我在。”
科什埃将Ω放在了床上,Ω舒服地将翅膀收到身后,他帮她盖上了被子。
“爸爸……”但就在科什埃要起身的时候,Ω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你要去哪儿……”
科什埃无言,现如今没了姆西斯哈,伊德海拉也从来不会帮他,所以他的思想在Ω面前基本可以算是暴露无遗。
“嗯……出国有点事,”科什埃的视线有些心虚地看向一旁,“过几天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嗯……这样吗……”Ω似乎从科什埃的思想中读到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揭穿,而是体谅地说道,“那我就在家里,等爸爸回来。”
“乖,Ω,很快就会回来的。”
科什埃俯下身,摸了摸Ω的脑袋。
在Ω那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中,他心情复杂地离开了房间。
“怎么了,科什埃,搞得和回不来了似的。”
宅邸门口,鸢尾花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她看着郁郁寡欢的科什埃,问道。
“真说不准呢,”科什埃站在门口,检查了下铳械里的子弹数量,和两把达娜之前送的短刀,同时嘴上说着,“说是万国会议,但铳械走私的事情还没结束,也指不定是一场鸿门宴。”
“每到这种关键的事件点时,你总是会想得比我多呢,科什埃。”
鸢尾花感叹道,确实,或许科什埃鲜少会关注细枝末节的事情,但在这些特殊的领域方面,他也的确是最合适的领路人。
“鸢尾花呢?走之前没有什么挂念的东西吗?”
科什埃检查完武器,将它们藏回衣服内。
“我的话……现在能够挂念的也只有丽萨那孩子了,”鸢尾花摇摇头,心情复杂地说道,“说是照顾她到‘母亲’回来的那天,但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年,我也数不清了。”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科什埃苦涩地笑了笑,“想当初第一次与你见面的时候,你还在河边画画,而现在却要和我去别国进行外交。”
“嘛,人生就是这样,变化无常,没人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鸢尾花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不过……”
“不过?”
“无论是种菜,画图,还是演奏乐器,都很有趣,图书室里还有看不完的书,”鸢尾花看着墙壁,有些入迷地说着,“最重要的是,我能够体会到悠闲打发时间的乐趣,这都是在很久以前,‘母亲’教导我的事情……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搞得跟一副回不来了的样子一样吗?”科什埃轻轻地拍了拍鸢尾花的肩膀,打趣了一句,又说道,“不过……或许正是因为我们都有了牵挂,才会如此担心吧,只是有的时候就显得过于多愁善感了。”
“嗯……是啊。”
鸢尾花微微低着头,刘海遮掩住了她的双眼,让科什埃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两人站在门口,都沉默着,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也都隐隐能察觉到对方的想法。
良久,鸢尾花才说道——
“不过,这也至少能证明,我们现在还是个有感情的‘人’。”
第二十六章 叙拉古人的愤怒
当科什埃与鸢尾花走出宅邸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教父!请等一下!”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句呼喊声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洛夫特?”科什埃循声看去,只见洛夫特正站在那,而他的身后是十几名党徒,“你这是做什么?”
那些党徒都佩戴着家徽,从样式来看,无疑都是家族的老牌干部,在科什埃还是教子的时候,与他们有过不少交集,也在人群中见到数张熟悉的面庞。
而其中,甚至还有许久未见的,已经从干部降职为普通党徒的乔瑟,以及在科什埃会见阿撒兹勒等人时,不知所踪的谢菲尔德。
“听闻您要离开叙拉古,几位干部都希望能够亲自前来送行,”洛夫特解释道,“我们都是从尤利西斯教父那辈走过来的干部,对于您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
“送什么行,不过是去别国参加一场会议而已,别搞得我跟回不来了似的,”科什埃心中虽也颇为触动,但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也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只得转移话题,向他们吩咐道,“国内的事务暂且就全权交由你们负责了,在我回来之前,保护好叙拉古这块地。”
“我们明白,教父,”其中一名干部主动走上前,言道,“我负责着最南部的城区,据国境处的管理者汇报,先前来到叙拉古的第一批执行人已经离开了。”
“昔拉她们吗……”科什埃闻言,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他知道铳械走私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况且待他抵达拉特兰之后,也难以避免与昔拉等人的再次相遇,“好,我知道了,加大国境处的管理审查力度,如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优先告知洛夫特,再通知谢菲尔德,进行应对。”
“是,我明白了,教父。”
那名干部退了回去,也正是此时,科什埃注意到谢菲尔德低着头,似乎在踌躇不前,像是瞒着什么事一样。
“谢菲尔德?”
科什埃唤了一声他的姓氏,但谢菲尔德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卢卡!”
直到科什埃唤道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有些尴尬地对上了科什埃的目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这个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小跟班”,科什埃突发奇想,调侃道,“难不成,心有所属了?”
“教……教父!”
但不曾想,谢菲尔德却突然跑上前,猛地抱住了科什埃。
“怎,怎么了?”科什埃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从未见过谢菲尔德如此模样,“嘿,卢卡,告诉我怎么了?”
感受着谢菲尔德几乎能溢出来的无助与不安的情绪,科什埃暗自叹气。
谢菲尔德这孩子,经常不受待见。
虽说铳械走私的生意也是叙拉古不可或缺的一条命脉,但除了喀斯喀特家族和原政府之外,其他的国民与商业家族都对谢菲尔德家族存疑。
谢菲尔德家族从不会引起纷争,但他们却世代做着如军火商的生意,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一种又当又立的表现。
但仅因为出身而受到所有人的怀疑与偏见,即使是科什埃也感到些许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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