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虎鲸
毕竟连他自己也是这样,只因为是喀斯喀特家族的长子,就理应成为教父,出身决定命运,人生的剧本从一开始就已经写好,这确实有失公平。
而仅仅是因为科什埃对他能力的承认与赞赏,谢菲尔德就甘愿为他做一切事情。
说实话,也有些可怜。
“我……我为教父做了道菜品,以前家族产业不需要我打理的时候,我就自己学了些独特的菜肴,”谢菲尔德抱了许久,才松开手,他将手中提着的一份便当递到科什埃面前,“希望教父能够喜欢。”
“有心了,谢菲尔德。”
科什埃没有客气,他接过便当盒,解开餐布,打开了盒盖。
此时,现场的人中,无论是鲁珀还是沃尔珀,都陷入了沉默。
“谢菲尔德……”科什埃的嘴角有些颤抖,他看着便当盒里的东西,有些疑虑地抬起头,问道,“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是我第一次尝试做的新菜品,巧克力浇头意面,”谢菲尔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脸,“教父……您是第一个能品尝到它的人。”
这一刻,科什埃方才心中对谢菲尔德的同情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叙拉古人的愤怒。
甚至连鸢尾花,在看到这份足以让所有叙拉古人瞠目结舌的料理时,都不禁感到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教父……您要不……先尝尝?”
就在科什埃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黑暗料理的时候,谢菲尔德竟然还敢如此提议道。
“咚!”
突然,随着一声闷响,谢菲尔德瘫软在了地上。
只见乔瑟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紧紧攥着拳头,愤怒溢于言表。
“忍不了,我忍不了,”乔瑟摇着头,他看了眼地上的谢菲尔德,又抬头看了眼科什埃,注意到了自己行为上的僭越,“抱歉,教父,我失礼了……”
“不,无妨……”
科什埃将盒盖盖上,顺手递给了一旁的鸢尾花。
鸢尾花下意识接过,随后反应过来,又嫌弃地丢了出去。
最后,落在了谢菲尔德身上。
“……快把他弄走,”科什埃扶着额头,摆摆手,对乔瑟说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闹剧结束后,看着乔瑟和另一位干部合力将谢菲尔德抬走,一切又回归了正题。
“行了,也别傻站着了,都回去吧,”见也没有什么要事,科什埃便遣散了众人,“打理好叙拉古,我不希望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副民不聊生的样子。”
“放心,教父,”洛夫特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被抬走的谢菲尔德,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关乎家族的事情,都绝不会懈怠。”
“如此,我也放心了。”
科什埃点点头,同意道。
他知道洛夫特指的是什么,当年前政府清洗各大家族时,在场的所有干部,都是那时的当事人。
“那么我们也出发吧,鸢尾花,”科什埃看向鸢尾花,这个当时的受害人也是幸存者,言道,“天色已经暗了,去往拉特兰的路途遥远,今晚估计得一直处于奔波。”
第二十七章 似曾相识
叙拉古国境处。
因为还是冬天的原因,现在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街上的路灯却还没有到开启的时间。
也正因为如此,那四名萨科塔头顶的光环就如白炽灯一般,在黑夜中显得是那么亮眼。
待科什埃和鸢尾花摸黑来到国境处时,只见前方突然亮起车灯,其中一个白炽灯也下了车,径直向着他们走来。
“教父,您来了,”是欧亚,他并无任何等待许久的不满,而是将目光从科什埃转到鸢尾花身上,“这位……”
“鸢尾花。”
欧亚等人自来到叙拉古之后,至此也没有得知过他们的姓名,唯独知晓了科什埃的姓氏,于是鸢尾花自我介绍道。
“这位鸢尾花小姐,就是您此次出行的侍卫吗?”
科什埃没有回答欧亚的问题,他只是从欧亚身旁走过,在那辆轿车前驻足。
“你们有四人,我们有两人,”打量着这辆一看就没多值钱的车,科什埃转头看向欧亚,问道,“车是五座的,怎么挤?”
“这个问题,您不用担心,”见科什埃执意于乘车问题,欧亚信誓旦旦地说道,他走到车旁,打开后座的车门,向里面两人说道,“阿撒,拉斐尔,你们中选一个到后备箱去。”
“诶?”
阿撒兹勒发出疑惑的声音,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拉斐尔就已经手脚麻利地把她的连铳扔到后面,然后翻进了后备箱中。
“这样可以了吗,教父?”
欧亚让开身,示意科什埃与鸢尾花上车。
科什埃微微张嘴,这番操作槽点实在太多,但他又不知该从何讲起。
不过至少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包括欧亚这个年长者在内,这支执行人队伍倒是没有昔拉的队伍那般专业。
反倒是一种,大人带着几个小孩的既视感?
“嗯,如此便好。”
不过科什埃也没有再为难欧亚,他进入后座,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鸢尾花紧随其后,坐在了他旁边。
就这样,科什埃被鸢尾花和阿撒兹勒夹在了中间。
欧亚坐上驾驶位,他挂上倒车档,从车窗看了眼后方,缓缓地将车倒了出去。
“从叙拉古到拉特兰,需要多久。”
这时,科什埃突然问了一句。
“现在出发的话,明天早晨九时十时差不多就能到,”欧亚看了下手表,问道,“教父是有什么时间安排吗?”
“不,没事。”
科什埃透过车窗,看着车外刚刚亮起路灯的叙拉古,随着车子的行驶,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怀着些许不安与担忧,科什埃踏上了前往拉特兰的路途。
与此同时,其他受邀参加万国会议的国家,也陆续派出了自己的代表。
乌萨斯,现任皇帝在皇宫与众贵族召开了一场会议,他们指派一名常年进行外交活动的贵族,与他的侍卫,前往拉特兰。
卡西米尔,监证会中,大骑士长伊奥莱塔·罗素,烛骑士薇薇安娜的养母,与银枪天马莱姆发生了争议,针对商业联合会与骑士协会的主动请缨,他们最终选择驳回,由伊奥莱塔的养女,拥有高贵气息的薇薇安娜·德罗斯特,作为卡西米尔的外交代表。
炎国,中央政府设立的监察司派出两名监察使前去参加万国会议。
维多利亚,已经夺得国家实权的特雷西斯决定亲自前往拉特兰,但赫德雷提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他是将以卡兹戴尔王,还是维多利亚掌权者的身份,参加会议,最后,特雷西斯不顾手下将士的劝阻,带着一名赦罪师,踏上了路途。
谢拉格,希瓦艾什家族的家主恩希欧迪斯出国办差事,佩尔罗契家族作为顽固的守旧派,拒绝派出代表,最终只有布朗陶家族在蔓珠院的默许下,派出了他们家族的副手尤卡坦,和他的妻子兼族长的妹妹休露丝·布朗陶,进行外交。
除此之外,哥伦比亚,东国,莱塔尼亚等国家也相继派出代表,前往拉特兰参加会议。
唯有像萨米或玻利瓦尔这类地理位置过于遥远的国家无法派遣人手之外,其余的大小国家全部都回应了拉特兰的邀请,无论是代表还是君主。
由此可见,拉特兰国土虽小,但在这片大陆上的公信力和威信还是可见一斑的。
……
在去往拉特兰的途中,车上的氛围安静得有些诡异。
似是科什埃这个身份坐在这里,几人就不敢多言一般,久久保持着沉默。
直到坐在科什埃身旁的阿撒兹勒,因为某件事,而忍不住出声了。
“那个……教父,”他刻意地向着外边挪了挪,让自己不至于和科什埃靠得太近,眼神有些躲闪,“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为什么您要一直盯着我看呢……”
没错,自从叙拉古离开可视的番范围后,科什埃的目光便从车外转移到了身旁的阿撒兹勒身上。
就一直看着,也不说话。
“你叫什么?”
“阿,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安,似乎是因为从未与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所导致的。
“阿撒兹勒……”科什埃细细地品味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不太可能吧,教父?”
对于科什埃的提问,阿撒兹勒有些不知所措。
且不说他们究竟有没有见过面,但光是科什埃那捉摸不定的想法和看不出情绪的表情,就足以让阿撒兹勒这个第一次离开祖国就不得不与国家君主面对面交谈的少年感到惴惴不安了。
“是这样的,教父,”就在阿撒兹勒难言之时,正在开车的欧亚注意到了他的难堪,于是解围道,“阿撒兹勒是土生土长的拉特兰本土人,迫于一些传统原因,他们这些年轻人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拉特兰,自然应该没有与身在叙拉古的您见过面。”
“这样吗……”
看着阿撒兹勒的侧颜,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科什埃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
他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在和阿撒兹勒初次见面时感受到的那股熟悉感,也绝不会是错觉。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觉得阿撒兹勒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但欧亚说的没错,因为连科什埃自己,此次出行也是第一次离开叙拉古,事实证明,至少两人此前确实是从未见过对方的。
抱着疑惑,科什埃收回了视线,阿撒兹勒也总算松了口气。
第二十八章 荒漠灾虫
夜里,在行驶中的汽车上,因为最近的忙碌,科什埃选择在途中小眯一会儿。
他轻轻靠着车座,进入浅度睡眠中,鸢尾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同时警戒着车外的情况。
阿撒兹勒开着车窗,脸靠在窗边,也慢慢地眯了过去,拉斐尔坐在后备箱里,隔着车座与阿撒兹勒背对背靠着,她抱着连铳,头部一上一下地打着瞌睡。
唯有开车的欧亚,和副驾驶座上的贲薨保持着清醒。
不论是车内还是周围,此刻都非常安静,只有汽车的引擎声在作鸣。
突然,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将昏昏欲睡的几人震醒了过来。
“诶?发生了什——呀!”
拉斐尔下意识地握紧铳站起身,她的头撞到了车顶,随之车身再次剧烈颠簸,她没来得及稳住重心,跌坐下去,撞在了科什埃的车座上。
“发生什么了?”
车子几经颠簸,加上拉斐尔这一撞,算是给科什埃彻底整清醒了,他因被吵醒而感到的头疼皱着眉,问道。
“不……我们也不清楚,”欧亚不断地向车外的后视镜看去,一边犹豫着是否需要提速,“外面太黑了,前方车灯所及之处能看清,但周边的情况……”
“后面,好像有东西。”
鸢尾花通过车窗,凭借远高于萨科塔族的夜视能力,观察着后方,她说道,同时抽出了一把短刀。
科什埃闻言,他扒住鸢尾花那边的车窗,微微探出头,看向后方。
只见车后途径的地面上,正不断地冒起一个个小坡,以和汽车相当的速度,紧紧地追逐在他们身后。
“隆!”
正当此时,车身再次剧烈颠簸了一下,科什埃紧紧抓住窗沿,才没有让自己腾空而起,鸢尾花也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帮他稳定住身体。
不过这次,科什埃得知了颠簸的源头。
正是那一直追逐着他们的东西,有时它足以赶超汽车的速度,土坡在车底隆起,就如减速带一样,减缓了他们的速度。
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土坡中冒出,又迅速地遁入地里。
突然,一阵呼啸声从科什埃耳边擦过,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同时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因为他能感受到,刚刚的呼啸声在他脸上留下了伤口。
“欧亚大叔!把后备箱门打开吧,”拉斐尔让自己定坐在后备箱垫子上,她拉动铳栓,对准了前方,“管它是什么东西,来一弹匣就解决了!”
“言之有理。”
阿撒兹勒也翻过身来,一条腿跪在车座上,另一条腿抵着前座,将长铳架在两块头枕间,手指扣在扳机处,蓄势待发。
“不,等——”科什埃连忙收回头,刚想阻止,但他听见后备箱门打开的声音,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连忙改口道,“快俯下身!躲在坐垫后面!”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前座的欧亚与贲薨,鸢尾花也随之低下头,只有拉斐尔与阿撒兹勒来不及反应。
眼看后备箱门升起,科什埃迅速地伸出手抓住了整装待发的拉斐尔的领子,一使劲,从上方把她拽到后座,并将她护在身下,同时握住阿撒兹勒的后颈,向下压去。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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