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邪神大人不想当顶流 第100章

　　工作人员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出了更重磅的消息。

　　“什么，开放非商业授权，B社疯了吗？”

　　秋元万次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非商业用途授权，意味着任何人、任何公司、任何媒体，都能在公共场所，甚至非商业节目上播放这首歌。

　　对一首新歌来说，这意味着消费者可能在别处听完这首歌，从而取消“付费下载”的决定，导致销量腰斩。

　　“这种质量的歌曲，还是顶级歌手弥生月的‘绝唱’，B社不趁机好好捞一笔，还设置这种等于‘白送’的价格，开放非盈利性版权，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他怒瞪着手机，双眼逐渐带上了血丝，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且不说版权问题，光是这个价格，就不符合“市场逻辑”。

　　在通货膨胀、物价飞涨的十一区，别说一円，一百円也就够买一瓶可乐。

　　《最爱的是你》，因为有额外的周边活动，付费下载单价属于稍贵的一档，在一百二十円。

　　也就是说，是《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的一百二十倍。

　　“根据供需关系理论，以及市场经济无形的手自我调节规律，这种品质的歌，加上背景故事赋予的额外精神价值……”

　　“只要一円的话，付费下载量，岂不是会突破历史销量记录……”

　　“不，这已经不光是破记录的问题了，之后的整个新歌市场价格体系，都会因此崩塌……”

　　“B社，这么做，难道是想要彻底毁掉现有市场秩序，洗牌重来吗？”

　　秋元万次郎大脑飞速运转，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嘴巴机械地开合，喃喃着他人听不懂的话语。

　　“快，快给我们的歌打折，打八折，不，五折！”

　　不知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他回头冲工作人员大声怒吼道。

　　“不行，秋元理事！”

　　“这次的新歌发布，我们投入了太多额外的‘隐性成本’，理事会早就制定了全价销售，不能打折的红线。”

　　旁边一名代表，一把拽住他的裤头。

　　“没错，秋元理事，要冷静啊！”

　　“B社要做亏本生意，那是他们的事。”

　　“我们成本投入高得太多，可亏不起。”

　　会议室内另外几名工作代表，闻言围了上来，疯狂劝说起来。

　　「铁道AK」光是团员数量就是弥生月的二十倍，还都是出道已久的人气偶像，光人工成本就是不小的一笔开支。

　　为了「铁道AK」新歌宣传，以及临时增加的发布会直播，制作委员会早已投入巨额的宣发费用……

　　更别说，为了提振歌曲销量，安排的定制周边，握手会、见面会、合照等后续活动，也占用了巨额预算。

　　根据经济测算，哪怕是正价销售，也必须有不低的付费下载量，整个新歌企划才能达到盈亏平衡点。

　　“可是，不打折的话，我们的销量……”

　　秋元万次郎拿起手机，刷新了新歌实时销量榜……

　　“……打折也来不及了，销量马上要被反超了啊！！！！”

　　如他所料，上线才几分钟，《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的付费下载量，已经直接追平了《最爱的是你》。

　　“这些……毫无信仰……只看价格的……俗人……”

　　“我的偶像经济……在基础经济学和市场规律面前……”

　　“竟如此不值一提吗？”

　　注视着《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还在飞速攀升的付费下载量，身经百战的秋元万次郎，眼神逐渐变得迷茫……

　　他从未想过，自己精心打造多年的“偶像经济”，在最基础的“物美价廉”面前，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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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新宿，B社音乐部。

　　清晨的阳光中，山崎部长的办公室，一如既往被茶香萦绕。

　　“夏君，今天请伱百忙中抽空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闲聊一下从业经验。”

　　“听东野社长说，你最近除了读书，又是拍广告、又是拍电视剧，后面还打算参加选秀综艺……”

　　“我也是过来人，理解的……”

　　“年轻人嘛，兴趣爱好丰富，思维跳跃，难免更喜欢台前出风头的工作，觉得在电脑面前写歌太苦闷了。”

　　山崎广志小心翼翼地倒水、洗茶、泡茶，然后递向坐在对面的夏凡。

　　“想当年，我从早稻田毕业时，也不愿意过在职场‘爬格子’的枯燥人生。抱着吉他走遍东京的酒吧，挨个作自我推荐，最后却只有一家‘肌肉男吧’同意了我的驻唱。”

　　“后来，从那处禁断边缘的诱惑逃离，差点饿死在出租屋里之后，我才决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向B社投递了简历……”

　　“记得当时，我还在简历上特别标注了，希望能分配到认识女艺人多，接待经费充足的部门……最后却被分配到了音乐部……”

　　给自己也泡上一杯后，他态度和蔼、语调平缓地和夏凡分享起了自己的“从业经验”。

　　“但是呢，在演艺行业干了几十年，回过头来才发现，对你这种有天赋的人来说，音乐创作其实才是份‘躺着赚钱’的好工作。”

　　“你看，不管偶像、歌手、演员、模特还是搞笑艺人，成名前累死累活，别人卷形象、才艺、人设、背景、资源……”

　　“成名后，又要累死累活跑通告、上节目、开表演，还要花时间金钱维持形象管理，谈恋爱也不行，去夜店也不行，去哪里玩都要被粉丝认出来，还有随时有被私生饭一刀捅死的风险……”

　　“你再看看，我们办公室那帮制作人，还有隔壁工作室的几个大师，一群不修边幅的死肥宅，天天迟到早退，甚至一个月不来也没人说，外出取材去到红灯区也没人管，哪怕躺平休息个几年，几首金曲的版税也能保证衣食无忧……”

　　“就算比收入和行业地位，音乐制作人也是在演艺圈金字塔顶部的那一档……”

　　他言语之间，熟练地描述着“艺人”的辛酸，吹捧着音乐制作人这个职业的好处。

第165章 亿点点版税

　　“那个，山崎部长，我明白您的好意。”

　　听懂山崎广志话里话外的意思，夏凡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

　　“我也挺喜欢音乐创作的，没打算放弃从事这个行业。至于其他的兼职……”

　　“咳咳，您也知道，创作这个东西，重在体验人生百态。我的人生阅历太浅，兼职也算一种独家的取材方式，能更好地帮我体验生活、获取灵感。”

　　被山崎广志用眼巴巴地望着，夏凡找了个“相对合理”的理由。

　　总不能告诉对方，我的创作没有瓶颈，出去抛头露面，只是为了赚更多信仰和钱救命吧？

　　“体验生活取材、获取灵感固然是好，就怕像岸本大师之前那样过于沉迷‘取材’，毕竟人的精子……”

　　“咳咳，我是说精力是有限的，万一浪费了珍贵的创作黄金期……”

　　山崎广志捧起茶杯，小心翼翼地措着辞。

　　毕竟，要说创作效率和创作质量，整个音乐部现在没人比得上夏凡，他完全没资格指责别人“玩物丧志”。

　　“部长，登顶了！”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在新歌榜上超过《樱花》了，这才上线不到24小时啊！”

　　名为石久让的制作人，挥舞着瘦弱的手臂，怒吼着冲了进来。

　　“噗！！！”

　　正假装低头品茗、思考如何PUA夏凡专注写歌的山崎广志，瞬间一大口茶喷回了茶杯里。

　　“原来，下凡制作人也在啊！恭喜，又是一首爆款金曲！”

　　“昨天晚上的发布会后，我可是听着《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入睡的，醒来枕头都被泪水打湿了呢！”

　　“还有，您竟然慷慨地放弃了后续版税，让这首歌能以更广的形式传播，鼓励到更多的人，这让我在您身上，看到了比天赋更加宝贵东西！”

　　看见办公室内的夏凡，石久让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滔滔不绝地赞叹起来。

　　“虽然是弥生月的‘引退作’，歌曲质量也是上等……但这才一天，就登顶新歌榜首，也太夸张了点……”

　　一旁的山崎广志拿出手机，双眼圆瞪地注视着《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的付费下载量。

　　新人新歌，被成名艺人的新歌秒杀，在行业里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这也是为什么，各大公司默契地将“主歌季”放在“新歌季”一个月后，就是为了给新人新歌留下吸粉的发育空间。

　　现在新歌季刚过，新歌榜上基本都是「东京新人音乐大赏」的参赛歌曲，在限定天团「铁道AK」、绝世歌姬弥生月这种顶流陆续发歌的情况下，新歌榜洗牌只是时间问题。

　　但不到24小时，也稍微有些“超常规”了。

　　“不过，没有版税收入，售价才一円的歌，销量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想起这首歌几乎等于“免费”的售价，他顿时又陷入错失几个亿心疼之中，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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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100円的正常价格，哪怕十分之一的销量，那也有……”

　　“不，停下来，夏凡，只是亿点点版税而已，一旦算出这个数字，今天晚上绝对睡不着了！”

　　虽然知道第九课会给自己考虑一些“版权补偿经费”，但从音乐部回到公寓后，看着《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销量增长毫无停歇之意，夏凡也逐渐开始体会到山崎广志的心疼。

　　昨日，弥生月在新歌发布会上现场演唱《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在官方力量的推动，以及全渠道放送的加持下，收视率达到了85%，打破了六十年代“电视黄金时代”红白歌会创下的81.4%的记录。

　　在经济持续下行数十年，阶层固化、物价飞涨、失业率飙升、老龄化严重的年代，这首歌毫不避讳地描绘黑暗，却又传递出对光明的坚守，在弥生月真情实感的演唱下，唱哭了屏幕前的无数民众。

　　而发布会最后，弥生月坦然承认“失聪”的事实，并宣布“无限期中止音乐活动”，无异于在已经烧沸的热油里，撒下冰冷的水珠。

　　观众们无比震惊的同时，也幡然醒悟……

　　弥生月是在几乎“听不见”的情况下，将自己从绝望到希望的亲身经历和真实情感，完全注入了歌曲里，才把这首歌演绎到如此完美无缺的高度。

　　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歌曲上线后，免费开放非商业授权，以及几乎免费的“一円”售价，更是彻底引爆了舆论。

　　结合弥生月在发布会上那句“哪怕今后听不见了，最后也要把这首歌唱给大家”，人们对她的评价再次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没有提前预热宣发，没有舆论炒作，没有割韭菜的高昂价格……

　　只有开放授权，只有一円的价格，只有希望更多人能被这首歌鼓励到的心意……

　　哪怕身处“失聪”的绝望与黑暗中，她只想在离开前，将守候希望的力量，通过这首歌传递给听众们。

　　这是何等的大爱无疆。

　　名为“感动”的情绪推动下，反而导致歌曲付费下载量如火箭发射般一飞冲天，众多网民甚至购买上百份以示敬意。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弥生月」、「一定要再见」等热词，一直高高挂在各大社交媒体的热度榜首。

　　对于歌曲本身，吝啬言辞的乐评人堀江敬三，第一时间给出了名为《认真活着比死亡更难，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活着》的长篇乐评。

　　「非常感人的歌曲，以强劲有力的旋律，演绎出流行摇滚不屈的精神。歌词轻描淡写着压垮人心的生活琐事，置身处地地描绘出被绝望钳制的黑暗，直到最后一个小节，才点亮希望的光芒。」

　　「演唱者弥生月的亲身经历，使她的演唱格外触动人心，让歌曲的精神得到进一步升华。我从她充盈的情绪、不稳定的气息里，听出了对自己、对唱歌、对歌迷的不放弃。她没有高高在上，而是站在名为绝望泥泞里，站在同样正在挣扎的听众身旁，发出了‘不要放弃’的怒吼！」

　　「看似若无其事的生活，潜藏着忧愁与悲哀，但即便如此，这个世界依然值得期待，因为想与所爱之人同行。」

　　在堀江敬三之后，一众乐评人也接连给出了无条件好评，让不断创作出优秀歌曲的音乐制作人“下凡”，再一次进入人们的视线。

第166章 魑魅低语

　　连带着，「下凡，放弃版税」、「欠下凡一首歌」、「补票」等热搜词，也被顶到了社交话题榜居中的位置。

　　毕竟，如果只有歌手放弃版税收入，这首歌也不可能以“一円”的价格发售。

　　这说明，作词、作曲、编曲一手包办的新锐制作人“下凡”，也自愿弃了版税收入。

　　但“下凡”和弥生月不一样，他没有失聪、也没要引退，完全没必要放弃这种优质歌曲的版税……

　　这对音乐制作人来说约等于“白痴”一样的举动，反而让原本只知道《樱花》、《红莲华》，从不关注歌曲制作人的民众，记住了“下凡”这个名字。

　　甚至，还有被《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感动的网友，自发号召到《樱花》和《红莲华》下面去为下凡“补票”的。

　　「神宫寺葵：夏凡阁下，您的‘祭歌’效果拔群，不但被收容的被诅咒者全部恢复正常，最近24小时内十一区各地接到的自杀求助电话数也明显下降！」

　　「神宫寺葵：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会利用官方力量暗中引导，在公众场所常态性播放这首歌曲，确保《万全自杀手册》的诅咒能被彻底净化。」

　　「神宫寺葵：第九课、通灵者协会，和可能因为诅咒丧命的民众们，都欠您一份大恩情。」

　　与此同时，神宫寺葵那边，发来了LINE消息表示感谢。

　　“才不到一天，效果这么明显吗，太好了……只要这首祭歌，能帮助到更多的人，亿点点版税，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