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十一年前?”格林德沃皱了皱眉。
“比你想象中要更早些对吧?”林恩笑着说,“那时候,邓布利多用很多秘密保住了一个人的命,也把我从英国赶了出去。其中就有很多人对你的回忆。”
“怪不得你能猜到我的计划——不过彼此彼此,罗齐尔她们也为我带来了许多与你有关的消息,只是他们没你这么灵通。”格林德沃释然地点点头,“邓布利多害怕你变成下一个我?”
“所以我才说他是个昏聩的老傻瓜,就像阿芒多·迪佩特。”林恩嗤笑一声,“你是个卓越的领导者,所以罗齐尔、纳格尔、卡罗他们才会追随你,你们确实相信自己在改造这个社会,并代表正义。”
随着他的声音,墙壁上浮现出一排排细密的魔文,那是格林德沃几十年来一笔一划铭刻在上面的。
承载着他的理想和思考——以及那双先知之眼看到的未来。
“你不认可我们,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林恩说,“先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你是另一个邓布利多。”
“这不好笑。”格林德沃脸色一变,“他是我们理想的叛徒。”
林恩悠闲地点点头:“也许吧,但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对命运有着极深的恐惧——或许还不如那位古人。”
“古人?”
“创造这只蛇怪的那位。”林恩把蛇怪捧在掌心,“卑鄙的海尔波,屠神的海尔波。”
格林德沃凝重地注视着林恩。
“你认为可以超越我看到的未来?”
“只靠我自己当然不行——我没有你们那么傲慢又自卑,但我相信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你的巫师至上主义。”林恩随手一抛,蛇怪就飞向了格林德沃,被他轻巧接住。
“你的理想只是停滞,不论说得多么好听——所谓【另有价值】和【特别对待】只是你的掩饰,你害怕麻瓜拥有比巫师更强的力量,并对巫师举起屠刀,不是吗?”
“我不否认,所以我希望先发制人。”格林德沃说,“为了保卫我们的自由,保卫追求真理与爱的权利。”
“你错了,格林德沃。”林恩第一次叫了他的姓,眉眼间的笑意悄然敛去,“你想创造的世界既没有自由,也没有真理——或许有你们眼中的爱,但我不确定。”
他指着墙上的字眼,言辞锋利。
“你对巫师的未来没有信心,所以才想趁麻瓜科技还没有突破而先声夺人。”
“你要阻止麻瓜的发展,因为你不相信巫师还能走得更远。”
“你是个和邓布利多一样的悲观者。只是他选择了维持现状,而你希望打破一切,做个统治者。”
“我……”
格林德沃欲言又止,他清楚自己那套关于“巫师应有的地位”的论述早已被林恩研究得深入而细致。
但他没觉得挫败,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那你呢?你希望拥抱的未来是什么?”
他对着墙壁轻轻呼出一口气,薄雾般的魔力将闪亮的魔文唤醒,一片朦胧的景象出现在两人眼前。
不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钢铁与硝烟,而是更具破坏性的武器。
枯坐纽蒙迦德城堡近半个世纪的他并没有懈怠,而是将自己的预知能力拓展到了极致。
但他的思考和林恩并不在一个频道——实际上相去甚远。
这样的画面并不能让林恩感到惶恐。
他只是平静地说:“我希望拥抱的就在你看到的未来之中——让麻瓜的智慧为我们所用,并继续属于巫师的无所畏惧的探寻,去寻找真理。”
第186章 道路之争(下)
“我的演讲对你不是完全没用,对吧?我很愿意听听你眼中的未来。”
听到自己在巴黎演讲的内容,格林德沃收起了魔法,微微颔首,作洗耳恭听状。
“我眼中的未来就是你忽略的那些。”林恩不打算长篇大论,他只是抽出魔杖,在墙上轻轻一点,魔文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让格林德沃也记忆深刻的名字。
莉塔·莱斯特兰奇。
“那些你认为卑微的生灵万物,你认为无用的旁门左道,他们自有其道,也会发挥出让你惊愕的作用,你应该知道这句话是我从谁那里改写而来的吧?”
“纽特·斯卡曼德。”
格林德沃咬着牙说出了这辈子最不愿意提到的人名。
“我没有学长那么质朴,虽然我尊敬他和那位死在你手上的女士。”林恩说,“你们是你死我活的理念之争,所以我并没有因为谁的死而对你有所偏见,盖勒特。但我确信你是错的,或许是因为得天独厚,你看不到那些对你无用的知识与智慧。”
“你难道不是吗?你比我更有天赋。”格林德沃反问道,“我能看出来,你距离我和阿不思只差一步了,最后一步——那将是一次美妙的蜕变,迟早的事。”
“这个评价用来形容菲还差不多。”林恩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幸运的普通人,我能看到更偏远、更边缘的东西,智慧是公平的,它不取决于力量强弱,而在于灵魂的深度,这才是你缺少的东西,你的主干太繁茂,以至于枝蔓也显得无足轻重。”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格林德沃想到了一些过往,“就算是远不如你的巫师也不会这样谦卑,最可疑的是,你说的居然还是真心话。”他回忆起过去那些虽然实力逊色许多,却也敢和他针锋相对的强大巫师。
“没什么奇怪的,我们的视角不同,就这么简单。”
林恩取出一卷羊皮纸,信手抛去,“这就是我的道路,巫师与麻瓜,魔法与科技,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泾渭分明。巫师的未来不只有统治并封锁麻瓜这个选项,那才是真正的慢性自杀,和邓布利多没两样。”
“你……”
格林德沃眯着眼睛打开了羊皮纸,将信将疑地看了过去。
对话在沉默中戛然而止。
空气静得仿佛凝固,时间也随之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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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塞特郡,科里奇镇。
一座美丽的中世纪城堡屹立在小山上,相隔不过几公里,还有一栋别致的建筑。
这是著名神奇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与妻子波尔蓬蒂娜的隐居之所。
经历半生奔波,这对恩爱的夫妻享受着安逸的乡村生活。
突然到访的客人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这里还是那么温馨舒适,纽特。”邓布利多走进满是神奇动物的房子,微笑着说,“谢谢你,蒂娜,茶里多加点糖。”
“你很久没来做客了,阿不思。今天想必是有事找我们?尽管说吧。”
曾拎着神奇动物手提箱跑遍世界的神奇动物学家也已年岁近百,白发苍苍,机敏却不减当年。
一只猫狸子悄悄跑来,纵身一跃,被他灵巧地抱住——他的身手也不像这个年龄。
卓越的巫师总是老得很慢,就像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纽特的直率并不让邓布利多意外,他摘下巫师帽,开门见山地说:“林恩去见盖勒特了,我不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所以想来找你谈谈。”
“你还是这么喜欢操纵一切。”纽特摇摇头,接过妻子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你控制不了他们,没有人能控制他们,尤其是以你的这种风格。”
从年轻时起,他就是少数愿意当面指出并责备邓布利多的人之一,晚年更是如此——尤其对他操纵他人的方式。
“我接受你的批评。”邓布利多美美地喝上一口加了大量砂糖的红茶,眯起眼睛,“请给我一些分析和建议。”
“我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两位在想什么,不过建议还是有的……”纽特思忖着,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敲击声。
“抱歉,我先去开个门,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过来。”
带着满满的困惑,纽特慢悠悠地起身,将猫狸子霍比放到地上,自己走到玄关,拉开房门。
然后就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
“怎么了,纽特,是谁来……!”
许久没听到声音的波尔蓬蒂娜从厨房赶了过来,正要发问,却同样震惊地怔住。
“纳吉尼……?”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那是个神色憔悴的女人,相貌和年轻时没有多少分别,只是全身上下多了大片类似蛇皮的斑块,整个人都显得摇摇欲坠。
这凄惨的景象让闻声赶来的邓布利多也心有不忍。
那是血脉诅咒,如今快要遏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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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嘭”
纽蒙迦德城堡外的草坪上,剧烈的爆炸引起滚滚浓烟,遮蔽了视线,却未能遮挡那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黑烟之上,直到一阵强风吹过。
被视作巫粹党领导者的维达·罗齐尔重重倒地,魔杖脱手飞出,落到近在咫尺的尤菲米娅手中。
围拢在外的观星者发出热烈的欢呼,聚集在内的巫粹党则是如堕冰窟,此消彼长。
“你输了,罗齐尔。你们赢不了。”
居高临下地站在老妇人身前,尤菲米娅的脸颊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那是战斗中被魔咒的锋芒掠过时留下的记号。
这并非生死相搏,却也不会毫发无损。
罗齐尔伤得更重,甚至已经站不起来。
作为格林德沃最得力的助手,失败的耻辱甚至比身上的伤痛更甚,她握紧拳头,心有不甘地看向高塔。
那里的交谈也已近尾声。
确切地说,是格林德沃结束了沉思。
“我对你的想法有兴趣。”他将羊皮纸重新卷起,“罗齐尔也输了,胜利者应该拥有一切,可惜……现在的你还不够强,还不足以就这样说服我。”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盖勒特。”林恩满不在乎地笑着,“我也没指望和你达成什么共识,我只是要告诉你,你落伍了。”
“落伍?”格林德沃脸色一变。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的观星者比你的巫粹党更加紧密和团结,也更有智慧,最重要的是,比你们年轻得多。”他走到窗边,意气风发,“时代在变化,你们这些人在半个世纪前就死掉了,只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埋葬,仅此而已。”
“你真是个狂妄的小子,不只是贪婪。”格林德沃沉声说,“你还没走到阿不思那一步呢。”
“就像你说的,早晚的事。”
林恩的表情似笑非笑,“你若是不服气,我们就打个赌吧。”
第187章 赌约
“打赌?你想和我赌什么?”听到林恩颇有挑衅性的提议,格林德沃先是一惊,随即很快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林恩早早设想好的计划,心里多了些警惕。
“就赌两年之内,我会在这里堂堂正正地击败你。”林恩没有半点迟疑和含混,斩钉截铁地说。
“两年?你还真自信。”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在半空虚握,“这未免有点太小看我了。”
雄浑的魔力瞬间爆发,深邃如渊。
城堡外,始终佩戴在罗齐尔腰间的魔杖如同离弦之箭飞向高塔。
原本稍稍缓和的气氛骤然凝重。
对峙的双方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观星者们将承载着卢恩魔法的金属符文再度抛上半空,澎湃的魔力凝聚出玄奥的魔文符号。
站在最前方的尤菲米娅美目含煞,熊熊烈火在身侧燃烧,挺拔的紫衫木拔地而起,隐隐连接着身后的几位伙伴,气势节节攀升。
就在她准备大打出手,将眼前的巫粹党残余一网打尽之际,柔和的魔力从高塔的尖顶扩散,随之而来的还有柔和的声音。
“都停手,各自散开,没有战斗的必要。”
林恩与格林德沃异口同声,将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氛围驱散,也让萦绕在罗齐尔心头的危机感悄然消退。
她捂着受伤的小腹,满怀忌惮地看向尤菲米娅。
燃烧的烈火已然熄灭,朦胧的世界树也消失无踪,但那种缠绕在灵魂上的压迫感尚未消散。
在刚刚的那个瞬间,她竟有了性命不保的预感。
毫无疑问,这是个极其可怕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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