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第384章 真正的炼金人偶
几个小时后，结束俱乐部活动的林恩出现在自家的实验室里，面前的实验台上摆放着先前被多丽丝击败的傀儡——它的原型是一个用炼金术打造的金属墩，黑黢黢的，和浮游炮的颜色完全不同。
林恩正盯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东西，仔细观察它隐约可见的纹路，其中一条相对显眼些，就像是一道闪电从中间劈过，透着几分凌厉。
“真是天才的创意，不愧是尼可……”他用感慨和赞叹的语气说。
指尖轻轻触碰在这道闪电印记上，下一刻，毫不显眼的黑色金属墩就如同液体般溶解并开始流淌——和浮游炮看起来别无二致，却总带着点奇特的感觉。
没人能解释清楚其中的原理，除非他们看到那隐藏在金属墩最深处的小零件。
那是曾困扰尼可和林恩师徒二人多年的天堑，也是此前炼金人偶实验失败的症结，智慧的源泉。
从浮游炮，到蛇怪的巨型傀儡，再到今年最为活跃的分阶段变形傀儡，它们都承载着林恩对于最强大的魔法兵器的思考，并凝结了他多年的探索。
变换形态、自我修复、施展魔法——这些都是相对容易达成的方面，只是对炼金术和变形术以及魔法纹路印刻有着很高的硬件条件要求，却总有眉目。
真正的难点就在于如何让一个变形术造物拥有独立战斗的能力，这是邓布利多都没能用自己出神入化的变形术解决的难题。
遥想当年，林恩和尼可制作的那个实验品人偶，上万加隆的珍贵素材铸就了空前强韧的金属外壳，铭刻在金属内部的永久变形术赋与了它前所未有的灵活身形，一切看起来都是无懈可击。
但就是因为脱离巫师指挥就难以战斗，它最终也成了无数失败案例中的一个——确切地说是损失最惨重的一个，现如今还在尼可的家里，每天负责打扫卫生。
也正是它的存在，让林恩痛定思痛，走出了如今这条循序渐进的道路，从浮游炮的微缩版本做起，一步一个脚印。
率先被他攻克的是为变形术造物附着战斗逻辑的古老魔法。
这个秘密就藏在霍格沃茨城堡的石墩守卫中，成了他当初塑造蛇怪傀儡时的养分和基石，也让他的变形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这还远远不够，这个魔法很早就被邓布利多彻底掌握，之所以没有得到广泛应用，就是因为它的局限依然极为明显。
不论是材质还是规格，霍格沃茨的石墩守卫都是上上之选，但它们的战斗能力仍然不足以应对那些有所准备的成年巫师，在战斗中往往显得笨重和呆滞。
这是因为能够被人为附加的战斗逻辑终究是相对简单的，否则就超出了这个魔法的限度——麦格对此做出了一定的改进，但也只是小修小补，不足以满足林恩的要求。
事实上，虽然林恩那只蛇怪傀儡看起来虎虎生威，远比正常蛇怪强大，但究其根本也只是附着在眼球上的眼疾咒，以及那巨大无比的体格所致——这带给了它极大的容错空间，以及用最简单的肢体行为实现战术目标的便利。
初出茅庐的小巫师或许察觉不到这里面的问题，但在真正强大的对手面前，这种空有体格的傀儡也就只能充当活靶和肉盾了。
同时，在和邓布利多的合作中，他也意识到只靠变形术的突破同样无法完成自己的神奇设想。
而在那之后，林恩走出的第二步带有一定机缘巧合的意味——它来自海尔波之墓，来自那些历经岁月洗礼，却依旧保持着战斗能力的魔法傀儡。
海尔波的变形术虽然不比邓布利多那般精湛深邃，也不像罗伊纳、赫尔加她们那般灵巧多变，甚至因为黑魔法的侵蚀而受到了许多负面影响，但他仍然做出了许多极具开创性的魔法创新，特别是提出了许多猜想。
那些印刻在墙壁上，从简陋到复杂的壁画，就是这些猜想的实际体现。
留在墓穴里的那几天，除了让比尔到处搜集珍贵的魔法拓片外，这才是林恩和尤菲米娅都最为重视的真正收获。
这也是为什么林恩最终放弃了亲自研究妙用无穷的飞行魔法，转而把它交给珀西和赫敏这些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学生。
而在漫长的耕耘后，海尔波的猜想部分被否定，部分被接受，还有一部分得到了林恩的丰富和完善——这些积累最终变成了出现在有求必应屋的变形傀儡。
它不再是笨重的蛇怪，也不是需要指挥才能战斗的长尾水蛇，甚至不是那些极易破损的客迈拉兽和希腊步兵，而是真正拥有了“战斗智慧”和坚韧身躯的神奇存在。
这是魔法的博采众长，将古老的魔咒，现代的变形术与精妙的炼金术融会贯通。
但它又完全超出了魔法本身的限度——发挥决定性因素的不是魔咒，也不是炼金术的魔力，而是加入了麻瓜科技的全新造物。
一台可以演算战斗轨迹的仪器，微小而精密，并通过实战积累数据，提升精度。
这不再是单纯的魔法，而是用麻瓜的智慧弥补了巫师的不足，也将古往今来一代代巫师的思维盲区填补起来。
魔咒无法代替人来思考，那么就创造可以模拟思考的事物，并为它赋予魔法，这是一个简单的反向思考，也是时代的造物。
麻瓜科学的繁荣，为魔法带来了崭新的未来图景，也证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智慧本身才是历史进步的推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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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喜悦又忐忑的心情，林恩慎之又慎地从液态的金属中拿出那枚被施了缩小咒和不知多少防护魔咒的微型仪器，捧在手心。
这一天他已等了太久，饶是耐心十足、涵养深厚，也难免心头激动。
过去一年里，多丽丝她们的每一次练习都不仅仅是带来了自身的成长，也同样是在给他的研究成果添砖加瓦。
现如今，随着数据积累的完善和最后一项短板的补齐，这项研究也进入了新阶段。
制作一具真正意义上的炼金人偶而非徒有其表的浮游炮，这个选项再次出现在林恩眼前，充满诱惑力。
不同于曾经的盲人摸象，这次的制作已预先铺平了前方的道路，扫除了所有障碍。
横亘在前的只剩下具体的实践这最后一道关隘——但这恰恰只是时间问题。
“是该给老尼可一点惊喜了，或许还有邓布利多那边……是时候了。”
嘴角扬起，喃喃自语间，林恩的双眼看向已在实验室里堆积如山的魔法素材。
他已迫不及待。
魔法的光芒在地下深处时隐时现，伴随着它的还有金属的敲击和碰撞声。
神秘且充满魅力。
第385章 最后一课
日复一日，随着素材和成千上万的加隆在不断试错的重复中损耗，真正的答案也在逐渐向林恩靠近。
与此同时，进展缓慢的变形术也终于迎来了阔别多年的高歌猛进——他上一次体会到这种舒爽的成长喜悦，可能还要追溯到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
对习惯了日积月累的他而言，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惊喜，比当年更甚。
尼可和尤菲米娅也很快知晓了此事。
振奋之余，老当益壮的炼金术大师主动揽下了材料改良的任务，开始挑灯夜战。
这倒是实打实地帮了林恩的忙，虽说自己的材料炼金术已经并不比老师逊色，但还有更多要紧的事等他去做，比如探索永久变形术的革新，以及除却卢恩魔法之外，其他魔咒的印刻工艺。
有着活页魔法的先例，这些工作都可以在即将问世的炼金人偶身上得到体现。
同时，这将不是停留在实验室的成果，而是可以在弱化迭代后迎来普及的技术。
自始至终，林恩追求的炼金人偶都不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而是可以规模化生产的兵器——就像星光集团在欧洲各地建立的工厂对魔法科技产品的流水线量产一样。
用技术和财富替代人作为战场主体，这是他早早为可能的巫师战争给出的答案。
现如今，这个答案距离论证得解已经只剩下短短的最后一步，不过咫尺之隔。
这种即将大功告成的喜悦让他在学校里也整日满面春风，见谁都带着几分笑意。
甚至包括斯内普。
虽然这只会让某个老蝙蝠怀疑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又准备算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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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六月底，小巫师们的学年迎来了尾声，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比起往年的兵荒马乱，今年的考试周过得很快，特别是林恩负责的魔文和古代魔法这门课。
原因很简单，一到三年级的课业在有了卢恩金属板的辅助后可谓顺风顺水，不仅是卢恩符号魔法回路的学习，就连芭布玲教授一直头疼的魔文翻译都有了进展。
竞赛、娱乐、奖励，刺激学生主动性的要素三位一体地汇聚在这块轻薄的铁板上，发挥出来的效果让某位副校长女士又一次有了借鉴和学习的想法，可惜这次学不来。
变形术实在无法像卢恩魔法这样拆解，它的危险性和不可控性甚至不能通过符文这种形式来得到缓解，只能手把手地教。
这不免令她感到遗憾，但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并把热情投入到新的计划中。
七年级小巫师们的离校公开课。
邓布利多毫无保留地支持了她提出的这项计划，并亲自去了一趟魔法部，确保了后续手册编辑和社会宣传的资金支持。
福吉从不会为这点小事拒绝他。
于是在离校前的最后一周，属于决斗俱乐部四位教授的公开课如期而至。
这是只给毕业生准备的专属课，也是他们走进社会前，在学校的最后一课。
每位教授一节，麦格教授打头，决斗俱乐部的四位教授依次登台，林恩排在最后。
这让他可以近距离欣赏各位同事压箱底的技艺，也给了他无比宝贵的调整和准备时间——他可不想在课上展示一件半成品。
这是他作为教授的尊严，也是对即将离校，大多数人从此就很难再有机会打交道的毕业生们的尊重和支持。
毕竟这节课的授课目的是让毕业生们了解真正可能出现在未来的危险，并且知晓应对它们的策略和方法，他不打算有所保留。
炼金人偶既是兵器，也是合适的助手，尤其是由他亲手打造，完全不惜工本和材料的标杆式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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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是麦格教授的专场，人体变形术造诣冠绝当世的她用短短两个小时就展现出了变形术用于决斗和袭击的数十种方式。
这完全超出学校教育的限度，只有最优秀的巫师刻苦钻研多年才能触碰。
有她打头，原本心思浮躁的毕业生们立刻有了莫大的兴致。
周二是卢平，公开狼人身份的他不再有所避讳，坦然地以自身为例，从狼人讲起，将他离校后十余年的经历融入其中，讲述了应对各种魔法生物的经验和技巧。
他不如洛哈特那么会讲故事，却胜在魔法技艺娴熟，就算是那些洛哈特没能剽窃到的魔法生物，他也知晓应对之策。
周三是斯内普，他展现的不是自己任教的魔药——特别是那些致命的毒药——而是他真正最擅长的黑魔法与黑魔法防御。
诅咒、毒素、反愈合……那些在高级班也往往浅尝辄止的知识被他如数家珍地娓娓道出，就像一堂无需门坎的傲罗培训课。
坐在台下的林恩很清楚，他是在无形中向邓布利多和所有人展示，他才是最适合黑魔法防御术的那个人。
虽说这没什么用处。
放在周四压轴的则是弗立维，这也算实至名归，虽然许多小巫师对这位曾经的决斗冠军究竟掌握怎样高明的魔法不甚了解。
毕竟他在课上实在太过和蔼可亲，哪怕是决斗俱乐部的时候也总是笑容满面，将一个个复杂的魔咒拆分成最简单的环节。
只有少数他的俱乐部成员才知道这位个子矮小的教授体内蕴藏了多少能量。
从常规的决斗魔法，到威力不强却能在他的手上发挥奇效的小恶咒，再到真正一锤定音的强力魔咒与元素魔咒。
特地为这节公开课换上当年战袍的弗立维用自己艺术般的魔法表演让所有人重新认识了决斗冠军这个词的分量。
包括那些受他偏爱和单独教导的学生。
同时，这也为一年多以前，林恩在第一次决斗俱乐部活动时留下的印象带来了强有力的冲击。
“埃里克教授的决斗确实很厉害，但弗立维教授也不比他差。”周五上课前，一个七年级的拉文克劳这样说道。
在他身旁，同学院的小巫师纷纷响应，就算是其他学院也不免有所议论，并传到坐在最前排的教授们耳中。
斯内普的脸色尤其不那么好看——林恩在学生里的名号起码有一半是因为他。
没有谁会乐意做别人的垫脚石，他这种偏执狂就更是如此了。
反倒是两位当事人对此毫不在意，融洽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讨论魔咒的改进方案，直到小巫师们陆续在特别调整过布局的礼堂分学院落座。
“请保持安静。”人员到齐，麦格教授开始维持秩序。
在她多年的威严之下，此起彼伏的交谈声迅速归于平静，即将毕业的二百多名七年级学生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看向正不急不缓登台的林恩。
他的身后还飘着一个块头不小的银白色圆墩，看起来分量不轻，很是惹人眼球。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节课，或许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系统性地学习魔法知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堂课之后，他们中的许多人除了随时间积累的魔力水平外，很可能就站在人生中魔法水平的最高点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巫师社会和个人生活的必然。
正因此，对这最后一节课，许多在外面实习的小巫师也纷纷赶回，带着别样的仪式感。
“上午好，能和你们一起在课堂上度过这两个小时，我很高兴。”
林恩缓缓开口，并与每一个看向自己的人眼神交流，先是那些在他的教授俱乐部里度过很长一段难忘时光的学生——也可以说是未来的观星者预备役们，随后是他的高级班成员，以及那些并没有上过他的课，却或多或少见过的各学院毕业生。
过了今天，他们的学生时代就算是实质层面画上了句号。
邓布利多也难得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教授们中间，看向林恩的目光少见的不那么深邃。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随手将金属墩放在身旁，林恩平静地说。
第386章 超越变形术的魔法
“过去的一周里，四位教授已经为大家带来了非常丰富且有意义的课程，毫不夸张地讲，此刻站在这里的我很有压力，就像你们不久前站在N.E.W.Ts的考场上一样，生怕做错点什么，也不一定就会扣多少分，但总归是让人紧张。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不那么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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