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治理奇葩小国 第216章

作者:执笔者骨

  克丽斯腾咂了咂舌,转过身,走向实验塔的方向。

  按照正常的实验流程,萨法尔在半个小时前就应该已经按照操作规范,返回塔内可观测的地方,进行身体检查了。

  可直到现在,通天塔的最顶层依然是一片寂静。在监控器可运行的观测范围内,别说萨法尔那显眼的铁皮罐头身体了,就算是一簇火苗,克丽斯腾都没有看到。

  实验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克丽斯腾再怎么心态良好,也不得不承认,顶层肯定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她要亲自上去看看。

  这听上去简直是有勇无谋,但她是克丽斯腾,这可是直接关乎着天外存在何物的第一手信息,要她在别人书写历史的时候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这对她本来就无异于一种刑罚!而这种刑罚,她不能连着接受两次。

  科研站的成员几乎都是总辖构建科的职员与克丽斯腾精心挑选出来的莱茵生命科学家,此时此刻,虽然有人有心想要阻拦她,却也根本拦不住克丽斯腾的脚步。

  然而,就在克丽斯腾走到通天塔前的同一时间,操作台前传来了研究员的惊呼:

  “他回来了!”

  “不对,那是.......什么东西?”

  研究员的表情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惊恐,盖因监控器的画面中所存在的那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生物着实有些骇人。

  不仅仅是因为炎魔此刻那梅川酷子的全果造型,更是因为,那画面之中的身影着实有些扭曲。

  理论上来说,我们一般是不会用扭曲,去形容一团火的。

  火就是火,不断燃烧,有助燃物则更加旺盛,没有便逐渐熄灭,但萨法尔的形象此刻却与这种刻板印象截然不同。

  他在燃烧,燃烧的越旺盛,却在显示屏中变得越矮小。

  “不对,旺盛......怎么会矮小?”

  研究员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感觉到了几分的迷茫。

  他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

  某种概念被嫁接到了另一种概念之上,由此而产生的反常识的矛盾会让人感到本能的不适应。

  而此时此刻,他身旁,另一位辅助观察的研究员却忽然开口解释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莱恩。不需要怀疑你看到的东西,我们要做的,是去验证他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去探析背后的原理,这才是“科学”。】

  “也对,的确,这没什么不正常的。”被称为【莱恩】的研究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玛丽,多谢你。说起来,你不是该在莱茵生命吗?”

  【我是今天早上坐飞空艇来的。】那研究员微笑道,那是【莱恩】见过最美的微笑,和他无数次在梦境中幻想过的一样。

  【莱恩】不受控制的扬起嘴角:“竟然是坐飞空艇吗?原来飞空艇航线已经开通了吗?”

  【距离飞空艇在谢拉格推出已经过去一年的时间了,这项技术早就成熟了,莱恩,难不成你还没坐过吗?】

  【莱恩】张了张嘴。

  已经开通了?多久的事情?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但下一刻,他脑海中的逻辑又忽然像是被连通了一般,自洽了起来。

  也对,可能是我在穹顶工作的太认真了。这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花,一天到晚呆在室内,也没注意时间,没准已经过了一年了呢?

  他腼腆的笑了笑:

  “时间过得真快啊,哈哈,感觉飞空艇出现还是上个月的事情呢。”

  说着,他忽然感到有些可惜:“啊,其实我还想请你一起坐一次呢,到时候,我还想要......”

  【想要?】那研究员莞尔一笑,【放心说出来吧,我不会拒绝的。】

  “我还想要在飞空艇上和你求婚——”

  “啪!”

  “你在和谁说话?”

  克丽斯腾一巴掌打在了研究员的脸上。

  听到研究员惊呼的她第一时间返回了操作台,可望向监控器,画面中却根本没有萨法尔的踪迹。不仅如此,本该设在【安全带】中的监控器像是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一般,整个画面显现出严重的失真迹象。扭曲,出现雪花和噪点,有几个干脆直接变成了彩虹条。

  她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恩斯特昨晚突然上山,向她警告的那些所谓的【危险】,此刻在她脑海之中浮现。可还没等她做出判断,那个咋咋呼呼的研究员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突然开始对着一个花瓶自言自语起来。

  还和花瓶求婚,你咋不说这是你的奖杯呢?

  眼看这研究员有直接抱着花瓶开啃的迹象,克丽斯腾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手一巴掌,就让他和他的【玛丽】一起倒在了地上。

  可这不倒不要紧,一倒,那研究员竟然和花瓶一样,直接碎开了。

  没有鲜血,碎掉的研究员就这么散落在克丽斯腾的脚边,骨骼,肌肉,脏器,都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而相对的,那同样摔在地上的花瓶,瓶口流出的却不是克丽斯腾眼中的“水”,而是汩汩浓稠的鲜血。

  克丽斯腾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即便是再蠢的人,都能想得出来,人怎么可能和花瓶一样碎掉呢?

  【真的不可能吗?克丽斯腾,不要这么自信。】

  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塞雷娅】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科研站的门口,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那身影的面色冷峻,向克丽斯腾发出质问,

  【以为把我关在下面,我就找不到方法出来了?】

  【克丽斯腾,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况且,人为什么不会和花瓶一样碎掉?很简单的方法,历史上,巫王就曾将高卢的使者变成雕塑,将雕塑砸碎,人不就碎掉了?】

  【这就是源石技艺,很神奇吧?】

  【所以,稍微放轻松一点,克丽斯腾,你面前的事情也不过是常识而已——】

  “咔哒——”

  克丽斯腾捂住头,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手中的逃生通道按钮。

  【塞雷娅】的脚底瞬间出现一个大洞,【她】的脸上写满惊愕,刚来得及脱口而出一个【你!】字,便又掉了下去。

  “哼,管你是什么东西。塞雷娅可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克丽斯腾的额角滴落一滴汗水,

  “再说了,就算你是塞雷娅又如何,我能封印恶龙一次,就能封印恶龙两次!你也阻止不了我上天空!”

  “咳咳,不对。”

  克丽斯腾甩了甩脑袋,转过身,走向操作台,一言不发,直接按下了紧急按钮。

  实验出现意外了,毫无疑问。

  而且意外可能是最麻烦的一种,恩斯特昨晚和自己提到过,是什么来着?

  不管了,得先通知了才行。

  “对了,还有萨法尔,得把他放出来......”

  她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想到。

  萨法尔是这次实验的功臣,虽然实验出现了些许意外,但好歹还是【成功】了,人类对泰拉隔离层外的探索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如此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得吩咐缪尔赛思她们,组织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会才行。

  我也久违的跳支舞吧。舞伴的话......就选恩斯特?

  总比斐尔迪南好,上次看她和塞雷娅跳舞,还得让塞雷娅来站男方的引导位,真不像话。

  “克丽斯腾?”

  仿佛是心想事成一般,克丽斯腾刚刚在脑海中描绘出恩斯特的模样,下一秒,恩斯特的声音就出现在她的耳边。

  她侧过头,恩斯特,凯尔希,提丰以及雅儿不知何时都出现在了大门口。

  这么快?

  不对,应该还是幻觉。

  除非我的时间感知出现了问题?

  该死,这感觉.....什么都分不清,分不清!

  克丽斯腾瞥了瞥嘴。

  “呵呵,不过,这还挺方便?”

  “那我现在幻想一下,能见到母亲和父亲,会怎么样?”

  突兀的,克丽斯腾又笑了笑。感觉这能力好像也不算太坏。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她才不会去幻想自己登上太空会如何。

  那是她要亲自去做的事情,那是梦想,不是幻想,即便是疯了,她也不会用幻想时间来让它“实现”。

  因为那一定是壮美到无法用她如今的想象力描绘出来的场景。

  然而,下一刻,出现在他身旁的恩斯特便伸出手,将她勉强给抱了起来。

  克丽斯腾微微一愣。

  这玩意......这幻想......还有实体吗?

  她的大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晰,方才脑海中的矛盾感,扭曲感,违和感顿时一扫而空,她微微抬起头,看向恩斯特,眼神迷茫之中带着几分惊喜,但几乎是立刻,迅速又转为了担忧:

  “别碰我!恩斯特!实验出现了意外,可能是【那东西】的污染!”

  她很清楚的回忆起了恩斯特昨晚的嘱托。

  若是实验出现意外,看到的是一堆虫子,那便发信是虫群来袭。看到的是一个正在充能的炮口,那便发信直接打出GG。

  而若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却感到了违和感,那就绝不能直呼其名,应当以代称称呼。

  那东西也好,you know who也罢,只要不是上述那两种消息,恩斯特都能反应过来。

  而听到克丽斯腾的警告,恩斯特撇了撇嘴,有些无语。

  姐,你要说,你可以早点说。

  我这都已经抱上了,你现在说,有麻用啊?

  再说了,我也不想抱啊,只是你刚刚看我那眼神,整个人直接就蹦跶着蹦跶着就冲我过来了,拉着我就说来了一句“想跳舞吗?”

  我能咋办?

  我要是不把你抱起来,你就得拉着我一起跳进坑里去陪塞雷娅!

  至于你后面为什么忽然喊爸又喊妈的,还一副释然了,解脱了,舒服了的表情,我看不懂,我也不敢问。

  鬼知道你刚才出了什么幻觉。

  问了估计你就社死了。

  不过,克丽斯腾的话也不是毫无效果,恩斯特立刻便看向了身旁的提丰和凯尔希。

  【那东西】指的是什么,大家再清楚不过了。

  这两位都算是解决这种麻烦的行家,此时此刻,恩斯特没办法,自然得仰赖两人。

  然而,提丰只是瞥了一眼恩斯特和他怀中的克丽斯腾,就撇过了头:

  “没问题,很干净。”

  “你这大姐还挺聪明,知道不能直接接触正在坍缩的坍缩体。受到的污染不算重,稳住,些许小幻觉,让医生帮你解决就是。我得去处理大麻烦。”

  她显然是将刚才克丽斯腾的警告当成了她已经做过防范的证明。

  但凯尔希却有些疑惑的打量了恩斯特和克丽斯腾一眼。

  提丰的解释也有道理。只是,克丽斯腾刚刚的模样,真的只是一些小幻觉吗?

  若是与天外的污染源直接接触,哪怕是二次传染,强度也远超星门之中的投影。理论上来说,那种强度的污染,根本不会让人有喘息的机会。

  或者说,根本不会让人意识到“出现了问题”。

  一切会在顺理成章的情况下被坍缩。

  可克丽斯腾那反应,的确受污染不深,而且,为什么她接触了恩斯特之后,就忽然清醒了?

  受刺激了?

  恩斯特也有些纳闷,克丽斯腾刚才那模样,你说这幻觉只是一点,恩斯特是不信的。

  别的不说,就是让恩斯特吃一锅的菌子,他也想不出克丽斯腾能一蹦一跳的像个娘们似的,跑过来邀请他跳舞的场景。

  虽然她碰到自己之后,很快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