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嗯?”
一份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光复这座城市后，艾泽在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依然安排了不少的卫兵留在城内，以确保治安和各种事务的顺利进行。
这份报告，就来自于一支治安巡逻队。
“调查人口拐卖案件时，确认了一对黑帮兄弟且与大量事件有关。尝试进行抓捕，却发现两人都被杀死在了家中，甚至连带周围十多名目击者无人幸免。而且……所有死者还被刻意毁去了五官特征！?”
黑吃黑在这座城市就像吃饭一样常见。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艾泽有很强烈的不详预感，喃喃自语了起来：
“毁去五官特征……无面者?不，是无面者的话这也太招摇了……算了，还是先去现场看一下再说吧。”
第117章 孤城魅影
？眼下，作为整座城市人奸代表的比尔·特雷克尔虽已被逮捕，但其数量众多的党羽仍旧潜藏在暗巷和居民区的各处。
这些成员中，有着相当一部分的人罪行多到了积重难返的程度，根本没有任何自首或者妥协的可能性，因此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负隅顽抗到底。
在罗莎琳的纯白圣女教派已经遭到彻底打压的现在，这些家伙便成为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主要内部问题。
因此，在对抗城外的亡灵军队之余，艾泽还分出了一些人手在城内，与愿意合作的本地人一起，对这些残党进行着追捕。
为此，还在城内设置了十余处的治安所。
艾泽如今所在的，就是其中之一。
在读到那份报告，并得知回收的尸体存放在此处后，他无视了超高强度连续作战十多个小时的疲劳，立刻赶来了这里。
“艾泽大人，这边请。”
在负责此处的基层军官的带领下，他跟薇尔莉安两人，来到了一处空房间中，见到了那两具躺在担架上、被白布所覆盖的尸体。
将之掀开，堪称骇人的场景随即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两人健壮的男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因此发达异常的肌肉、连带着上面大片大片骇人的骷髅状纹身，都清晰可见。
死因，来自面部。
本该存在五官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大大的空洞，整张面部连带着下方的骨骼甚至是大脑，都完全地消失了，只剩下一团混杂着血水的恶心粘液。
艾泽咬着牙，抬头看向了薇尔莉安：
“你怎么看?”
“从痕迹和魔力的残留来看，应该是无面者干的没错了，而且要做到这种程度，还得是相当高阶的无面者。”
魔女小姐，给出了艾泽并不是那么想听到的答复。
无面者广为人知的形象，类似服装店的塑料模特，基本呈人形，但脸部的位置平整异常，没有任何五官特征。
但事实上，构成其身体的，是一种类似液态的物质。
在通常情况下就是一些恶心的粘液，可一旦无面者有意识地注入魔力，就可以使其产生毒性和腐蚀性，对接触到的任何其他生物造成直接伤害。
算是无面者们为数不多的战斗能力，但效率其实相当地低，毒性和腐蚀性也与个体强度直接挂钩，很不稳定。
再加上这种击杀目标的方法过于有特点，一下子就会让人意识到无面者的存在，与无面者隐秘行动的定位相冲突。
因此大部分的无面者，还是宁可在变身后直接用武器去战斗。
现在，摆放在艾泽面前的这两具尸体，不仅毫无疑问地死于无面者，甚至对方还刻意选择了脸部作为目标。
这说明，对方不仅没有任何想要隐藏自己身份和行踪的意思，甚至还明明白白的在向艾泽示威。
可是为什么？
“光亡灵的事情就足够烦人了，现在又来个无面者，真是tmd……唉。”
艾泽咒骂着，站起身转向了一旁的几名卫兵，开口询问：
“这两具尸体，是在暗巷发现的?”
“是的！”
军官立正回礼，毕恭毕敬地报告：
“两名死者为亲兄弟，是在整个里尔巴斯都相当有名的打手兼奴隶贩子，为比尔·特雷克尔的心腹，在沦陷期间涉嫌了至少80起血案，谋杀伤害之外，甚至还有食人行为，因此被列为了重点逮捕对象之一。”
“与我们合作的本地人透露了这两位的行踪，于是卑职带了一队人去抓捕，可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了。没办法，只能先把尸体带回来。”
“欺软怕硬的废物，死得这么简单真是便宜它们了。”
艾泽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甚至抬起脚又给这两个人渣一人补了一脚。
“然后呢？现场有发现什么痕迹吗？”
“报告，仔细检查过了，没有。”
“没有?目击者呢？”
“询问过周围了，没有。”
这可就麻烦了。
眼下里尔巴斯的局势还是一团浆糊，艾泽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和时间，去把整座城给一点点地筛过去来找出其中的无面者。
而且，说起参与此次事件的强大无面者，艾泽首先想到的就是十三首脑之一，之前在亚尔斯堡对峙过的无面者之王。
那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阴间玩意儿。
原理不明、而又完全无法检测出来的类似附身的能力，和轻松穿过薇尔莉安所设屏障的怪异躯体，和古怪异常不可捉摸的性格。
如果它真的在里尔巴斯，那费多少力气去抓那都是白搭。
艾泽冲士兵们摆了摆手：
“这两具尸体保存好，其他的就先别管了，交给我就行。”
“是！”
“还有，帮我通知所有在城内执行任务的治安小队，巡逻和逮捕期间要特别小心无面者的袭击与渗透，哪怕是个小孩子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全军身体扫描的频率，也要从早晚各一次提到三次，绝对不能给机会。”
“是！”
吩咐完，艾泽没有多做停留，带着薇尔莉安和一队护卫离开了治安所，立刻转向了某个方向开始前进。
魔女小姐凑了上来：
“准备去哪里？”
“教会。”
“教会？那个女人那里？”
“嗯，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所以必须要去确认一下。”
无面者杀人的事件，从手法到状况都显得过于嚣张，嚣张到艾泽几乎能够确信，对方是在朝自己竖中指。
如此直球的挑衅，完全不符合正常情况下，无面者这一物种行动的基本逻辑，必然有某种深层次的原因。
这个原因，结合之前发生在亚尔斯堡的事件来看的话，几乎可以肯定必然和罗莎琳有直接关系。
当时，第一次见到罗莎琳的无面者之王，就对罗莎琳展现了某种堪称执着的情绪，为此甚至不惜放弃原本的计划。
然后，它出现在了这里。
还是在罗莎琳遭受打击最为虚弱的时候。
这不可能是巧合。
在艾泽和帝国军拼尽全力对抗如潮的亡灵军队的时候，某些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
“薇尔，信仰网络的情况如何？”
“稍等。”
情况紧急，顾不得旁边还有路人和士兵在场，薇尔莉安直接抬起手，蓄积魔力并且放出了监控术式。
过去十几个小时，她和艾泽一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抗亡灵大军之上。
操控魔偶、使用术式、侦查探测等等工作，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与精神，因此完全没有余力去关注信仰网络的情况。
等到熟悉的、如星图一般的画面再次出现于眼前之时，她瞪大了眼睛：
“艾泽，你看这个！”
情况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在昨天检查的时候，无论是那象征罗莎琳的光球，还是象征信徒们的光点，都显得黯淡且摇曳，甚至给了艾泽一种随时有可能会熄灭的感觉。
现在，光芒却异常地耀眼。
甚至那些原本环绕在光球周围，自由飘荡和移动的小光点，都被一些如蛛网般纤细但却坚实的丝线所固定，直接与光球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真正的网状结构，与之前的半吊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看起来倒是相当地漂亮，但放在眼下，这可绝对什么好事。
不好的预感，眼看着又要被验证了，艾泽叹了口气，问道：
“能看出这说明什么吗？”
“信仰网络的魔力流动正在变得异常活跃和强大，甚至那些原本并不能直接观测的信徒们，现在都能清晰侦测到了……但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抱歉，我也说不好。”
信仰网络，是带有明确指向性的魔力汇聚在一起所构成的产物。但从目前的种种来看，其本质远比这一层的认知要复杂地多。
埋入的监控术式，只能检测魔力流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结果显得比较抽象也是理所当然的。
艾泽摇了摇头：
“没事，反正很快就会知道了。”
带着自己的队伍，艾泽穿过了因亡灵再一次被击退而欢呼雀跃的居民们，小跑着以最快速度冲向了目标。
很快，教会残破的废墟，便出现在了眼前。
而其所呈现出来的场景，则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在报告中，已经因为之前的骚乱而信仰动摇、甚至对着自己人大打出手的纯白圣女教派全员，此刻无一例外全部都跪倒在地，手指交叉双眼紧闭做祈祷状。
由于人数过多，半毁的教堂塞不下，因此甚至一直延续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肉眼所及之处到全部都是信徒。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乱动，甚至对于艾泽等人的突然到来，也没有任何做出哪怕一点点的回应。
仅仅是跪地。
仅仅是祈祷。
好像除这以外，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场景很是惊悚。
要不是还能感觉到他们的呼吸，艾泽都会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而在这片场景的中央，矗立着一个人影。
白色而熟悉的人影。
“呵呵，这不是艾泽嘛？击退亡灵辛苦了，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
罗莎琳·梅瑞狄斯，带着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微笑，镇定自若地向艾泽打招呼。
之前情报中所说的虚弱和病态，完全失去了踪影。
第118章 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罗莎琳不久前所呈现出来的、那如同病危般糟糕的状态，据推测应该是来源于里尔巴斯居民们怀疑以及恶意。
其影响是如此之强烈，以至于彻底地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
考虑到舆论环境短期内几乎不可逆转，艾泽一度认为，罗莎琳在这次事件中，已经太不可能再成为自己的麻烦了。
但很可惜，他错了。
罗莎琳站了起来，恢复如初。
而且还有很大可能，是在无面者的帮助站起来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至少也还没出什么大事，所以艾泽倒也用不着太紧张。
他简单环视了一下这间半毁的教堂，除了低头祈祷如雕塑的信徒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的异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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