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艾泽身边的其他人早晚都会迈入了下一阶段，要是她还一直把自己定位为宠物甚至东西，那场面可就有些太可怜了。
必须想想办法。
一通纠结后，小女孩咬住了牙，语气也变得异常认真：
“姐姐。”
“啊？是，我在？”
“下次和大哥哥见面的时候，无论如何请至少发生十次身体接触！这是任务，是要求，知道吗！！？”
“呃，身体接触？”
“对！不是碰一下的那种，而是至少持续三十秒的紧密接触！抱啊，搂啊，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都行！”
就这块多用途可变型木头的调性，指望她自己主动有意识地去推进些什么，基本上算是不可能了。
那还不如好好利用她相当不错的底子，从艾泽那边下手。
反正男人嘛，没人会不喜欢可爱的女孩子主动做出的亲昵举动。去诱惑和暗示一下，对方要是有意思的话，自然就会主动地贴上来，然后一切顺理成章——曾在某些特殊场合工作过，后流落到存在里的一位混血魅魔姐姐，曾在对着姐妹们吹逼的时候如是说过。
被偶然路过的安娜正好听见。
至于这句话里所说的的“男人”，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是否包括艾泽在内，那就不是一个小女孩能考虑的问题了。
说着，安娜坏笑了一下，又补充道：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就……嗯，对，就离家出走！”
“唉?”
“不仅离家出走，还要纹身！还要去给商业街的大爷大妈们捣乱！”
乖了一辈子的安娜，所能设想的自己最坏的情况，不过如此。
但也足够把艾丽西亚给下住了。
粉发少女连连摆手：
“不，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但话是这么说啦，现在艾泽什么时候会来都不知道，就算我想接触，也……”
“艾丽西亚小姐！”
话未说完，第三者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姐妹两人一同转头看去，发现一小批全副武装身着黑甲的士兵，正从街道的另一头向着这里走来。
领头的，是一位戴着兜帽的男性。
康斯坦丁，艾泽的两位核心副官之一，在他此次离开的过程中，负责留守塔菲亚，进行防御和新兵训练。
艾丽西亚赶紧站起了身：
“康斯坦丁先生，怎么了？是有什么情况吗？”
灰发的前雇佣兵点了点头：
“是的，刚刚收到情报，艾泽大人被包围在了一座孤城之中。帝国那边正在采取行动但人力不足，需要我们这里的救援，您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去？”
艾丽西亚有着与勇者或魔族首脑在同一级别上的战斗力，再加上变化和渗透的本领，有她协助可以事半功倍。
可问题在于，她的编制并不在新组建的骑士团之中。
因此康斯坦丁无权指挥她，只能是请求对方帮助自己。
对此，艾丽西亚自然不会犹豫：
“您是说，艾泽有危险？我当然愿意一起去！具体位置在哪里？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化作龙型飞过去！”
“这是刚刚收到的情报，你看看吧。”
康斯坦丁也没多浪费时间，把情报网送来的记载事件整体经过的纸张递给了她。
艾丽西亚刚刚接过，就听到了背后自家妹妹传来的轻笑声。
便转过头：
“安娜，怎么了？”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呢，呵呵呵……”
黑发的混血种小女孩笑着，随后瞪大了眼睛：
“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哦，姐姐~”
第122章 牢不可破
作为某种禁忌术式的产物，不朽王朝的成员以及无魂仆从们，并不像血族或狼人之类的夜行种那样，会因为太阳而受到伤害。
但暴露在白昼之下，依然会让那些活了几百年的奥格里斯残党们，更加清晰地体会到自己躯体的腐朽与感官的麻木。
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空虚感，不受控制的自我厌恶，以及由此而生的对过往、对生者——主要是对人类和帝国的愤怒。
因此，它们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像真正的尸体那样，待在如陵墓般地穴中，驱使自己的仆从们完成各种工作。
即便现在，在前线，也一样。
在距离里尔巴斯不远处的死灵营地中，就有着一座临时挖掘和建造出来的地下宫殿，以供亲临前线的原奥格里斯贵族们居住。
在其中心处，是一间摆放着石质桌椅，被用作会议室的房间。
作为强权存在的曾经的奥格里斯，其在艺术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各式精美的建筑与雕塑，足以让如今的任何造物或艺术家都相形见绌。
如今，剩下的只有破败、凋零、怨念，和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
腐朽的躯体和意识，无法承载灵感与美学。
过往辉煌的艺术，和其曾经强大的国度以及统治者们一起，被历史所淹没。
就像包括这间会议室在内的无数其他死灵设施一样，这个会议室简陋，单挑，朴素，昏暗，恶臭，毫无生气，而又令人窒息。
而此刻，此时此刻，令人窒息的氛围甚至比往日更甚。
“诸位，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的声带，应该不会在这几天里，就朽到了完全说不出话的程度了吧？”
弗雷德里克·西塞图留斯，曾经的奥格里斯末代独裁官，如今的不朽王朝最高领袖，魔族十三首脑之一，正坐在自己的大号石座上，打量着房间内的其他人。
黄金打造的如丧葬用品般的大号面具，完全掩盖了其面容。
但在其平静语调之中所蕴含的惊人的压迫以及怒意，仍旧清晰地弥漫在这地下空间之中。
让其余的王朝成员们噤若寒蝉，没有任何人敢于回话。
沉默、装死，无法消解这种情绪，还会让其愈演愈烈。
弗雷德里克微微昂起头，面具与座位摩擦着，发出了一阵尖锐的怪声。
“没有成功击杀亚德里安皇子，我没有怪罪你们，毕竟那本来也就在计划之中。里尔巴斯被勇者艾泽攻陷，我没有怪罪你们，因为那是对手太狡猾而兽人又太不中用。但是在那之后呢？在座的某几位，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来着？”
几乎被指名道姓的“某几位”，因为这句话而一阵颤动。
这次的计划，从将近三年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十多万的亡灵在上次大战后一被转换，就立刻原地藏身。
宁可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在如此长的时间内闲置和无所作为，也要把里尔巴斯及周边，转化为一个针对帝国的杀戮场。
之后，弗雷德里克更是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精力才总算说服了魔王，由此牵动各族，为行动做好一切准备。
考虑到亡灵在魔族内部人见狗嫌的风评，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在预想之中，计划一旦发动，就将彻底击溃帝国军的主力，由此长驱直入，将整个国度乃所有的人类领土，一口气纳入手中。
然而，等待几百年，又筹划了整三年，结果却在开始行动的第一个晚上，就直接地踢到了铁板。
被里尔巴斯，或者说，被勇者艾泽所掌握的里尔巴斯，坚实地挡住了去路。
到这里为止，整件事看起来，其实还在掌握之中。
一座破败不堪的城市，加上一群匆忙逃入其中的帝国残军，怎么想都不堪一击，亡灵大军骑脸怎么输嘛？
于是，负责前线指挥的几名王朝成员自信满满地表态：
“这不过是奥格里斯伟大复仇中，遇到的不值得一提的小问题而已。只要一天时间，我们的军队就能彻底淹没这座城市，然后按照计划继续进军！”
然后，便指挥着自己的军队A了上去。
想要将这座城市，连带着传说中让无数魔族胆寒心悸的勇者艾泽一起，彻底碾碎。
结果——
“计划发动到现在多久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七天吧？”
弗雷德里克的指节，轻轻地叩打着座椅的扶手：
“七天时间，六次进攻，损失了将近十万的行尸和傀儡，被击毁38座尸山。术师团和亡魂骑士也分别遭遇了四成和五成的减员，却一次都没有能攻入城内，是这样的吧？布鲁特斯卿，对此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被点到名的永恒王朝成员，身子猛地一颤，缓缓站起了身，用沙哑的嗓音以极其卑微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关于这个，弗雷德里克卿，实在不是我们无能，是……是那勇者艾泽太过狡猾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布鲁斯特，前奥格里斯共和国将军，自奥格里斯覆灭到现在，一直就是永恒王朝军队的最高将领。
持续几百年与各类敌人交战的经验，理论上足以让它应付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对手。
可艾泽好像偏偏就是那个例外。
利用亡灵的数量优势全面进攻压垮对面？
却被对方完美的机动部署进行对点打击，配合着那些奇奇怪怪的造物，将整条阵线都给搅得七零八落。
出动亡魂骑士等精锐，重点进攻诸如城门之类的关键节点？
进攻方向永远会被他预判到，随即等待着这些亡灵精锐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魔法轰炸，和帝国近卫军那牢不可破的盾墙。
甚至，还因为兵力过于集中而露出了破绽，而两度遭到了反冲击。不仅重要的死灵术师团死伤惨重，连带着一位不朽王朝的成员，都被杀死在了乱军之中。
尸山什么的就更没有用了。
帝国人不懂从哪里搞来的一种前所未见而又奇形怪状的自爆武器，两到三发就能将一只尸山给轰成碎肉。
死灵们引以为傲的重型攻城单位，变成了不堪一击的笑话。
而在这些战场上的细节之外，更让包括布鲁斯特在内的亡灵将领们绝望的，是趋势甚至还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靠着一开始的埋伏，亡灵军队对里尔巴斯形成了两面包夹之势。
位于里尔巴斯内侧的亡灵军队被阻隔在了主力之外，无法得到支援，又在连日的攻城战斗中损失惨重。
偏偏此时，在它们的后方，出现了由大名鼎鼎的卡尔赛德侯爵所率领的军队，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态势。
这逼得它们不得不放弃攻城专心防御，以免帝国人的进攻帮助里尔巴斯解围。
这失去了至少一半的围城战的优势。
而里尔巴斯本身，情况也不容乐观。
皇家近卫军在连日的战斗中，因为疲惫、受伤和阵亡而逐渐式微，但城内动员起来的大量民兵，却填补了这一空缺。
这些毫无作战经验、不久前还是奴隶或贱民的人类，展现出了完全不合常理的士气，和极端的狂热以及愤怒。
面对着一般人看一眼就会屁滚尿流的亡灵，这些人高喊着艾泽的名字，以及复仇的口号，配合近卫军异常坚定战斗着。
虽然匆忙而最低限度的训练导致战斗力堪忧，但在艾泽的完美调配下，他们只会被安排去应付行尸等基础单位，因而损失并不算大。
人力充沛，防御压力又在减小，还有那些稀奇古怪、越来越多的造物的辅助，勇者艾泽甚至还搞起了轮班制。
把战力分成几批，交替着战斗或休息，以此应对亡灵永不疲惫的特质。
于是，保持着几百年的战斗经验，还坐拥兵力和战力的绝对优势的亡灵军队，愣是被打得抓耳挠腮毫无办法。
这小小的一座城，真就把亡者的洪流牢牢扼死在了中央山脉的边缘。
“弗雷德里克卿，恕我直言，那……那个勇者艾泽真的有问题！几百年的时间，我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家伙，这样下……呃——”
黑色的光球几乎是一瞬间在弗雷德里克的手中凝聚而成，随着他手的挥动，被扔向了还在滔滔不绝发言的布鲁斯特。
这位年龄超过了500岁的将军，在发出了一声闷响后，便向后倒去，摔在自己的座位上，迎来了迟到许久的死亡。
众人胆战心惊。
“布鲁斯特动摇军心，按律处死，感谢您这几百年间为奥格里斯做出的贡献。”
弗雷德里克打破沉默站起了身，用手扶了扶沉重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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