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筒子
而今日的枫丹廷，是各种意义上的热闹，不止局限于明面上。
就比如刚刚，莫娜和她的师傅芭比洛斯两人面对着水占盘上所呈现出来的模糊混乱的影像沉默不语。
沿着预定轨道前行，精准而不可违逆的命运，在现在，从模糊不清的画面里可以看到的有限内容都快要乱成一团毛线了。
这般的景象，完全可以说，占星学不存在了。
甚至，命运不存在了。
提瓦特的命运，已经完全不能被预料了。
“老太婆，这是……怎么回事？”
莫娜张大着嘴巴，满脸的震撼。
她自认为已经对占星术有些造诣了，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说了多少次了，叫师傅。”
芭比洛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只是，仍然注视着水占盘，没有任何动作。
许久之后，她看着水占盘上凌乱的一条条丝线，这才对莫娜道出了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结论：“有人正在试图改变命运，不对，不是试图，是已经。”
不是那种欺瞒式的取巧手段，而是正面同命运对抗，令既定的命运与未来的历史成为笑话。
并且，他已经做到了。
回想起前段时间，她听到“机器人”这个东西为人们所热议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能是对发条机关、警卫机械什么的新的称呼吧，或者某本科幻小说里新的概念。
这种小事，压根不值得关注。
只是，随后到来的枫丹廷大罢工，继而衍生的枫丹大罢工，彻底令她不知所措了。
剧本里没写这一幕啊？！
按照她所看到的，命运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进，那么枫丹在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全国性的大罢工。
大罢工的发生，就证明命运已经被改变，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命运了。
她昨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现在这新的情况开始占卜。
只是这一次，占星术并不好用。
她叫上沉迷于实验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门以至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莫娜两人一起，又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了现在这个模糊的、一团乱麻的画面。
画面中的每一条线，都代表了一处命运的走向。
现在完全没有什么既定的路线了。
这是她修习占星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景象。
“这可是那位在重点关注着的内容，谁能做到这一点？谁又敢做到这一点？不对不对，既然命运可以违逆，还像这样一团乱麻，那这是不是反而印证了我曾经的猜想？”
芭比洛斯没有理会莫娜喋喋不休的提问，自顾自的思索起了现在的情况。
她觉得自己，似乎距离理解占星学的本质更近了一步。
窗外传来人们的一阵欢呼声。
嗯？
“咦，老太婆，你快看，这上面的线，是不是少了一些？”
“我看到了，我不瞎！”芭比洛斯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
“莫娜，你去给我买些材料，我要再仔细看看才行。”
第162章 两种命运
趁着莫娜去买东西的时间，芭比洛斯尝试构筑了一个新的占星模型，来应对目前特殊的情况。
“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新的模型应该能够得出更准确的结果才对。”
这个模型不仅仅是用来占卜，同样是用来验证她的猜想。
如果验证成功的话，那么，关于所谓的命运，可能又要有其他的解释了。
“我回来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莫娜抱着一大摞材料走进来。
“老太婆，有什么进展了没有？”
“都说了要叫我师父。”十分不满的瞪了莫娜一眼，随后，从莫娜手上接过这些材料。
“你拿着这些材料，你先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再这样……”
芭比洛斯以飞快的语速给莫娜布置了一堆的任务，听得莫娜一愣一愣的。
“慢……慢一点啊喂！这么快的速度谁能记得住啊！”
“就是你先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再这样……”
在两人磕磕绊绊的协力下，运行新的占星术模型所需的材料与器具迅速就位。
“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来让我看看，到底怎么样吧！”
画面中的朦胧的雾气逐渐散去，一条条丝线逐渐消失，最终，完整的画面逐渐显现出来。
“成功了！”莫娜的语气显得十分兴奋。
谜底就快要揭晓了！
“莫娜，小孩子不要看这些东西，你先出去。”
“？”
“喂喂，不是吧老太婆，我在这里忙前忙后，你甚至都不让我看一眼？”
“你废什么话，我这是为了你好，出去吧你。”
莫娜只觉得眼前景象一阵变化，再次定睛，自己已经在枫丹廷的大街上。
转身，尝试推门进去，却发现整栋房子已经封印了起来。
“死老太婆，我就知道！”
莫娜在门口一阵咒骂，但是面对芭比洛斯的手段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不远处找个椅子坐下，自己运行起占星术来一探究竟。
“咦？奇怪，明明感觉不到什么变化啊，是我技艺不精吗？”
望着水占盘上的景象，莫娜挠了挠头，一阵迷茫。
和老太婆看到的结果完全不同。
所以老太婆那里接下来到底会看到什么？
这就更令人好奇了。
“啊啊啊啊啊！可恶的老太婆，下次我坚决不会再帮忙做任何事了！！！”
街边的长椅上，莫娜发出一阵无能狂怒。
房屋内，芭比洛斯开始全力运转起新的占星模型。
“让我看看！”
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
“怎么感觉……没什么区别啊？”
怎么回事？
新的模型运作起来，最后看到的景象居然与以前的命运别无二致？
那这枫丹的大罢工是怎么来的？
“不对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我再看看……”
芭比洛斯开始重新调整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芭比洛斯这才发出一阵欢呼：“找到了，看来是忘了预留变量。”
再次运作起来的占星模型，这次却像是抽了风一样，在两种不同的画面之间来回切换。
时不时地，还会出现一阵雪花或者扭曲的画面。
“这是……”
芭比洛斯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画面。
“一部分是既定的命运，还有一部分是……”
她将重点放到了那部分陌生的画面上。
出乎预料的是，画面的整体色调居然偏向于红色，就像是被加了一层滤镜一样，但是在画面的四周，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紫色，就仿佛在蚕食这这层滤镜一般。
在新的画面之中，她完全看不到既定的命运，只看到了人，大概在五千左右的数量，在从未见过的城市中，穿戴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机械，拿着武器聚集成一个个方阵，看不出是在做什么。
天上飞着三艘造型独特体型巨大的飞船，在它们的周围，还围绕着各式各样的小飞船。
“这是什么意思？”芭比洛斯满脸的问号。“上面也没有这种造型的飞船啊？”
“我再仔细看看……”
然而，画面并没有顺着芭比洛斯的心意变化，似乎这只是一张图片，它只是放大，最终定格到巨大飞船上的那一面红旗。
画面清晰地展示出了这面红旗的样貌。
随后，闪烁了几下，又回到了既定的命运上。
“？”
不过，既定的命运的画面还没有播放，便再次闪了几下，又是添加了红色滤镜的画面。
不过这次却显得要鲜艳许多，而且四周却并没有那种诡异的黑紫色。
“？？？”
这玩意坏了？
还是说……
芭比洛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次的画面中，是枫丹廷，人们正在欢呼，似乎是取得了什么胜利。
在欢呼雀跃的人身后，正是上次画面里的那种红色旗帜。
画面一闪而过后，再次回到了既定的命运之中。
芭比洛斯双手抱起，摸了摸下巴。
她现在大概能明白了。
提瓦特大陆两种不同的命运似乎正在作斗争。
带滤镜的那一组画面的命运，嗯……姑且将其称之为变数的命运吧，似乎正在取代原有的既定的命运。
只是目前，两方仍然不分胜负，提瓦特大陆命运的走向仍然不清晰。
接下来的命运可以是沿着两者中的任意一者前行。
至于那些纷乱繁杂的丝线，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二者在争斗过程中分裂出的无数种可能的走向，即，命运的支流。
归根到底，是在依附于这两大主流而存在，随着不断地发展，最终仍然要被收束到二者之中。
它们就无足轻重了。
只是……
命运是因为有了神的注视才成为既定的命运，违逆、改变命运等于直接违逆神的意志，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直接换了一整条路线，走向了未曾设想的道路，是谁能和那位相抗衡？
而自己看到的画面，会不会也和这位有关？
不同命运的背后，不会是有一位足以和那位相抗衡的神，两者正在角力吧？
越是这么想，芭比洛斯越觉得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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