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短尾猫
“啊？那好吧……”最上淳倒也没有很意外，毕竟本来应援真柚就是他牵头的，现在来当个负责人当然也不过分。“不过单纯一个人来掌管资金的话，恐怕不太好。”
“所以我也会协助你的，我来当会计，统计支出。”羽生宏文点了点头。
“那不是很理想吗？”最上淳也点了点头，“那就按这个来办吧。”
所谓偶像的选举，看上去是光彩夺目的梦想，但是说穿了，这也不过是金钱的游戏而已，谁能够筹款更多谁就能够踩在别人的头上，标准而又直白的资本主义逻辑。
既然被人推到了这个位置，而且自己也承诺过，那么事到临头也不可能退缩，所以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问题，自己这些人能够为真柚筹到多少钱？
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应该算是个不缺钱的人吧。
姑且不说从小积攒的零用钱，光是从兵藤孝子的那场游戏里面赢下来的资金就有两百多万了，对同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算算价格都能买1000多张CD了。
当然对比整个偶像选举来说的话，这笔钱又并不够。
当然，如果真的能够在兵藤会长的游戏当中胜出，并且拿到了兵藤孝子承诺的三亿奖励金的话，那么只要他愿意，甚至理论上可以直接让一个人冲上顶峰。
不过他当然不会蠢到做出这种无脑又无聊的事情了。
开玩笑，姑且不说现在还没有胜出，就算真的实现了，有那么多钱的话做什么不好，享受人生都来不及，怎么会无脑地送给资本主义黑心企业？打水漂都不是这么玩的。
这种事还是交给真柚的“真粉丝”们去做吧——反正他们也非常乐于这么做……
经人提醒，我才想起来，生日这个事情之前已经写过了……果然最近忘性大了啊。痛哭……
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太惭愧了。现在，只能请读者们当成之前那次，是……是妈妈过生日吧……
另外，临近年关，事情比较多，所以更新也无法保证，敬请谅解……我之后会努力的【大概】
276，另辟蹊径
聊到筹款话题之后，房间里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顿时就变得紧张了不少，大家都有些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按理来说，在座的学生们家庭条件都不错，自己也有不少零用钱，可是这些零用钱放到整个偶像选举里面来看的话，就实在有些杯水车薪了——当然，最上淳可能除外。
再说了，对大家来说，帮助柚酱是尽朋友之谊，尽力而为就已经不错了，不可能耗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来为真柚应援。
在各怀心思的情况下，一时间谁也不好意思说话。
“没关系的哦！大家要是随便自己心意就好啦，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柚酱也不希望看到大家为难哟~”眼看情况有些尴尬，真柚只得又笑着开口了，“迄今为止大家已经帮助了柚酱很多，柚酱已经很感激大家了，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了……没关系的啦。”
在真柚的安慰之下，其他人总算舒了口气，不过还是没人说话，反而把视线纷纷集中在了最上淳的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等等，你们在我这里有什么期待吗？最上淳自己也迷惑不解。
“怎么了？”他问。
话说在前头，友情支援买点CD投票，他无所谓，让他拼尽全力耗尽家底，他才不干，也毫无必要这么做。
“最上，你身为总指挥，总该有点什么主意，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松岛翔太问，“现在别人都没有闲着，柚酱现在可需要大家的帮助呢，你难道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多少办法啊……总不能找到他们公司总部强行施压，让他们内定真柚当冠军吧。最上淳在心里吐槽。
可是大家看向他的眼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和松岛翔太一样，在期待着点什么。
一直以来他给其他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凡事总有一点办法，所以到了现在这个关头，大家自然而然地就会希望他能够再给出一点主意，哪怕只是安慰一下也好。
所以，刚刚到嘴边的话，最上淳又咽了回去。
被人们如此期待的时候，他不希望一点办法都给不出来，那就太不符合他的自尊心了。
所以……还是想点什么主意吧。
最上淳沉默了，微微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有人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并没有人说话，还在等着他开口。
“柚酱，你有参加过直播吗？”片刻之后，最上淳抬起头来问真柚。
“直播？”真柚稍稍有点意外，不过很快点了点头，“做过的哟，柚酱参加过公司组织的nico生放送，还有单独直播呢……这种事情大家都做过的呀，很常见呢。”
片刻之后她醒悟过来了，“淳酱的意思是……靠这个来筹集资金吗？”
“有什么不行呢？这年头做直播的好像挺赚钱的。”最上淳点了点头，“以柚酱你的能力，应该很多人都会买账的。”
然而真柚却没有显得有多么兴奋，反而略微苦笑了起来。
“淳酱是有所不知呢……柚酱做过所以知道，想要靠这个来吸收人气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哟，毕竟大家都很努力地想要增加粉丝呢，柚酱直播别人也会直播，观众人数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增长，更别说送礼物的人了……总体算下来还是帮助不大。”
“可能确实是这样，一来市场饱和了，二来大家都在这么做，竞争有点激烈……”最上淳沉吟了一下，“那么要不考虑一下开拓别的市场，发掘新的粉丝？”
“哈？”真柚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市场？”
“可以换换人设试试，毕竟传统的可爱偶像大家已经见多了，市场肯定没有多少反应。”最上淳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要不你和早苗一起搭档吧，你们不是甜心sister吗？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连我这样的眼光看起来都觉得赏心悦目，我觉得市场绝对会接受的。”
真柚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是她之前从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看上去似乎有趣，但是稍微一想的话，她又觉得到处都是困难，下意识地觉得做不到。
“怎么了？不行吗？”最上淳问。
“……没那么简单。”真柚脱口而出，“淳酱又不是没见过，柚酱和早苗相性不合，两个人在一起表演一会儿还没关系，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忍不住，气氛会变得很尴尬的。”
“要的就是这个啊……”最上淳长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已经见惯了偶像们其乐融融互爱互助的场面，早就已经看腻了，看你们两个互相嘲讽斗嘴，比什么都好玩……你们甚至都不需要刻意表演什么，只需要把平时里相处的模式本色演出，我感觉就已经是很好玩的节目了，你想想看两个搞笑艺人互相在台上捧哏都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们两个美少女以那么有创意的语言互相嘲讽，还怕没人喜欢吗？”
真柚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狐疑地看着最上淳，“淳酱是在借机故意嘲讽柚酱吗？好过分！”
“没有，完全没有，一点都没有嘲讽的意思。”最上淳笑着回答，“现在最讲究反差感，他们就吃这套，你们两个也正好适合这一套，你想想看，两个美少女表面上有说有笑，时不时突然互相贬损，多有意思？只要善于经营的话，我相信绝对会受到欢迎的，如果再引入一些精心设计的漫才段子，说不定以后就连对偶像不感兴趣的人都会关注一下呢。”
“可是……可是平常柚酱展示给大家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呀！”真柚又摇了摇头，“肯定会有人难以接受的，柚酱……柚酱可不敢把平常跟早苗说的话在直播里说出来。”
“不去试试的话你又怎么怎么知道呢？”最上淳平静地回答，“再说了，事到如今，你也该考虑考虑怎么一步步从自己打造的框里面走出来了，总不能一直都停留在那个框里面吧？”
“……哈……？”真柚又呆住了。
“我理解你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就连你自己都知道，戏是没办法一直演下去，你也没办法一直都在做偶像的吧？”最上淳继续说了下去，“对自己有自信一点吧，没有人会讨厌你和早苗的相处模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美少女做什么都有人原谅，更何况你们只是互相嘲讽一下，在内心深处你们两个的感情十分深厚，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和早苗再怎么斗嘴，大家也只会觉得真柚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这不是挺好的吗？”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同时，大家也可以慢慢见到并且接受真柚真正的样子，对你来说，这难道不比自己迎合大家更加开心吗？”
本来最上淳只是随便一想，但是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越想越有道理。
也许这种直播未必能够带来多少经济收益，但是没准可以成为真柚“精神治疗”的契机，当她自己卸下包袱，和早苗互相嘲讽的时候，也许她就可以真正从自己设置的框里面走出来了——这样她给自己积累的那些精神压力，也许可以得到缓解。
在最上淳的强力劝说之下，真柚终于放弃了抵触的心理，开始动摇了。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犹豫。
“你这样说的话，也许……也许不是不行，可是……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准备，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啊？”
“谁会在乎两个美少女到底在说什么呢？说游戏，说化妆，说学习，说什么都行，只要有趣就好。”最上淳笑着回答，“当然，我们也会尽我们所能，收集一些有趣的捏他和漫才，让你们可以聊得更加尽兴，对吧？”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了旁边的人们。
在他的视线下，大家都纷纷点头。
“可以哦！”松岛翔太的反应最为剧烈，“有趣的事情多的是，我随便就能写出不少呢！啊呀……最上，我都快等不及了，真想看看柚酱和和泉早苗一起斗嘴，互相说我那些段子的场面……”
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样的表态。
不需要付钱，只需要找出一点有趣的段子写出来，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是最好的应援方式了。
眼看大家反应这么热烈，最上淳也放下心来。“柚酱，所以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至少值得去试一试对吧？就算不成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会带来什么更坏的后果了。”
真柚看着最上淳，一直眨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她又苦笑了起来。
“淳酱果然不愧是辩论队的队长……这真的是……真的是一点都不给人反对的机会呢……柚酱，又一次领教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又一次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既然淳酱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那柚酱就试一试吧，不过，还要问一下早苗的意见，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就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真柚终于做出了决定。“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吧……”
“当然会一切顺利的啊，因为这是我在帮你呢，早苗那个小鬼头一定会帮你的，她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最上淳自命不凡地点了点头，“另外，你放心吧，只要你们开了直播，以后谁欠了我的人情我就叫他们去送礼物，送到你开心了为止，怎么样？”
“慷他人之慨的时候，淳酱总是这么大方呢！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不说话了。”真柚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接着，她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可是，就算这样，也很可爱。”
对不起，大家久等了，过年了整个人都懒了……状态缓慢恢复中
277，承担责任
“可是，就算这样，也很可爱。”
真柚的称赞，引起了旁边人低声的哄笑。
一个男生被人说可爱，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味，不过既然是真柚说的，那就姑且接受下来吧……最上淳心想。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算“可爱”了。
得到了最上淳的建议之后，真柚总算也安下了心来。
不管他的建议靠谱不靠谱，有建议总比没建议要好，至少值得去试一试。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在场的人们纷纷离去，真柚也恋恋不舍地跟最上淳告了别，而最上淳却留了下来。
他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想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儿，而是刚才在聊天的时候，羽生宏文给他使了一个眼神，暗示他留下来。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最上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看向对面的羽生宏文。
“班长，有什么事情吗？”
“总感觉今天的真柚精神振奋。不……甚至应该说是兴奋。”羽生宏文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奇怪地看着最上淳，“最上，是你们之间最近发生了什么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最上淳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羽生宏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们是瞎子啊？柚酱喜欢你，明摆着的事实，所以她要是这么开心，那当然最大嫌疑人就是你了。”
“说什么最大嫌疑人……有必要用这种恶劣词汇吗？”最上淳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好吧，我承认，就是因为我……我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很自吹自擂啊？”
“何止是自吹自擂，简直是欠揍啊。”羽生宏文摇了摇头，“真亏你有这个能耐！”
“所以你留我下来就是想要揍我一顿吗？”最上淳反问。
“……那当然不至于了。”羽生宏文苦笑着摇了摇头。“虽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但是我觉得你们最好在大庭广众的时候稍微注意一点啊，就算这里的人都信得过，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是麻烦。”
“我也这么想……可是真柚却满不在乎啊……”最上淳叹了口气。“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走在危险边缘的游戏，也许这对她来说是生活中的一种刺激吧。”
“表演型人格吗？”羽生宏文怔了一下。
接着，他继续苦笑了起来。“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说不上什么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行动的自由，她喜欢这样就随便她吧。只不过，最上，你真的准备好承担相应的后果了吗？”
“哈？什么意思？”最上淳倒是有点不明白了。
“明摆着的意思。真柚喜欢找刺激是她的问题，可是事情演变成这样难道你又没有责任了吗？你也有你行动的自由，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以你的能耐，有谁能强迫你？可是你并没有拒绝真柚这么做。”
羽生宏文看着他，认真地说，“现在，不管你们两个是怎么想，大家都已经默认你们确实是那种关系了，我只希望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别当做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拍拍手走开，那样做的话，不管怎么样都太过分了。”
“……”最上淳一时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你内心里到底怎么看待真柚的，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既然你现在享受着被她宠爱被她依赖的乐趣，那真要事到临头的时候你就不能甩甩手跑开——”羽生宏文继续看着最上淳，“最上，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么现在退出，一切都还来得及；要么就承担应有的义务而不能拿‘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来搪塞，你总应该选一个。”
“我明白了，所以你就准备把你为人处世的观念强加到我身上，让我按你的想法去做吗？”最上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反问。
虽然感受到了最上淳的不耐烦，但是羽生宏文还是坚持没有退让。
“我不觉得是我单方面的观念，而是每个人都应有的分寸。最上，我绝对没有不允许你接近真柚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能单纯让真柚来为你承担危险，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也站得太高了，我看不过眼。如果你为此觉得生气也没有办法，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
最后，最上淳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然后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班长，你真的是个好人，要是大家都跟你一样的话，我看世界上会少了90%的纷争……”
“这跟我是什么人没有关系吧……”羽生宏文松了口气，毕竟他不想跟最上淳争吵起来。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抛下真柚不管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跟我求助，我都会想办法帮助她。如果她因为我而蒙受了什么损失，我会竭尽全力去弥补，绝不会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最上淳严肃地回答，“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欠了她什么，而是因为她让我开心了，我希望她继续让我开心——就是这样。”
接着他看向了羽生宏文，“这个回答你应该满意了吧？”
“依旧是老样子的自我中心呢……你就一定不肯承认自己喜欢真柚吗？不止真柚有点问题，我看你也挺有问题的。”羽生宏文听完之后，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好吧，不管怎么样，至少比最坏的答案要好一点，我也差不多能够接受。”
“你还真是合格的班长啊，为同学们的事情操心到这个地步。”最上淳略带着点嘲讽地说。
“倒也不只是出于班长的立场，更是出于朋友的立场。”羽生宏文苦笑着回答，“我把你们两个都当成是朋友，所以更加不愿意看到你们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