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大领主 第10章

　　当她终于献出了最后一滴灵能以后，罗莎的水晶已经被蕾雅弄得一次比一次更水润光滑了呢。

　　蕾雅也终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很好。

　　到了第二天清晨，她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仿佛某些禁锢自己多年的东西，也被她喷射而出了。

　　经过漫长的喷涌，一向自律的蕾雅，也久违地有了想要赖床的感觉。

　　这时候，小木门被轻轻推开了，两个女仆带着蕾雅一起去餐桌上享受了美味而丰盛的早餐。

　　这佳肴比蕾雅平时吃的食物要美味很多，这让她甚至有了一丝丝内疚的感觉。

　　然而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

　　蕾雅在和女仆们闲聊时听说，主人似乎要大力投资殡葬行业。

　　这可能是因为最近死的人有点多，让陆衡看到了商机。

　　昨天去世的人也不仅仅是已故的第二届领主夫人，隆德斯托尔先生也顺利入棺了。

　　虽然蕾雅在女孩子中不算特别爱说话，但她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隆德斯托尔先生……他不就是这里最大的灵性材料供应商吗？他怎么死了啊？”

　　女仆们似乎也不好判定事情的真假，只是说：

　　“可能是因为他在昨天拒不接受主人提出的降价建议，当晚就离开了这里。”

　　“谁知道他在南下的途中却遭遇了牛头人的伏击！”

　　“他现在，大概是死了吧。”

14. 无线电的替代品

　　“尊敬的代理领主，我们想通了，我们全都想通了！”

　　隆德斯托尔的儿子和妻子在昨夜死里逃生以后，果断对陆衡开出了更优惠的条件：

　　“我们不但将售价降低到原来的一半，还不会降低我们上交的守护金。”

　　按照帝国传统，商人在一片领地上做生意，总该给守护他们的领主一笔可观的费用。

　　这方面，群山领的领主也没有搞特殊。

　　现在陆衡做了代理领主，这收钱的重任也将由他代为完成。

　　然而按照陆衡原本的规划，隆德斯托尔的灵性物资降价以后，陆衡赚到的钱也会等比例下降。

　　反正随着冒险者增多，无论是陆衡还是隆德斯托尔，都可以薄利多销，不用吃亏。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以后，隆德斯托尔的家人们显然开窍了。

　　他们一大早就主动给陆衡送了一批礼物，包括在冒险者中十分畅销的泰美妮娅通灵薯。

　　在泰美妮娅王国还没有并入帝国的年代，泰美妮娅人就培育出了一种可以用于远程通信的通灵薯。

　　这种神奇的植物果实，最初是因为被切开以后，切片会发出奇怪的人声而声名远扬。

　　后来泰美妮娅人发现，同一个通灵薯在被切成不同的通灵薯块以后，就是天然的对话装置。

　　两人可以各自拿着同一个通灵薯的不同切块，分别在山的这头和山的那头断断续续地聊天。

　　如果不考虑灵能的储量问题，它也可以被切成薯片或是薯条，以此被更多的人共用一个通话频道。

　　但问题在于通灵薯蕴涵的灵能毕竟有限，以至于切得块数越多，它的通话时间越短。

　　哪怕仅仅将一个通灵薯切成两半，大概放置30分钟到60分钟以后，它的灵能就会开始消散。

　　在灵能消散的过程中，通灵薯语音传送的延迟越来越高，传递的声音也愈发的不清晰。

　　很可能那边说了一句话，另一边要过一两分钟才能听到，而且很难听清那边说的是什么，通信基本靠猜。

　　如果超过6个小时，泰美妮娅通灵薯块的灵能就会彻底耗尽，完全无法使用。

　　这就涉及一个很难绷的问题了：

　　使用时长最多只有6个小时，两个通讯人员又能跑开多远呢？

　　如果很快就要会合，再切开新的通灵薯块，这种远程联络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但不管怎么说，在泰美妮娅完全无法研究无线电的时代，还是有不少冒险者小队发现了通灵薯块的实用性。

　　反正同一个冒险者小队在探索同一片“野怪巢穴”时，通常不会离得太远。

　　至于超过6个小时也联系不到的情况，那大概率是被噶了，似乎也不需要非常长效的“小队语音系统”。

　　但罗莎的灵能水晶让这种植物的应用出现了转机。

　　确切来说，也少不了蕾雅这样自律的女孩子予以协助。

　　收下了隆德斯托尔家人们的礼物，蕾雅也已经回到了陆衡身边。

　　陆衡从蕾雅手中接过她昨夜为之充能的水晶，发现里面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了。

　　于是陆衡这就开始和蕾雅一起验证罗莎的水晶对通灵薯块的充能作用。

　　到了傍晚，陆衡确定了这根水晶可以为切开的通灵薯块补充灵能，让它们具有远远超过6个小时的远程通信能力。

　　有了这种决定性的增强，通灵薯块就有相当大的开发前景了……

　　当然，这巨大的前景也离不开隆德斯托尔一家人的热忱。

　　陆衡也很愿意跟他们继续合作下去，便对蕾雅道：

　　“告诉他们，我很喜欢他们的礼物，只要他们需要，我愿意为援救隆德斯托尔提供必要的协助。”

　　这却让蕾雅感到有些诧异。

　　“可是主人，我听说隆德斯托尔先生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逝世，他的家人们好像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骑士姐姐这一说啊，把陆衡也给整懵圈了。

　　啊，怎么还有这种事？

　　他昨天晚上确实化作牛头人，在隆德斯托尔带着全家跑路的时候伏击了他们。

　　但我并没有杀死隆德斯托尔本人啊？

　　当初放跑他家人的时候，他不是说好的家里很有钱，可以给得起赎金吗？

　　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呢？

　　陆衡只好对蕾雅施以一个冷静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我相信，既然隆德斯托尔的家人们可以平安回归，他本人也多少会有一线生机。”

　　“所以在确定隆德斯托尔死亡之前，没必要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你再去他们家聊聊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隆德斯托尔的全家可以团圆。”

　　蕾雅也很快就适应了她的事务官身份。

　　她一边收起陆衡刚刚给她分配的另一半通灵薯块，一边单膝跪地道：

　　“遵命，我的主人！”

　　看来以后也有很多事情可以交给她来做。

　　随着以后的队伍越来越大，陆衡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还是得靠通灵薯块或其他类似无线电的替代品，再加上可靠的人员，来一起为他建立指挥链才行。

　　然而当蕾雅去拜访隆德斯托尔的家人的时候，却发现这次的任务异常棘手。

　　隆德斯托尔的儿子显然处于“老家伙终于暴金币啦！”的极致喜悦之中。

　　他只接受父亲的死讯，活讯什么的那是断然不能接受。

　　这位灵性材料供应商的妻子也同样不想听到“自己的老公还没死”这种乐极生悲的消息。

　　蕾雅一说到隆德斯托尔生还的可能，这位妻子就无止境地诉苦道：

　　“别说了，我昨晚亲眼看到我亲爱的丈夫被牛头人撕碎，现在一想到那个画面，心中的恐惧就萦绕不绝……”

　　“先生他现在也一定被鼠人吃到连骨头都不完整了，可惜我们无法取回先生的肉体，只能安葬先生的灵魂了……”

　　蕾雅又看了看他们家中那口还没有盖上盖子的空棺材。

　　其实像隆德斯托尔这样拥有财富和社会地位的富商家族，通常会定制棺材，而不是买棺材铺里的应急棺材安放家人。

　　但对于这对孝子贤妻来说，如果放任牛头人大领主撕票，他们反而能继承一大笔财富。

　　所以他们对隆德斯托尔的态度很坚决：赶紧埋了。

　　蕾雅也是没有办法，她走出隆德斯托尔的家门，默默掏出通灵薯块，向陆衡承认任务失败，并请求再一次受罚。

15. 女仆大开发计划

　　“我知道了，你早点回来休息吧。”

　　通灵薯块的另一头，陆衡用温和的语气对蕾雅说道。

　　他知道这事儿不是蕾雅的错，只是自己对隆德斯托尔的家庭有了完全错误的预估。

　　至于骑士姐姐对接受惩罚似乎有点上瘾这件事儿……陆衡也没有答应她。

　　榨取灵能就像抽血一样，搞得太多一定会让人虚弱，甚至对蕾雅造成长期的损伤。

　　陆衡实在不忍心这么粗鲁地使用她，毕竟施法者是相当稀少的人才。

　　在群山领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识字的人或许能有50个，施法者却可能连10个都没有。

　　这10个里面大部分还是隐藏的施法者，或者是正在前往其他领地寻找机会，只是在群山领的地界上过道的冒险者。

　　至少陆衡目前可以用得上的施法者，算上自己也就只有仨。

　　要收获新的施法者，基本有两条路可走。

　　最快的就是直接去冒险者公会雇佣新的冒险者。

　　由于他们之间也会互相卷，所以冒险者的佣金或许高昂，但通常不会太过离谱。

　　另一个优点是他们各自觉醒的专属艺能已经比较确定，陆衡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特定的类型。

　　但雇佣冒险者的缺点也十分明显，人家本来就是为了钱才出来干活儿。

　　如果有人直接开出两倍的价格，要求他们做出背叛陆衡的事，甚至直接刺杀陆衡本人，他们未必不会接受。

　　如果陆衡雇佣的冒险者本身就有问题，那就真的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既然有这种巨大的风险，陆衡还是更倾向于自己培养一批相对忠诚的人。

　　反正他有灵能水晶，可以试着让他的下属觉醒专属艺能。

　　觉醒的过程是让一个人在短期内受到相对大的灵能刺激，从而促成灵能位阶的晋升。

　　要形成这种大刺激，最经典的方式就是服食魔药。

　　这和杀不杀人无关。

　　如果陆衡将灵能水晶中的灵能快速注入晋升者的体内，或许也能起到带来大量刺激的作用。

　　在升阶的过程中，觉醒者自身的灵能位阶越高，晋升越难；

　　反过来说，就是零阶的未晋升者其实最容易晋升。

　　唯一亟待验证的是，一根灵能水晶的效果可能只相当于魔药的几分之一。

　　这就意味着一根水晶可能还不行，陆衡得加大剂量，多弄几根一起上。

　　那么只有一个蕾雅就效率太低了，必须寻找更多的施法者来一起发电。

　　好在“大冒险时代”的前期准备已经妥当。

　　罗莎已经做好了“猎杀牛头人大领主”的宣传材料；

　　同时，群山岭也具备了极有价格竞争力的灵能补给渠道。

　　除了我们仨，马上就有更多的施法者来到群山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