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大领主 第31章

　　因为很多露娜人……可能连这里已经建立了帝国的领主府都不知道。

　　毕竟群山领的“领主府”原本也只是一些露娜人类在这儿度假游学的教学楼。

　　吃完烤肉，陆衡和卡穆恩等人互相作了最后的告别。

　　陆衡用传送门将卡洛米诺斯他们一起带到吊桥修道院，并将他们简单安置好以后，就返回了领主府的书房。

　　他还有新的事情要处理——芭芭莉丝的专属艺能大致测出来了。

　　她可以在自己本身也消耗少量灵能的前提下，消耗对方的灵能。

　　并且在消耗的过程中，芭芭莉丝可以在大概100的距离内外远程施法。

　　对于这种奇怪的专属艺能，陆衡的第一反应是——她怎么成了双马尾恶魔猎手？

　　恶魔猎手是陆衡在故乡玩过的某款上古即时战略游戏中的英雄角色。

　　他可以用“法力燃烧”消耗敌方施法者的蓝条，并在同时消耗敌方施法者的生命值。

　　算是一个相当针对敌方施法者的技能。

　　如果对方打算用大量近战部队保护施法者，恶魔猎手也可以选择火中做自己，对围攻自己的近战单位造成灼烧伤害。

　　然而陆衡想吐槽的是，你们俩的画风好像差的有点大啊？

　　不过芭芭莉丝的专属艺能也只是像恶魔猎手的其中一个技能而已。

　　并且陆衡很快想到，他所在的这个异界，其实跟恶魔猎手所在的世界很不一样。

　　这个世界的各类物质并没有很明确的有蓝条/没蓝条的界限。

　　比如芭芭莉丝原本就在体内积攒了大量的“蓝”，只要再摄入更多的灵能物质，她就能觉醒为施法者。

　　陆衡和她亲密的那个夜晚……其实只是加速了这一过程。

　　在这个世界，灵能广泛的蕴涵在花花草草、飞禽走兽，甚至山河湖海之中，区别仅在于含量的多与少。

　　所以他刚刚回到芭芭莉丝身边，就带着她对各类含有灵能的物质做试验。

　　例如各种肉类，通灵薯块，甚至是白色面粉。

　　因为陆衡具有灵能视觉，找这些含有灵能的物质不难。

　　他甚至发现水中也含有微量的灵能，那能不能将它的灵能榨出来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衡和芭芭莉丝来到一条小河边。

　　芭芭莉丝的施法范围可以覆盖一段河流。

　　虽然河水的灵能含量很低，但随着河水不断流淌，这样一直榨取灵能，总量就很可观了。

　　同时，陆衡还掏出了罗莎的灵能水晶，芭芭莉丝从河水中榨出多少灵能，就用灵能水晶接收多少！

　　如果试验顺利，那么山河湖海，就都可以为我提供灵能了！

　　哪怕单位时间吸取的灵能很少，但可以积少成多啊！

　　正当陆衡沉醉于这振奋人心的试验时，正在巡逻的预备战斗女仆莱昂娜将另一个消息通过通灵薯块传到他的耳边。

　　“主人，我们的骑兵回来了！”

46. 土地律令与放逐之地

　　骑兵？

　　陆衡大概想起来了，当初原领主战败并撤回艾草镇以后，却很蹊跷地成了封印物。

　　群山岭的骑兵也被原领主的好弟弟——也就是艾草镇领主皮埃尔扣了下来。

　　既然皮埃尔都这么不要脸了，陆衡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用灼热的火焰温暖了他的心灵。

　　随着亲爱的好叔叔被陆衡烧出深深的悲愤，这批骑兵部队也终于在事务官巴斯蒂安的带领下，回到了群山领。

　　巴斯蒂安还很年轻，却已经成为了原领主麾下的6位事务官中最能打的一个。

　　他一见陆衡，就下马单膝下跪，沉声道：

　　“大少爷，请责罚我！我没有将您父亲的遗骸带回来……”

　　不等他说完，陆衡眉头微皱，心想这人怎么跟蕾雅似的，一见面就想着受罚。

　　然而他才没有惩罚男孩子的兴趣爱好呢。

　　他摆了摆手，示意巴斯蒂安不要再说下去。

　　“现在我就是你的领主，你带着弟兄们休息一下，回头你还要做我的骑兵统领。”

　　巴斯蒂安也说不上为什么，仅仅是几天未见，这群山领的大少爷……

　　不，他的新任领主就仿佛长大了许多，甚至有了比他的老父亲更强的气场。

　　和巴斯蒂安一起回归的，还有原领主的死讯。

　　关于那位便宜老爹的死亡，陆衡虽然已经通过不可描述的方式知晓了，但仅靠他自己说，显然难以服众。

　　所以他暂时做的是代理领主。

　　按照帝国的法律体系，只要在不违背帝国法令的前提下，领主的话就是法律。

　　但在原领主的死讯没有得到广泛确认之前，群山领的那些个农奴主不会那么听话。

　　他们至少在心理上，相信原领主一定会回来，到时候陆衡的很多命令就全然不作数了。

　　另一个更实际的因素是，忠于领主的最强利刃直到现在才随着这支骑兵归来。

　　一个帝国领主能统治一片领地的原因，表面上是法理，但本质上，从来都是暴力。

　　与其说是法理指挥暴力，倒不如说法理只是暴力运行的润滑剂。

　　所以陆衡在魏马尔和巴斯蒂安带着各自的部队回归之前，他还算不上是真正的领主。

　　今时却不同往日，他这就借着原领主的死讯，正式宣布继任领主。

　　现在巴斯蒂安带回来两队骑马侍从弓手，总共大约60骑，以及一队半的骑马侍从，总共大约45骑。

　　这总共100多个骑兵再加上魏马尔带回来的120多个步兵，群山领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一小半。

　　如果现在就打外战，恐怕会很吃力，但要在内部镇压几个不听话的农奴主，却没有那么难。

　　随着陆衡正式成为领主，他第一时间让步兵统领魏马尔公布他之前就制定好的律令：

　　“大家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可以寻找空地，搭建属于自己的居所！”

　　“只要经过领主的批准，你就可以在领地范围内选择任何一片空地。”

　　“就算你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财产的老农，领主也可以将一片土地先租给你。”

　　“你不需要任何财产进行抵押，甚至头三年都不需要向领主支付租金！”

　　“特别是所有军人的家属，你们都获得了优先选择土地的权利！”

　　“你们需要木材，就可以去周边的树林砍伐；你们没有工具，也可以找我登记借取！”

　　目前领主府的适合住人的地方，大概只有一个被废弃的露娜教学楼。

　　一些商人、农奴主和冒险者也住在这片建筑区——也就是领主府里。

　　他们总共不到100人，只是群山领全部人口中的一小部分。

　　那么人口占大多数的农奴住哪儿呢？

　　他们挤在弥漫着刺鼻霉味的帐篷里，过着那些贵种们大概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的生活。

　　或许，原领主也不觉得这片荒山野岭是什么可以长住的地方。

　　他也想在露娜人的家乡开拓出一片真正的领地，只不过计划赶不上死法，这才没有实现。

　　而这些被临时安置在帐篷中的农奴，又何尝不想住在真正的房子里呢？

　　所以陆衡打算用免费出租土地的方式拉拢农奴，这也算是钻了农奴主的空子：

　　他实际上并没有掠夺农奴主的财产，那些农奴依然要为农奴主提供农产品。

　　至少暂时先这么过渡，一些更激烈的动作可以留到以后再做。

　　至于他的三年免租政策，给的也是他自己本来就有的东西。

　　按照帝国律令，所有未被农奴主承包的土地，都算领主本人神圣不可侵犯的独有财产。

　　而土地的独有化就意味着其他老农想要砍点儿木头造房子，甚至到领地的林子捡点儿树枝，那都算无耻的盗窃。

　　然而换个角度来说，既然这片土地和林地都是陆衡的独有财产，那么他当然是想租给谁，就可以租给谁了。

　　哪怕租给老农，还一连三年不收钱，那也合法合规，只是正常的领主没必要对老农这么做而已。

　　这条律令一经颁布，最开心的还是直属于陆衡的那部分老农。

　　因为陆衡给他们的农业指标并不重，他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搭建自己的房屋。

　　陆衡也不是纯心做善事，他的这个举动极大的提升了部队的士气。

　　因为这些老农有不少都是群山领剩下这200多号部队的亲属。

　　这些士兵也不知道领主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仁慈，但他们的回报很简单，握紧手中的武器，更坚定地支持陆衡。

　　正当陆衡在领主府颁布新法令的同时，蕾雅那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主人，我们找到了西边的难民营地，他们至少有300人，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但他们并不认可我们的统治，他们不承认这里是群山领，只说这里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放逐之地。”

　　“主人，我们该对他们实行制裁吗？”

　　陆衡知道，蕾雅这么请示也不是她天性残忍，这不过是帝国事务官的常规艺能罢了。

　　按照帝国的法律体系，这帮脱离原领地的难民都可以被视为失控的财产。

　　一位领主最符合绅士之道的做法，就是将这批难民送回给他们原来的领主。

　　还有一种同样符合绅士之道的做法，是将这些不再被庇护的人直接吸纳成自己的农奴，这也算是一种救赎。

　　除此之外，更常见但也不算违背绅士之道的做法是，将他们全部杀一杀。

　　因为他们之所以叛逃，那肯定是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啊。

　　既然他们这么痛苦，那有人帮他们解脱，不也是一种绅士之道吗？

47. 白银冒险者的杀戮之道

　　然而，陆衡是什么帝国绅士吗？

　　他不是啊，他只是一个碰巧来到这个异界的平民。

　　而这位平民知道，要好好发展一片地广人稀的群山领，更多的领民弥足珍贵。

　　要靠领民们一个一个去生，那真是要生到猴年马月了。

　　除非强大到可以兼并别人，否则增加人口的最好方式就是吸引移民。

　　既然放逐之地的难民已经有了叛逃之心，那就算把他们再抓起来，他们还是会跑。

　　就算可以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将他们监管起来，那又怎样呢？

　　搞不好会得不偿失。

　　所以陆衡并不打算像正常的帝国领主一样，用暴力迫害他们。

　　他思索了两秒，将落点视觉向蕾雅她们的方向移动，同时用通灵薯块对蕾雅道：

　　“先听听他们怎么说，不要强求他们臣服。”

　　对于陆衡的反应，蕾雅有些微惊。

　　按常理来说，放逐之地是一个接纳叛逃老农的温床，贵族要求事务官对他们大杀特杀才是常态。

　　但既然主人这么说了，他所图谋的事业必然深远，蕾雅也就照单执行。

　　其实抛开自己的职务不谈，蕾雅也希望被允许这么做。

　　不多久，辛提嘉已经在妮娜的保护下深入人群之中，耐心地记下这批泰美妮娅难民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