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大领主 第53章

　　而在找乐子的过程中，卡尔松“误杀”了陆衡的一个农奴，这枚金币就算是作为补偿了。

　　如此看来，卡布奇诺甚至都不能算是施法者中特别坏的人了。

　　然而在这个有灵能的世道上，强者蹂躏甚至虐杀弱者，才是常态。

　　至于这枚金币，艾迪蕾德到底还是没有用掉。

　　失去父亲的女孩子太多，艾迪蕾德也分不清她应该将金币给谁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陆衡指了指这枚金币，先开了口：

　　“这枚金币就当我收下了，然后我再给你一枚，嗯，就是这枚，就当是你在这里维持治安的佣金，你拿着吧。”

　　艾迪蕾德却是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忧伤：

　　“不用了，领主大人，我甚至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到底用不用得上帝国的货币。”

　　“只是我走以后，我很希望我遇到的孩子们可以得到照顾。”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们也可以学会读书写字，成为像辛提嘉一样优秀的人。”

　　“当然，这可能有点太奢望了，希望她们至少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吧。”

　　他们都知道，在神圣福光帝国，女孩子的出路天差地别。

　　像罗莎那种嫁人嫁成领主夫人的，属于顶流中的顶流。

　　像辛提嘉这样成为村镇长官的，也是女子中的佼佼者。

　　哪怕是像艾迪蕾德这种可以给真正的贵族大小姐当女仆的女子，也是百里挑一的好结果了。

　　更多的女孩子会和寻常的老农家的女儿一样，从小啃泰美妮娅黑麦，长大了再生一堆小农奴。

　　只有极少数农奴可以挣脱这个循环，但更多的农奴都和父辈人生相仿，人生就这么一轮又一轮地周而复始。

　　但这些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成为帝国境内各个客栈中的那种女仆……甚至是军队中的随军女仆。

　　她们大多活不过35岁，甚至未必能活得过25岁，就要么直接被干死，要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主人优化。

　　所以艾迪蕾德当然不希望她遇见的这些小女孩，走向那种最差的结局。

　　陆衡当然不会在这个世界再搞什么“萝莉岛”，然而他更关心的是，你好好的一个人才，跑什么跑啊！

　　这种又有战斗经验，同时又得到民众欢迎，可以极大降低他统治成本的人，你丫快给我留下来啊！

　　他貌似有些惊讶地笑着说：

　　“怎么，你想走？”

　　“如果要好好照顾这些孩子的话，恐怕没有谁比你更胜任了。”

　　“你又为何要抛下她们呢？”

　　这下艾迪蕾德是真的惊讶了：

　　“啊？大人，您是不是忘了我是一个逃犯啊？”

　　“我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只是在这里歇了几天，以后还是要跑路的呀！”

　　陆衡转念一想，也想起了迪瑶。

　　他似乎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如果你留下，我可以让迪瑶原谅你。”

　　陆衡这下可把艾迪蕾德怔住了，她好想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人家迪瑶可是伯爵家的孩子。

　　你有什么魔力可以让贵族家的千金放弃对她的仇恨呢？

　　但她转念一想，却又觉得眼前的这位帅气男爵这么淡定，他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可以让迪瑶变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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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迪瑶已经匆匆离开了艾草镇，前往剿兽行省的首府——萨洛尼基。

　　要说她已经原谅了曾经的“冰环女仆”艾迪蕾德，那当然是假的。

　　一个女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不想着怎么呵护自己锦衣玉食的主人，倒是心疼起自己了？

　　她不是应该不管自己死活，先把主人救了吗？

　　这让她如何可以理解？

　　然而牛头人大领主就是要让她好好地理解一下。

　　正当迪瑶又在匆匆赶路的时候，她小腹之下的福纹再次闪耀！

　　借着那福纹的魔力，她还听到了牛头人大领主那令她心惊胆寒的声音：

　　“我知道你对艾迪蕾德怀恨在心，但你必须放下对她的怨恨。”

　　“否则的话，我会继续惩罚你哟！”

　　迪瑶对自己抛下友军跑路，那是一万个理解。

　　但要理解抛下她跑路的人，她却万万难以做到。

　　然而做不到的话……谁知道牛头人大领主还要对她惩罚多少次啊！

　　最让迪瑶欲哭无泪的是，你这坏牛头人！你要是偏心艾迪蕾德，就早点说啊！

　　为什么要把我搞到重复高潮以后才说！魂淡！大魂淡！

　　老娘还以为你是嫌我走得太慢再不断搞我的，真是……太离谱了啊！

　　等等……为什么牛头人大领主会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

　　难道那个牛头人竟然会和那个侍女……算了不管了！

　　既然牛头人大领主都下命令了，福纹在身的迪瑶也就只好满足他！

　　她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在深夜淫水横流了，呜呜呜！

76. 少女，跟我合伙么？

　　放逐之地，小木屋中。

　　陆衡看了看屋外那些躲躲藏藏的小萝莉，转而对艾迪蕾德做最后的挽留：

　　“我不会阻止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我希望你自己去实现，而不是向他人许愿。”

　　“哪怕你许愿的对象是我，我也得告诉你，我不是你的许愿机，不可能实现你所有的期许。”

　　“只有你，才知道怎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怎么去爱你所爱的人，任何人都无从替代。”

　　接着，陆衡微笑着向艾迪蕾德伸手邀约：

　　“当我的合伙人吧，我想那些孩子们也一定舍不得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起初，陆衡看到艾迪蕾德一个人跑路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一个有着趋利避害本能的逃兵。

　　但随着陆衡对她的进一步观察，他发现艾迪蕾德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只有一面的女孩。

　　她之所以背叛迪瑶，或许不是因为她贪生怕死那么简单。

　　对于这种有着多面性的人，陆衡必须用更恰当的理由才能真正留住她的心。

　　与陆衡对视的艾迪蕾德也很是纠结，她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眼前的男人。

　　然而刚刚做了孤儿的她，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去问了。

　　这时候，艾迪蕾德想起了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滨海伯爵”艾德里克麾下的一名屡立战功的骑马侍从。

　　在神圣福光帝国与露娜院邦的战争开始之前，这个男人就想尽各种办法，将艾迪蕾德安排成了迪瑶的侍女。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也是很有讲究的。

　　要当迪瑶这种大小姐的女仆，首先自身条件就必须过硬，读书识字是基础中的基础。

　　艾迪蕾德还得懂社交礼仪，知道怎么讨女主人欢心，这些都有赖于父亲从小对她的教育。

　　更重要的是，父亲必须恰如其分地打点好各个环节的关系。

　　要是送得不够好，就很可能把女儿送着送着就送给某个公子哥当贴身女仆了。

　　那基本就是送过去被人乱干。

　　哪怕在名义上，贴身女仆是给男性贵族当助手，但最后被男主人摁在床上的情况，也还是年年月月都有。

　　至于发生关系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那个女仆是荡妇，总是诱惑刚正不阿的贵族大少爷。

　　如果女仆非要说是两情相悦，甚至污蔑贵族大少爷，说什么少爷强上了她，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荡妇。

　　人家贵族老爷毕竟也是男人，在淫荡女仆夜以继日地疯狂勾引下，早晚也坚持不住啊。

　　至于这套说辞，女仆信不信没关系，反正贵族老爷们——也就是领地的大法官们，判案的时候是真的信了。

　　这就导致了女仆只能尽可能地讨好她的男主人，否则，她们会被毫不留情地开除，或是直接强上。

　　如果能稳定地做男主人的情人，就已经算是相对好的结果了。

　　她们的孩子也会成为贵族的私生子，至少也相当于自由民了。

　　哪怕不像正妻的孩子那样，对家族的财产有着优先的继承权，也不至于世世代代做农奴。

　　至于情人转成正妻的情况，这在泰美妮娅漫长的历史中也存在过，但只有极幸运的女仆才能做到。

　　更常见的情况，还是年轻的女仆被男主人玩够了，只能灰溜溜地滚蛋。

　　这些被淘汰的女仆，也很难再通过正常的社交渠道建立美满的婚姻关系。

　　别的贵族又不想要这种被人玩过的东西，结果她们中的很大部分不得不成为站街女仆，甚至随军女仆……

　　但这些女孩子当初是自愿给男主人当贴身女仆的吗？

　　没关系的，都一样。

　　自愿也好，非自愿也罢，只要有一个环节没打理好，那就多得是粗心大意的机会，把她送到少爷身边。

　　相对来说，“冰环女仆”艾迪蕾德真的算是非常幸运了。

　　在她父亲的完美运作下，她是真的被送到了迪瑶身边。

　　女主人的贴身女仆就完全不同。

　　特别是像迪瑶那种被培养成将来要嫁给帝国本部人的贵族少女，总是比较看重名节的。

　　这就意味着她不能和亲戚以外的男性走得太近，但她总归也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怎么办呢？

　　很多事情就会让她的贴身女仆参与进来，久而久之，贴身女仆甚至会成为女主人的管家和心腹。

　　这就跟成为玩物的贴身女仆天差地别了。

　　并且艾迪蕾德的父亲所看重的波尔波罗家族，也确实很有前途。

　　由于这次进攻新露娜有功，“滨海伯爵”艾德里克摇身一变，做了帝国新成立的剿兽行省的总督。

　　一切都似乎很美好。

　　然而战争这东西，有人负责赢，那总得有人负责死啊？

　　露娜院邦的牛头人、鹰身人、以及喵人、蛇人、鼠人……他们可都是会反抗的。

　　可不是脖子一伸，然后让帝国人来杀就完事儿了。

　　那么谁去死呢？总不能让总督大人亲自去死一死吧？

　　所以还是得让下面的人负责去死。

　　比如有一种叫骑马侍从的轻骑兵部队，主打一个来无影去无踪，被称为战场上的死神。

　　你看，他都成死神了，那不就好办了，死神就是用来死的。

　　这就像面包就是用来吃的一样，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也不存在刻意的针对，反正“冰环女仆”的好父亲就这么在帝国与露娜院邦的战争中，被艾德里克用没了。

　　至于艾迪蕾德的哥哥、母亲和妹妹，他们更惨。

　　哥哥同样为神圣福光帝国的争霸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然而他还死在了他的父亲前面。

　　至于母亲和妹妹，她们可能死得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