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逼
她的心脏忽而变得急促,又忽而放缓,如小鹿乱撞,又像是找到了安定的港湾。
“......嗯。”
她轻声应答,语调中夹杂着未消散的惊讶和一抹淡淡的喜悦,然后离去,将门轻轻带上。
少年没有挽留,也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拿起一旁桌上,已有了年岁的白色瓷杯,小的能包裹在手中,静静地摸索,眉眼低垂。
忽而又抬头,望向窗外的星夜。
“好险,差点乱了我的道心......”
戎装女子的身影在脑海中闪现,还有她最后所留下的话。
“老登......”
少年深呼一口气,自言自语着。
“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么?”
............
次日的清晨。
两人在走廊间撞见。
“师兄。”
罕见的,竟是镜流先开口打的招呼。
她脸上带着极细微的笑容,面色红润,精神焕发,显然是睡了个极好的觉。
昨夜那身白色的连衣裙竟还被她穿在身上,连着白发,在晨光中显得柔和而灵动,如同晨间的露珠一般纯净透亮。
与其完全相反,少年今天却挂着副淡淡的黑眼圈,面容略带倦意,眼中带着深深的思考和疲惫。
他昨夜是一宿没睡。
少年的反常不出意料地被少女看出,她心中只是思索瞬息,便结出答案,镜流的情商一点不低,哪里能看不出师兄的失眠是因昨夜的自己?
一股她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中渐渐发酵,本就温和的眼神更加柔软,她走到少年身边,与其并肩。
“用过了早膳,要再睡会儿吗?”
少年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看心情。”
他显然没什么精神,回答的声音听着便让人想跟着一起打哈欠,很是无精打采。
接下来便不再有交谈,早餐时间。
家里除了他们,不再有他人,一般饭都是镜流来做,偶尔少年来了兴致也会露一两手,然后两人那一顿饭便只能去街上寻觅。
他不是不会做,而是不愿意好好做,每次都有神头鬼脑的奇妙点子,能把厨房和菜一起弄的乱七八糟。
尤其是他的菜品构成,每次都能让镜流陷入沉默。
唉,不提也罢。
吃过早饭,碗也都是镜流来洗。
以前他们还会交替着,但最后镜流因为镜流老嫌弃少年笨手笨脚,最后干脆一手承包了。
反正她也不嫌麻烦,倒不如说,还挺喜欢做这种事的。
在练剑的空隙,这也是种很不错的放松方式。
镜流洗好碗筷,换好正装,正要去神策府报道,路过少年房门时,又忽然间止住,有些犹豫。
她想打声招呼,却又怕扰了少年的清梦。
犹豫许久,还是未能做出决定,直到房间内忽然传出少年声音。
“有事就进来说,别站外面发呆。”
镜流沉默,扭转把手,推开门。
“我以为你睡了。”
“等你走了我就该睡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
镜流这才想起,她每天早上走之前都要来打声招呼,少年会专门等她打完招呼再睡,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想和他再说两句话。
“你今天不去天舶司么?”
“唉,昨晚上那个妹妹还记得不,她不说要来找我么,就是今天下午,我就请了天假陪陪她咯。”
“......”
镜流的眼神忽然间冷下来。
第一卷 : 第十五章:停停,我说停停。
少女没再说话,只是点头,紧接着便走了出去。
安镜哪能不知道她突然变脸的原因,他又不是什么迟钝系轻小说男主,但他就要故意说出来逗逗她,诶,就是玩儿。
不然他真怕他这情窦初开的师妹得寸进尺,生出了什么最好不该有的心思。
俗话说得好,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对自己这从小看到大的师妹......要说没有过心思和幻想,那也是不大可能,但每次反应过来后,都会觉得特别特别的恶心,后背上都要生鸡皮疙瘩的那种。
太熟了,有点没办法想象。
而且怎么说呢,谈恋爱和结婚这俩样东西他有点唯恐避之不及,可能是被上辈子的记忆影响了吧,反正他是不太想碰它们的。
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很好,相处的舒服又自然,他也不会有什么牵挂,在外面浪的时候心里纯在快乐,一点都不带怕死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俩现在才几百来岁,仙舟人可是长生种,少说也能活个800来岁,这连个半都还没过,急个什么?
躺到床上,扒拉下辈子,闹钟懒得定了,睡到自然醒吧。
白珩要是来喊他他就起来陪会儿她,要是找不到他那就干脆睡个美美的觉,完美的计划。
合上双眼,开始深呼吸,放空大脑。
............
......
乒!——乓!——乒!——乓!——
呼!——哈!——呼!——啊!——
唰!——唰!——
妈的什么B动静?
安镜猛地扯下不知什么时候盖到了脸上的被子,皱着脸眯着眼困得要命地坐起身。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是午后的两点半。
十分钟前他就被吵醒了,本来想着忍一忍算了,结果这B动静还越来越起劲了给它。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雄的不是很赳,气的也不是很昂,还是很困的少年边打着哈欠边出了门。
这刚出屋子,便看见院子里似乎多了两道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一个是现在应该还在神策府的镜流,而另一个......
谁家小孩儿o.O?
一个小女......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没长开的小孩子总是难分,更何况还留着长发,他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
那小孩儿站在树下,斑驳的光影在她的身上印出一块块阴影,手中拿着一把长剑,重复着挥砍的动作,看那脸上的红润,估计是已经练了段时间了。
而在她身旁,白发的少女双臂抱于胸前,脸上的表情莫名的冷淡,就差把‘心情不好’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这画面总给他一种不太想要回忆起的画面感......
好多年前,曾经有个人,就像现在的镜流一样,而他就是那个小孩儿......
噫——
安镜打了个哆嗦,把那种恶寒驱散,看着面前这场景顿时心里犯了嘀咕。
这是什么情况......
本要迈出的脚忽然间止住,停下,但那边却好似发现了他。
镜流冰冷的眼神扫视过来。
“睡醒了?”
还未等他回答,少女的目光又偏移,掠过那庭院的门。
“她来了?”
这两个问题一出,安镜只觉得满头大汗。
鬼鬼,怎么一开始就上这么大的压力啊,真汗流浃背了牢妹。
“你现在不应该是在神策府么......”
“呵。”
少女冷笑一声。
“就这么想赶我走?”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我哪能是这个意思呀......”
安镜看着眼前醋意横飞的师妹,本来就是通完宵刚睡醒,还没睡过,头都还是昏沉的,现在被这么一闹,都感觉开始肿大了。
“我警告你,这儿是师傅的院子,不是让你们两个行些苟且之事的地方!”
“我说停停,这怎么越说越离谱儿了还,宝宝你冷静一点,师兄怕。”
这是个他现在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处理的矛盾,所以安镜决定先摆了再说,现在先和所有的烦恼说拜拜,把困难都留给明天的自己!
“所以这位是?”
他采用了最简单朴实无华的转移话题!
就算镜流不吃这一招也没关系,他法子还多着呢,什么装傻充愣死皮赖脸撕破脸皮天地同寿,他只说全是底蕴好吧。
少女没有回答,可那个小孩儿却停了剑,还略喘着气,用清脆又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声音开口。
“那个,安师伯好!我叫景元!”
“谁让你停了?继续挥!握紧!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
镜流却皱起了眉,瞪了那名叫景元的小孩儿一眼,又用手中剑狠狠敲打在她的身体上,后者吃痛,缩着脑袋再也不敢开口,在镜流的辅助下重新将姿势调整至标准,挥动剑刃,喊叫起来。
“诶诶诶诶!”
少女这话让安镜的既视感愈发强烈起来,已经开始有些头疼的他连忙叫停。
“停停,我说停停。孩子都练这么久了,我在屋里听着都觉得累,歇会儿歇会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和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不瞪小孩儿了,改瞪他了。
“我的徒弟,与你何干?别在这里指手画脚,误人子弟。”
“诶不是,你今天是吃枪药了是怎么着?”
少年这时也皱起了眉,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泥菩萨,他是她师兄!
“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这态度一凶,镜流本愈发上升的气势便戛然而止,少女输了少年那么多次,要说心里没有些已经养成了的潜意识,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少年本就是个随性的人,平日里又喜欢扮个喜剧角色,她从来没看见过他生气的模样,才让他们的交流中看起来像是镜流牢牢占据着主导地位。
但越是不容易生气的人,一旦严肃起来,反而给人的压力会更大。
镜流此时也稍冷静下来了些,她意识到,今天这事儿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单纯是因为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反应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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